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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雪落无声-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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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佳’。有的要求再进行一次投票,还有的说任务已经完成,还是让领导作最后决定。” 
“啊?有这么严重?” 
“是的,萧市长,您看怎么办?” 
萧笑天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望着那一堆选票发愣。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不是另外两个人? 
萧笑天的内心终于失去了平衡,他很清楚,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再进行一次评选,马搁浅势必被淘汰。 
他能看着马搁浅被淘汰吗? 
除了东方竹,他能看重的不就是马搁浅吗? 
现在,他需要一点时间,他得想一想怎么办。于是,他对秘书说: 
“不要再选了,评委们都挺辛苦的,让他们休息吧。剩下的事等我和书记商量商量再决定。” 
“萧市长,这事只能有您决定了,书记出国考察得五月中旬才能回来,表彰会不是定在‘五一’召开吗?” 
“哎哟,可不是嘛,看我这记性。既然这样,那就等开个市长办公会研究一下再定吧。你去安排吧。” 
“是。” 
怎么办?怎么办啊?萧笑天待秘书离开后,独自在屋里不停地走来走去,不停地一遍又一遍地自问。 
他又一次回到办公桌前,看那一串名单,他想,十佳里不能没有白云,也不能没有马搁浅。 
事实上,他很清楚,白云已经得到了评委们的认可,而马搁浅会被淘汰。可是他更清楚马搁浅十分看重这个“十佳”,马搁浅曾打电话两次问过他,他没有向马搁浅透露半点有关这方面的信息。他始终不明白,马搁浅是怎么知道评委会在评审过程中的详细情况的。当然,他也不明白,为了这个“十佳”,马搁浅不惜以三十万元作代价,他究竟在想什么?难道真的像马搁浅说的:“萧市长,听说有些评委看我成绩大,非常眼红,不买我的账,他们这是在嫉妒我。所以我一定得进‘十佳’,否则太丢人,人家会说您白培养了我,我不能给您丢脸,我得为您争光。”如果真是这样,马搁浅说得有一定道理,他同情马搁浅,理解马搁浅。因为他始终觉得马搁浅是个能干的人,至少在他这个市长面前表现相当好,对待工作从来不含糊,出了不少政绩。他真看不出马搁浅有什么不好,也不知道嫉妒他的人是为什么。 
萧笑天弄不懂。 
懂与不懂,在这个问题上,萧笑天知道自己不能不管马搁浅。 
也许,他就是这样改变不了自己,他从骨子里看着马搁浅顺眼,想着马搁浅对他百般的好。所以“十佳”里不能没有马搁浅。 
萧笑天不由得看一眼名单,不由得在白云这个名字上用笔划了一道。不知为什么,他的思维仿佛出现了空白,在他落笔的时候才猛然恢复过来,他震惊了,他愤怒自己怎么可以划掉白云?那不是白云,是东方竹……   
雪落无声 第七章(18)   
他看着白云的名字,看着在白云名字上被他刚刚划下的那一道黑杠,像一把利剑,像自己用利剑在自己心上刺下去一样感到疼痛。他心里在默默自语:“东方竹,对不起,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刚才是我脑子里出了问题,别怪我,我不可能把你划掉,只要有我,‘十佳’里就不能没有你。即使马搁浅再好,我也不可能让他争了你的位置。” 
其实,萧笑天并不否认,东方竹的出现,使他觉得评选“十佳”实在是非常有意义的一项活动,简直就是伟大的举措。特别到后来,他仿佛觉得评选“十佳”是专为东方竹而设定的,他觉得他终于能够为东方竹做些什么,这对他来说非常重要,或许别人是无法理解的。 
萧笑天果然将马搁浅的名字划掉。 
他认为这是公正的,这也是大多评委的愿望。想到评委,萧笑天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做法不妥当,他不要自己作什么决定,不要自己来决定马搁浅的命运。这是评委们的事,他不干预评委的工作,他决定明天组织评委再作一次评选,这是公正的,透明的;而这个公正透明的权利应该属于评委们。 
就这样决定了。 
已经是下班很晚的时间,萧笑天这才一身轻松地回家了。 
可是回到家不久,萧笑天就感到不安起来,他不得不去想马搁浅,不得不去想那三十万,不得不认真去想一想,马搁浅既然是光明磊落的,那么马搁浅又为什么出此下策,毫不隐讳地送他三十万?这到底是为什么? 
想来想去,萧笑天不禁打了个寒战,事情不是这样简单,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已经跳进了马搁浅的圈套里去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萧笑天不顾一切地又回到了办公室。 
他又在反复看那一串名单,看着看着,他不得不重新作出新的决定,心,随着这个新的决定而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既而他突然觉得浑身冒出了一层令他十分不舒服,甚至有点凉意或者是恐惧感的冷汗……随即,他猛地将手里的那张写着名单的纸,扣翻在办公桌上,手掌紧紧压在上面,目光停留在一处……不久,他便听到了自己内心的声音: 
“不需要开什么市长办公会议了,更不能再组织评委评选了,马搁浅下去不得。是不是取消这项活动?不行,这是政府的一件重要事情,是工作不是儿戏。只有一个办法,牺牲东方竹。不,不是东方竹,是白云,我必须牺牲白云,必须……因为只有牺牲白云,我才有安全可言;只有牺牲白云,才不会有什么威胁,不会……”最后两个字,萧笑天几乎是带着哭泣发出的。 
呆滞了许久,萧笑天像着了魔一般,又将那张名单翻过来,没有犹豫地拿起笔,不知怎么了,笔在手中不觉滑掉了,他重新拿起来,但却迟迟不愿落笔,于是索性就把笔摔到桌子上。他疲乏地靠在椅背上,情不自禁地叫一声:“东方竹……” 
白云的名字,就是这样,最终被萧笑天划掉了。 
这次真的就这样决定了。 
萧笑天不会再改变了。 
萧笑天知道他失掉了什么…… 
当然,他不会忘记在他重新划掉的那一刻,他的手是颤抖的,哆嗦的,手中的笔是沉重的,沉重得像一把大砍刀,说不清楚是在东方竹的心上,还是在他萧笑天的心上,就这样骤然砍了下去…… 
当然是一阵剧痛。 
他仿佛看到有鲜血流了出来,一滴、两滴……后来,他便数不清楚了…… 
他一阵眩晕。 
他的脸像一张白纸。 
他手扶着额头,冥冥之中,他仿佛听到了一个遥远,而又近在咫尺的声音: 
“孩子啊,不,萧笑天,你不是人,你给祖宗丢了脸,丢了脸!萧家没有你这样的子孙,就是到了阴间,小鬼都不会放过你,你就等着受苦吧……” 
十三 
今天是五一劳动节。 
外面,大雾弥漫。 
城市中的建筑群,高大挺拔的白杨树,以及远处的峻峭山峰,辽阔的蓝天白云,大自然的万物,仿佛在眨眼之间,一下子被浓雾给一口吞噬。   
雪落无声 第七章(19)   
天空低沉,低沉得如同眼看就要掉下来一般。 
萧笑天离开办公桌,走近窗户前,眼睛望着窗外。 
他什么都看不清。 
此时,他的心情仿佛和此时的天空一样。 
…… 
“萧市长,”王秘书走进来提醒道,“该去会场了。” 
“嗯,我知道了。”萧笑天木然回答。 
萧笑天向会场走去。 
今天,是大地市建市以来,首次召开十佳优秀企业家表彰大会。 
政府十分重视,萧笑天要亲自主持这个会议,还要在大会上亲自宣读十佳优秀企业家名单。 
会议,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开始。 
坐在主席台上的萧笑天,不时地用受伤的目光,在主席台下巡视着,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他的确在寻找。 
是寻找一个美丽的童话故事? 
是寻找一种人生最美好的感觉? 
是寻找得到的,还是寻找失去的? 
他不知道。 
他完全说不清楚。 
会议在顺利进行。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萧笑天的状态非常不好,一踏进会场,他便陡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胸闷感觉。他始终在坚持。 
会议依然很顺利,会议的下一项内容,将是公布“十佳优秀企业家”名单。 
萧笑天不由得又看一眼名单,怎么,此时在他看来,纸上的字,好像有重影。他用力闭一闭眼睛,依然觉得哪儿有点儿不对劲。因为他感到自己不仅没有力量,而且还有些胸闷和疼痛的感觉。 
他努力集中精力,喝一口水,着意清一清嗓音,然后开始公布名单:祝宇航、夏应征、刘士英、林平…… 
在公布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萧笑天突然停顿下来。 
时间长达一百秒之久。 
怎么回事?会场一片阒寂。 
人们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着。 
最后一个是马搁浅。萧笑天的目光一直落在马搁浅的名字上,他就是在看到马搁浅名字的时候,喉咙里像有什么东西骤然把他给掐住了。他努力地试过几次,但却始终发不出声音来。 
他又一次感到胸闷和疼痛,继而便大汗淋漓,只是在几秒钟的时间,他晕倒了…… 
萧笑天被及时地送往医院。 
萧笑天患了急性心肌梗塞。 
十四 
连日来,马搁浅为获得了“十佳优秀企业家”的荣誉称号而兴奋不已,自感又捞取了不少政治资本,他的目的达到了,他十分得意。 
他坐在办公室里,坐在能够转动的椅子上,不时地转圈, 
不时怪模怪样地笑,不时地想到白云。他仰头望着天花板自语 
道:“白云啊白云,你那么好表现,是没有用的。我他妈就是不 
明白,居然会有那么多评委反对我,这也是没有用的。有关评 
选事情,我全知道,想必你白云也听说了吧?那又怎么样?哼 
哼……对了,我答应过杨评委,事成以后重谢。拿什么谢?现在不都认准钱了吗?给他多少?没有什么可参考的。再说了,我为什么就一定要谢他?我已经请他吃了好几次饭了。现在事情已成定局,我就是不谢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对,就这样定了,反正他对我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马搁浅转动着椅子,从鼻孔里哼哼两声,然后就跟上两句,走板走眼,没有味道的,听起来很让人烦躁不舒服的京剧唱腔。正唱着,朱沙推门进来。 
“马经理,你找我?” 
马搁浅没理朱沙,继续唱。 
“马经理,不是你找我吗?” 
马搁浅这才停下。“对。朱沙,你跟我一起去医院看看萧市长。已经过了三天了,这会儿总该让探视了吧?我跑了三天了,可说什么医生都不让我进。” 
“马经理,萧市长的病很严重,他需要绝对的安静。医院里确实不许探视,我看你还是不要去了。”   
雪落无声 第七章(20)   
“哎,那不行,朱沙你不知道,我一天不去医院我就不放心,我吃不好,我也睡不好哇。” 
朱沙用一种非常讥讽的目光看了马搁浅一眼,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却没有开口。 
“唉,我他妈就是不明白,”马搁浅抓挠着头皮又说,“你说医院里的那些人,怎么就那么没有人情味啊?有病没钱你就是病了也不给治,连医院大门都不能进;这有钱能进的,还又不让探视。这,这,这叫什么?没有人味。朱沙,咱不能像他们,越是不让去看萧市长,咱们越是要去,走,咱们这就一起去看萧市长。” 
朱沙差一点像对一个非常不懂事的孩子那样,给马搁浅两个耳光。然后再问问他:“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不懂?”……当然,朱沙不能那样做,但是,她换了一种很扎人的目光看着马搁浅,足足有半分钟,然后向外走去。 
“等等。”马搁浅说,“你说去看萧市长,咱买点什么高级补品好?” 
“马经理,”朱沙说,“萧市长仍然没有出危险期,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吃,你不要费心思了,还是想点正事吧。” 
朱沙的话,马搁浅明显地不爱听,他偷偷地剜了朱沙一眼,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说:“你说得是。要不这样吧——”马搁浅说着便弯腰,拉开写字台下的柜门,从里边取出一个小提包来,放在写字台上接着说:“咱们带上这八万块钱,数字挺吉利的。让萧市长想吃什么就买什么。你把包拿上。” 
朱沙心里一阵好笑,她看也不看马搁浅,提上那个包说:“那走吧。” 
去医院的路上,朱沙曾默默地想,这八万块钱,显然是马搁浅准备好的,因为她太了解马搁浅了。可是,现在令朱沙费解的是:马搁浅为什么做这样的事情不避讳她呢? 
为什么? 
朱沙想了一路,到医院了,她依然没有弄明白。 
不可思议。 
不久,马搁浅和朱沙走出了医院大门。 
他们依然没能看上萧笑天一眼。 
他们这次却看到了站在病房外,焦虑不安、一脸愁容的保姆张妈。 
朱沙的心情相当沉重。她站在医院的大院里,仰头向空中望了望,仿佛在对上帝祈祷:愿上帝保佑萧笑天早日恢复健康。不觉中,朱沙的眼睛竟溢满了泪水,要不是马搁浅叫她,眼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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