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东1628-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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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打了这么多年，才死多少人。
皇太极顿时大怒，马上招来了辽阳守将询问详细情况。这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东江镇趁着后金主力入关，在他们的后腰眼上狠狠的捅了一刀。
没想到毛文龙死了，东江镇没有陷入混乱，居然还能聚兵上岸破袭辽南。皇太极并没有怪责辽阳守将。遇到这样的事情，要论责任首先就是他在临走前没有布置好辽南的防御，盖州、海州、辽阳和鞍山他配置的在额甲兵还不到千名。
只是在沈阳配置了重兵，女真主力都放在了宁锦一线，防御关宁铁骑。他还是低估了东江镇啊。他在愤怒的同时也冷静了下来，看来东江还是必须要除掉啊。
但是他们攻打东江镇，首先要解决战船问题。女真向以骑兵为主，既不会造船，也没有善于操舟的水手。皇太极知道这些都要从长计议，贸然出兵不是上策。面对盖州海州的惨状，只好先行安抚，拨出大量人畜，迁往盖州海州一带。
现在形势对后金还是比较有利。据北京的线报，崇祯已经对袁崇焕起了杀心。袁崇焕一死，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关宁军，军心必然涣散，至少短期内无法对他们构成威胁。东江镇虽然麻烦。但没有了毛文龙，以后早晚会溃散一空。
而且此时的皇太极彻底的在后金政权中站住了脚，一时间权势滔天。自从皇太极精心罗织的16条罪状，囚禁了二贝勒阿敏，他在八旗中的权利进一步增强，现在就算一直和他不对付的三贝勒莽古尔泰。也不敢再起刺了。
正在皇太极在沈阳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又传来了一个消息，让皇太极极为震怒。宁古塔守将萨嘎礼来报，东海咔尔喀部南部来了一伙海盗，占据了海参崴已经长达一年多。
这伙海盗极为残暴，周围几百个部落都被他们屠灭一空。方圆几百里鸡犬不留，还趁机偷袭了宁古塔，萨嘎礼带领手下几百甲兵仓促应战。
可海盗买通了周围的土著部落，事先混入宁古塔城，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些海盗火器犀利，还裹挟了几千土著猛烈进攻，他们坚守了几日。最后不敌突围。宁古塔城内几百旗丁甲兵尽没，这伙海盗屠光了旗人老少，还一把火烧了宁古塔城，然后扬长而去。
皇太极深知此事重大，马上接见了萨嘎礼。萨嘎礼来沈阳已经几个月了，皇太极一直在忙于入关战事，所以直到皇太极从沈阳回来，他才有机会见到皇太极。
萨嘎礼见到了皇太极，马上就跪了下来，把头深深的埋在地上。哽咽的说道：“大汗，您一定要替宁古塔的老少爷们报仇啊，他们死得太惨了。”
皇太极阴沉着脸，沉声说道：“你先说说那些海盗，他们是怎么回事？”
萨嘎礼一直埋着头。恨声道：“那帮海盗所占的地方，是东海比较偏僻的海参崴，奴才一直没有发现。直到卡尔喀部的乌尔古部落发现了他们，并且和他们发生了冲突，这帮海盗仗着火器之利，生生屠灭了乌尔古部落方圆百余里的所有部落。
他们部落一个逃出来的部民，携带了一支缴获的火器，去年我已经让人带着那个乌尔古的部民和那支火器上报给大汗了，可是一直没有收到回信。”
皇太极听了萨嘎礼的话，想了一下，隐约着好像有些印象。
旁边的大贝勒代善，马上说道：“我也记得是有这么回事儿，只是那支火器交予工匠后，并没有弄明白，据那些尼堪工匠们说，这支火器来自西方弗朗机，连大明最好的工匠都做不出来，所以我们就没怎么当回事。当时政事比较忙，我们就一直没有过问。”
皇太极点了点头道：“你既然发现了海盗，是否派人探查过。”
“奴才一直等着大汗的旨意，但对这帮海盗奴才还是不敢放松，还派人潜伏至海盗们的驻地，对他们进行了探查。这些海盗不知道在哪里招揽了十几万的汉人尼堪，在那里大肆开荒。现在已经沿着海边向北开了几十里的荒地。我自知不是他们的对手，一直守在宁古塔严阵以待，可是他们竟然买通了一些部落，混进了城里，在夜晚打开了城门，我们……呜呜……。”
皇太极和他身边的大贝勒代善，一听海盗那里居然有十几万汉人尼堪，而且还在那里开荒几十里，他们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他们彼此看了一眼，皇太极沉声问道：“你说你派人对那帮海盗探查过，那他们实力如何？”
萨嘎礼听到了皇太极的问话，心里顿时一凛。他回想起那天夜里的铁鸟，奔跑如飞的怪兽，还有宁古塔层层叠叠焦黑的尸骸，至今想起依然是心有余悸。
但是他的家人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死去，也决不能让大汗知道远东那些人的实力，如果大汗知道那些人实力强悍无比，肯定不会派兵征讨，那宁古塔千余老少爷们的血仇，永远也别想报了。
想到这里，萨嘎礼埋头道：“启禀大汗，奴才派人前前后后探查了他们几月之久，对他们那里的地形极为熟悉。这帮海盗拥有战兵三千余，全部装有火器，另有火炮无数，实力堪比关宁明军。他们还收买了几千周围的部落为他们效命，实力非常强悍。但这些海盗并没有筑城建堡，而且不善山林作战。”
皇太极听了萨嘎礼的话，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近万人的实力，虽然足可以雄霸东海各部落之间，但是皇太极却是不怕的，火器再强有什么用，只要不像大明那样依仗火器之利据守城堡，要论打野战，放眼天下谁能敌得过他们女真铁骑。
代善笑了下道：“八弟，这些海盗留不得，若是让他们在东海那里站住脚，以后必成大患。应该派兵去灭了他们，顺便对卡尔喀部东面的一些不服管教的部落，也一并扫了。”
皇太极点了点头，然后想了下道：“让老七去吧，前些年他去过绥芬路，和费英东、安费扬古率兵攻取过东海窝集部乌尔固宸和穆棱二地。那里他地头熟，他去正合适。”
这个老七就是努尔哈赤的七子阿巴泰，在皇太极众兄弟间也算是身经百战，战功卓著的一员虎将，可他既出身偏房，又有勇无谋，始终没有进入后金政权的核心。
皇太极转过头，对下面跪着的萨嘎礼道：“好了，原本应该斩了你的。现在留你一条性命，希望你能将功折罪，你要为大军领路，带着大军平定那些海盗。”
萨嘎礼一听顿时大喜，连忙“嘭嘭”的使劲儿往地上磕头。
“谢大汗不杀之恩，奴才一定好好为大军领路，协助大军灭了那些海盗。”
皇太极一挥手，把萨嘎礼打发走。然后转身对旁边的代善说道：“只要灭了那些海盗，十几万汉人尼堪可就帮我们大忙了，哈哈……”
代善也笑着道：“八弟，这次盖州海州旗丁损失比较大，顺便把窝集部东面那些部落的部众，都迁过来吧，一起并入损失比较重的两白旗，在加上十几万汉人尼堪，这次旗丁的损失就能填补上了。”
听了代善的话，皇太极脸色又阴沉了下来，他怒道：“没想到东江的毛文龙死了，他们居然还敢聚兵来袭，真是气死我了。这一次必要灭了东江，否则我们腰眼儿上总要顶着一根刺儿，以后想干什么都干不成。”
代善摇了摇头，苦笑道：“东江不好打啊，东江几十个岛子，聚众几十万。可我们旗人不善操船，攻不上去啊。”
正在皇太极和代善为了东江镇犯愁的时候，外面的一个鞑子跑了进来，在皇太极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皇太极听了顿时大喜，一拍椅子的扶手，哈哈大笑道：“真是天助我也，哈哈……”
他转过头，兴奋的对旁边的代善说道：“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啊！我们一直招降的那个刘兴治，派人送来了书信，说愿意归降我们。他现在杀死了明东江镇副总兵陈继盛以及明朝官员二十一人，发动兵变，独据皮岛。”
代善听了也是非常高兴，但他想了下道：“不会是东江镇的诈降之计吧，我们可要弄明白了。”
皇太极摇了摇头道：“我已经着人打探过了，因其兄弟刘兴祚战死殉国，朝廷怀疑刘兴祚假死叛投我们而未与抚恤，刘兴治一直气愤不平，所以他迁怒代署皮岛诸务的陈继盛有意不奏报。他平时就与那陈继盛不睦，这次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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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气吞万里如虎
代善听到皇太极如此说，也就放下了心，但还是叮嘱道：“八弟，还是要派人去皮岛一探，弄清楚事情的虚实为宜。”
皇太极点了点头，回身对身后的一个人道：“去请范章京？”
“喳……”身后的鞑子匆匆的去了。
这个范章京就是范文程，1629年四月，皇太极建立了内阁的雏形“文馆”，范文程由此成为文馆的骨干。范文程也从此成为皇太极的亲信谋臣，他参与了伐明策略的制定、争取汉官的归降、进攻朝鲜抚定蒙古，以及国家制度建设等重大问题的决策。
皇太极对范文程极为重视，他们每一次谈话就得几个小时，甚至来不及吃饭和休息，又再次召入谈话。每逢军政大事，皇大极常说：“范章京知否？”每当议事不决时，他也会说“何不与范章京商议？”当臣下说“范文程已经同意”，皇太极才会最后批准相关的决定。
范文程是满清开国功臣，功盖一时。而且他还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颇有自知之明。他知道，他是汉人，对满清而言，出身卑微，就是一奴才。因此，其一生处处小心谨慎，避免“功高震主”，以求“安身避祸”。
他可以说是一门心思的做汉奸，而且做汉奸做到了极致的那种。是心甘情愿做奴才的那种人。
皇太极笑着对代善说道：“若是刘兴治真心归降，那我们就趁此机会，一朝占据皮岛，灭了东江。”
皇太极虽然在八旗如日中天，但是对拥立他继承汗位的大贝勒代善。还是非常尊重的。皇太极继位为汗之后，盟誓昭告天地。誓词赋予代善与阿敏、莽古尔泰三位大贝勒教训子弟的特权，他们对阿巴泰、阿济格等十一位“子弟贝勒”，有管教之权、辖束之权，如果这些贝勒藐视代善三人。则将短命而亡。
过了一会儿，范文程来了。他虽然是儒生，但相貌堂堂，体格魁伟，倒很像是一员虎将。皇太极见了范文程，就把东江的事情跟他说了一番。
范文程想了一下。然后慢慢的道：“大汗，东江趁大汗入关征战，聚兵袭扰盖州。可学生这几日细细想来，东江没了毛文龙，军心必乱，怎能聚齐近万战兵几日内连克盖州、海州和鞍山。仅凭东江一群散兵。怕是不成。即是毛文龙未死，也休想办到。”
皇太极和代善一听，脸色都是一沉。皇太极连忙问道：“那依先生的意思，这背后还有什么玄机不成。东江孤悬海外，哪来的外援，难道是登莱。”
范文程摇了摇头道：“大汗还记得两年前，盖州也曾被袭扰过一次。据报那伙贼人火器极为犀利。连驻守在盖州附近的两白旗近千马队，都尽数折没。此后盖州、营口乃至辽南沿岸，都曾被数次袭扰，旗丁甲兵折损了千余人。
据各地回报，上岸的贼人火器强悍，侵袭如火，转瞬即逝。倒是和这次东江袭扰盖州之役颇为相像，只是不知和这伙贼人有没有关联。”
皇太极点了点头，他也想起了那件事。他担忧的道：“那依先生之见，我们趁刘兴治占据皮岛。攻击东江之策是否可行。”
“大汗若是攻击皮岛，事先探查出虚实，倒也可行。现在东江乱象已显，皮岛一下，剩余岛堡必人人自危。扶持刘兴治在皮岛操练水师。日后可灭东江各岛各堡。
至于那伙强贼，并不足虑。贼人如此强悍，并未趁东江混乱夺取一岛一堡，汇聚东江战兵上岸袭扰，也是一战即走。学生以为，他们志不在此，祸乱辽南应是只为求财罢了。”
皇太极和代善听了范文程的话，都深以为然，同时也松了口气。如果真有一股强悍的势力窥视辽南，那他们连觉都睡不踏实。
接下来皇太极就召集后金政权各大贝勒旗主，共同商讨出征皮岛和东海的事宜。对于出征东海，大家都没怎么放在心上，他们只关心灭了那伙海盗以后，十几万汉人尼堪他们能分到多少。
而出征皮岛，他们就都比较慎重了，毕竟皮岛孤悬海外这么长时间，鞑子也没把人家怎么样。说到底还是鞑子不会操船，你再能打，上了船一样使不出力气。
可刘兴治占据了皮岛，并有投奔女真之意，那就不同了。一旦后金占据了皮岛，就可以在皮岛扶植刘兴治，以后东江将不足为患。
此时明朝闻知皮岛兵变，马上派副总兵周文郁等入岛安抚。刘兴治接受安抚，叛乱渐息。大明任命锦州参将黄龙为征虏前将军都督佥事，镇守登莱、东江，驻守在皮岛。东江局势暂时稳定下来。
但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