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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困而知之-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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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苏国庆刚关上办公室门就碰上苏晓华。
“苏主任,哪去?”
“哪去?快到点了,回家。”苏国庆看了看她。“小苏,今天的精神好多了。”
“苏主任,你办公室有套间,可以休息。干吗要驮那份累!”
苏国庆不相信。他觉得市人大与区委区政府还真不一样,他仿佛以前对市人大的印象荡然无存;苏晓华说话总是怪怪的,似乎特爱开玩笑。办公室有套间,这不可能!他揣摩着开了门进了办公室,一看便傻了,靠东的墙面上这么大一只门怎么就没看见。他开门进去,确实是一间与办公室一般大的休息间,电视、冰箱、卫生间、床、衣柜一应俱全,而且一尘不染。他笑了笑后,坐在床上拨25550,没人接。这时,他听到敲门声,打开门又是苏晓华,她提了二份盒饭进来。
“谢谢,谢谢。”苏国庆指了指休息间问道:“干净的?”
“苏主任,前几天我亲手换的,快吃,吃了好休息。”
“小苏,我总觉得你精神不太好,是不是人大挺累?”
“我原来在市府外办工作,一个月前把我弄到这里,工作倒是相对轻松。可你不知道,我日夜受人的监控,那个人的父亲是个大人物,我就是因为他才到市政府工作。”
“你在市府工作,我怎么没见过。我在那里工作了好几年,怪了,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去年去的。在那里工作了半年,就被弄到这里来了。”
“被弄到这里?你是想告诉我有人欺负你。”苏国庆拍拍自己的脑袋,真浑,那时她还不知道在干什么。
“苏主任,你慢吃,我走了。”
他一边吃一边想着苏晓华,忽然,他觉得她有些眼熟,一定在哪见过,不过,他还是要感谢她,没有她也许自己永远不知套间。当然,自从他知道了套间后,每天,他就躺在床上看看电视不是五台的体育、三台的曲艺就是十台的百家讲坛。当然,他有时也坐在办公桌前愣愣地看着门,听着门外的动静。大概是巧合,每当这时,苏晓华总会敲门进来。
这天,苏晓华又在这种情况下敲门而入,她在椅子上坐下。“苏主任,我已经半年没有性生活了,你能帮我吗?”
苏国庆傻了,他像个木偶似地呆坐着,他茫然地看着她。
“苏主任,我是说你帮帮我的将来而不是现在。一年半前,他出国任职,是文化参赞。”说完,她起身走了。
又有一天,她拿了一大摞文件进来,在苏国庆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然后,看着苏国庆。
“小苏,他是酗酒成性还是外边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苏国庆虽然避开了苏晓华的目光,但他觉得这女孩从硬件到软件都一流。
“不,他从不酗酒。”她又起身走了。
苏晓华到苏国庆办公室去,不是文件就是报纸,而每次他们就说这么几句。“我能抽烟吗?”她始终是一副相同的神态。
“我也抽烟,没关系。我想起来了,小苏,你始终是一副忧郁的神态,就像小说中描写的冷玫瑰。”
苏晓华从小包中取出烟和一只精致的打火机,点燃后,她将烟放在办公桌上,然后压上打火机。苏国庆则靠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她忧郁的神态。那样子像是心理咨询所的专家准备极度耐心地聆听病人或者是咨询者漫无边际的述说。
“苏主任,你肯帮我吗?”
“小苏,你高高的个子,美丽动人,谁都愿帮你。”
“我从小练篮球。”她又点上一支烟,还伴着一阵轻微的咳嗽。
有一天,她唱着小曲进了办公室,自己准备好烟缸、点上烟。“苏主任,那个控制我的情人,不,他是十足的人精,那个人精已经杳无声息,他升天了。”
“人精?什么是人精?”
“是的。昨晚,我做个梦,我梦见他发生了车祸。”
又是车祸!苏国庆呆呆地看着她。欧阳文、刘少岛的儿子就是车祸。昨天,他还给刘少岛打了电话:刘书记,节哀顺变。大家都盼望将门出虎子,可惜。
“我真高兴。苏主任,知道吗,我一高兴了就要跳舞,你不会反对吧?”她移开椅子。
“呀。”苏国庆仍然一动不动靠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她。
“苏主任,我练过舞蹈,你相信吗。”
“呀。”
“我的舞蹈老师是我人生的启蒙老师。”
她掐灭香烟“舞”了起来,一圈接着一圈。正当苏国庆想象着她舞蹈表现的内容时,突然间,她停了下来并像小孩似的说:“不跳了,你不喜欢我跳舞。”
她兀坐在椅子上,脑门馨出了细小的汗珠,她解开扣子露出白嫩的肌肤和镶镭丝边的内衣,她涨红脸取出香烟,她猛烈咳嗽,烟雾直喷苏国庆,她一边脱着裹在身上的衣物一边进了休息室,然后,她静静地躺在床上。
苏国庆跟了过去,他靠在门框上若有所思。
“他怀疑我的忠诚,他说漂亮女人的字典里找不到忠诚二字。他说我不如在公共厕所里搞卫生的女人,甚至不如码头边叫卖的妓女。他说他一看见我就恶心,一想到我与别的男人在一起就倒他的胃口,就想到罪恶之源。我是被他霸占的。他有老婆孩子。他一直隐瞒他的真实身份,但我还是发现了。”
“你不错,挺能干。”
“他不算什么,他是书记的儿子。”
“书记?”
“当初,他像有品味的艺术家小心翼翼地欣赏艺术精品似的用男人独有的方式审视我,他抚摸我的嘴唇、脖子、胸部;他静静地坐着,看我裸舞,看我躺着抽烟,然后,当然,我没必要说出全部细节。”
“我想也是。”
“我真高兴,我梦中的愿望实现了,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车祸杀了他。苏主任,你懂吗,我想你一定听得懂,是吗。”
苏国庆已经跳了起来。
“苏主任,这事也值得你激动?”
“我激动了?”
“是的。难道你没感觉?值得男人激动的只有女人和金钱。”
“小苏,还有权力。”
“我知道。苏主任,你妻子像我一样?”
“这怎么可能。”
“我是说,除了思想和行为。当然,现在她老了,如果她生活在我这个时代。我想,我的情人说的对,我现在是最有活力的时候。好了,现在我毫无羁绊。苏主任,是这样吗?”
这一番话使苏国庆着实觉得自己老了,他跟不上她的节奏,他看着她石膏般毫无表情的脸庞。
“苏主任,请坐。”
苏国庆挪了挪椅子,坐下。
“我知道,你想吻我。那么,吻吧。”她闭上了双眼。
真是糟糕,所有的想法她全知道。如果吻了,那么,吻了之后,她又会说什么呢。苏国庆欲动又静。
“苏主任,我知道你功底深厚,文化,听说你懂历史。”
“懂一点,没有太多的感觉。”
“我觉得你思想奢侈,生活吝啬。好了,欣赏了半天,说吧,我美不美?我知道你会说我美。”
“小苏,我想此时此刻我最好沉默不语。”
“你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苏晓华伸手拉他的椅子,苏国庆站了起来;她伸手示意他弯腰,他竟乖乖地弯下腰;她挽着他的脖子,他自然而然。“听见了吗?说,听见什么?”
苏国庆抬起头说:“人类自然的平静的心跳。”
“真好。那么,我祈求你,对人类的心跳说几句话。”
苏国庆点点头。
“我听不见。”她笑了起来,她起身,优美地穿着衬衣。
苏国庆愣愣地看着她。“不可思议,匪夷所思。”
有好几天他俩没说话。这天下班的时候,苏晓华追上苏国庆并与他一同有说有笑地走下台阶。苏国庆看见一辆小车旁的一位小伙子向他这个方向招了招手,她说了声再见,飞快地跑下台阶,她一边跑一边不时回头看看苏国庆。小伙子笑着与她说了几句,接着,他向苏国庆走来。“你是个有身份的人,她是我妻子。”
苏国庆回头看了看:这是人大吗!没走错地方吧!
这天,苏晓华进了苏国庆办公室。“苏主任,什么眼光,为什么不理我?思想狭隘。”
“你有新情人了?那是你先生?”苏国庆忿忿地问。
“他是那帮监视我、看守我、折磨我的人中最积极也是最凶狠的一位;而现在,他将伴我渡过每一个寂静的长夜。这就是生活。”苏晓华不无忧伤地说。
“确实不错。是位有模有样的小伙子。”
她没理他,走了。中午,她照旧帮他打饭。他们默默地吃着,饭后,她又走了。
又是一个清晨,她敲了敲开着的门空着手进了苏国庆的办公室。
“恭喜你,你升职了。”苏国庆高兴地说。
“不需要了,我要走!离开这里,离开这座城市。”
“是吗。”苏国庆甚觉无味。
“没看出来!看看我的眼睛,幽蓝幽蓝的眼神,充满神奇充满幻想。”她突然伸出手。“苏主任,再见。”
当苏晓华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时,苏国庆猛地想了起来,这不是刘少岛因车祸死去的儿子刘吉鹏的情人吗。这下,苏国庆傻了。
一个月后,苏国庆接到瞿英电话。他匆匆忙忙赶到她办公室。
“怎么样,小庆,工作能适应吗?”
“瞿大姐,我不知怎么回答你。”
“你不回答我也知道。我想跟你打听个事。”
“瞿大姐,你说。”
“你了解苏晓华吗?”
苏国庆的脑袋一下就炸开了,还真是这事。“我知道这个人,但我不了解她。”
“什么话!不了解自己的秘书。”
“秘书?不,从来没人告诉我。这,”
“不可能。你不知道她在你隔壁办公?”
“隔壁?噢,瞿大姐,你近来身体怎样?”
“小庆,能好吗!没被活活气死就走大运了。”
“瞿大姐,怎么,吉刚既孝顺又在身边,”
“小庆,这他妈的是什么世道。真丢人,我怎么说,气死我了。奔六十的人,嗨,我真的讲不出口。”
“大姐,我陪你聊聊其他的事。”
“这个老畜生,小庆,你不知道,我被他蒙了一辈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苏国庆不知说什么好,他为瞿英倒了一杯水。
“小庆,我们是同事,你说说我瞿英为人如何,有没有我做得不对的地方,为什么老天一定要叫我遭这样的孽。”
“大姐,喝口水。”
“那个苏晓华,是吉鹏不好,等我发现时,木已成舟。”
“我知道。”
“小庆,你知道?”
“大姐,我也是听说而已。”
“可死老头子,他,他,他又插了一杠子。这叫我如何做人。小庆,你说,我怎么做人。这不是叫我五十五岁就离休吗!”
“道听途说不可信。刘书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道听途说?小庆,有人看见了,千真万确。在码头的趸船上,死老头子带她上了一只豪华游船!”
“什么?刘书记怎么可能在码头的趸船上!大姐,我听说她父亲很像刘书记。”
“小庆,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还有脸继续做市委书记!”
“这不可能。有一位小伙子和她在一起。挺帅的。”
“呸!他是内勤,过去是吉鹏的帮凶,现在是老头子的‘助手’,一个没有头脑的小傻瓜。”
“难怪,”苏国庆似乎想起了什么。
“小庆,这女人并不坏,她被逼无奈。被这个不知廉耻的老子和那个道德败尽的儿子逼的。当初大媳妇哭着对我说这事,我就找到她,她还算通情达理,我给了她一笔费用,要她离开这里,而且我还把吉鹏二口子弄到国外。我以为没事了。可谁知道吉鹏指使别人把她搞了回来,而且,派专人监视。”
“大姐,她现在到哪去了?”
“她被转移到一个新地方,又被我发现了,你能帮我吗?”
“大姐,”
“小庆,你知道,我没几个说知心话的人,我实在是憋不住了,我要发泄。我不想在海西再看到她,小庆,我真想亲手处死她。怪她自己,她命不好。”
“大姐,这是件棘手的事,别激动。查清情况。我想办法。”
“别怕他,出了问题我担全部责任。你给我查清楚。我要真实的情况。我知道,你是行家里手。”
“大姐,不会出问题。我认识书记多年,这件事,捕风捉影的可能性极大。大姐,我不是挑好话安慰你。相信刘书记。”
二十五
    几天之后的一个晚上,还是李秋平洗衣的时候,陆晓凯又站在一旁。可李秋平却爱理不理地说:“别站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秋平,你怎么啦!何必。”陆晓凯被弄得一头的雾水。
李秋秋推一把陆晓凯捏扇子的手说:“就要下雪了!”
“秋平,你有些不对劲,我做错了什么?”
“你给他多少?”
“二万,过几天再给他一万。”
“我不服。凭什么。”
“原来为这事。”陆晓凯笑了起来。
“还笑,笑什么。来田畈一年多了,你看到村里的人吗!你了解他们吗!我家若是与他们一样,我还不会有现在的感受。大海,他吃皇粮,却干丧尽天良的事,这样的人反倒值得你同情。我看你的良心叫狗吃了!”
陆晓凯收起折叠扇。“秋平,我给你讲个故事。”
“我不要听。”李秋平使劲地搓着衣服。“再迁就他,你就给我走,走得远远的,管你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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