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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媒子鸟-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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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表情地含了含首继续朝前走。这人还真持才傲物,脸象阴巴啦的天,又象是我得罪过他,都是同事么,端什么架子,呼呼~我觉得自己碰了个软钉子,气有点不顺畅。

李东明大老远就叫,江北,来啦,呵呵,眼睛眯溜眯溜地挤成一条线。我心里很受用,人都有点虚荣心,希望被别人重视,瞧得起。我热烈地回应,李主任早。李东明挑了挑眉头,压低嗓音神秘地告诉我,吴院长夫人提的那挡子事儿,他自作主张替我应承下啦,后边等都有空就找个时间约约。

我一着急脚下打滑一个趔趄差点扭了脚脖子说:“李主任,这事儿,不行,真不行。”

他扶我一把说:“你别急,我的话还没讲完哩,吴院长说,江北可以从其它科室撤回去啦,你们那里不是在搞一个课题嘛,他的专业对口,就让他回去吧。你掂量掂量,这话里话外是不是显山露水地指出你小子进课题组有戏。”李东明用舌尖舔着上唇得意地笑道:“这可都是我的功劳啊,等你做了驸马爷别忘了我这个大媒人。”

“李主任,我还是觉得不行……”

他打断我的话摆摆手说:“好了,什么也别说,这事儿就这么定吧,你这就回外科上班,今天有个肾移置手术,是孙教授主刀,你去看看有没有用到你的地方,我还有事情。”走了两步又回过头说:“江北,我里里外外地去吵吵这件事,可都是为了你。”弦外音:你小子别不识好歹,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说着说着他脸上舒展的肌肉象被喝了口令一样噌地绷了起来,面上不易察觉地降了层寒霜,笑容象烟花消散的无影无踪,余下的是让人难以揣摸的黑暗。

我对李东明的擅做主张很是不满,他一句“这可都是为了你”,又让我哑口无言,没办法反驳,话噎在半空,吐不出来,咽不下去,象鱼刺卡在喉咙,唔哝了半天没讲出半个字。也许潜意识里,我已经默许了这种安排,但良心上仍然排斥,这就应验了那句话,又想当妓女又想立贞节牌坊,人可真虚伪可耻龌龊。想到可以进课题组,无疑给我注入了一道清泉,潺潺的流水清澈甘甜,清肺润喉,四肢百骸经脉通畅,总之,一个字,爽。至于艾艾,天高皇帝远,我倒不担心她会知道这件事情,再说这只不过是个小插曲影响不到主旋律。那个院长大小姐更不用提啦,根本不在我的视野范围内,她就象借来充当门面的招牌,事毕完璧归赵,保她毫发无损。

查房时,一个四十多岁的男病号下身需要换药,护士小雷掀起被子刚一上手摆弄脸脖子都臊得通红,男人的脸也涨成了酱色别扭地搭拉着头,眼神晃晃游游地躲闪。小雷狠狠地瞪他一眼给护长投去求助的信号,护长二话没说操起酒精绵球对着男人那个象发面馒头一样立起来的物件涂沫了几下,很快就焉了,她边抹边说:“小事情么,一点就不行啦。”大家都忍不住哈哈大笑,只有小雷,害羞地搓着手,脸色绯红。这还引出医院喝酒的一个典故,喝酒时若谁不识时务站着喝酒或敬酒,别人会说,看你还敢站着喝,一点就不行啦。

肾移植手术在手术室热火朝天地进行。

孙教授没说要我参加,我不好意思厚着脸皮进手术室。师兄做他习惯的位置二助,用医务人员的话来描述,就是拉勾、缝皮、吸血鬼,顶枯燥乏味没劲的活,就象戏开台前,得有人去赶场子,戏结束后,负责拆台、拉幕、运行头。他得知我提前归队,一方面对此事十分质疑,一方面又替我高兴,说手术结束后,哥俩找个去处喝一杯。

我去病房转了一圈,百无聊赖,正悠哉悠哉地看着窗户外面被风吹散了又聚的白云,脑子里思量早上的事情。

小雷神色慌张地跑出手术室对我喊:“江北,快快,找李东明或是曲凡生,手术出现问题,需要马上增援。”说完了她又着急地补充:“不,我们分头找吧,你找李东明,我找曲凡生,逮谁算谁。”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小雷就风风火火地拿起电话。

我看出事态严重,里面可是条艳活的人命,搞不好稍一迟疑就会呜呼,便刻不容缓地拨通李东明的手机,伴随着振铃声我的心紧张地跳动,尤如面临大敌,手狠狠地攥着手机,还好那头很快就有了回应,我大声说:“李主任,肾移植手术出现情况,请您马上来手术室。”

李东明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波澜,难怪人家当主任,关键时候还就是能扎住架,他说:“那边的事儿我知道啦,正过来呢。”

果不其然,没过二分钟,曲凡生大步流星地走进门,看都没看我就进了手术室,他前脚进去,李东明就也跟着迈进来,直奔手术室。我没心思考虑自己的事情,眼睛一直盯着手术室,想早些知道手术结果。

一小时,二小时……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李东明第一个走出来,脑门上顶着汗珠,疲累不堪。曲凡生在他身后,手术衣的背后溻得象被水浸过一样,小雷推着病人,她还没忘记用眼神瞥了我一眼,嘴角抖开月牙般可爱的微笑,意思是别担心,一切顺利,这小女孩子的善解人意让我感到和煦如春的温暖,我眨了下眼睛说明白啦,其它医务人员纷涌而出。

病号家属感激流涕地强烈要求晚上请客,大家稍做推辞,盛情难却嘛,一行十几人来到净雅大酒店,这里的装潢豪华,服务小姐衣着淡雅,行走如风,无声无息,袅袅亭亭,如风摆杨柳,云托紫霞。

李东明第一主客,曲凡生第二主客,其它人等依次纷纷落座。哦,第一次参加这么排场的宴请,软包的中华烟,茅台酒,什么燕窝、鱼刺、鲍鱼、海参,我象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眼花缭乱又备感新奇。主人豁出去啦,挨个儿敬酒,对李东明更是感激不尽,一口一个李主任是我们的再造爹娘,重生父母,眼泪奔流,搅得人心里跟着翻腾着激动。李东明谦虚地寒喧着,语气里难免带着优越感,酒喝得很滋润。曲凡生只是淡淡地微笑,不怎么爱讲话,别人敬他酒他很少虚意推却,总是很干脆地“嘘溜”一口进去,人家热热闹闹,他倒显得平静,就象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眼皮不搭一下就能用耳朵听到戏文,嘴角浮着难以觉察的嘲讽。

后来,李东明提议行个酒令助兴,让每人讲一个带数字的成语必须与新婚之夜有关,他先来一个,一见钟情,引来大笑,说李主任,你这把年纪了也信这玩意儿,李东明说,谁没年轻过呀。

曲凡生说,那我就说,十全十美,希望两口子蜜里调油。

小雷坐我对面,还没轮到她就抢着说,一往情深。象好不容易想到个新词生怕被别人占了去。大家取笑她对谁情深来着。她用眼梢瞟了瞟我,害羞地垂下目光,脸颊象涂了胭脂膏白里透红,我心里一阵异样,朝她笑了笑说,丫头的词不错。自己接了句,一塌糊涂,笑声叠起,大家说这个词怎么个解法,呵呵敢情两个人耍得太投入忘我,战场被整得一塌糊涂。下面的就更热闹啦,七上八下、三心二意、一针见血……

那一晚就花掉人民币五千多元,让人咋舌又难以致信的数字,这差不多是我半年的工资哟。

大多数人都拼了不少酒,师兄也喝多啦,他硬拉着我到他家去。师兄回家仰着脖灌下两杯水,往床上一横合衣躺在那里,象堆软泥,嘴里嚷嚷着:“真他妈的牛。”

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搬床被子垫在背后蹬去鞋子斜在那儿说:“是呀,李东明这把刷子真牛。”

师兄瞟我一眼道:“兄弟,我是说这顿饭牛,和李东明没有关系,那人只会拍马溜沟,我还没瞧得起他。哎,对啦,你最近好象和他搞得挺热乎,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人可是奸诈小人。”

借着酒气我大声反驳道:“凡是技术上有能力的人我江北都打心眼里佩服。今天这手术如果不是他挽救及时,我们能享受这样牛气的酒饭么。

师兄气愤地说:“你懂个屁,今天手术你以为是他的作道,你也太瞧得起他啦。好,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今天的手术李东明顶多颁发给他个表演金像奖,他除了叉着腰比比划划,还能做什么。”

酒往上蹿我打了个酒嗝不服气地说:“你是对李东明有偏见,再怎么说他也是外科的代理主任,而曲凡生只不过显微外科主任,他的业务也许精僻,但是有局限性。”

师兄哈哈笑道:“幼稚,太幼稚啦,你定是被李东明那老家伙灌了迷幻药,难怪有人议论你是他的腿子。江北,你真连个屁也不懂,来医院这么久没搞明白这两个人物的关系,曲凡生之所以是显微外科主任,那是被李东明挤兑地,去年外科刚分出个显微外科,李东明为了打发掉这个和他抗衡的竞争对手,把曲凡生硬生生地安置在那个位置,曲凡生真正的专业是普外,说你屁也不懂不算过火吧。”他长长地吐了口气道:“李东明和曲凡生是势不两立的两派人。”

酒虽然喝得让我迷糊,但师兄的话致少让我明白,曲凡生开始时对我还是满尊重地,可后来就不愿意理睬,症结原来在这里。师兄还在嘀咕:“今天的手术曲凡生本来可以不动手,呆在一边瞧热闹给李东明好看,如果是我就没那样高的风格,去给李东明当梯子,这手术做好了功劳是姓李的,做不好责任就得姓曲的去背。这世道,没公理可言。”

这觉睡的昏天地黑尿都没撒泡就是一宿。

第二天早上,刺耳的东方红乐曲高亢激昂地振醒了我,抓起手机,迷迷糊糊地问:“谁,干嘛呢,大清早地不让人睡安生?”

艾艾诧异地说:“喂,江北,八点半了,你今天休班吗?”

 
我梗起脖子四处寻找石英钟,没找到,头昏昏沉沉地疼,说:“不会吧,不休班。”

捞起师兄手腕上的表,啊~~一个激灵从迷沌中清醒说:“艾艾回头再联系。”

我边拍打着师兄沉睡的脸边起身找鞋,昨天夜里我们俩就这么没脱衣服象猫儿狗儿样地窝了一夜,我大呼:“迟到啦,快快,起床。”

师兄用手擦着嘴边的哈喇子,也朦胧着眼爬起来摸鞋。我们俩没顾上吃饭,洗把脸就冲出门去。结果是我刚踏出门就发觉左脚挤得难受,每走一步脚指头都给鞋尖顶得生疼。原来一着急和师兄穿错了鞋,也没功夫换,就这样一扭一拐地直奔院里。如果艾艾看到现在狼狈的样子,准会弯开粉嘟嘟的嘴角扑哧扑哧地乐,这样紧张乱戚的情形下我还有心思回味她甜蜜的笑涡,思念正被刚才撂下的电话引逗地蠢蠢欲动,不知道今儿早她要和我说什么,如果不是怕迟到,一定要逼着她说想我。到了医院,李东明还好没在,小雷向我们吐着舌头扮了个顽皮的鬼脸,可能她也在替我们大口舒气。

病房里污浊燥闷的气流,人的喘息都显得粗重难耐,象憋了整个夏季雨前的午后,压抑得让人总想快些逃离。

病人看到医生就象蚊子瞧到血一样地聚拢过来,七嘴八舌地复述自己的病痛,并查言观色小心地捕获医生面部每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哪怕掩上嘴的一声轻咳在他们看来也极有深意。试图通过这来意测和感知自己的病情和命运。他们大多不管恰当不恰当地强行把面部堆满微笑,那些笑象在平和舒缓的曲调中加了些突兀的高介音符,让人别扭又不舒服。好象只要大夫稍一应承,自己的病就有了希望,生怕大夫对自己的病情不重视,反复诉说,就象胸中有冤的平民见到了头带钨砂的官员,不管能不能起作用,都要一吐为快地,拦也拦不住。

而此时我正不厌其烦地在病房里听他们无休止的絮叨,脑子里变幻着各样姿势想着如何排开四周开合不定的嘴,逃离。

我抽身要走,一个护士,四十多岁,脸上颤动着胖厚的肉。她说:“喂,你,去药房替2号床取药。”

我白痴样儿地左右环顾,本能地以为她在指使一个年轻的小护士,可是没有,穿白大褂的只有我一个人,我凭什么听她一个护士的指派。她的面象不好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乖乖地去吧,谁让咱年轻,年轻在哪儿都得跑腿。

回来后,她又指着3号床的病人说:“插胃管吧。”

我一愣有点迷惑地想,干嘛要我插胃管,但仍装出有风度的样子仰了仰头笑道:“大姐,有没有搞错,这也要我替你做。”

她阴着脸说:“这种有风险的事不是你们大夫来做,谁负得了这个责。”

我说:“这我做不了,也不应该我做。”对于这样无理的人我很生气,掉头就走。

她手急眼快,一把扯住我的袖子蛮横道:“进修的,别跑,你们下的医嘱,你们不做谁做。”她抬高语调接着说:“你不做,当着病号的面说不做,你怎么做大夫的?”

我甩脱她的肉手象抖掉踞在手上的一只苍蝇说:“第一,我不是进修的,再说进修的难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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