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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妙偶天成-第3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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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鸽,小厨房里还有什么肉?”

“还有半只鸡,剩了几块鹿肉和猪肉。”

甄妙抬脚去了小厨房,猪肉选了略肥的,与鹿肉一起切丁打成泥,加入调料挤成一个个小巧的丸子下入早就烧开的锅里,加了鸡汤和葱姜等物,又放了木耳,香气很快就溢了出来。

青鸽忙拿了一只青花海碗把汤盛了,跟在甄妙后面回了屋。

“什么这么香?”罗天珵沐浴完回来不见甄妙,本来倚在床榻上养神,忽然闻到香味再也坐不住了,踏着鞋子就从内室出来了。

甄妙抬眼一笑:“我做了清汤鹿肉丸,你今天也辛苦了,赶紧来喝一点吧。”

罗天珵脸色有些诡异。总觉得用辛苦来形容他不大合适,毕竟杀人杀的太辛苦了不是什么光彩事,自己媳妇心是不是略宽了点?

不过他心里还是暖的,大步走了过来坐下,接过甄妙递过来的碗筷吃起来。

甄妙也挨着他坐下,两人很快吃完了一大碗丸子汤,鼻尖都冒了汗。相携着回了内室休息。

罗天珵心事重重。本以为会是个不眠之夜,没想到热汤下肚,竟一觉睡得香甜。睁眼时,甄妙都已经起了。

他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甄妙笑道:“别慌,没有晚呢,是我早起了。”

罗天珵定睛一看。朝服、皂靴等物早已准备好了,不由心中一暖。收拾妥当出门了。

重喜县主同样起得早,顾不得用饭就来告辞,甄妙挽留道:“不如等等再回,外面恐怕乱着呢。”

“发生这么大的事。我有些担心母亲,母亲也挂念我,还是早些回去安心。”

甄妙无法。只得命瑶红送她走了。

接下来几日京中人心惶惶,连街上小贩都少了。一般人等除了不得已鲜少出门,只有一群群的锦鳞卫和五城兵马司的官兵四处游荡,常常不问缘由就捆了人走。

甄妙后来才知道,那日去安郡王府赴宴的人,绝大多数安然无恙,少数受了些轻伤或惊吓。只有方柔公主,因为身份高贵,当时被逆臣当了人质,解救下来时,膝盖伤势颇重,传言中似乎是跛了脚。

“世子,方柔公主真的跛脚了?”

罗天珵不以为意的点点头:“是吧,我没大在意,这个不是重点,皇上如今龙颜大怒,死牢里已经快装不下了,三日后就要把一些牵连甚深的斩首示众。”

他说完,留意着甄妙的神色。

甄妙心有戚戚然,叹道:“谋逆是诛九族的大罪,安郡王是宗室,牵连的还少一些,不过刀下亡魂肯定不少就是了。”

她说完,叹了叹气,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绣绷子。

罗天珵愣了愣。

皎皎半点不关心即将斩首的君浩吗?要知道京中好多人都悄悄求到他这里,想要他向皇上求情,为所谓的君大家脱罪呢。

哼,那人有什么好的,竟有那么多人求情。

甄妙没提君浩的事,罗天珵高兴之余,又有些忐忑。

皎皎是没想到吧,若是将来知晓了,心中会不会有想法?不行,他不能让那小子成为皎皎心头的朱砂痣。

要是君浩就这么死了,他没有对甄妙提,心中总会有个疙瘩。

他应该有这个自信,皎皎不会在意君浩,或者说,他想看到皎皎给他这个自信。

矛盾又敏感的罗世子纠结了半天,咳嗽一声,喊道:“皎皎?”

甄妙推推他:“挪一挪,挡着光了。”

罗天珵听话的往一旁挪了挪屁股,见甄妙绣的专心致志,忍不住开口:“皎皎,三日后斩首的人里,还有君浩,你要不要去看看?”

甄妙手一抖,绣花针顿时刺入了指尖,她疼的哎呦一声,眼睁睁看着指尖冒出血珠儿,含怒瞪着罗天珵。

罗天珵忙抓起甄妙的手,低头把流血的手指吮了吮,颇有些不是滋味地道:“皎皎,你这么心慌作甚?”

甄妙已经捋顺了前世这三人的关系,听罗天珵这么说,没好气白他一眼,气道:“我这是心慌吗?任谁忽然听你这么一说都要吓一跳。”

说完了,轻叹一声,面上有几分凝重:“君先生和安郡王是好友,我早便想到,他这次是脱不了干系的。既不相熟,又帮不上忙,还要去看他死么?我哪有这么闲?”

要说起来,那样一个神仙似的人,就要身首分离,任谁都会心生怜悯,可对她来说,也仅是心生怜悯罢了,她根本不是他真正期待的人呢。

罗天珵仔细打量着甄妙,见她委实不是言不由衷,这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三日后,天飘起了雪,菜市口却围满了人。大周人天性中爱看热闹,尤其是杀头的热闹。

一串串犯人被推过来,跪成了一排,这其中有昔日风光无限的宗室子弟,也有朝野上呼风唤雨的能臣,此时都穿着死囚衣,脸色灰败的辨不清面容。

这其中,只有一人气质卓绝,一身囚衣掩不住他的绝代风华。

衙役送来了断头饭和离别酒,有的囚犯大口吃着,有的却吓得大叫,把断头饭推翻了,似乎不吃这一口饭,便不会挨上那一刀。

君浩笑了笑,把酒端起来喝了,说:“还有一点时间,我想等一个人。”

正文、第四百四十二章往事

君浩目光越过人群,遥望着一个方向。

“君大家,君大家——”不知哪个先喊了起来,随后就有很多人跟着呼喊,这其中,女子竟占了绝大多数,场面一时有些失控。

监斩官一看情况不大妙,忙喊道:“时辰到——”

这时有声音传来:“等一等!”

一个身穿青衣的女子策马而来,人群自动分开,到了近前翻身而下,跑了过来。

衙役忙把人拦住,青衣女子怒喝一声:“大胆,我是方柔公主身边的女官,奉了公主的命令来为君大家送行的。”

衙役们面面相觑,见青衣女子拿出令牌,扭头看向监斩官。

监斩官开口道:“请抓紧时间。”

青衣女子越过衙役走到了君浩身旁,扬声道:“君先生,我们公主谢过您的相救之恩,让奴婢带来了好酒给您。”

她半跪下来,素手斟酒,递了过去,快速而低声道:“君先生,这酒能令人七窍流血造成假死之相,保住您的全身,后面的事自有人安排的。”

君浩怔了怔,接过酒却放到一旁,微笑道:“姑娘,可有琴箫?”

青衣女子一愣。

君浩自嘲一笑:“是我痴了,谁会时常把琴箫带在身边呢。”

他伸手一指:“若是可以,姑娘能否把那冬青叶为我采一片来。”

青衣女子迟疑一下,采了数片冬青叶递给君浩。

冬青叶上还挂着雪花,君浩选了一片轻轻拂拭,触手冰凉。

他生来就是能吸引人目光的人物,一举一动自成风景。引得无数人注视。

他却浑然不觉,把冬青叶放在唇边,徐徐吹奏起来。

那是一首“有所思”

他一边吹奏,一边遥望着一个方向,直到曲子已毕,众人犹在如痴如醉中,他却轻笑一声。终究是失望的垂了眼帘。

青衣女子如梦初醒。警觉时间已经不多了,有几分紧张地道:“君先生,您该喝酒了。”

君浩淡淡一笑:“离别酒已经饮过。不必再喝了。”

“君先生,您——”青衣女子大急。

她明面上是奉了方柔公主的命令来送行,实则是太后吩咐她走这一遭的,为的就是保住君先生的命。她虽不懂主子的意思,却也知道。事情没办好,回去定会挨罚的。

原以为十拿九稳的事,谁知道这世上还真有慨然赴死的人!

“君先生,时间已经不多了!”她不敢说的太明白。只得隐晦提醒。

君浩却只望着一处,再不理会。

酒意上涌,他只觉眼底发热。朦胧中有个再熟悉不过的女子望过来,清脆娇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呢。”

这时候监斩官高喊道:“把闲杂人等请出场外。”

青衣女子铁青着脸退了出去,就听一声“时辰到,行刑!”传来,眨眼间就是数十颗人头落地。

这其中有一颗头颅最漂亮,骨碌碌滚到一处,面色平静,并无丝毫惶恐之色,嘴角还带着笑意。

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还有嘤嘤的哭泣声,到最后,依然散得干干净净,连那些尸首都被收走,只剩下鲜血横流,把雪地染成赤红一片。

这一年的冬天,因为这件大事,过得格外萧条,昭丰帝又开始了缠绵病榻的日子,连罗天珵都召见的少了,只有扶风真人圣眷不衰,时不时要进得宫来,陪日益老迈糊涂的天子谈那丹道长生之事。

往事已经被漫长的岁月藏在了最深处,罗天珵一直疑心安郡王临死前的那句话,开始悄悄探查,却毫无进展。

他也曾怀疑,说不准安郡王是信口开河,就是想在他心中种下一根刺,好等着君臣反目的那一天。

其实,这一点安郡王恐怕是要失望了,以昭丰帝如今的状态,是等不到了。

罗天珵试探地问过老夫人:“祖母,我父亲当年究竟是如何没的?”

老夫人也不再隐瞒,从长子中了己方射出的冷箭讲起,老国公的坠马,罗四叔的调查和数年的失踪,一一道来,听得罗天珵心底生寒。

老夫人犹豫半天,又多说了一句:“就是你的母亲,我都怀疑不是投水自尽,你那时还小,恐怕不记得了,你母亲是顶要强的人,我千思万想,为了你她也不该寻死的。”

一番话说的罗天珵心口发疼,只恨自己对小时候的记忆竟是半点都无。

这一日他见了扶风真人。

扶风真人虽是借着他的手爬到了如今的国师之位,其实是有些真本事的。

他便问:“真人,我对五岁之前的事半点没有印象,可有什么法子能想起来?”

他不知道为何想寻回幼时的记忆,可前后两辈子形成的直觉都在提醒他,那一定很重要。

或许,是要让他想起母亲的模样呢?

扶风真人捋了捋胡须道:“按理说,四五岁时的记忆,应该还是有一些的,特别是世子本就聪慧。”

罗天珵点点头。

他就是奇怪这一点啊,他这么聪明,怎么会一点儿时的记忆都没有?

祖母说母亲走后他病了一场,那也不该把脑子病糊涂了吧?

“贫道有个法子,或可一试。”

罗天珵点头答应。

二人置于密室,扶风真人取出铜钱一枚,红线一束,悬挂铜钱在罗天珵面前摇摆,口中念念有词。

罗天珵视线渐渐模糊,好像进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混沌中,不知走了多长时间,眼前骤然清楚。

父亲去世了,母亲总是默默流泪,入夜哄好了他,常常一个人悄悄出了门,去聆音亭赏月。

他很小,却隐隐懂得母亲的心情,每见母亲出去时,就悄悄坠在后面。

聆音亭是国公府最美的一处景致,旁边是大片的玉簪和芍药,他躲在里面,母亲根本发现不了的。

那一晚月亮很圆,像他刚刚吃过的烧饼,母亲很美,对着月亮又哭了。

他想,他要是快些长大就好了,别人说他长得像父亲,母亲见了长大的他,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风有些大,吹过芍药花丛,他有些怕,想走到母亲身边去,可是忽然跳下一个人,把母亲抱起来就丢到了湖里。

母亲挣扎之下,扯下了那人的面巾。

正文、第四百四十三章扶风真人的神技

罗天珵一个激灵,从迷雾般的往事中脱离出来,看到的就是扶风真人已经快念破的香肠嘴。

“世子可有想起来?”扶风真人试探地问。

罗天珵不动声色的点头:“想起了一些事,多谢真人了。”

“世子不必客气。”

罗天珵打量着扶风真人。

当初找到他,干干瘦瘦的,一把胡子还黏在一起,比难民强不了多少,他要是敢说自己是得道真人,恐怕会被人暴揍一顿,此时穿着道袍,拿着拂尘,倒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了。

“真人还有这等神技?”

扶风真人心中一凛,干咳一声道:“贫道也是第一次用,这还是从祖师爷流传下来的书中发现的。”

他当然不敢说,以前他心痒痒,破落模样又无人相信,只能对着同样破落的道观隔壁一户农家养的鸡练习。

结果有一次那只公鸡就被催眠了,以为自己是一只母鸡,鸣儿也不打了,翅膀也不抖了,整日咯咯哒咯咯哒的装母鸡下蛋。刚开始那家妇人欢喜的跑出来,一看是只公鸡把母鸡挤到一旁,自己下蛋呢,气得骂了娘,这样连续三次,他亲眼看着那妇人扭断了公鸡的脖子,给家里添菜去了,心里好一阵发凉。

可他明明只是催眠那只公鸡,每次见了他师兄狠狠啄上一口的,谁知道哪里出了岔子呢,幸亏罗世子没出问题,咳咳,也算是万幸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性别险些玩出问题来的罗天珵还算客气的把扶风真人送走了,回来就沉了脸。

那个蒙面人的面容,他瞧着是有几分眼熟的。一定在哪里见过!

可有的时候,记忆就是隔着一层薄薄的纸,捅破了,就觉恍然大悟,捅不破,就雾里看花般让人心头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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