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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对当代教育的拷问-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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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最麻烦的就是所谓第二类家长了,他们不懂教育但责任心极强,因为责任心极强但不懂教育,所以就胡作非为。这些家长往往独断专行,完全无视孩子为一个独立的生命,他们常常以一个成人的眼光和要求强迫自己的孩子来接受他们的任何企图,他们常常为了自己的面子来逼迫孩子成绩优秀,而孩子能考上名牌大学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虚荣心,同时又往往是对自身人生失败的一种滋补性炫耀,这种家长是最无耻的,他们从来就不考虑孩子的感受和要求,他们视孩子为自身白痴车间里的一个可以任意组装的零部件而随意摆弄,大部分孩子的慧命就是给这些人杀戮的。麻烦的是,这类家长现在占据很大一部分。
不敢寄给爸爸的信
在我写这本书的同时,我的大哥,赵健雄——一位老师和作家,也正在编辑一本书,在这本书中,他收集了几十篇尚未发表过的、全部来自于孩子们心声和控诉的文章,这此书中我们可以看到,这些孩子们是如此的无助和凄凉,当面对自己凶如虎豹、面目狰狞的父母时,他们所流下的眼泪既是对一种教育的悲哭,又是对生命权利被如此践踏后的哀泣?我真的希望我们应该把这些文字作为“内参”而送到中国高层领导的办公桌上,我们应该来看一看,这些被誉为祖国的花朵和骄子们,他们真的像我们所想象的那样幸福和快乐吗?需要特别说明的是,我们并没有故意去收集这些所谓的“反面”文章来为我们的立论作佐证,相反,正是因为我们所看到、听到的几乎全部都是这样一种“反面”的声音和呼喊,才激发起我们对此现象予以高度关注和警觉的全部理由。
这里,我想引用一篇发表在《中国青年》杂志上文章,该文章的作者已经是一位被我们大家视为成功者的研究生,她的故事发生在一个典型的“第二类”家庭中,然而当我们看完这篇文章的时候,我们还会有多少人认为她是个快乐而幸福的成功者呢?该文的标题是“不敢寄给爸爸的信”:
亲爱的爸爸:
自从上了研究生,女儿和您之间就再也没有信件往来了。也许是有了手机打电话更加方便,也许是我的工作更忙了,但我觉得更因为彼此对通信的功能都产生了怀疑。
……
我毕业的那个暑假,检视过去,您忽然发现以往在信中对我所做的一切教导,诸如要积极入党、不要谈恋爱等等一切都没有产生一点点效用,或者说我根本在阳奉阴违。于是您颓丧而伤心。
而我呢,已经对写给您的信所需要的那种勇敢、积极、志向远大的笔触十分痛恨。那些信件的内容大体是这样安排的:好消息先写,英语竞赛获奖了,数学建模入选了然后写学习生活交友中遇到的困难,然而这些困难无一例外的是过去时态,结局总是在努力之后一切OK……
现在回想起来,对当时的我而言,家信犹如必须高质量完成的功课,那个自由散漫、脆弱感性的真实的自己,被严严实实地掩藏起来了。
孩子对父亲的情感有一个常用的形容词:又爱又怕。
我对您的情感要复杂得多。心疼、崇敬、厌恶、烦躁、爱、恐惧,或许还有一点点恨。
我们的家庭在三番五次组合后已经残缺不全,我们相依为命,您的爱,是我的天空里全部的信仰。
可是爸爸,现在,我伸长手臂把话筒离耳边远远的,您气急败坏的声音依然喋喋不休地传出来,仿佛马上就要从那个小房子里跳出来拽住我的领子给我一个耳光。我奇怪为什么我没有试过一次摔掉电话,甚至不忍心将它放在一边去做别的事情;我奇怪为什么我依然一字不落地记住您的每一教训。我把耳机远远地离开耳朵,只是因为那种声音本身的咬牙切齿让我浑身冷颤。
“啪”,您自顾自地骂完了,终于很响地挂了。我闭上眼睛,泪水簌簌而下。
这次电话的辱骂,起因于我无论如何不肯松口答应您继续读博士生学位。可是爸爸您到底要我这么样呢?计算机通讯这个专业再热门、再有前途,我也不喜欢。本科毕业这几年,包括读研、没完没了的分析内核源码、编程序、调试公控板,令我终日掩被而泣……
我并不是那种对家长说一不二的女孩,但是我们始终无法顺利沟通。您教训起来不容许我插嘴,两眼瞪视着不准我做漫不经心状(留下的后遗症是相隔几十里我都不敢把您的电话扔在一旁)。惩带着当兵留下的坏习惯——满口脏话,动辄咬牙切齿骂我。您有没有想过这些字眼在自己的女儿心中日积月累留下的伤害?
您对我发火的理由是多种多样,比如我刚下火车,您就皱起眉头做厌恶状:怎么弄的头发?看着整个人真邋遢。明天就去理掉!您的表情痛心疾首;您的脸型在这儿定死了,只适合脖子那块儿都推得干干净净的短发!
剪头发!这是每个假期必然上演的欢迎词。爸爸您知道吗?这些年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走进美发店我肯定心惊胆战,一闭上眼睛就仿佛看见您虎着脸站在美发师后面对我指指戳戳……
您在法庭上同律师的庄严辩论的时候,我坐在旁听席上总是充满困惑:为什么您对着各种关系的外人永远是彬彬有礼,对自己多年相依为命的女儿却那么言语粗鲁?
……
我早恋,被您像罪犯一样拎到各色人等面前接受各色教育;但是我高考仍然考了很高分,清华北大都能上,可是您把我送到军校来了……
可惜您不愿意承认我的改变,依旧按照自己的方式,粗暴地按住我朝既定的方向前进……但是我不要。爸爸,我清晰地说出这句话,用我有生以来所有的倔强:我不要。
其实这么多年来,我心底最最渴望的,只有一种东西:温暖,只是温暖。具体地说,就是一个爱我的人,一个永远和和美美的家庭……
爸爸,我爱您。
我不敢奇出这封信。怕您失望,更怕您暗自神伤又添白发,几个月来您一直要我读博读博读博。
我忽然产生一个想法,大逆不道,却无比强烈;希望您忽然患上失忆症,彻底丧失记忆不会痛苦的那种。这样女儿就可以好好地、轻松快乐地孝顺您了,我也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简单生活,在不太大的城市。
爸爸,我是不是忤逆的女儿?可我真的是爱您的,以及我们相依为命走过的所有漫长的岁月。
一个暴戾而独裁的父亲和一个顺从而乖巧的女儿,在经历了十多年的恩恩怨怨之后,女儿终于在一封长时间不敢寄出的信中,向她的父亲亮出了最后的底牌,在被压抑被异化了十多年之后,女儿带着血腥味的一路坚守父道的努力,终于分崩离析了。
“我不要”,这句用尽了女儿一生全部倔强的宣言,告示着一个独裁者父亲的精神驾崩以及一个觉醒的女儿新生活的开始。其间,所有所谓成功的努力都是徒劳的,所有所谓希望的彼岸都是海市蜃楼,在一个个所谓成功的光环下面实际上倦缩着的是一条被抽去筋骨的怨灵。在一个被他者认为成功者的背后,实际上的真正主体却无处不在深渊之中:虚伪的汇报信、违心地读研究生、毫无兴趣地编程序、分析完内核源码后的掩被而泣、早恋被拎出去鞭打示众、头发的长短被规定到指定位置、“剪头发”是久别重逢时的欢迎语、电话里气急败坏的狂吠、满嘴脏话只在女儿前淋漓展示……最让人感到揪心的是,长期的精神蹂躏使女儿神情惶惑,她一进理发店就幻想着有一个魔鬼在身后张牙舞爪,她居然希望其父患上失忆症以便在横路进二的状态下享受女儿的孝顺和柔情!
这是一种何等扭曲和变态的心理啊!这是一条慧命被灭杀之后闪出的地狱之光!
然而难道这是女儿的过错吗?其实女儿本来的要求很单纯,她只希望能得到一种温暖,只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够真正的理解她对这个世界的愿望,只希望有一个幸福的家,一个永远和和美美的家庭。
拒绝摧残
本来,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生存目标,幸福则意味着一个人对自我生存状态的满足。从哲学上来说,一个人在现实生存中异化的程度越小,那么他的幸福感就越强,而且其生命力也就越旺盛,而人只有生命力旺盛的精神激奋中才有可能产生巨大的创造力,这是一个不可违背的铁律!而中国之所以在十几忆人口的庞大基数中仍然缺乏世界顶尖水平的各类创造者,这里除了一些特殊的原因之外,恐怕与我们因教育而被普遍灭杀的慧命有着深刻的关系。
因此,中国的父母、中国的教育者、中国的教育体制,真的该醒醒了!
郑渊洁,是很多人尤其是青少年们非常熟悉的一位“童话大王”。自从他十八年前创刊《童话大王》杂志以来,他已经为打造孩子们的心灵世界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然而,这位用无数美丽童话去开启千百万孩子心灵的童话作家,却不得不以“拒绝摧残”的方式,让自己的孩子在小学毕业后便逃离了学校教育,并最终成为了一个连初中文凭都没有的成功者。郑渊洁说,在他孩子还在4岁的时候,有一天,孩子在未得到老师允许的状况下说了话,于是这位老师便把一个年仅4岁的孩子关进了一个小黑屋里,而且一关就是几小时。怒不可揭的郑渊洁一气之下便让孩子退了园。郑渊洁说:4岁正是孩子发展语言能力的时候,怎么能不让他说话呢?这不是摧残是什么?就在这样一种经常被摧残的环境下,郑渊洁等孩子上完小学以后就说什么也不让他继续上中学了。他为孩子聘用了三位数理化老师,而自己则教他语文。郑渊洁认为,中国教育对孩子的最大摧残就是语文教育,尤其是写作文。郑渊洁说:“写作文最能发挥学生的想象力。可老师却不让他们在写作文是天马行空地想象,只能按照老师制度的框框行文。”
就这样,在逃离了中学教育若干年后的今天,这位年仅19岁的郑渊洁的儿子,已是一家媒体网络技术部的总监。当很多人为了谋取这一职位而正在苦苦哀读,当很多人已经大学毕业却依然游荡街头,然这位没有任何文凭可以炫耀的青年,却以一种特殊的成长方式,在成就了自己理想的同时,对中国应试教育所固有的一种摧残性,予以了无情的嘲弄和辛辣的讽刺!
此刻,我又一次我想到了我的儿子,一个正在读小学三年级的孩子。有一次他告诉她母亲,因为一次作业中他写的字比较大,他的老师竟然这样对他进行了批评:你写这么大字干什么?连死人都让你给吓活了!我妻子一直不敢告诉我这件事,因为她知道我会因此大怒而伤了身体。只到今年春节的时候,我嘱咐儿子写封信给奶奶,然而当他写完信给我看的时候,我才突然发现儿子为什么把字写得如此之小,于是我就责怪地对儿子说:这么小的字,奶奶怎么能看得清?重新写。在儿子委屈的神情中,我并不知道其中的原委。这时我妻子才不得已告诉了我这件事情。当时,我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实在无法理解一个老师怎么会用这种骇人听闻的比喻来批评一个孩子,她有什么资格和权利用这种无知而又可耻的方式来震吓一颗幼小的心灵!当韩寒以极其藐视的眼光来鄙视老师的时候,我曾经想为老师来申辩一下的努力因为这种种现实而被击得粉碎!身为一个大学教师的我的妻子,她曾经数次参加了儿子的家长会,然而令她不可思议的是,在北京这样一所还不算差的小学里,从校长到班主任到老师,其素质如此之差是令人震惊的。当一个个孩子们因为说话而被关进黑屋、因为字写得大一些而被诅咒为“能把死人吓活”、因为任何想象力必须符合一个“弱智”的尺度而得以灭杀、因为任何创造力必须被削掉思维的灵光而送进公墓,那么,我们还能对我们当下的教育指望什么呢?
教育,原本是培育一个人心灵绽放的过程,而知识只是用来辅助一个人在心灵绽放过程中花开花落的灿烂程度。但我们却用知识并且时常是腐朽的知识,来塞满并扼杀一个人全部的心灵空间,当中国这么多知名的电视台都在神经兮兮地问十几亿人“确定吗”的时候,当主持人竟然问出“一条蜈蚣有几对腿”的时候,十三亿中国人的脑子实际上是在被猥亵!而中国的教育事实上也正在与时俱进地把人的灵性和从容,随着被物质化、被量化的过程中走向了一条没有彼岸的不归路!
穿刺了所有的脊梁
套上蜈蚣N对假肢
背负王小丫嘹亮的质问
沿着用知识铺就的红地毯
被拖向内心枯死的灵魂收容站
……
第九章 缺乏综合能力的现代残疾者
高学历就意味高能力吗
多少年来,当中国人沉浸在用人来建构一种储藏知识的生命图书馆时,当中国人习惯用文凭、书面笔试来典当一个人全部价值的时候,殊不知,在这样一个评价系统中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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