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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绝世公子.s俏娘子-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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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姑娘闯天下的属下,许多便是从那五间书坊中出来的,例如张先生、王先生……

“奴婢算了一番,这五间书坊也就值三千余两银子。”笑盈盈地再瞥听呆了的尉迟一家老少,春喜讲得怜悯十足,“不过呢,这书坊毕竟姓尉迟,与咱们公子爷,说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呢!於是奴婢看在公子爷的面子上,斗胆多给了一些。是他们自己非要卖的耶!”

听明白了哦!若不是看在她家姑爷的金面上,她才没那个好心,肯做赔本买卖呢!

“呐,这位老爷子,您听明白了吧?”一旁听得快睡著的新娘子,勉强提起精神,“春喜,回头自己扣自个儿一万两的花红。”当她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呀?

“喂,姑娘,奴婢是看在公子爷的面子上耶!”春喜立刻吸吸鼻子,讲得十分可怜。嘻嘻,没道理她和主子演得如此卖力,她家公子爷却闲闲置身一旁看戏。

“公子爷?”尉迟念儒呆呆重复一句,在目光触到某人後,一下子灵光大开,“三弟!三弟,你忍心看这两个女子,如此羞辱咱们兄弟吗?这五间书坊本是三弟你的呀!今日你要为你的亲兄长们讨个公道!”

此言一出,厅内又是一片喧哗。

一下子,众人的焦点全聚在了那位“三弟”兼今日的新郎倌身上,看他如何动作。

“两位兄长,十年未曾见了。”尉迟闻儒叹息地狠睨怀中偷笑的小女人一眼,将她搂得死紧,算是给她一点惩罚。

“三弟,你要为咱们作主啊!你如今不是这贱女子的相公吗?你要好好管上一管,免得让她丢尽了咱们尉迟一家的脸面!”话不思索,他冲口而出。

“请你讲话礼貌一点。”淡淡地一笑,但俊脸却一下阴沉了许多,“阿棋是我妻子,可不是我的奴仆,更不是什么‘贱女子’。我能娶到她,是我三生的福气,怎会是丢脸?”

“可、可她毕竟是咱们尉迟家的卖身奴婢啊!”他眼前这个威仪十足的男子,可真是十年前那个棋痴三弟?

“早已不是了。”沉稳的男子中音响彻厅内每一个角落,男子眷恋地凝视怀中的心爱之人,“十年前,我已用五间书坊,外加两万两白银,从你们手中换出了那一张卖身契,你们该记得的。”

“可、可咱们终究是一母同胞啊!”

“也早已不是了。”尉迟闻儒轻轻一叹。

“若你们曾顾念兄弟情分,便不会不顾我死活地强行要回那五间书坊,更不会顺便掠走那借来的两万两银子。我一无万顷良田,二无七间绸缎铺子,只有几间小小的砖房,我用什么来生活?我拿什么来偿债?你们从不曾为你们的三弟设想过吧?”

既然他们从不曾顾念过他,他又何必一次又一次地容忍他们呢?只是,心中的苦涩,仍是未曾消失过。

一双温暖的素手悄悄覆上他的。

他垂眸,迎上怀中人儿的深情,笑了。

“你、你——”尉迟念儒再也哑口无言,却又不甘心如此败阵,便转向阿棋大骂:“小贱婢!你有什么资格嫁人我们尉迟一门?别人称你如何有才识,我却知你是什么样的贱女子!这闻棋书坊这般威名赫赫,但你要陪多少男人睡过,才能有如此规模呀?”

望一望厅内众人惊愕的表情,尉迟念儒狰狞一笑。

“你不守妇德,在外抛头露面,同那么多的男人你来我往、勾三搭四!

你一双玉臂被多少——“

啪!轻轻的脆响从他脸上响起,他一怔,“你……你竟敢打我?”

笑咪咪地接过庆夏递过的手帕,轻轻擦一擦素手,阿棋耸一耸肩,“我也不想打呀!”可惜了这么一方上好的丝帕。

“你、你——”

“我什么呀?”阿棋天真地一笑,“我不守妇德?我勾三搭四?你有什么证据呀?”

“我、我就是知道!”尉迟念儒不敢上前一步,“你敢说你没同男人上过床?你敢说你至今仍是完璧之身?”打死他也不信!

“哦?若我是呢?”

“那、那我就从此再不出现在你们面前!”

“唉,看来我若是真拿不出一点证据来,今日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喽!”撇一撇红唇,阿棋慢慢又踱回尉迟闻儒身前,“可以吗?”

“这些年你不就在等这一天?”微微一笑,尉迟闻儒拉起她的左手,将宽大的红袖微微向上一掀,露出一颗鲜红的印记来。

“守宫砂!”

厅内,众人的目光全聚在阿棋手臂上。

“人家棋姑娘果真是贞洁女子啊!”

“是啊,以一未婚女子身分行於商场之中,可敬可佩!”

“偏有那些宵小鼠辈在背後造谣生事!”

“卑鄙无耻至极呀!”

嗤声不绝於耳,众人目光均瞥向厅中那一撮无事生非的卑劣小人。

“你、你明明和他,你们不是——”

“我爱她,可我也尊重她。”尉迟闻儒将心爱的女子紧紧拥在怀间,十余年的激情尽悉不再压抑。

“你、你们——”不正常!

“我什么?”静静转身,平静地望向那几人,阿棋叹息一声,“我是卖身为奴的卑贱女子?我是不该抛头露脸的懦弱女子?我是不该撑起书坊经营的女流之辈?我是丢尽祖宗脸面的无德奴婢?还是——这位尉迟念儒老爷想纳却纳不成的小妾呢?”

大厅内无人出声,只静静听她轻轻自语。

“就算我是卖身为奴的低贱女子那又怎样?我哪一样比你们这些自谢为孔孟之徒的男人差?女子无才便是德吗?

哼!我偏不服气!我偏要做一番事业给你们看一看!我偏要你们这些瞧不起女人的自大狂看仔细了,不管走到哪里,我阿棋便是阿棋,我一样能同你们一般,昂首挺胸地活在这个世界之中!”

圆圆的杏眸不由得泛红。这些年,她走得好辛苦。

“尉迟,你後悔娶我吗?”她是一只不肯向男权低首的骄傲苍鹰啊!

回答她的,是缠上她身躯的一双暖暖手臂,以及——“我爱的,便是飞翔於天际的美丽苍鹰。”

一切,都值得了!

她咬紧唇,转身,将所有感激与委屈,全埋进这个令她眷恋不已的温暖怀中。

静默许久,然後,掌声四起。

“我不服——”

惊愕使众人停息了掌声,众人又都望向新的焦点。

尉迟一家已悄悄溜走了,同他们一起来的那位白衣中年男子却没走,阴悚的目光直直瞪向今日的新娘子。

“我不服!我的才能哪一点不如你?我的经营之道又哪里比你不上?可为什么短短十年间,你从一无所有到拥有闻名天下的闻棋书坊,而我却连区区五间小小的书坊都经营不下去!我不服!”

他不服啊!他堂堂的男儿为什么比不过一名小小的女子!

“齐先生。”阿棋平静地回视他,“记得那年书坊要刻印‘昌黎先生集’,你让书坊收益多少?”

“七千两。”他仰头回答。

“咱们原先计画收益又是多少?”

“两千五百两。”齐先生一哼,“我将珍藏本加印了一倍,普通版本以每本五百两价钱卖出,我辛辛苦苦刻的书,为什么要白送与人?曾有一名举子为求一书而当了石砚呢!”商人,自当重利。

“你只想著营利,从不为他人著想,久而久之,还会有多少人肯送钱给你?”

阿棋摇一摇头,随手一指厅内各处悬挂得满满的贺幛贺联。

“你知这些喜礼是谁送的吗?”

齐先生摇了摇头。

“都是闻棋书坊的老主顾们,千里迢迢托人送来的,而我根本不认识其中的几位。你知他们为何送我这些?”

她自负一笑。

“因为闻棋书坊以‘诚信义礼’为铭,我是商贾,我自然要营利:可我更是人,要讲诚信、讲义礼!哪一个人会没有困难的时候?我帮他一把,即使不求回报,也可以成为朋友。若你只顾赚钱,看不到别人的难处,一心只往钱看——试问,久而久之,还有谁愿买你这刻薄小人的帐呢?”

闻棋书坊如今能稳坐大明书市头把交椅,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言尽於此,齐先生,恕我不送了。”呵,好困!

厅内众人连连点头,深为这位棋姑娘而折服。

“二哥曾想收你为妾?”她竟敢瞒他!

“五间书坊外加两万两白银换一张破纸?”他也没告诉她呀!

“互相抵消?”他提议。

“一言为定。”她点头。

呵呵,今日是他们的大喜之日耶!何必再去翻十多年前的烂帐呢?

有志一同地,他和她漾起开心喜悦的笑,迎上涌过来的大把宾客。

呵,好困哟!

唉,她的洞房花烛夜,还要等多久?

咕噜,咕噜。

忍不住呻吟一声,阿棋勉强著睁开眼,一片漆黑告诉她,此时仍是深夜。

可她好饿!只得挣扎著采出一只手来,胡乱摸索点灯的火石。

“于什么?你不是累坏了?”温温的笑意发自她的头顶,连带她身下的胸膛也在微微振动。

“我饿啦!要吃棋子糕嘛!”她咕哝一句,继续摸索。

“奸了,我拿给你吃。手放回去,乖乖的不要再乱动了。”他又不是圣人,可以放任佳人乱摸。

“尉迟?你怎会在这里?”

她张口吞下香甜的棋子糕,话语含糊不清,神志依然陷在睡梦之中。

“不喜欢我搂著你?”这倒奇了,这小女子明明黏他黏得紧。

“喜欢呀!可我怕你又要我背棋谱嘛!”

“说到这,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那么聪明的阿棋,却总也学不会围棋呢?”

“我故意的嘛!因为尉迟老爷说了,如果阿棋也痴於棋术的话,就没有人可以帮他养他儿子一辈子了,还说阿棋便再也吃不到棋子糕了。可阿棋就是要吃棋子糕嘛!这是秘密哦!我谁也没告诉过哟!”

“原来如此啊!”原来爹爹早已为他盘算了一辈子的生活。想来,问他要不要换棋童,是故意探他心意的。

“阿棋就那么乖乖听话?”

“阿棋本来就很乖呀!是尉迟老惹我生气的。”

“我?我惹你生气?”冤枉啊!大人。明明是她总在惹他啊!

“尉、尉迟?”她伸手,触摸到暖暖的脸庞。

“怎么?还饿不饿?”依然是温温的笑意。

“不饿了。”她悄悄移动一下身子,却听到一声微微的喘息。

她好奇,又动一下,喘息声更大。

“你……还累不累?”尉迟闻儒咬牙抱紧怀中的小女人。

“累?”她微怔了一下,尔後全身的酸痛无力尽悉出现,“好累哦!”

“那就乖乖给我睡觉,不要再动来动去!”。

心爱的女子正寸隙不留地贴在他的身上,这种诱惑实在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为什么?”她慢一拍地问,依然动来动去。

“难道你要我再吃你一回?”他咬牙呻吟,“除非你想更累!”

老天,肖想了十几年的圆润身子,此时正被他搂在怀,要他忍,实在是——可恶!

圆脸一下子燃了起来,她赶紧躺回原位,偷偷吐吐粉舌。嘻,幸好是黑夜,看不见她的红脸。

“尉迟——”她睡不著,怎么办?

“如何?”不要再用这种懒懒的语调勾引他了行不行?

“咱们成亲了吗?”幸福太过宛如梦中。

“现在正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他柔声说道,明白她的心情,他也是一样宛如置身梦中啊!

“尉迟——”

“又怎么了?”拜托,不要再理他了!他会忍不住的。

“我有没有讲过我喜欢你?”她贼贼地笑,贴上了他颤抖的胸膛。

“你——讲过。”他体贴她,可她为什么不体贴一下他呢?干嘛非要引得他把持不住?

“那我问你话,你会不会说谎?”

“当然不会。你想问什么?”尉迟闻儒大掌用力将怀中的娇躯紧紧揽住,努力压抑渴望的灵魂。“那天,在红袖楼——”

“老天!”他粗喘著一笑,“不是告诉你了,没有事发生的。”

“可那里真有许多美人耶!”她偷偷去了一回,“你难道一点也不喜欢?”手指,划来划去,在某人胸前。

“我只喜欢一个名叫阿棋的笨棋痴!”

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甜蜜的痛苦,狠狠吻向怀中人儿的红唇,将所有的情意一鼓作气地吻过去。

“她长得不漂亮,她很任性,她只会给我找麻烦,她只会惹我生气,她只会——让我意乱情迷。”

深深的吮吻,热切而大胆的动作,只因为怀中的人儿。

“尉、尉迟——”

“你又想怎样?”天哪!他快死了。

“你、你真的也是头一回?”她快陷人梦中了。

静默,再静默。

“呵呵,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她立刻缠上他僵硬的颈子,主动献上热吻,妄图混过去。

“阿棋。”他一字一字努力说出来,而不是乱吼出来,事关男人的尊严,开不得玩笑。

言罢,他重回丰润的娇躯,继续他的探索。

喘息声再起。

“尉、尉迟——”

“你到底要说什么?”为什么洞房花烛之夜会这般坎坷?

她怯怯地笑,“我只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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