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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媒子鸟-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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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扳着我的肩膀笑道:“真不够意思,这样的好事儿连我也瞒着,晚上你请客。”说完了又友好地捶我两拳身子向前凑凑问:“听说雷雅文的母亲在咱们医院住下啦,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你替我问一下。”

“你自己干嘛不去问,都什么年代啦,老兄,追女孩子哪能光靠守株待兔,这可正是需要你表现的时侯?”

师兄笑道:“行,那以后我就主动出击。”

“就是。”

说完这些话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很虚伪。我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想见到小丫头,想透过她对待我的态度来揣摩她的内心世界,乞求她既往不咎,还象以前那样信任我依赖我。她会吗?我没有信心。唉!

许多目光正若无其事地留意着我的一举一动,哪怕是肌肉细微的颤动也难逃大家的法眼,虽然感到别扭却也无可奈何,大家嘻嘻哈哈地朝我点头微笑,或者叫一声江主任恭喜高升。李东明握住我的手心不在焉地说:“年轻有为啊,哈哈。”哈哈的余音后面紧跟着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也许是我多心,依我来看,似乎所有的目光和微笑里都夹带了肉眼看不到的小刺,攮得我忽冷忽凉,浑身说不出来的难受。

下班后我并没直接去赴师兄的约而是先去探视了一下小雷的母亲,还替她买了饭,因为我知道小雷上小夜班不一定有时间出来。老妇人看上去很安详,和城里人相比有六七十岁光景,而实际上才五十出头,满头银灰色的发丝梳理的光洁利落,在后脑勺轻轻地挽了个髻,肤色由于长期的太阳照射呈综褐色,嘴唇苍白,两鬓内陷,布满风霜的面容上始终逗留着慈祥的微笑,很难从谈话中感觉出她是个身患绝症的病人,小雷母亲的笑容朴素和善,凹陷的眼睛里不时闪烁出母性之光,象春日暖阳给人以抚摸和安慰。从她身上我深切地感受到一种  
类似于震撼的坚强和质朴。人和人就靠那么点儿缘份和感觉,乍一见面我就从她生动的笑容里获得一份很难用语言表述清楚的感动,她能勾起我部分对母亲的回忆,我努力微笑,实际上心情沉重。

“伯母您好!”

“是文文的同事吧?快点坐下,别老站着。”她接我递过去的米汤,用手整理着本来就很平整的床面,反复做着拍打灰尘的动作,她低头掩饰紧张和拘谨的瞬间让我想起小雷,抹去岁月的烙痕,从她身上可以发现小雷的影子,一份动人的羞涩,我突然发现她的嘴角有一颗小小的红痣。我努力在记忆中搜索似乎小雷嘴角边也有这么一颗红痣,我好象从来没有细致地打量过她。

“这是小雷,不,文文让我给您买的饭,她让我替她捎过来,瞧,单位里太忙,您来啦她也没时间陪您,还要去工作,也许……也许过几天不那么忙了,她就可以请下假天天来陪您啦。”我突然想到我既然是分管业务的副主任,为什么没权批准雷雅文的假期,让她来待侯她母亲。

“不用她来陪,我这不是挺好吗?还是工作要紧,别误了单位里的事儿,来来,来快过来坐,我也不知道如何称呼您。”老人的眉头猛地一缩,脸上很快又浮出笑容。

我急忙握住她的手紧张地问:“怎么啦,哪里疼?”

从我握住的这只手中传递出一股特殊的温暖,她的掌心布满老茧,干瘦的仿佛仅由骨头和神经构成的。

老妇人感动地摇着我的手说:“文文净碰到你们这些好人,可我,你瞧瞧活着不是带累她吗,净给你们增麻烦,你能不能劝劝她快让我出院吧,我既不想带累她,也不想带连累咱医院,为了这把不值钱的老骨头,不管化谁的钱,都不划算。”

“伯母您别瞎寻思,人力物力都是医院的,花什么钱呀,您就安心养病吧。”

“唉,呵呵,你瞧人老了就爱絮叨,大夫你人真好,也挺实成,文文多亏有你们这些好同事,她呀,挺善良个孩子,又没什么心眼儿。”说到小雷,老人脸上有了一丝不安和担扰。

“好,您放心,动完手术,关保您没事儿,很快就会出院。”

从病房出来,我直接去饭店找师兄,我们俩一人一瓶啤酒,因为我还惦让着吴嫣,所以也不能象以前那样无朝无夕地逗留太晚,师兄瞧出我不想久呆,长话短说地告诉他从同事们那里听来的一些流言蜚语。

实际上昨天院里就沸沸扬扬地传出些损我的话,说江北不玩儿人性,本来课题项目是李东明的组长,可搞到后来竟被那小子偷去做了升官的敲门砖,这李东明也太好欺负啦,怎么就不反击呢?还说江北因为驸马爷的关系,是厅里的领导指名道姓地提拔,李东明虽然主持工作,说不定哪天就会被这小子踢下去,真是人心叵测,这么年轻就有这么深的城府,以后还了得。

“昨天就传出我当了主任?”

“你不知道?别骗我啦。”师兄不信任地说。“不过,江北,我是老早就看李东明不顺眼,你这次要好好挫挫他的锐气。”

我没和师兄聊太久,喝完酒就匆匆地道了别。

从饭店出来,我不厌其烦地拨吴嫣的手机号N次之多,都没拨通。看来这次还真得罪了吴大小姐,我赶紧打的到吴嫣那套房子,屋里没有灯光,她会去哪儿?

正不知何去何从,准备把身子托付给黑夜时,电话却意外地响起来,来电显示是吴嫣的号码。

“吴嫣吗?我正找你呢,你在哪儿?”

“江北是我,呵呵,着急了啊,吴嫣说你肯定在找她,她让我转告你她最近很忙,哈哈……我先挂机啦,有时间一起玩……”

为什么是安华的声音,吴嫣和安华在一起。

乌云再次腾跃着身子屏住新月,庞大的黑夜渐渐把小小的我吞没。

回到宿舍,我嘴里叼起烟卷,一夜无眠。

 第二天,李东明把我招到他办公室说是有事相商。

李东明处乱不惊的面具重新加了补丁,看上去比前天平静了许多,他说:“江主任,有个事儿想找你商量商量,孙教授九月份面临退休,他以前带的手术小组组长的人选最好马上定下来,再就是孙教授退休后是否要重新划分小组成员也要一起定定,你琢磨琢磨,给我个意见。”

 
我抹抹脸上的汗水讨好地笑道:“李主任,这些事你决定就好,干嘛还问我?”

“咱可是正规的单位,办事不能乱了程序。我先谈谈我个人的看法吧,依我的意见不需要再重新划分小组,以前各小组配合得都不错,至于新组长的人选。”李东明意味深长地挑起眼角看着我说:“我看,不如干脆由你来干?”

我慌忙摆手说:“不行,我太年轻,有些手术还拾不起来。”

李东明放开紧绷的肌肉哈哈笑道:“别谦虚啦,厅里的领导说你可是个难得的人才,是人才就不能埋没了,要给你机会锻炼,那样才能出把好手。”

他虽话里夹枪带棒,我却装傻卖痴地笑道:“李主任,您别赶鸭子上架为难我啦,我算哪门子人才?我真不行,依我看孙教授那个小组有两个人比较适合这个岗位。一位是李云盼教授,他也算上是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啦,群众威信高;一位是王跃副教授,他虽然比李教授年轻,但学历高,业务一流。您看呢?”

“哈哈,英雄所见略同,除了你(当然你硬要谦虚,我也拿你没辙),我也认为这两人比较合适。只是从两人中选出一位,就有点为难。”李东明皱起眉头,舌头从嘴里探了探又收了回去,他睁开三角眼把询问的目光抛给我。

我知道他又在玩丢山竽的游戏,决策权自然在他,我迟疑着说:“我看您掂量掂量就定下吧,他俩定谁我都没意见。”

李东明满意地把缩回去了舌头伸出来,快意地舔着下嘴唇说:“我看就定王跃吧,他比较年轻,业务也拿得起放得下,而李教授和孙教授差不了几岁,用不了几年也要退休,到时还要培养接班人,不如现在让王跃挑着头儿先干着,磨练磨练,现在上级不是说要重视年轻人的嘛,这也和上级精神吻合,你说呢?”

我明白他这不是征求意见,而是作出了决定,而这个决定和我的想法基本一致。我心悦诚服地说:“我同意。”

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似乎一切都改变了。可再怎么变我也没料到,上任头天我就被曲凡生狠狠地摆了一道。

我本来兴头挺高地去找曲凡生要和他卡对一下给雷雅文母亲手术的事情,老曲出其不意地说他不能为小雷的母亲主刀,他的原话是:“我看还是江主任亲自主刀更稳妥一些,我最近的手术太多,也实在调不出时间来安排这个手术,我怕拖得太久延误了老太太的病情。”

我当时就懵啦,他故意推委,他故意为难,他想看我笑话。我绝对没想到曲凡生是这么个狭隘小人,也许他看我当主任不服,但也不至于拿着手术来要挟或示威。我知道现在就是低三下四地求他也是白搭,也许正中他下怀,我那是承认外科没他曲凡生就得停摆,这个地球没他曲凡生就得停止公转。

我若无其事地笑道:“曲主任你忙,我就不打扰你啦。”

他是我刚进医院认识的那个曲凡生吗?大热天,我窝了一肚子火。用手指头挨个把科里的大夫扒拉了遍,认为给雷雅文的母亲实施手术,只能去求孙教授帮忙。

下午科里传出风声说李云盼将会接任孙教授的手术小组组长之职,估计是小道消息,大家乱起哄罢了,我并没在意。

去病房转了一趟刚回办公室,安华正在接电话,脸上堆满掐媚的菊花瓣,尖峭的下巴裂开黑色的四环素牙齿,点头哈腰地说:“是的是的,当然当然,嗯,知道,他不在,是啊,真不在。”瞧到我进门,安华调整着角度眼睛不停地往我身上瞄,笑声越发作作,他嘿嘿地乐道:“晚上老地方见哟,谁说我不想你,想得都快疯了,要不下次见面你摸摸我的心。”

我还在生曲凡生的气,脸一定很难看,看到安华的得意和那假惺惺岑牙缝的笑声,汗毛都竖了起来。

“江主任,听说都是您亲自去给雷雅文的母亲送饭,您真是体恤下级啊,哈哈。”安华放下电话,话里有话地说。

那堆展开的折皱里的龌龊真让人恶心,我象看到了冒着热气的牛屎,目光里发出厌恶的绿光,昨晚他和吴嫣在一起做什么?

“呵,瞧你乐得,有喜事儿?”

“再喜也没你喜,不过,呵,这几天活得可真舒服。”安华撑开双臂,伸了个懒腰。

无聊!他想暗示什么。我心烦意乱地想,晚上无论如何要见到吴嫣。

人要做到完全不受外界环境影响实在很难,今天下班我没去给小雷的母亲送饭,虽然我一直呆到所有的人走光,还反复地犹豫过,可安华的话还是多多少少产生了那么点作用。

怕错过吴嫣,饭都没顾上吃我来到吴嫣家那幢楼的附近,有几次想冲上去按她家的门铃,她母亲我不怕,她父亲我也不怕,只是我有那么一丁点担心,我不想让吴英达感觉到我和她宝贝女儿之间的隔阂,所以没有选择,我只能象个树桩或者象个傻瓜一样在这里守株待兔  


开始我等得很无聊,象个特务一样找了一处不容易被人发现的书亭旁边,围着书亭转圈,摆出买书的样子,可老板接连问了几次:“先生想买什么书?”我随口说:“人之初。”掏钱买了书,便悻悻地走开。

后来我转到修剪得非常漂亮的小花坛那头,一帮七八岁的小孩儿在踢足球,我坐在水泥砌的花坛边缘笑吟吟地观战。突然我发现吴嫣家那个单元前面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短脖子上安的那个大脑壳象侦察兵一样左右环顾了一圈,接着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问了几句又挂上了,没错,这个人是李东明。他也象无处可去四下张望着朝我刚才去的那个书亭走去,我不想被他看到,趁他不注意转移到一个更隐蔽的地点。

天渐渐黑下来,天边飘过一堆乌云,吧哒吧哒,豆大的雨点子在水泥地上砸出一个个醒目的黑点,黑点越连越密,慢慢整个水泥地都变成黑色。李东明神奇地从哪里撑起一把伞,我身上被雨淋湿了,可我并不想离开,我对李东明的行为充满了好奇。李东明不耐烦地来回小幅度地移动,又过了段时间,吴英达的宝马车忽悠停在楼道跟着,司机撑着伞打开车门,吴英达从车里拱出来就消失在楼道里。李东明又停顿了大约一刻钟,也朝那个楼道走去。

哦,这老家伙,不知道是去掐媚还是给领导上眼药水。

这时我才发现,身上的衣服湿透了,想回宿舍实在不心甘,我掏出手机拨了吴嫣家电话。

“您好。”

“您好。”

“是伯母啊,吴嫣在吗?”

“江北?怎么这几天也不来家玩啦,我去叫她,嫣嫣,快,找你的。”

雨越下越大,我的头发开始趟水,水沿着脸趟到嘴里,苦涩的味道,我真担心吴嫣赌气不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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