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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暗访十年-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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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草丛中一跃而起,手持匕首,准备用刀把儿砸在对方的脖颈上,让对方失去反抗能力,然后再将他扛回去。

就在周公子刚刚跃起的时候,背后的窸窣声响惊动了军官。军官猛一回头,就看到了空中扑来的周公子。他满脸惊恐,像只灵猫一样灵巧地一躲闪,周公子就扑了一个空。

周公子落下地后,吃了一惊。军官突然飞起一脚,就将周公子的匕首踢飞了,匕首笔直地插入旁边一棵大树上。军官看到行刺自己的,是一个面如敷玉的少年,他一下子放松了。他轻佻地笑着,伸出双手,手指向自己怀中拨拉着,意思是让周公子攻击自己。

周公子有些慌乱,他看着军官脸上的笑容,突然想起师傅老黄叮咛的话:面对再强的对手也一定要心静,心静了才有可能取胜,心乱了必败无疑。

军官还在轻佻地挑逗着周公子,脸上是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这个少年拿着匕首都不是自己的对手,更何况空手呢?他觉得自己稳操胜券。

周公子突然跃起来,伸出左拳击向军官。军官叉开双腿,用右手格挡。他没有想到周公子的左拳是虚招,他刚刚看到周公子的左拳收回去的时候,下巴就结结实实地被周公子的右拳击中了。他连哼一声也没有,就倒了下去。

周公子一看,军官的脸已经被他一拳打得变形了。周公子是老黄唯一的徒弟。老黄的手臂能够开碑裂石,他的徒弟功夫会差吗?

周公子想:这个军官太不经打了。

下面传来了警卫员的叫声,周公子将军官身上的皮包摘下来,飞快地闪入了丛林里。

他相信这个军官的皮包里一定有重要的东西。

周公子在树丛里跑出了几百米后,爬到了一棵树上。藏身在树枝里,他看到四周一片宁静,没有追兵的丝毫迹象,这才打开那个皮包,看到里面是

〆﹏、≈◆黯。◇丶为您手‖打╰

一张折叠起来的纸。他将那张纸在膝盖上打开,突然欣喜若狂。

那是一张地图

周公子从小在军营中浸泡,他一看到那些等高线、箭头、路线标志就知遒这是一张军用地图。他桉照四周的山峦和山下的村庄,判断出了自己所在的位置。而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就是密密麻麻的军营。这是敌军的大本营。

现在,他陷身在距离敌军大本营直践距离不足一公里的地方。

险象环生。

周公孑坐在树杈上继续看这张地图。他盾到,那天晚上他们偷袭的那座军营的位置上,画着一架帐篷。帐篷打一个红叉。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是空营?

如杲这是敌军的空营,那么我们的第一轮炮弹对着空营发射就会暴露炮群的位置,那么在第一轮炮弹和第二轮炮弹的问歇,敌军的炮弹就会对着我们的炮群发射。而在两军对垒时期,具有强大杀伤力的炮群,都伪装得非常隐秘。“二战”未期,苏军进人中国东北的时候,日本关东军就将当时世界上最大的一门大炮隐藏在暗堡里。当苏军的坦克部队经过时,这门大炮被拉了出来,一炮一个,一炮一个,对苏军的坦克部队造成极大的杀伤。因为大炮不像坦克具有灵动性,大炮需要牵引车拖拉,所以大炮都会隐藏起来。

周公孑继续想,那天魄上,他们一路畅通,抵达了敌军的军营°按照常规,如果军营驻扎有部队,那么一定会层层设防,绝对不会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进人军营。如果能够畅通无阻地直达敌军军营,那么—定有陷阱°陷阱是什么?陷阱就是故军设置的圈套。用—座空菅设置的,引绣你进攻的圈套。

然后,他们抓了游动哨,又畅通无阻地返回,只是在快到大本营时候与故平的巡逻队遭遇。这场遭遇应该是不确定因紊,应该是偶然因素。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暗哨与游动哨互为依靠,暗哨知道游动哨的位置,游动哨则不知道暗哨的位置,但是游动哨能够知道暗哨就在自己的周围,就在自己的附近。当游动哨有个风吹草动,暗哨看得清清楚楚,暗哨第一时问知道了。可是,那天晚上,游动哨被抓走,暗哨居然按兵不动,居然没有鸣枪示警,这就充分说明了,这是一个陷阱、一个圈套、一个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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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周公子知道了这个阴谋。而大本营不知道。说不定大本营正在紧锣密鼓地安排跑群对敌军空营进行毁灭性打击,而野战团正在磨拳擦掌跃跃欲试进行攻击。而攻击一开始,就掉进了敌军设置已久的圈套里。

需要赶快把这张地图交给大本营。

周公子准备从树上跳下来,返回大本营,突然看到树下密密麻麻都是敌人。

怎么办?周公子一阵恐慌。

之后,周公子回想起了那次在秦岭山中的树林里,密密麻麻的东关帮包围了洪哥,而洪哥镇定自若,与关东帮的首领对赌。在生死系于一线的关键时刻,洪哥任然镇定自若,谈笑风生。周公子想:我一定要像洪哥那样。

老侦察兵洪哥是新侦察兵周公子的偶像。

4。黑社会不在打打杀杀

医院里,枪响了。

那是一管猎枪,枪膛里装的是铁砂,持枪的是关东帮的人。上次在树林里的时候,他们持枪对准了洪哥和周公子,然而投鼠忌器,他们不敢开枪,因为周公子的五四手枪对准了三角眼的脑袋。如果他们开枪,在铁砂还没有打中周公子的时候,三角眼的脑袋就已经被周公子打爆了。周公子的数理化非常好,他给他们出了一道算术题,还告诉了他们答案,他们胆怯了,他们退却了。

然而,今天没有周公子,没人给他们出算术题;也没有五四手枪,所以他们有恃无恐。

枪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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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口没有人的倒下,铁砂全部打在了棉被上,棉被是千户拿来的。

七子出去后带上了门,让千户无论如何也不能走出病房,然而,千户坐在病床上,听着外面的呐喊声、床板破裂声、铁器相撞声、涂料泼溅声……他怎么能够坐得住?听到打斗声却不能参与的千户,就像看到了咸鱼却不能吞食的老鳖一样,实在是一种折磨、

千户从声音中听出对方人很多,他在房间里寻找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找来找去,只找到一床棉被。床板太沉重,他搬不动;桌子太笨重,他拿不起。他刚才凑够门外楼梯口的对话中已经听到了钱结巴和后结巴珠联璧合的说话声,他直到门外是西郊帮,而西郊帮的随身武器是钢管,对付一尺多长的钢管,棉被不失为一种武器,棉被可以当成盾牌是用。

这场战争结束后,德子他们曾经问过千户,当时怎么就能够想到用棉被做武器?千户自负地说,这事他丰富的抗日知识累计沉淀的。

千户自小喜欢看打仗的电影和打仗连环画。在一本他已经忘记了名字的连环画中,他看到这样一些八路军进攻日军据点的情节,日本鬼子把八路军都叫土八路,意思就是八路军都是与黄土打交道的农民,服装土、武器土,打仗的时候想到的办法更土,然而就是这些土办法骚扰得日军昼夜不宁、寝食难安。在抗战后期,美军在太平洋战场上高唱凯歌,中国远征军也威武异域,连战连捷。在翼中平原上,谁敢走出碉堡一步,谁叫尸横旷野。那时候的日军尽管处在强弩之末,但是八路军仍然拿日军没办法,因为八路军没有攻坚武器,他们的汉阳造和老套筒打在碉堡的砖墙上,连粉末都不会溅起。八路军和碉堡中的日军就像两个摔跤摔累了的村夫,谁也拿谁没办法,谁也把谁扳不倒。

后来,翼中的八路军在一些农民的建议下,把厚厚的木板钉在一起,木板上铺着被子,被子被水浸湿了。两个八路军举着这样的额特制木板慢慢地走进日军碉堡,日军的子弹打在棉被上,厚厚的棉花阻隔了子弹的速度,所以子弹无法穿透木板,木板成了一面巨大的盾牌。八路军靠近了碉堡叫偶,就把炸药埋在碉堡下面,点上火,又举着特制木板晃晃摇摇地离开了。接着,一声巨响,碉堡就飞上了天。那时候的土八路把这叫“轰”字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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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八路军真是穷啊,穷得几个人才有一杆枪,而一杆枪也配发不到几粒子弹。枪弹都这么少,要何谈炸药。能不能用土法子熬制炸药呢?就像我在《暗访十年》第四季中写到的初期黑娃那样,用硝铵、木屑、柴油熬制,当然可以,但是这样的土炸药威力太小,只能制作喜庆时候燃放的爆竹。

八路军那时候真是土八路。

没偶大炮,美欧炸药,但是还要打鬼子,怎么办?“轰”自居不能用,就用“挤”字诀。

还是用特制木板,还是两个人,不过这次拿的不是炸药包,二十死猫死猪,散发着恶臭。他们头顶着特制木板,靠近碉堡,把死猫死猪用竹竿挑着扔进碉堡,或者就放在碉堡下面,然后全身而退,死猫死猪的恶臭在炙热的阳关下兴致勃勃地蒸发弥漫,散发在碉堡的每一寸空间里,让碉堡里的额人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如果有谁胆敢走出碉堡,想把死猫死猪扔远点,那就成了土八路的活靶子,土八路景观穷得缺枪少炮,但是他们的枪法都不懒,“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小妹一个敌人”。最后,没有办法,日军只好悲壮地离开炮楼,缴械投降。

千户决定效仿这些土八路。

千户把脸盆里的水洒在被子上,然后抱着湿漉漉的被子走出去了。千户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刚好看到东莞帮的小喽啰举起了猎枪,长长的猎枪在乱纷纷的钢管中显得异常突出,千户举起被子,就像土八路举起了特制木板一样。

枪响了。

铁砂打在了湿漉漉的被子上,被子里的棉花因为被谁浸湿,纤维纠缠在一起,变得坚韧。湿漉漉的棉花消解了铁砂的滚烫,并减缓了铁砂的冲击力。然而,即使这样,还是有更大颗粒的铁砂冲过了棉被的重重阻挠,像喷嚏一样喷在千户的身上。倔犟的千户屹立不倒,白色的绷带和破烂的衣服外露出了血液的鲜红。

德子看到千户二次负伤,悲愤不已,而且,千户是为了掩护他而负伤的。德子从千户手中抢过千疮百孔的棉被,论起来,大喝一声,楼道间回声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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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棉被像绝大的降落伞一样覆盖在了西郊帮和东郊帮的头顶上,阻挡了他们瞭望的视线。毛孩和七子一边一个,伸长腿脚,一下一下踹向破棉被下露出的胸膛。西郊帮和东郊帮像被割倒的麦垛子一样,整齐划一倒向后方,像被推到了的多米诺骨牌。

突然,远处响起了警笛声,声音像跑卡尼了的竹筐一样刺耳。西郊帮和东郊帮人手慌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像潮水一样乱纷纷地退向下一层楼道。大头在人群里大声喊着:“快跑!”没有了三角眼,关东帮是失去了依靠;没有了三角眼,关东帮听到警笛声就像老鼠听到了猫叫声。而西郊帮,全是工人子弟,他们见到警车,更像老鼠见到猫一样。

德子扶着全身受伤的千户,对着毛孩和七子说:“快跑!”毛孩和七子站立不动。德子又说:“快跑!”毛孩和七子还是不动。德子说:“别傻了,再不跑就来不及了,是不是都想被抓进去?”毛孩和七子互望一眼,还是没有迈动脚步。德子非常生气,他对准他们一人踢了一脚,他喊道:“不跑还等什么?没见过你们这样闷腻的!”闷腻是关中方言,意思就是傻得要命。

毛孩和七子看到德子满脸的着急,终于顺着楼道跑了下去。

德子看到他们的身影在楼梯口消失后,便背起快要昏迷的千户走进病房。他将千户放在病床上,然后走进医务室,对几位满脸恐惧的白大褂说:“把我兄弟身上的铁砂取出来。”

几分钟后,几个穿着制服的人走进了病房,德子站在千户的病床边,一动不动。

穿制服的人问:“刚才是你在打架?”

德子说:“是。”

穿制服的人说:“跟我们走一趟。”

深夜里,在外面躲避了半天的毛孩和七子,偷偷地溜回了县城,来到了洪哥家中。

洪哥和升子都没有睡觉,他们商量着怎么承包工程。那时候,改革开放也给县城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些有钱的单位筹划着怎么修建办公室。几个月前,我回了一趟老家,看到全县最好的建筑,就是这些有钱的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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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全县最有钱的单位不是工商税务,不是交通土地,不是城建房产,不是计划生育,二十糖业烟酒公司和生产资料公司这样的现在已经日渐没落的单位。因为这些公司统管着全县的商品物质,统购统销;而刚刚从计划经济时代走出来的人们,最缺少的就是物质。生产资料公司因为统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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