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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英国情人-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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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干一盅酒,趁着酒性,他直截了当地问:“那么,你今天有过几次高潮?”

“几次?会术法的玉女,不论次。今天——”她突然停住了,然后非常害羞地说, “今天,我几乎一直在高潮上,七八个小时飘浮在高潮上。”她舒了口气,“像风吹起的云一样飘在空中。这是我有生第一次。不过,房中术说够了,裘利安,我们互相快乐就行了。”

她放下筷子,深情地看着他。

裘利安不由得想,这房中术真是一件太美好的事,也看着她。他们的手握在一起,又湿又热。这一整天疯狂的做爱,他还想继续下去,在尽快结束吃饭,尽快回到床上去之前,他不能放开闵的手,仿佛黑暗会悄悄偷走她。生命真好;有闵的陪伴,生命更好。房中术就房中术,哪怕在床上再次输给这个中国女人,他也是英国历史上第一人。

这次他们都很沉着。他们脱光衣服,平和地搂抱在一起。夜深了,旅馆虽然开着暖气,还是稍微有些凉。闵不断地给裘利安掖好被子,而裘利安老是想掀开,看她的身子。壁灯全开着。他回想起那些牛高马大的英国女子,那些早早发育了的女孩子,也早早衰萎的妇人,不是太胖就是太瘦。而闵的身体圆润,又苗条,不知东方女子的身体如何能将这二者兼容于一体。

他感到他和闵已经很熟悉,已经很亲密,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种声音,就能心心相通。

裘利安说,“教我,怎么再次不泄?”

闵手搂住他的脖子,说不知道,她不是男人。“书上叫倒牵白牛,怎么做?写下来,读出来,不会还是不会。所以外人难窥其真谛,各人只能自己体会。”她说裘利安若练,会比常人得道容易些。

“你怎么知道?”裘利安说。

“凭我的内在感觉,”闵又脸红了,“试出来的感觉。今天不算。以后,我们一起练,好吗?男无女,女无男,均可后患无穷。反之,男女俱仙。道教经典认为,能御十二女,令人老有美色。”

“那么,我不愿永远活下去,有了你这个K就够了,也不用再多加一个,就此停住?”

“不是,”闵笑了,“一夜十二次!”

裘利安想到了罗杰·弗赖,他心灵的父亲。罗杰,在剑桥讲美术史时,曾说,他真愿意几个学期全部用来讲中国艺术。他心里对周代青铜器充满宗教般的敬畏。西方传教士们根本不懂,中国人关于恶的观念,半是玩笑,一半时间他们不把罪孽当真,一半时间当真。周朝青铜鼎上的兽纹,兽雕,为什么那么美?年代越久越能显出它的魅力?因为铸匠与其妻子在炼制的关键时刻,会双双跳进溶化的金属中,仅使青铜器得到完美的阴阳配合。

中国人为生命的艺术,可以不惜生命。

现在他懂得了罗杰奇怪的结论。

你也知中国的阴阳,也懂一点儿合气。由人到物,一通百通,她挑战地问他:你愿跳进溶化的金属中去吗?愿和我一起跳入求死的火中去配阴合阳,敢吗?

裘利安喜欢有刺激性的挑战,从来如此。他的英国法国情人在床上只会说你爱我,我爱你,简直缺乏想像力。东方古老年代的事,而今来让他碰上:与闵。

他高声答应着。

他一亲吻她,就不肯结束,一亲吻,他下面就想进入她,当他们进入对方时,一切进行得非常自然快乐。当闵在他身上,双腿跪起,夹紧他腰时,他才注意到,她兴奋时,乳房的样子完全变了,她的rǔ头弹出来,像反扣的中国陶瓷茶碗一样,乳尖就像茶碗盖的盖头,嫩红中带一点赭褐。

他一直就在生命中找一种色彩,一种他能感觉却说不出的颜色,却从未成功。母亲的画室,混乱得多色多彩,壁炉四周,都画着裸女,但rǔ头的色彩怎么看也觉得不对。因为找不到,心里一直难受,这时,他的这种感觉没了。

他和闵的身体一起飞升,一起下坠。她的rǔ头四周大片乳晕渲染着这种色彩,汗珠在沁出,细小晶莹,一进入他的嘴,rǔ头就在增大。跟西方女人不同,她喜欢闭上眼睛,眼睫毛密密一排,她的耳朵也生得巧到妙处,显出她的脖颈颀长。他就是不敢多看一下她在性高潮中神游飘荡的脸,一看就会控制不住自己,他知道这点,却不由自主地看着。

她用手遮住他的眼睛,牙齿咬着他的耳朵,慢点,忍住。但是这动作太性感,效果相反,他冲到顶,在燃烧着一片火焰中,堕落到底。

他笑了,倒牵白牛,不知哪个男人能做到?在这个中国女人身上。

父亲克莱夫不在这儿,裘利安突然又想起他来。他没到中国来,弄一个中国情妇,真遗憾。我比他强,拥有中国最漂亮的女人,没有谁有我幸运!如果我能在被这个妖女弄死之前,学会这该死的中国房中术的话。

不过何必如此想呢?

能被这样的妖女弄死,恐怕我也是全西方最幸福的男人!

完事后,他清醒多了。这个在他怀里快乐地蜷缩成一团的肉体,明显只是喜欢他的性,拿他做性工具,没有复杂的连带问题,纯然的性,这个女人需要的尽情地采阳补阴,保持青春美貌。这不坏。正中下怀。看来不会剥夺他的自由,简直太完美了!

他一直害怕爱情,有了爱情,脱身麻烦。他注意到,闵始终没谈到爱情二字,无论英文或是中文,甚至高潮来到时,也没问他:“爱不爱我?”虽然这是每个女人都会虚荣地过一道的公式语言。闵避而不说,不太自然,但很好。他来北京前在青岛的担心,没有根据,也没有必要。有性就行,有性就去。如果爱情不来为难他,他也不愿打扰爱情。 



 第八章 中国丝绸

一到晚上,街上别有一番风味。北京人爱在门口插上幌子、旗帜,写着店名或吉祥福禄的字词。孩子们提着小橘灯,大人提着灯笼,当地居民卷舌的滑润口音,老远能听到,走近了听,却像唱小曲儿。店铺除了书法字画,有挂轴,墙上还有大扇子。不像南方,老有雨水,北京的冬天总是大晴,夜晚天是深蓝的,非常安宁。

闵不是每夜住在旅馆,有时住家里。她说,北京西洋人少,即使在西洋人开的旅馆,也易招惹。好在是冬天,可以把脸包裹在围巾衣领里。闵也可能担忧父亲的妻妾多,风言风语,好生是非。但是都知道她受过现代高等教育,名诗人,与外国人交往多。她住在裘利安的旅馆时,给家里的理由是住在朋友家。可是在北京,熟人朋友多,她一概回避,没心思见人。

白天天也蓝。进了公园,人少了,市嚣也轻了。他们准备爬景山。闵说,“登高可以看得很远。多少代皇帝在这儿安都,多少宝物埋藏在地底。”

裘利安说,“干吗不去偏远点?趁人掘古墓,拾点什么,拿回英国,给母亲阿姨他们亮亮。”

“好主意。我们今夜就去。”闵说,“做梦去。”她今天是富贵人家小姐装束,青缎子裤,花边是海湾绿,镶了银线,高吊两肩的袄子是嫩黄绸缎,夹棉,衬出她的腰身。脚上蹬着皮靴,却是旗人式的,尤其加上她梳了辫子,盘在脑顶。在北京,她的打扮天天变化,使裘利安眼花缭乱。

那已燃烧了三个月的性欲,在一天一夜里得到足够的宣泄之后,闵开始带裘利安游历北京,只是将在床上做爱的时间,分了一部分在旅馆外。裘利安想,她这么做,一定是觉得他离学会房中术还早,不能对他要求过分,至少不能让他对性害怕,或是真的病倒垮下。

闵指给他看一棵古树,说是明朝最后一个皇帝在农民革命吞没北京时吊死的地方。裘利安没看出这树和其他树有什么不同。像回应他似的,一转脸工夫,两只黑乌鸦就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叫唤。

“冬天,就涌来许多鸟,乌鸦最多。”闵说,“乌鸦不叫,就不顺,若叫,春以后就顺。春天就会有喜鹊叫,闹喜。”

“乌鸦喜鹊合在一起叫是什么意思?”裘利安问。

“不会吧?”

“我真的听见喜鹊在叫。”

“我以为你在开玩笑。这个我也不知道。”闵拉着他一口气爬上景山亭子里。这儿算得上北京的制高点,四下望去,整个北京一览无遗,气派恢弘。

故宫一重重城门,一直到前面的天安门,整齐得像棋盘。整个北京也是个大棋盘,东城西城隔中轴相对。往西北城外,颐和园,万寿山下水面上,一座座白玉桥,色亮瓦亮的建筑。

登高好,登高不仅看得远,登高还阳光充足,裘利安满眼是风光。

这时,闵说其实今年冬天北京比以往都暖和,雪早早化了。

裘利安点点头,的确没书上介绍的那么冷。

他觉得中国人真懂得生活舒适,连建筑也是追求最美的色彩,花园是最清雅的格局。消夏行宫,故宫,十三陵,万里长城,一个个云蒸霞蔚,气势雄壮。谁有中国皇室会享受,有胆量把建海军的银子修颐和园?真是好主意,不然这个花园就沉没在海底。

不仅是皇室,那些豪门,一有钱势,就亭台楼阁,垂柳依依,水面浮荷,房内必然妻妾成群,莺歌燕舞,想的首先就是怎样获得生前的生活乐趣。而他虽然只有一个情人,却是做爱时花样永远变化不断,似乎变成一系列女人,相比多妻多妾的中国男人,他应该满足。

闵挽住裘利安,手插入他大衣口袋,这儿没人,她神情放松。在市内街上,她总是不肯走在他身边。“你冷吗?”闵边问边解下自己海湾蓝色绒毛围巾,踮起脚尖给裘利安系上,一端在前,另一端留在背后, 这个围法比较雅致。

她真的也不怕冷,灿烂的阳光下,她的嘴唇和脸冻得红红的。她美丽又高雅得使人心动。她穿得轻巧,穿得精致,使身材毕现。

石阶长而陡,她走起来比他还爽快。下到半山腰,他得停一停。这透明的蓝天,这褐色的枯树,这依旧碧绿的松枝,这铺了轻轻一层白霜的假山和草地。闵说过她喜欢北京胜于青岛,他也一样。北京有闵在身边,就全不一样。

他将这心情告诉了闵。

闵微笑着说,“你在课上讲移情,敢举这个例子吗?中国古诗说: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古人是专为你裘利安写的。”她笑起来,声音脆脆的,感染人与她一起笑。

这多了不起的女子!闵,天然又敏感,充满智慧,心地善良,还有中国人里少见的幽默感。她勇敢,双手牢牢把握住生命,那么懂得让男人快乐,同时也让自己快乐。

裘利安有他的判断,如果她真是我所认识的最迷人、最让我喜欢的一个女子,那么,她也会是母亲最中意的媳妇——就因为她两个人格,床上使他高兴,桌上使大家高兴。

裘利安好奇地问闵,哪来那么多套不同的衣妆?闵说,其实几乎都是婚前穿的,存放在北京家中,有樟脑护着衣服不被虫蚀,穿前家里佣人用香草熏过。

裘利安打量闵,这个中国女人越来越陌生,陌生使她神秘,使他惊喜,闵的眼神和步态,越来越让他着迷。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她脱掉了女知识分子的公共式服装,即便是她穿着一向不俗,但也没有这典雅又华丽的富家小姐的装束更适合于她。

“在这儿,哪里可买到这种缎子?”裘利安问。他摸着闵夹有棉的绸缎,心想什么样的女人肉体可以裹在这么舒服、质地这么漂亮的颜色里?闵把他的神色看在眼里,顿了一顿才说,“我这就带你去。”

他们直接奔最大的布庄,在大栅栏闹市区。两人跨进高高的门槛,布庄老板热情地迎上来。

裘利安只让闵点头,他眼睛往丝缎上一扫,就买了五匹绸子,各种花色的,闵身上的那种竹梅兰花缎他要了两匹。“可否寄往英国?”他问。“没问题。”布庄老板和闵几乎同时说。裘利安接过布庄老板恭敬递上的纸和笔,也不坐下,就站着写上母亲英国的地址。

闵对布庄老板说:“钱算在我名下。”她开了钱票,货费加海运费。

裘利安没有抢着付钱,不仅是因为他语言不通。闵已经明白攻势的突破口应当在哪里。看到他沉默不语的样子,闵说:“西方人是不争的,对吗?抢付账单是中国人的怪脾气。下次账单你付就是了。”

裘利安意识到中国虽穷,中国的殷富人家,还是比他这种西方知识分子家族阔绰得多。北京的富丽超出他的想象,让他看花了眼。

布庄老板点头哈腰,用破英文说,“有点礼物,不成敬意!”他谢裘利安今天给布庄做了一大笔生意。老板将店堂里两个做工考究、橘红底色蓝底银丝的玻璃鱼,作为礼物送给裘利安,并且保证安全送到英国。

裘利安写了两个地址,除了母亲,加上弗吉妮娅阿姨的。老板看准讨好这个洋人,这个美人才会高兴。

闵向老板轻轻一点头,表示赏识。穿过街两旁楼房的阳光正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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