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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媒子鸟-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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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穷小子,而你却是娇贵的公主,门不当户不对,怕陷得深了,没有结果,落得个彼此伤害。可你对我这么好,我……我就只能下定决心,克服困难,排除万难,豁出去了……。。”

“别说得那么奋不顾身,你以为站在你面前是猛虎,豺狼,烈豹呀。”

“美女的威力胜过洪水猛兽。”我戏谑道。

我开始和吴嫣演练打情骂俏,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一些暖昧的情话,但既然明确了目标,就该竭尽全力,所以我从容不迫地说了那些话,而且脸没红,吴嫣象只下蛋的小母鸡一晚上被逗得咯咯咯花枝乱颤。

不知不觉,俩个人从熙熙攘攘灯火阑珊的广场沿着臭水沟似的护城河向东延伸下去,在黑虎泉附近停顿下来。路旁有几个错落的石凳和石头桌子,傍在几棵秃了顶的古柳旁边,枝头缀着薄薄一层没有融化的积雪,空气中隐隐传来二胡如诉如泣的音韵,模糊的灯光在风中飘摇。我的腿脚由于长时间没有经过走路训练,开始沉重发涨抗议,但吴嫣却走兴正浓。

我试探性地问:“累吗,前面有凳子。”

她说:“不,走着舒服,天气这样冷,石凳上哪能坐人。”

吴嫣的头很自然地靠在我的右肩膀上,双手紧紧抱着我的手臂,有些陶醉地微眯起眼睛,参杂着香水气味的女性气息浓郁起来,我心慌意乱。语言象被冷风抽干了,俩人的喘息清晰可闻,静谧的让人慌张。这种时刻,按经验,我该采取一点儿行动以示爱意。可是一晚上都没机会问小雷的事儿,我都快憋出毛病来啦。

“吴嫣。”

“嗯,在呢,有什么话就说嘛 。”吴嫣脸在我右臂上磨蹭着。

“雷雅文说你找过她,为了什么事呢?”

“我呸——这不要脸的小……哼,就这么点儿芝麻绿豆小事儿,她也值得到你这儿蹀躞,何况还是为了她好。”

“你到底和人家说了些什么?”

“呃,这个,这个……反正全都是为了你,难道你没瞧出来,你师兄对雷雅文挺有意思。”

“我师兄和雷雅文?”我的心揪了一下,象受到意外的撞击,不规律地跳动着。

“是啊,我知道你师兄和你是最铁的哥们,他木木纳纳地肯定不好意思把这层窗户纸捅破。虽然我不爱抬举那只处处在男人面前发骚的小狐狸,但为了你,就做了次好人,给他俩作了个媒。”

“你有点太自以为是了吧,怎么能擅做主张呢,你征求过当事人的意见吗?比如说师兄……再比如说……再比如说我。”

“你怎么知道我没征求过师兄的意见,你又算得了哪门子的当事人,咱们俩这层关系,不是为了你,我能出这个头吗?我这可是抬举她,哪知道有些人给脸不要脸呢。”

“师兄他真这么想?”

“不信,你去问他好了,我还能骗你。”

我的心乱极了,好不容易培养出来那么点容纳吴嫣的情绪又被这挡事儿搞得无影无踪,面对吴嫣的理直气壮和振振有辞,倒象自己理亏词穷,不快排山倒海地压下来,我再也没什么情绪讲话。

吴嫣老大不高兴地说:“你又无理取闹,为了她,你总这样不分场合地惹我伤心。回家吧,别在这儿凉啦。”

我突然就理智了,想到了自己的使命,想到今天来的目的,鬼使神差地向吴嫣道了歉。也许由于自己过于敏感,我总觉得吴嫣得意洋洋的笑意中含着某种让人琢磨不透诡异的成份。

我给吴嫣叫了俩出租车,替她打开车门,吴嫣媚然地朝我笑了笑,象刚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临上车时,她倏地惦起脚尖在我的唇角印了一吻。

小雷和师兄怎么能是一对,想到这儿胃里就象拌着夹生米饭,非常不舒服。

一晚上这种不快的情绪都紧紧揪着我不放。

接下来的日子,我努力克制自己什么也不想,把精力全部投放到课题研究上。王洗强真有办法,他终于把小姑娘的父亲找来了,而且约了我和曲凡生去会面,谈来谈去,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逐渐浮出水面,大出我的意料之外。原来小姑娘的家人虽然对手术处理有所抱怨,但开始时也没打算投诉,后来是外科极有权威的一位专家在他们面前提过,说这样的手术对病号十分不公平,那么短的时间送来病人的断指,按道理接活的机率很高,这种事情不能眼睁睁地吃哑巴亏,可以向院方提出投诉。至于这人的名字,家属死活不说。

 
后来经过大半天费力的解释,我还翻出书本,让他看白纸黑字的理论根据,他虽半信半疑,但有了王洗强这层关系,也不好意思再闹下去,承诺会撤去投拆。众人握手言和时,我和曲凡生都长舒了口气,心里却在反复琢磨那个极有权威的专家是谁,他为什么要无中生有搬弄是非。

济南的严冬来临了。老舍在《济南的冬天》中描述道:“……小山整把济南围了个圈儿,只有北边缺着点口儿,这一圈小山在冬天特别可爱,好象是把济南放在一个小摇篮里,它们全安静不动的低声的说:你们放心吧,这儿准保暖和……”

我与老舍行走在同样的城市,我的脸上找不到恬静的笑容,我的心里没有着落和依靠,在我眼里每日的阳光不是响晴的。我觉得济南的北风特别烈,象二锅头和白干酒,就因为北边是黄河,洞开着门户任由北风肆虐惩强,天空里虽然每天都有个太阳,但当阳光困难地拨开被污染的大气层,扭捏地暴露出身子时,总象被包裹了层灰黄的纱,已经不怎么光鲜可人啦。加上本人情绪无常,时时感到压抑和不得志,这个冬天尤其显得阴冷晦涩。

雷雅文甜蜜的笑容象是被低气压冰封了,在我面前,她不再露出皎洁的牙齿,噗噗——无忧无虑地轻笑,她的小脑袋里似乎盛满了沉重的苦难,虽然干活依然勤快,默默无闻,但总似掉了神,无精打采。

从上次见面之后,她没主动和我讲过一句话。她的有气无力和黯然神伤,很快传递过来,我在她面前同样肌肉僵硬,语言冷淡。以前和雷雅文之间,总有种不可言传的亲密无间和灵犀相通,她是一个让人疼爱和怜惜的小丫头,直觉告诉我,我也是她最信赖的人。

我们俩就象两只并行的风筝,在空旷苍茫的浩宇飞翔,相互缠绕,彼此依赖,朔风突起,骤雨欲临,风筝无助地任由大自然改变着他们的方向。向南,向北。向东,向西。却不能再相互依附,齐头并进。

我经常看似无意,实则有心地注意安华的一切。他瘦瘦的细脖子上天天打着暗花的领带,有时是砖灰条子的,有时是蓝黑条子的,他喜欢对每个擦肩而过认识不认识的人微笑,缺少肉的面部堆积起与年龄极不相称的折子,一道道深深地刻在纹理中,他笑时从不露出牙齿,只是适可而止地把面部肌肉往中间一凑,菊花般的笑意便时常这样开放。

有一天,不知谁讲了个黄色笑话,安华哈哈裂开了嘴巴,正当他准备闭拢双唇时,我心情舒畅地发现,原来安华有一口四环素牙,黑呼呼,很难看。安华的行为和言谈处处透着神秘感。那副无边树脂眼镜,就象是一个坚硬的壳子,也是他的盔甲,他的目光始终隐藏在镜片后面,不停地运动着,似乎想洞察每个人的心思。他有时比较沉默,比如工作时,他是认真而谨慎的,他有时又很健谈,比如吃饭时,走路时,碰到一些我不认识的高级人物时。他尖锐的下巴虽然很让人反感,但工作任劳任怨、一丝不苟的态度却很快赢得了大家的好评。

他对我似乎也特别关注,我既使背对着他,后脊梁也能肉刺刺地感到他凝神思索的目光。

98年的平安夜,迎来了今冬第一场封门的大雪。象梨花瓣一样的雪片纷纷扬扬,拥挤而又散漫地互相嬉笑逗闹着降落人间。空荡荡的街头,行人寥落,商店和酒店里的圣诞树上,缀满了活泼俏皮的小灯,热闹地眨着五颜六色的眼睛,给白色空洞的世界凭填了些温暖的气氛。我走在有厚厚积雪的路上,每走一步,身后就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脚印,也许用不了一个时辰,这些脚印很快会被新的积雪填满。人生就象雪地里的脚印,今天会覆盖昨天,明天会覆盖今天,旧的内容不断被新的内容所填充。

下班前吴嫣打电话,说她妈妈请我晚上到她家去吃饭,问我有没有时间。

我说,有。

她说,要不要我开车去接你啊。

我说,不用。

安华也仓促地收拾着东西,有约会似地急急出了门,临走时还诡秘地笑道:“晚上见”,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下班前我反复考虑,第一次登门,该不该带点礼品呢,怎么也不好空着手去,想来想去想到前几天病号送的一箱蜂王浆,就带它吧。站在吴院长家门前,我心里开始打鼓,仿佛心灵角落里的阴暗,马上就会被裸露在阳光底下。

门铃刚响了一下,防盗门就开了。报道时碰到的那个优雅的中年女人笑容可掬地说:“江北,快进来,外面冷吧,早就要嫣带你来家里坐,可那死丫头老说时机还不成熟。”

“伯母您好,应该早点儿来拜访您的。”我有点脸红地把蜂王浆递给她。

“还带什么东西,快进屋去。安华也在,年轻人在一起自在些。”

“吴院长在吗?”

“他在看电视。”

“妈——,是江北吗?”

“可不是。”

吴嫣和安华从同一个房间走出来。安华正展开菊花一样的笑容跟在吴嫣屁股后面争论着什么,吴嫣嘴巴撅得高高的说:“不听不听,就你了不起。”

见到我,她开心地快步迎过来。安华含蓄地点了点头。看着脚底下的木质地板,我想是不是该换拖鞋,再细心地看了看安华的脚,他也穿着拖鞋。便慢腾腾地脱去鞋子,拉过门边的一双男式拖鞋,准备换上。脚刚从鞋子里掏出来便发现,左脚袜子上破了个窟窿,白花花的无名指正探着头在那儿风凉。我的脸又火辣辣地发烧,迅雷不及掩耳地慌忙把脚送进拖鞋,再抬头时,发现安华正得意洋洋面带嘲讽地微笑着。吴嫣拉着我走向客厅。

“走,见爸爸去。”

吴英达,从一个普通外科大夫起家,后来当了外科主任。听说为了争外科主任之职,他和安华的父亲也就是他的同班同学安同昆,有过血雨腥风般的激战。可吴英达只是在外科主任这个职位上跳跃了几下,很快就被提拔当了院长,外人都说吴英达的升迁简直就是坐了直升飞机,至于他为什么有这样的际遇,至今是个令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迷。他当了院长之后,安同昆顺风转舵,两人又出乎意外地重修旧好,而且想亲上加亲。人生就是这么反复无常,今天的敌人也许是明天的朋友,昨日的情人也许是今日的冤家。

“吴院长,您好。”我必恭必敬地弓了弓身。

“呃,江北来啦。”吴英达并没抬屁股,只是象征性地搭了搭眼皮,脸上风平浪静,没有丝毫变化,眼睛继续盯着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洗发水广告,看这个也这么投入?也许这就叫派头,这就是官架子。我两只手不安地垂着,不知是接着罚站还是找个位置坐下,进退两难,心里发毛,头皮冒汗。

吴嫣从后面拉了我一把说:“走,到我房间去。”

进了吴嫣的卧房,她嘣地关上门,回身一把抱住我嗲嗲地问:“想我吗?”我本能地挣脱了一下,她却抱得更紧说:“没关系,门关上了,还害臊啊?”

 吴嫣伸出修长细致的手,放在我眼前说:“我的手漂亮吗?好多人说这是一双钢琴家的手呢,你摸摸看。”

情感上我不乐意去触摸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但理智上我又不能拒绝这样的邀请。我握住了吴嫣的手,轻轻的,象握住软软带骨头的气球,只是它是蠕动的,带着体温和芳香。

 
这时按道理应该对吴嫣的手表示一下恭维,方能显出自己的热诚和迷恋,我耐心地捏了捏她的手笑道:“又白又嫩,肯定好吃懒作不干活,但这绝对是一双女人的手。”

“咯咯——屁,不是女人的手还是男人的手啊,大睁眼儿地说白话,死样儿。”

吴嫣抽出手,指头肚在我脸上来回摩挲,弄得我麻痒痒地不舒服,想伸手拨开,可又不愿扫她的兴,就再一次握紧她的手道:“手很迷人。”

“只有手迷人,人不迷人?”

“恩,人不迷人。”

“呃——”

“但很诱人。”

“你可是个纯洁的男人呵,都这样……男人真坏,没有不色的。”

“纯洁也得有七情六欲了啊,要不怎么繁衍子孙后代?”

“噢?要怎么样繁衍呢?”吴嫣把头扎在我怀里动情地说:“让我闻闻,你身上有什么味道。”

此时,我心乱如麻,是推开还是紧紧抱住,然后按着她的提示,做下一步的动作。

吴嫣的声音腻的发颤道:“抱紧点儿嘛。”

怀里抱着温香软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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