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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乱花纷飞-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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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才,你怎么了?你病了吗?”妈妈握着我的手,关切地问道。
望着妈妈爱怜的目光,我再也忍不住了,扑到妈妈怀里嚎啕大哭:“妈妈,我太累了。”
妈妈抚摸着我的头,陪着我垂泪。
看着我渐渐平静了,妈妈哀伤地对我说:“恒才,坚强起来!为了妈妈和所有关心你的人,坚强起来!”
妈妈啊!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您就为我操心、担忧。如今,我已长大成人自食其力了,却依然还让你忧伤挂念。儿真惭愧啊!
看着妈妈哀伤的目光,我强忍着心中的伤痛对她说:“妈妈,我会坚强起来的!您先出去吧,让我安静一会儿。”
妈妈默默地走出去。我感到浑身瘫软,倒在床上……
第二天,我昏头昏脑地来到车间。我刚换上工作服,突然过来一位女工。她把一封信交给我,说:“朱师傅,有人让我把这封信转交给你。”
我接过来一看,信封上写着“朱恒才亲启”。是象凤写的。
我急忙把信打开:
“秀才:
拿起笔,我的眼泪忍不住又狂流不止。我知道我对你伤害太深,我知道我已无法求得你的原谅,我知道我这一生都无法报答你的恩情了。但我还是忍不住要对你说:忘掉我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吧!你重新振作起来!快乐起来!
当我初来济南的时候,我的脑子里装的全是你的影子。我常常在睡梦中哭醒,哭喊着你的名字。真的,即使现在我与毛刚在一起,我也总是把他幻想成了你的笑脸。我曾经多么希望今生今世永远和你在一起啊!我曾经多少次为你而坚决地同家里人闹翻啊!但命运就是那样残酷。假如那天我不喝醉酒,假如那天毛刚不色胆包天,假如那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假如那天我坚强起来把毛刚绳之以法……我也许还会为我们的山盟海誓顽强地等待下去。但是现在,我那只想在洞房之夜为你献出的处女之身已被玷污了,我这个残花败柳再也配不上你了,我欠你的恩情再也无法报答了。我万念俱灰,真想一死了之。
开始那几天,毛刚吓得不敢离开我,天天守着我。后来,他把我二嫂叫去了。二嫂又天天劝我。直到我的情绪稳定下来,二嫂才回家了。
后来我想,我和你即使结合了,我这个玷污之身也肯定会在你的脑海里留下深刻的阴影,你还是永远不会快乐的。唉!反正我这处女身已被毛刚睡了,他又是真心对我好,干脆嫁给他算了。我发誓,我决不是贪图他家的权势。我真的是无可奈何啊!
……”
我收起信,急忙找到那位女工,焦急地问她:“大姐,是谁给你的信?”
女工答道:“一位穿着华丽,美若天仙的女孩子……”
“你知道她往哪里走了吗?”我问她。
“她是坐着出租车来的。”女工不紧不慢地回忆起来:“一个钟头前,我去倒垃圾,在大门口遇到她。她问我认不认识你。咱们车间共有五个维修工,我怎么不认识呢?我说认识。她就把信交给我,让我转交给你。然后,她又上车走了。我好象听她对司机说去火车站……”
不等她说完,我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我拦下一辆出租车,焦急地催促司机:“快!火车站!”
路上,司机把油门踩到最大。但我们还是来晚了。当出租车跑到火车站站西的立交桥下,火车已经从东面轰轰隆隆地开过来了。
我站在立交桥下,无奈地看着火车慢慢地驶过……
“象凤!象凤!”我鼓起力气,歇斯底里地喊着:“象凤!我不在乎!象凤!我不在乎……”
此时我才明白,即使我的生命中拥有一个残缺的象凤,也远远胜过我失去她而一无所有。
火车慢慢地驶过了立交桥,我的泪水早已把胸前的衣服打湿了。我痴傻地站着,任泪水狂流……
“兄弟,”司机大哥走到我身边,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同情地说:“回去吧!”
我麻木地上了车,回到城里。
下了车,我从兜里掏出信,接着读下去:
“我们已经择好了结婚的吉日:下个月十六号。那天,你去送我好吗?
又及:象虎在我们订下吉日那天,许诺把你调到事业单位。我婉言拒绝了。秀才,我没做错吧?你肯定不稀罕他的帮助。我还去找了我姑姑,埋怨她把你安排在车间里。她说她不知道你有大专文凭。她说过几天就把你调到办公室。
秀才,早日快乐起来吧!看着你伤心的样子,我真的不安心啊!请你珍惜现在,忘了过去吧!
一个让你憎恨的小人草”
我握着信,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我身上的病又加重了。
我天天拉肚子,拉得浑身软弱无力,腰膝酸痛,虚汗不断。我的头也天天又昏又疼,躺着睡不着,起来又站立不稳,昏昏欲睡。还有鼻炎、咽喉炎,让我的鼻腔干燥得就象要炸裂开来,让我的喉咙肿胀得连一口水都难以咽下……
我身体的免疫力急剧下降。每次受点风寒,我全身的关节便象散了架子般地疼痛,伴随着高烧不止……
我去看医生。医生为我把了脉,说我得了结肠炎。头疼也是由于结肠炎连累的。医生给我开了药,并嘱咐我说这种病三分治七分养。
回家后,我按时吃药。只是没有耐性养病。由于精神上的空虚,我酗酒更厉害了,抽烟也更凶了。
吃了几副药,我的病情依然没有好转。特别是那些抗生素药,对我的拉肚子已经毫不起作用了。“有病乱求医”,我又看了几位医生。医生们也说法不一,有的说是胃肠炎,有的说是胃肠功能紊乱,还有一位说我的头疼是由于鼻炎引起的。他说,鼻子就象摩托车上的空气滤清器,堵塞了,空气不流通了,因为缺氧而引起头疼。他们都给我开了药。但不论吃什么药,我的病情总是不见好转。
我终于绝望了。“我是不是得了绝症?我的脑子里是不是长肿瘤了?我快要死了吗?”我胡乱地猜想着。
我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一个孤魂野鬼。
第二十一章 象凤出嫁
    不知不觉到了象凤出嫁的日子。我没有去送她。人们常说,子女的生日是母亲的受难日。而今天,象凤的大喜之日却成了我的受难日。我的心好象被人剜去了,生生地疼。
象凤,在我身边,你永远都是一位快乐的公主。而在他身边,总有一天你会变成奴隶的!因为他是一个小人,一个不择手段抢夺别人所爱的小人!
我独自来到海边,从日出一直坐到日落……
希望、热情、欢乐现在都与我无缘了。我的心冰冷到了极点。
城市的天空总是弥漫着挥散不去的烟雾,看不到蔚蓝的天空。我也好久没有看到灿烂夺目的阳光了。树上发黄的叶子也随风翩翩落下。到处是一片凄凉与无奈的景象。
我那颗麻木的心已经感觉不到孤独与痛苦的滋味了。
一天,张鹏来找我。他领着我来到他叔叔新开业的“绿色饭庄”。饭庄离县委不远。
我们在一个小房间坐下。
“你知道什么叫绿色食品吗?”张鹏问我。
“不知道。”我答道。
“绿色食品就是没有农药残留或者是农药残留量很低,对人体不能造成伤害的粮食、蔬菜、瓜果等食品。我们这儿大多数人对于绿色食品还处于不知不觉的状态,外面的大城市对于绿色食品却已闹得沸沸扬扬了。对了,你以前不是常说现在的疾病那么多,绝症那么多,与农民们乱施农药肯定有关吗?看来,你还真有点儿先知先觉。人穷的时候,只满足于能填饱肚皮,而不在乎食品的质量。现在条件好了,特别是那些大官大款们,他们现在特别注重食品的质量,注重健康与保养。这样,无公害的绿色食品就有了市场,并如火如荼地蔓延开来。”
“这么说,你叔叔的饭店的生意不错了?”我问他。
“不错!”张鹏答道:“这儿离县委这么近,周围净是些达官贵族。他们的信息都很灵通,提起绿色食品,他们没有不知道的。他们也很热衷于绿色食品。”
“那些绿色食品的原料是从哪儿采购的?”我问道。
“在市场上啊!”他压低声音对我说:“大多数农民不知道绿色食品是怎么回事,更不用说他们有眼光看到未来潜在的市场了。现在,我们这儿根本就没有真正的绿色食品市场。你总不能为了几个菜而天天跑北京跑上海吧!所以,这绿色饭庄只不过是个招牌罢了。但这个招牌就是管用,偏偏有那么多的人相信它、喜欢它。”
菜上来了,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聊。正聊着,突然听到隔壁“咣当”一声。我的心惊得“突突”直跳。我急忙看了张鹏一眼,以为他会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哪知他却“嘿嘿”地冷笑了几声,说:“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你还没看见更精彩的呢。前几天我在这儿帮忙,看见一个小孩不慎把碗摔到地上,吓得不知所措。这时,他爸爸却大喊一声:‘儿子,好样的!’说着,他一甩手把一个盘子丢到地上,摔得粉碎,为他儿子压惊。然后,他冲我叔叔喊道:‘老板,盘子和碗记在我帐上!’邻桌一位老大爷厌恶地对他老伴说:‘渣滓!将来又是社会上的一个渣滓!’你看看这个世道变的。”
张鹏掏出烟,递给我一支。我们默默地吸着。
“秀才,”张鹏看了我一眼,说:“我现在都不应该叫你秀才。以前叫你秀才,是因为你才思敏捷,才智过人。现在叫你秀才,却显得多么穷酸,多么土气啊!”
“我倒没觉得什么。”我淡淡地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你。”他吸了口烟,徐徐地吐着烟雾,说:“我理解你心中的痛苦,我也知道现在无论怎样劝你都没有用。每次去你家,大姨总是把我拉到一边,让我帮你早日从痛苦中走出来。看着大姨那副痛苦哀伤的样子,我都心酸得想落泪。秀才,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再想它又有什么用呢?你天天这样怨天忧人悲悲凄凄的样子,让大姨如何安心呢?”
“我知道!”我无奈地说。
“你知道什么?”张鹏用力地把烟蒂摁灭,说:“你怎么现在变得象个懦夫?你怎么就不体谅父母养育你的苦心?你怎么摔倒就爬不起来了?”
我不言不语,低头沉思。
“秀才,”他又说:“只要你快乐起来,你就会发现身边有许许多多美丽温柔善解人意的姑娘。真的,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一个象凤,而有千千万万个象凤。只要你敞开胸怀,不再钻牛角尖了,你很快就会找到一位红颜知己。”说完,他端起了酒杯,示意我喝酒。
“唉!”我长叹了一口气,端起了酒杯。
张鹏适而可止,不再劝我而把话题转向了象氏父子。
象样老汉现在做了西关村建筑公司的业务经理。有象虎那样的儿子大权在握,象样老汉很轻松地为建筑公司拉来几个县重要工程项目。每项工程都有提成,象样老汉富了……象龙在谷雨县黑道上也很有势力。他与黑道上的头头们拜把子,相互勾结。但他对那些小混混们却凶神恶煞般的,让那些小混混们提起他真是谈龙色变。凡是被关进过巡逻队的小混混们,提起象龙不是咬牙切齿地诅咒他,就是绝口不敢提起他的名字。有一天晚上,象龙喝醉了酒。他走到地毯厂门前,看见一个人正在南墙边撒尿。他掏出枪,对着那人便放了一枪。子弹碰到墙上,火星迸溅,吓得那个人把尿全撒到裤裆里……象桦自从当上了厂长,就开始嫌弃她那捡破烂出身的丈夫。她辱骂他,折磨他。她丈夫现在已经被她气得得了肝癌。而厂里的保卫科长、秘书以及她的小车司机都成了她的情人……
听到这些话,我感到惊诧。虽然我对象家已经没有了往日那样的兴趣。我心痛起来,迷惘起来。象样老汉、象龙、象桦,我曾经对他们是多么熟悉啊!可现在,我们仿佛到了两个世界。他们怎么变化那样大啊!大得让我不能置信。
我已经适应了孤独。孤独中,我想自己的过去,我想自己的现在,我想自己的未来。虽然张鹏的劝说没有减轻我心中的伤痛,但他的话语还是让我感动,让我惭愧。是啊,父母担忧我,朋友牵挂我,我却一蹶不振,消极绝望。我有何面目去面对他们呢?
我该怎样做呢?我还要这样沉沦下去吗?我真的就这样完蛋了吗?
我望着窗外,沉闷地思索着……
第二十二章 忘年交
    一天下午,我在街上烦躁地走着。突然,我发现丝针织厂北面的自行车修理铺里有人在下象棋。我慢慢地走进去,站在他们旁边观看。一位鹤发童颜慈眉善目的老人正在与一位青年人对弈。只见老人镇定自若,谈笑风生。他的棋艺不时地赢得围观者“啧啧”的称赞声。
我的思绪在象凤离开我之后第一次忘记了伤痛与悲哀,而全神贯注于别的事物上。我一直看到天晚人散……
以后,我便经常去那个修理铺。我也经常看到那位慈祥的老人。偶尔,我还与他对弈。
一天,屋里只有我们三人:徐师傅在修理自行车,我与老人对弈。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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