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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凤月无边-第209章

小说: 凤月无边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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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喜欢她。”

王婶子闻言哧地一笑,道:“配不配得上,喜不喜欢她,可不是你说了算,是她夫君说了算。他如果觉得快活满足,那刘卢氏便是个痴子傻子恶妇,也是极好的。”

这时的扬州,在天下各州中,其实算不得非常繁华。现在整个天下最好的地方,都在黄河流域。如扬州这等位于长江河道的区域,因水患频发,百姓的生活远没有卢萦以为的好。

望着渐渐西落的太阳,扯着刘疆,非要在水中玩耍的卢萦。坐在船上手按纱帽,她抬头看着湖畔两侧的民居,转向身后撑船的船夫笑道:“大伯,那是什么?”

船夫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左侧那栋最为漂亮的楼阁群,呵呵笑道:“那啊,那是咱扬州最有名的青楼花月楼。”提到这事,船夫似是有了兴致,他口沫横飞地说了一些花月楼的趣事后,叫道:“不过现在来了家叫醉梦楼的青楼。那青楼听说在洛阳有背景,便是洛阳第一青楼也被他们踢下去了的。现在花月楼可紧张着呢……”他是越说越亢奋,越说越收不住嘴了。

卢萦听到这里,也懒得理会了。她挪到静默地倚在船舷边的刘疆身边,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就在她的手握上去时。刘疆的大手自然而然把她一包,然后,他与她五指穿插相握。

感觉到他掌心的厚道和力量,卢萦顿时觉得这太阳晒在人身上,暖暖的,软软的,让人有点想打瞌睡。

她刚睡眼惺忪地眨了几下。腰身一暖,却是被刘疆拖到了他身边。然后他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腿上,顺手摘下她的纱帽挡着她的脸,道:“闭上眼睛休息一下。”昨晚上。她也被他折腾得狠了。

卢萦顺从地闭上双眼。可在那船夫叽里呱里的说话声中,忍不住把脸凑近他腹部,小小声地唤道:“阿疆,把药还我……”

这六个字一出。刘疆的脸刷地一沉。他冷冷地说道:“刘卢氏的领真是越来越出众了!我还道你怎么就是一直不孕呢,原来早从青楼里得了药防着呢。”要不是这一路日夜相依。要不是在那个小城留宿时,两人同住一个连偏房也没有的房间,要不是自那里发现异常后,他这一路上细细观察,他连影儿也不知道,还一直以为,是自己子息不旺,耕作不用力所致。

最可恨的是,她还巧妙的瞒过了暗卫和婢女们的眼,把他一瞒便是一年有余!她从青楼中得到的那种药,含有极少量的汞和几种草药,每日只需要在体内藏上一刻钟,便断然不会受孕。她与他在一起后,每次欢爱余都会用上。因为是植入阴谷的,所以他的人根查探不到。

见他恼了,卢萦嘻嘻一笑,软软地说道:“这不是不到时侯吗?”说到这里,她又诉起苦来,“阿疆,现在你看管得这么严,每天还非要摸来摸去……”她说这里,脸红了红。直过了一会才低声续道:“阿疆,我们得迟些再要孩子才好。”

刘疆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的头,懒得理会他。

卢萦苦着脸又絮絮叨叨了一会,见他实在不理自己,便闭上嘴。

虽是闭上了嘴,她却是拿过他的手裳,头一低,便咬了上去。

就在这时,对面一辆画舫驶来。画舫中有一人伸头瞅了卢萦两人一眼后,示意船夫靠近来。

靠上后,一个身着绸衣的中年胖子走出画舫,朝着刘疆叫道:“这位郎君,可要到上面玩一玩?我这里有扬州顶尖的处子,水嫩娇小,保准合君心意。”

刘疆抬眸瞟了一眼舱中那人,也不说话,只是手一挥。

便是这么轻描淡写的一挥手,那见过数不清的富商官家的中年胖子还是一凛,他连忙躬身陪笑,“是,是,小人不打扰了。郎君自便,郎君自便。”一边急忙吩咐画舫驶来,他走进去朝着画舫中的男客埋怨道:“客倌,外面这人分明是个大权贵,你差点误了小人的性命!”

“什么?”

开口的是扮成了少年样的方小姑,她朝主座上的青年看了一眼,叫道:“哥,别听他的。刘卢氏哪可能是权贵了?她要是大权贵的夫人,还整天与我们有说有笑的那么好亲近?”

方小姑这话一出,中年胖子沉了脸。他不耐烦地低喝道:“小郎君慎言!”他又转向那青年,道:“小人光是每日坐在这里接待的人中,就有无数权贵。别的不说,这看人的一双招子,小人是练出来了。郎君,那些权贵的性情喜怒不定,杀人如砍草,你以后还是吩咐小郎君恭敬一点,客气一点。人家夫人与小郎有说有笑,那是小郎的福份。这福份可不是用来招祸的。”说到这里,他也不耐烦再理会两人,衣袖一甩转身就走。

夜深了。

那条小船还在河道上漂泊着,这扬州就是这样好,处处都是湖泊,有的湖泊环绕着整个城,这般夜深时刻,躺在敞篷木船上,仰头是灿烂星河,下面是静静流近的河水,不足百米的两侧,是人语声声的民居,偶尔还从远处飘来乐音伴奏。

刘疆动了动手臂,他看了一眼越来越黑暗的天地间,低沉地问道:“还想玩?”

“恩。”

卢萦翻了一个身,她横卧在他肚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拔弄着湖水,发出一阵哗哗响声,“好舒服的。”

过了一会,刘疆低沉的声音传来,“夜了,会冷。”

卢萦没有回答,她只是眨巴着眼,专注地数着湖中的星光。

刘疆伸手抚着她的头发,低低地说道:“阿萦。”

“恩。”

“孤想给你一个正式的婚礼,在父皇母妃面前,让整个洛阳人都来观看。”

卢萦一怔,她正想问,你不是给过我盛大的婚礼吗?

她还没有开口,刘疆磁沉的声音已低低地传来,“阿萦,我知道你喜欢。”我想你喜欢,这句话,他终是没有说出口。

卢萦伸出手臂,她吊着他的颈子,脸贴着他的脸,过了一会,她轻快地说道:“你已给过我婚礼了……我只要你好好的,是我一个人的,就再不求其他的了。”

过了一会,刘疆回道:“夜寒露重,回去吧。”这时,卢萦身上也有了点凉意,她恩了一声,当下船只转头,朝着客栈方向驶去。

第二天,卢萦走了一个大早,昨晚上刘疆得到了几封密信,正忙着处理这事,她就带着几个护卫,自己出来玩了。

天空明亮如洗,处处一片浅绿浓绿。卢萦伸出头来唤道:“驶慢一点。”话刚说完,她给打了几个喷嚏。

“是。”

话音刚落,马车向一侧驶去。卢萦一怔回头,只见街道的中心,驶来几辆马车。看这排场,来人定然是扬州城里的大权贵,怪不得众人都退到两侧,给他们让道了。

在卢萦回头瞅去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刘卢氏?”

卢萦回头,她对上了王婶子和几个戴着面纱的小姑,这些人,都是在路上识得的。

对上卢萦,王婶子压低声音说道:“再退后一点,别挡了贵人的道。”顿了顿,她又好心说道:“刘卢氏初到扬州,不知道这里的规矩。这里的贵人啊,最不喜欢被人挡道,被人冲撞了。”

卢萦听到这里,不由唇角一扬,浅笑道:“多谢相告。”

“不用。”王婶子说到这里后,一个身材高挑,有一双明亮眼睛的小姑轻笑道:“刘卢氏说话很干脆呢,跟丈夫们一样。”

卢萦一怔,笑道:“是吗?我都没有注意到。”

这时,那几辆马车已然过去,众人的马车开始驶出。就在卢萦准备向她们告辞时,一个护卫赶来。他走到卢萦身侧。连眼也不抬,不向那几人看一下,只是低着头恭敬地对卢萦说道:“夫人,郎君说你昨日贪凉,今儿不许逛久了,回去让大夫看了脉再出来。”

卢萦听到这里,却不高兴了,她不满地说道:“我哪有什么贪凉?”话是这样说,对上这护卫的表情,她也知道刘疆说的话就是旨意,当下闷闷地加上一句,“好吧,我再玩二刻钟就回。”

那护卫得了她的确信,点了点头策马离去。

第三百零五章 刘卢氏和她的夫婿四

 

 

 

卢萦转过头来。这一转头,她对上几女睁大的眼睛,不由笑道:“这样看我做甚?”

王婶子轻叹道:“贵伉俪当真恩爱。”

不知怎么的,这样的话她这一路老是听着,可这一刻,却让卢萦从头暖到心底,她笑眯眯地应道:“是啊。”

哪知她的声音一落,那个高挑大眼陈氏姑马上尖着声音冷笑道:“婶子这就不懂了,刘卢氏这是与丈夫婚燕尔。等再过个几年,才知道他们恩不恩爱。”顿了顿,她转头看向卢萦,以一种让人不舒服的语气说道:“刘夫人不要怪我说话不动听。这世上的男人,就没有靠得住的。我看夫人相貌阳刚,多半是个处事说话不知退让的。以后要与你的夫君长长久久,你这性子还得改改好。”竟是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卢萦,仿佛生怕她不记得自己的缺陷。

她的声音一落,卢萦便哑然失笑。

她是有点好笑,想她行事狠厉精明时,多少人畏她?畏得她在洛阳,连个朋友也交不到。现在嘛,她放下一切,完全如一个最普通的妇人,甚至都不像与尚缇等人一起去成都时那样,时不时地显露自己的才华和聪明。这不,就被人看轻了?这么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就敢一而再的用这种教训的语气与她说话!

看来人生百种,有元娘那种让人心生怜意想要呵护的女子,也就有这种自视甚高,心胸狭小,看一切时,都带着一股怨气的女子。

当下,她点了点头。淡淡说道:“多谢小姑相劝。”嘴里说着多谢,态度还是端起来了。她这样杀戮果断,见识数的人一旦端起姿态,那华贵简直是一泄而出。在几女不由自主地惊住了时,卢萦手一挥,马车驶到了她身边。

卢萦爬上马车,淡淡吩咐道:“走罢。”

“是。”

声音一落,马车扬尘而去。望着随那马车策马离去的几个高大汉子,王婶子低声说道:“昨日方小姑说。那花月楼的常掌事也说刘卢氏与她夫君是大权贵。”

这话一出,几个少女脸色都变了。那先前开口的陈氏少女倔强地冷笑道:“常掌事说她是权贵,她就真是权贵了?大权贵我又不是没有见过,一个个都高贵得很,哪有刘卢氏这么普通的?再说了。凭她那长相,就算是权贵夫人又怎么样?过不了两年肯定会被丈夫休弃。”

这一次,她的声音落下后,另一个略显瘦削的小姑吴惠儿便细声细气地说道:“陈姐姐,这世家不同于商家呢。刘卢氏的夫君既然是大权贵,那么这刘卢氏自己的娘家,定然也是不凡的。他们的婚姻便是出现了不和。也不会轻易说休弃。”

她这话虽然说得温和,却也是在指责那陈氏女没有见识了。腾地一下,陈氏女气得脸色铁青。她嘴张了张,又张了张。想说两句赌气话,可考虑到这个同伴的身份地位,那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了。至于王婶子几人,则在那里连迭声的恭维。“小姑说得对。”“正是这个理儿。”“哇,这么说。我以后见到那刘卢氏,就要客气几分了?”

也许是经的事多了,对于现在的卢萦来说,如陈氏女这样的人,她已不屑计较。当然,也有可能是,此刻沉浸在幸福和柔软中的她,形中对人对事,已宽容得多。

一回到酒楼,她便三步并两步地冲入刘疆房中。他正在埋头疾书,听到卢萦的脚步声后,头也不抬地说道:“大夫在外面,先诊过脉再回来。”

卢萦老实地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不一会,她乐地跑了进来,叫道:“阿疆,大夫说我恙。”

刘疆放下毛笔,他抬起俊美得沉凝的面孔,盯着卢萦细细地打量一眼后,点头道:“气色还好,应是碍。”

在他看向卢萦时,卢萦也在看他。

这个时候,她心中暗暗寻思道:与阿疆相识也有二三年了,他比初相识时,显沉凝,成熟了。

她当然知道,他的这种沉凝,这种成熟,是怎么来的。

见卢萦怔怔地看着自己,刘疆蹙眉道:“怎么了?”

卢萦摇头。

他绕过几,大步走到她面前,用食指抬起她的下巴,把她细细瞧了一会,声音放软,俊美畴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歉意,“聊了?我马上忙完了。”

“不是。”卢萦闷闷地应了一声,伸手抱着他的腰。

她只是突然发现,这般与他做一对世间最普通夫妇的感觉,挺好的。比她想象中要好。

刘疆任她抱了一会,才扯开她的手回到几案旁。一边翻看着卷帛,他一边随口说道:“是不是受委屈了?不必忍着!”

卢萦胡乱应了一声,退到塌上坐好,然后她右手撑着下巴,直瞅着刘疆出神。

她都没有注意到,他竟是这么俊了。他这五官,从任何一个角度看去,都是完美可挑剔。他这般低头写字时,那睫毛微垂,直挡住了他那双如子夜般看不到底的眸子。

看着看着,卢萦想道:其实阿疆挺坏的,不对,他是太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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