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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六泪书-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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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神圣之城堡?难道怀古你知道神圣之城堡的事?”罗衣惊诧地问说。 

怀古神色沉重地点头,说:“没错,神圣之城堡是魂天神居住过的地方,也是创造出术界,七色星愿轮盘和神剑三件宝贝的地方,城堡地下隐蔽藏着一个地下室,那是极少人知道的,只有魂天神和我。不过,去城堡的路途可能很危险,要谨慎些。” 

“既然有希望可以救我的究和叔叔,再危险的地方我也要去。你会陪我去的吗,怀古?” 

“会。我一定会陪主人你去的。” 

“谢谢你,怀古,幸好有你在我的身边,那么我去哪里都不怕。”罗衣的话说得快乐,轻松而又自在,他那微笑的面容又一次出现了,眼神充满希望的光芒,心里面的烦恼和不开心已消散无踪了,因为罗衣不是孤单的,也不是寂寞的,他有好朋友陪伴在身边,有一段难得的友谊。除了皇甫羡等人,无论罗衣到什么地方去,怀古都一定贴身陪伴着他,与他共患难。 

这一晚,罗衣做了一个美梦,是他和怀古之间的对话,他从来未曾试过在梦中和另一个人说话。这是第一次,也是最有深刻印象的一次,当他醒过来的时候,依然是清晰记在脑子里。 

第十七章 宿命的相遇

第十七章宿命的相遇 

在黎明到来之前,天地间的一切都仍然沉浸在宁静的夜色之中,然而在皇宫的洑水池边上隐隐约约听到一点声音,偶尔还有从池中发出来的水声,如同悠扬而婉转的乐韵盘旋在洑水池上,声愈动听,池愈显安谧。 

这里离罗衣的房间不是很远,只是一墙之隔而已,所以,如优美旋律般的声音传到了罗衣的耳边,深睡着的他被这么一响,慢慢睁开了朦胧的睡眼,往窗外一看,外面却是黑漆漆的一片,虽然天快要大亮了。 

既然已经醒过来了,罗衣也不要再睡,干脆起床穿好衣服,出去散散步,吹吹风,那也未然不是一种乐趣。不过在这之前,罗衣有一件事情要做,他拿起神剑,用柔柔的丝绸布在上面轻轻地揉擦,清洁干净神剑的污迹。 

之后,罗衣背上神剑开门出去了,但是刚走不到几步,他不知道往哪里去散步比较好,唯有放慢了步子,一边走,一边想。 

蓦地,罗衣想到了一个好地方,进来皇宫已经有一段时间,他没有去过那里走一走,不知景色是否如别人说得那样别有一番风致,听起来倒是挺吸引人,不过,还是眼见为实。 

很快,罗衣来到了那里,洑水池。毕竟是近的缘故。一脚踏进去,眼前的一切果真是幽美,简直胜似仙境,四处弥漫着飘渺的云霭,沉沉欲流动的样子。湉湉的池水上躺卧着弯弯的长桥,如同腾飞的巨龙在天空中俯视大地,展现出它矫健的英姿和雄浑的气势。 

池的东边有一棵叶子如白色花瓣的树,容易风吹叶落,使叶子显得格外如同翩跹的白蝴蝶,油然地增添几分酣醉娇美。旁边还有几株小草在黝黑的湿泥中挣扎着,酣饮醉人的冷露,陶然东倒西倾,却也添了沉郁的春绿。白叶和绿草交映出幽清眷恋,使人油生怜悯之感。但这正是奇美之所在,又怎么要改呢。如果变动了绿草的姿势,或者拔掉了它们,或者换成了另一棵树,就会失去了原来的奇美,不能令人惋惜! 

来到长廊,罗衣漫步一会儿,突然又听到了那声音,喃喃的水声,似在低语秘密,接着看到池水面上漾起一道道清漪,向左右展开来着,如同一幅神秘、幽妙而又美丽的画片,引起了罗衣的追思,如此安宓的洑水池何以会有水波,不是白叶飘落到水上,也不是有大风吹动水面,更不是小虫在滑水。 

什么也不是。那到底会是什么呢?罗衣寻声而去,渐觉水声是从池的西边传来,便怀着由衷的疑问慢步走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姑娘站在洑水池边上,两手合什起来,嘴巴念念微动着,不知她在干什么。罗衣向她面朝的方向望去,池水上面飘浮着一朵晶莹的冰水花,在旋转着,在不断地吸取池水,因为它那透明的花瓣还没有完成,无法成为一朵完美无缺的冰水花。 

渐渐地,罗衣看见白衣姑娘的额头上冒着汗水,显然她是很辛苦的样子。罗衣明白过来了,白衣姑娘正在使用术界中最有高等级数的魔法术,冰之召唤。要学成冰之召唤,必须有高强的力量,还要驱除杂念,集中精神念咒语,才可以练成。到练成之后,就可以随意借用冰水花的力量,进行攻击和防护,而用烈酒造成的冰水花,他的威力比平常要大上好几倍,这样的境界是极少人达到的。 

倏然间,冰水花融化成一滩水,落回池中并荡漾起一圈一圈的波纹,这就是罗衣要知的疑问的答案。 

白衣姑娘由于耗力过度,双脚发痹地屈下右膝半跪在地上,急促呼吸和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心里清楚念着一个数字:一百。她已是第一百次失败了,本来满怀希望的她以为今次一定成功,但现在的结果,使她一下子坠入了失败的深渊,脸上带有哀伤失落之色,无论她怎样做,就是站不起来,双脚根本不听她的使唤,变得越来越麻木。她深深地叹息。 

“为什么要叹气?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罗衣走过去安慰她说。同时伸出一只真诚而又温暖的援手,想要拉她起来。 

可是白衣姑娘不要领罗衣的情,她坚持要自己站起来。别人的帮助,她置之不理,这样固然是好的,但也有点桀骜。然后她跌倒了一次又一次,手也损伤得流血,让人看得心生垂怜。 

罗衣的手依然放在她的前面,等待她肯接受帮忙。 

这一刻,白衣姑娘整个人安静地坐在那里,沉思了半晌,才抬头望着罗衣,说:“我的手伤了,你不扶我起来?” 

罗衣没好气地扶起了她,正要放开手的时候,白衣姑娘叫住了他,说:“喂!你明知我根本站不到,还要放开我,想我再跌多一次,你就开心地笑我。”罗衣叹了一口气,只好把她抱在怀里,说:“这样可以了吗?你满意了吗?” 

“怎么啦?你不喜欢帮人就别来帮,我没有叫你来,怎么不放手?”白衣姑娘出言赌气地骂。 

于是罗衣就照她的话去做,放开了双手。然而白衣姑娘又骂说:“我叫你放,你真的放手啊!你好无情!你不是男人!” 

放手是骂,不放手也是骂,罗衣不知她的心里在想什么,简直是好心没有好报,他忍不住地问:“你想我怎么样?” 

“你好笨呀!”白衣姑娘一口气说出了这句话。 

“如果我笨,你就是野蛮!”罗衣回骂她。 

白衣姑娘听了,板着脸大声说:“是!我是野蛮,那又怎么样,这关你的事吗?你走,我不要乞讨你的帮忙。” 

听了白衣姑娘这么一说,罗衣真的是想马上离开这里,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留了下来,而且拥抱着她,说:“算了吧,我不和你斗气。” 

然而白衣姑娘并不想听罗衣的话,故意把头扭向左边,沉默不语。两个人相拥在一起,你不说,我不语,这样持续了一会儿,白衣姑娘渐觉自己刚才的语气有些太重,转过头来正想要道歉的时候,她的唇接触上了他的唇,是无意之中这样做了,时间也停顿了在这一刹那间,她忽然胆怯而脸红地推开了他,很快的推开了他,骤然自己也踉跄几步,方才站稳,她的心加快了跳动,心跳声传到空气里,再传到自己的耳膜上,清楚数得到跳动的次数,一下,两下,三下…… 

白衣姑娘忽然这么一紧张起来,脚竟然不再麻木了,站得稳稳地骂说:“你想占我便宜呀!” 

罗衣被她重重的推开时,还不弄清发生什么事,头脑仍在迷迷糊糊,听见她的骂话,才回过神来,说:“你怎么啦?突然推开我,害我吓了一惊,真是莫名其妙。” 

“你才是莫名其妙,吃了我的大亏,还敢说我。” 

“我吃了你什么大亏,又不是我故意的,是你自己突然转过头来,才亲了你的嘴一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还说。总之,就是你不对,你不对……” 

“好了,我懒得跟你吵。本来兴致勃勃来这里欣赏一下风景,现在全都给你搞砸了。”说完了话后,罗衣转身离开。 

白衣姑娘没有说话,她站在那里默默地望着罗衣远去的背影,甜甜的笑了。 

她就是赵匡曼。 

天边的太阳也在这个时候懒懒地出来了,飘洒出一缕缕彩虹般的晨曦,如行云流水的泻在洑水池上,为池增添几分艳彩,显得更加旖旎。 

赵匡曼依然站在这如烟似雾的洑水池边上,而那几片随风飞扬来的,皑皑白雪般的叶子缓缓地飘落在她的头发上,又如流水似的滑落在地面。 

她的笑容,在阳光沐浴之下,如同蜜蜜的溪语。 

罗衣就是在如此尴尬的情景之下,第一次遇见赵匡曼,敦柏族中最年轻美丽又是最优秀的白公主。 

他们的认识,是误会的开始。 

也是残酷而且惶恐的结束,它只能用炽热的鲜血,隐忍的悲恸,狰狞的邪笑,暴跳的烈火,还有暮落蔼蔼般的忧伤和苦愁来掩饰十万个不愿意和心底里说不清的话语。 

没有人能预料到这个倏忽的结果,连真正神也做不到,每个人唯有惊骇得睁着眼睛,看着他的发生。 

每个人的心灵都有深深的震撼,最终塌陷成绝望。 

它的发生,仅能认为是宿命,不可改变的宿命,惨烈的宿命。 

第十八章 想成为神

第十八章想成为神 

一个时辰后,皇甫羡,易观猎,应卷帷,余寄亭,韩原道五人陆续出现在洑水池这里,都是收到了古怪的神之邀请帖子而来的。和缓的东南风轻轻地吹起池面的碧水,久在池边石上的泰麓鸟乍飞掠水远去,那细小的身躯隐没在深邃的蓝天,只留下翛翛羽毛,飘逸落在池面上。 

池光映照着他们的面庞,眼睛却眨也不眨,只见脸色十分沧桑,低下头凝视碧水,并不出声说一句话,沉沉默默地在等待。那个发帖子的无名人士仍不见人影。 

若是往常的他们,一定会有说有笑,每个人的笑容都会笑得相当灿烂。但现在的他们,如同迷惘而又绝望的人一样,失去了那颗热血的心,失去了自我,永远沉溺在迷失的世界里。空气的流动变得迟缓沉重,但他们的呼吸依然是那么畅顺,没有半点困阻,比之于以前有这样的气氛,他们已无法忍耐,厌烦到极点了,于是想想事情来做,便匆匆过了一日,快乐的一日。 

他们都变了,让自己内心中那强烈的欲望完全吞纳,一下子成了忧愁又可怜的人,令人不自禁怆然泪下。 

悲叹,有人在悲叹,听起来是那么哀痛,那么黯然,如同浓厚的雾气一样氤氲,如同忧伤的歌声久久回荡在耳边,他们同时相视,同时摇头,不是他们其中一人在悲叹,而是另外有人在悲叹,这个人就是他们熟悉的好朋友,罗衣,同样想不到发帖的人竟然也是他。 

罗衣一步一步走到他们的面前,感喟地说:“伟大一百倍的神,再伟大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神和我们一样,都要经历生老病死,要做神,倒不如做一个平平凡凡的人,开心快乐地过日子。普天之下,莫非只有做到真正的神才是最快乐的事?如果这样,你们就大错特错了,人从来到这个世上的那一刻开始,注定要面对上天给予的考验,想一下你们的人生考验是什么,清楚知道你们的使命是什么。不可强求的事还硬着去想,只会自寻烦恼,顺其自然的话,答案迟早会出现。你们又何必强求呢?” 

五人齐齐仰望苍蓝色的天空,上面那些悠闲自在的泰麓鸟静静地飞离他们的视线范围,却隐约听到它们的长鸣,如同在替他们觉得可怜的叹息。连鸟也认为他们太过于强求了。 

突然应卷帷撒出他最擅用的星光粉,闪耀的粉末浮在池面上,逐渐地溶于水化为一体,然后那条羽毛不可思议地化作泰麓鸟飞往远方去了。这就是星光粉和水合用的效果。他望着泰麓鸟消失在眼前,默默地说:“星光粉撒了出去,就不可以再收回来。你明白我这两句话的含义吗,皇甫羡?” 

皇甫羡说:“其实我不是很想这样执着去做什么神,可是命运逼迫得我前无进路,后无退路。人世间有一种东西你们是不会明白的,无论如何去忘记它,都不可能抹去那些阴影。而卷帷你的星光粉就不一样了,它具有创造生命的奇效,虽然只能维持一段短暂的时间,但是可以看到新生命的活跃,那已经足够了,不敢再奢望别的。” 

余寄亭说:“我了解你的心情,失去昙雪,我也会很难过,但昙雪并不是完全离开了我们,她日日在等待着我们前去救她,终有一日,我们和她一定可以再在一起的。请耐心地等待吧!” 

丧魂落魄的皇甫羡惙然地说:“等到那一天,恐怕我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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