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美人吟-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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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秦青面色青白,嘴唇被咬得泛出了艳红,满头满身的虚汗,身子绷的厉害,隐隐还在发颤。她一呆,旋即跳起来,赶紧大叫着让人去找杜大夫。
这回,秦青却没有拦着。
一则是……他痛的很,没那心思再去劝阻别人了,二则……则是他心头也没底……
大夫来的很快,其实这些日子杜大夫几乎是住在方府的,方府够大,住她一个绝不嫌挤。
她把了把秦青的脉,又摸了摸他的肚子,转头很肯定的道:“是要生了。”
之后的事,秦青记得的不多。他几乎是徘徊在疼痛中,无止无休。
依稀有那么几次,他痛的昏了过去,又被人弄醒,之后,又是无边无沿的痛楚。
他此刻终于明白,原来生孩子这事……当真不是人干的!
嘴里被塞进了什么东西,他一口咬住,牙几乎被他咬断,呜呜咽咽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喊些什么。手被什么人紧紧抓住,湿哒哒黏糊糊的,他勉力睁眼看去,恍惚间瞧见了自家妻主焦急的、苍白的脸。
蓦地,很想笑。
奈何下一波疼痛很快到来。
这一日,从清晨一直到傍晚,孩子依旧没能生下来,直到第二日中午,才隐约传来新生儿啼哭的声音。
秦青只觉身子一轻,眼皮挣扎着动了动,终究还是累极昏睡过去。
翌日,方览抱着孩子进来的时候,方容正喂着秦青喝粥。
一见了她怀里的小家伙,秦青原本尚有些委顿的神色猛然一震,一口吞掉方容手中舀起的最后一口粥,一脸巴巴的瞧着她,就盼着她将孩子早些抱过去给他瞧。
方览轻笑,也不为难他,顺着他的意将孩子抱了过去。
秦青一把接过,拨开了幼儿脸颊边的布巾,细细瞧了又瞧,眉头越蹙越紧,末了,他嘀咕了一句:“好丑。”
方容跟着瞧过去,顿时心有戚戚焉。
被小心翼翼包着的孩子整张脸瞧着都是红通通的、皱巴巴的,眼睛还是闭着的,怎么瞧都瞧不出个样子来,也难怪这两个刚当爹娘的人会如此嫌弃。
赵君卫跟在方览身后,听了这句话顿时笑意不止:“我瞧着挺好看的,和小容小时候一模一样。”
秦青一听,顿时将目光从孩子的脸上移到了方容身上,目光流转间,方容分明瞧见了他眼底透露出来的讯息:原来妻主你小时候竟然这般丑……
方容很想翻白眼。
赵君卫和方览却是心情极好,一把将自家宝贝金孙抢了过来,边抱边走,嘴里还呢喃着什么。
秦青瞧着这一幕,猛然想起什么般,问:“对了……这孩子……是女是男?”
他虽并不是很注重这个,但……他将目光飞快的移到了方容身上,又飞快的移走,假装自己不在意。
抱着孩子的赵君卫闻言一顿,似乎愣了一会儿,又恍悟道:“对了,你昨日就昏睡过去了,莫怪你不知晓了,是个男娃哦。”说着,他满心欢喜的一口亲在了幼儿的脸颊上,大大的“啵”的一声,却顷刻让秦青放下了心。
随意放在被褥上的手一把被人握紧,他转头,见方容一脸复杂的神色,正在疑惑间,却听她道:“阿青……无论是女是男,只要是你生的,我都稀罕……”
秦青一怔,蓦然笑开。
潋滟的眸子动了动,漾起漫天的春色,他的唇齿微动,未吐出的话语顿时让方容怔在了原地,红霞满面。
他说,莫要忘了男儿节时曾应允之事。
她当即有了想跑路的冲动……
数月后的晚上,月色如华,漫天星光。
方容半躺在床上,一脸任人鱼肉的模样。
她的对面,秦青正手捧一卷书,很是孜孜不倦的样子。末了,他似是终于研究透彻了,书一丢,一个饿羊扑虎,直直将方容压在了身下。
舔了舔嘴唇,他笑得纯良,凑到方容耳边,轻声道:“妻主,今儿夜里,我们便把那书从头到尾演练一遍吧……”
方容眼睫一颤,满脸幽怨地瞪着被他甩下的书册,再度恨起了那个早已包袱款款跑路不知到何处的某人。
她恨恨咬牙,暗道:赵静,总有一日,我会将今日之事数倍奉还!
屋内,烛火摇晃了下,很快被熄灭。
只剩下满屋暧昧的喘息与呻吟,久久不散,直到天明……
那卷被秦青丢弃的书卷无辜的躺在了角落,半遮半掩的书封上,大大的写着几个字:房中术。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正文正式完结~
咳咳,明天开始放秦青的番外
65
65、番外·那些过往(秦青番外) 。。。
秦青被人卖入醉春楼的那年,他十岁。
那一日的雨淅淅沥沥,绵绵密密,黏湿了他额前的发,他微扬的脸瞪着那个人,雨水顺势打入他的眼,酸胀微痛。
那人满面不耐,许是被他的眼神惹怒了,终于火大地冲着他扬起了手中的鞭,伴随着他冰冷的话语,疼痛及至:“小兔崽子,你以为你是谁,竟敢用这种眼神看我!”
秦青弓着身子任他鞭子落下,青白的嘴唇咬得死死的,却是一声不吭。
那一年的秦青,还不叫秦青,他曾经有个很好听的名字,他很喜欢他爹爹用他软软的语调唤他“小锦儿”。
而如今……他默默咬着牙,眼睛瞪得大大的,却是死活不愿眼中的泪滴落下来。
那年,他还名唤秦如锦,是他爹爹口中的小锦儿,是他娘亲口中的小如锦。他曾经有个不大不小却很温馨的家,却在一夜之间,化作虚无。
爹爹死了。
娘亲也死了。
而他唯一剩下的阿叔,却将他卖给了眼前这个人。
他亲眼瞧见那个阿叔点着对方交给他的几两银子乐颠颠的转身就走,连一次都没有回头瞧他一眼。
那一瞬,他忽而明白了什么叫做人情冷暖。这个词,他还是听隔壁的老婆婆在嘴里念叨着的。
他向来不是个痴子,落到了这个人手中,他知晓他定然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于是,一次两次,无数次的,他试图逃跑,却又一次又一次的被他抓了回来。
每回被抓回来都免不了被他毒打一番,那人下手很刁钻,尽往他身上肉比较多的地方打,很痛,却又不会留下痕迹。
秦如锦却从来不哭。他只心里不断的盘算着下一回要用什么方法才能逃脱成功。
那一日,秦如锦跟着他到了一座大城,后来他知道,这里便是江州。
他还在盘算着该如何趁着那人不注意混入人群逃走,那人却一把拎住了他的颈子,停在了一处高门大院前。
后来,他知道,这里便是醉春楼,江州最有名的青楼。
青楼是个什么地方,以前的秦如锦不知晓,只晓得那个地方必然不是个好去处。之后的秦青知晓了,在饱经了种种不平后,却终究还是留了下来。
他被拎着颈子,看着从里头走出来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嘀嘀咕咕和那个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又扫了他好几眼,丢下他二人转头进了门。
之后,又出来一个衣着鲜亮,面上还涂了脂粉的男子,不高,也不是很老,风姿绰约,眼神很是凌厉。
秦如锦被他用那般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才见他唇角一勾,一把将他拎了过去,给了他一间不大的房间,给了他一桶热乎乎的水,只对着屋里的几个男子说了一句好好替他洗洗,便关上了门。之后,脚步声逐渐离去。
他茫然的坐在浴桶中,一时有些惶惑。他究竟……到了个什么样的地方来?
十岁的秦如锦很快便知道了所谓的青楼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
那日他被洗干净了以后,便被带到了三楼一间很是奢华的房里。屋里坐着的,正是把他拎进门的那个男子。
后来,他知道,这个人姓安,而他应该也唤他为爹爹,却再不是自己的那个亲爹爹。
之后的日子,倒也很是平定。那男子找了人教他学琴、学画、学写字、学吟诗、学下棋……甚至,学着各种微笑。
他很是迷茫,这些爹爹也曾教过他,却远没有现在这么复杂。
他一度以为自己入了好人家,只是被人收养了而已。直到那一晚——
他揣着安爹爹让他送去的瓷瓶,游走在二楼的回廊里,从门扉中传出阵阵暧昧的声浪,让他莫名红了脸。
他左右瞧了瞧,发觉廊上没人,蹑手蹑脚的凑到了一扇传出最大声浪的门前,就着小小的门缝,探望进去。
这一望,让他噤若寒蝉。
屋内,两名男子一坐一卧,两腿高抬,神色难辨,只闻阵阵呻吟自他们口中传出,而他们身侧的床边,则或坐或站着三名女子,手中握着不知名的东西,凑下了身……
他一惊,脚下连退几步,慌慌张张夺路便逃。
那夜之后,他终于恍悟,这里绝然不是他想象中的什么好去处。
他一度退去的逃跑的念想再次萌生,择了个夜黑风高的日子,他翻墙欲逃。
最后,却还是被人一把抓了回来。
那次的责罚,他不愿回想。
那之后,他认分了不少。
十四岁那年,他在安爹爹微笑的面容、冰冷的目光中,挂了牌,并改了名字,唤作秦青。
当夜,在开苞会上,由一名女子高价拔得头筹,他被那女子带进了房,此后,再也不回到过去。
那之后,秦青之名渐渐被江州女子提及。
十五岁时,秦青已然学会了勾唇浅笑,亦学会了不动声色。那一年,他一跃成为了醉春楼的红牌。
十八岁时,他用这几年处心积虑赚得的银子替自己赎了身,并且将整个醉春楼买了下来。他深知,以他这般的男儿,若再要出去,必定极难生存,甚至难免遭人白眼,倒不如在此处认分的生活下去。
他本以为,他会这般孤老终生,孰知,那一夜那一个满面酡红醉意熏染的人,却改变了他的一生。
***
方容抱着方家小意然踏进后院时,正瞧见秦青窝在榻上好梦正酣,小意然一见了自家爹爹马上眼睛一亮,咿咿呀呀的在方容怀中扑腾着手臂,似要扑将过去,方容赶紧一把将他抱紧了,遂了他的意,走了过去。
小意然嘻嘻笑着,手臂依旧不断的挥动着,时不时拍打在方容脸上。
方容无奈,正要唤醒秦青让他带孩子,低头却是一怔。
一抹浅浅的笑正挂在秦青的唇边,也不知是梦见了什么好事,她心头一动,冲着怀里的小家伙嘘了一声,低声哄道:“小然乖,我们莫要扰了爹亲睡觉,娘给你去买好么么啊~”
她一面哄着小家伙,一面悄悄退了出去。难得阿青如此好眠,还是待他睡醒了再让他抱小家伙吧……
临转弯时,她回头再看一眼,轻舒口气。那头,暖阳下,秦青依旧好梦正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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