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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孺子帝-第186章

小说: 孺子帝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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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着的一半人腾地全站了起来,桌翻椅倒,响声惊醒了另一半昏睡者。

“怎么回事?”

“驾崩。”

“谁驾崩?”

“还能有谁?”

“谁继位了?”

“肯定不是东海王,他还在王府里按兵不动。”

“那就是倦侯了?”

“是他,只能是他。”

柴家人已经分不清想象与事实,很快,人人都以为倦侯已经或即将称帝,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去拥立倦侯啊!”

厅里的人蜂拥而出,生怕比别人慢了一步。

没过多久,厅内空空荡荡,只剩衡阳侯和管家两个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管家喃喃道:“只是可能驾崩,而且……而且……”

衡阳侯茫然地说:“天哪,柴家要被灭族了。”

七八十位柴家人,叫上各自的仆人,二百多人冲出柴府,直奔皇城。

谣言总是跑得更快一些,柴家的众多亲友,以及更多毫无关系的人,从四面八方汇入进来,一些大臣放弃观望姿态,本人不露面,也要派子侄出来相助。

快到皇城南门的时候,柴家人的队伍已经增加到四五百人,一路叫喊,谁也不知道要做什么,都以为大事已定,他们只需捧场。

一群书生拦住了这些人。

京城的读书人已经在南门外聚集了好几天,向朝廷请愿立刻出兵抗击匈奴,期间被宿卫营抓走一些,结果召来更多的人,上官盛有别的事情要忙,干脆对他们置之不理。

在青石板上跪了几天,读书人早已疲惫不堪,在他们中间同样谣言四起,一会说倦侯即将称帝,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接受他们的请愿,一会又说太后震怒,很快就要让宿卫骑兵血溅南门。

柴家人的谣言先行一步到达,与读书人的谣言融合,倦侯称帝更显得证据确凿。

但读书人毕竟是读书人,即使在头脑最糊涂的时候,心里也存着礼仪。

“倦侯曾经出过京城,也就意味着他放弃了争位。”一名读书人大声道。

街上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不明白自己之前为什么会忽略如此显而易见的事实。

读书人马上补充道:“可倦侯根本不需要争位,他是桓帝长子,本来就是皇帝,为奸臣所误,被迫退位。继位皇帝是镛太子遗孤,镛太子被武帝所废,武帝之命不可改,镛太子遗孤称帝不合大统,乃是伪号。当今圣上仍是倦侯,他回京是要拨乱反正,不是争夺帝位!”

众人豁然开朗,倦侯被废之时无人吭声,现在却都义愤填膺,“对啊,倦侯本来就是皇帝。”“为什么要让倦侯退位?天理何在?”

皇宫南门外的聚集者很快就超过了千人,附近的各大部司大门紧闭,没有一个人敢出来管闲事。

皇宫城墙之上,宿卫士兵严阵以待,但也没有下来驱散人群。

第三股人群稍后赶到。

萧声和申明志已经无路可走,带着兵符,不知该投奔哪一方,杨奉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只有倦侯是大势所趋,也只有倦侯能理解两位大人的苦衷。”

“真的?”萧声和申明志曾经与倦侯发生过冲突,心中很是忐忑。

“倦侯连柴家都能原谅。”

韩孺子为衡阳公主送过葬,曾在柴府与冠军侯会面,这些事情都被视为倦侯与柴家和解的象征。

萧声只剩一个问题,“倦侯真的潜回城内了?”

杨奉微微一笑,“两位大人觉得我在深夜里跑来跑去为的是谁?”

萧声与申明志都是老奸巨滑之人,若在平时,绝不会轻易相信杨奉的话,现在,他们愿意接受任何人的任何劝说,只要那是一条路。

杨奉将他们也带到了皇宫南门外。

看到这么多人在为倦侯呐喊,萧声与申明声再无犹疑,跑到最前方,举着兵符,命令宿卫士兵开门。

宿卫军当然不会因为兵符而从命,但是多少受到一些影响,在城墙之上更加犹豫不决。

杨奉下马,在人群中走来走去,时不时与熟人点头,有读书人,也有柴家人,然后他挤出人群,重新上马,带着不要命等人离开南门,绕行东门。

谁也没注意到,杨奉将英王带走了。

看到人群,英王兴奋了一会,可他太困,在不要命怀里睡着了。

东门很冷清,无人聚集,一队宿卫士兵守在门外,远远就将来者拦下。

杨奉下马,迎向一名太监,向此人耳语数句,太监借助火把,望了一眼英王,点点头,命令士兵让开,杨奉只带不要命和英王步行进宫,其他人留在外面。

时间已近四更,王府里,东海王仍未得到谭氏的消息,只听到一个又一个噩耗,似乎越来越多的人转而支持倦侯,而倦侯现在何处,根本就没人知道。

“不可退缩,不可退缩,这回我绝不能再退。”东海王再一次幻想自己登基之后的场景,终于鼓起勇气,向谭家兄弟和众刑吏说:“不等了,出发去皇宫北门,那里有人接应。”

(要向大家说一声抱歉,最近的错别字比较多,尤其是南北不分,给读者造成困扰,非常抱歉。)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三名刺客

俊阳侯花缤派出的三名刺客马不停蹄,终于在三更过后到达迎风寨,他们身穿南军士兵的盔甲,一路上虽受到几次盘查,全都蒙混过关。

白桥镇到迎风寨之间的南军正处于极度混乱之中,蔡兴海率领的少量北军无力弹压,更阻挡不住崔太傅可能的反扑,所以干脆收拢自保,放弃对白桥的守卫,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冲突,倒是给这三名刺客创造了方便。

迎风寨山下布满了临时营地,同样守卫松懈,好多人整夜不睡,四处打探情况。刺客下马,大大方方地进入一座营地,稍事休息,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形势,步行上山进入寨子里。

山上的军纪稍好一些,可是仍然有人在营房之间来来往往,也不隐藏,甚至就在屋外聚堆交头接耳。

三名刺客互相看了一眼,都对这次刺杀充满信心,分头在营地里兜了小半圈,很快就打听到了倦侯的下落。

倦侯整个晚上都在议事厅内,一直没有出来,身边也没有多少卫兵。

刺客汇合,信心更足了,甚至觉得连刺杀都是多余的,崔太傅只需派出一名将军,一路驰来,就能收服南军将士,活捉倦侯更是不在话下。

可他们不是将士,对收服南军不感兴趣,也没想过要找人帮忙,只希望尽快完成任务,带着倦侯的人头回去见花侯爷和崔太傅。

“倦侯身边有一名卫兵,要小心对待。”一名刺客说,他已探听明白,亲手杀死赵将军的并非倦侯本人,而是一名其貌不扬的卫兵,他判断此人身手不凡。

三人很快做好分工,一人在外面望风,两人进厅行刺,其中一人专门对付卫兵,另一人只管刺杀倦侯并割取人头,如果中途不小心撞见其他人,就自称是从白桥镇来的信使。

又观察了一会,三人向议事厅接近,没有刻意隐藏行迹,碰见了几名士兵,这些人违反军纪夜里闲逛,自然不会拦阻询问其他人的来历。

议事厅门口没有卫兵,更显倦侯戒备不严、孤立无援。

一名刺客轻轻推门,里面上闩了,这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抬手敲门,大声道:“白桥镇来信!白桥镇来信!”

过了一会,门内传来问话:“南军还是北军?”

三人都是南军打扮,但刺客回道:“北军,蔡……将军派我们来的。”他不记得蔡兴海的名字与官职,因此笼统地叫他“将军”。

里面有人抬起门闩。

三名刺客稍稍让开,手握刀柄,防止有人开门时突然袭击。

门开了,走出来的不是倦侯,也没有突然袭击,而是三名刺客认识的人。

崔腾站在门口,他可不认得刺客,迷惑地说:“你们是北军?”

一名刺客反应快,“我们是替北军蔡将军送信……”

身后突然响起严厉的质问:“哪来的北军士兵?”

三名刺客转身,看到五名南军士兵站在道边的一根火把下方,正警惕地望着他们。营地里总有人走来走去,刺客没有特别注意这些人。

不等刺客开口,崔腾严厉地斥道:“你们算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放肆?你们的上司呢?让他来见我!”

崔腾自以为高人一等,可他一直被软禁在白桥镇,又没有将领的服饰,迎风寨里的士兵大都不认识这个人,听到喝斥,反而更怒。

“我们不敢放肆,只想问明白一件事:他们是北军士兵,为何穿我南军的盔甲?白桥镇发生什么事?北军是不是对南军动手了?”几名士兵没有退缩,反面上前几步。

附近的士兵听到争吵声,立刻跑来,说话间就已达到十五六人。

崔腾有点紧张,“你……你糊涂啦,你问的这是一件事吗?是好几件事。”随即低声道:“快进来。”

三名刺客没想到会在这个节骨眼出现意外,怎么说都不对,只好点头,迈步跟着崔腾进门。

外面的南军士兵愤怒了。

赵蒙利治军极严,麾下将士有恨他的、怕他的,自然也有喜欢他甚至崇敬他的人,昨天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将官们胆小,不敢报仇,士兵们却越想越不对,倦侯只是一个人,头衔是北军大司马,就算身上有圣旨,凭什么毫无理由地杀死南军左将军?

整个夜里,寨中的南军士兵都在讨论这个问题,虽然一直没人出头制定成形的计划,可他们心中的不满越来越多,三名“北军士兵”的到来,终于将这股不满激发出来。

“把话说清楚!”“北军到底做了什么?”“你们哪来的南军盔甲?”十几名士兵一边质问一边冲向议事厅,叫的声音比较响亮,寨中还有许多没睡的南军士兵,听到叫声从各个方向跑来,越聚越多。

崔腾嘴上不肯服气,命令外面的人不许多管闲事,却不停地冲三名“北军士兵”招手,让他们快点进来。

刺客无奈,只好先进屋再说。

“等天亮我再收拾……”崔腾急忙关上门,手忙脚乱地准备上闩。

三名刺客趁机观察周围的情况,厅内很暗,只在靠近门口的地方摆放两盏油灯,远远地能望见主位前方站着一个人,那名高手卫兵却不见踪影。

“不用关门。”韩孺子开口道。

崔腾吃了一惊,捧着门闩说:“妹夫,这可不是开玩笑。”

“让他们进来吧。”韩孺子仍不改变主意。

崔腾一愣神的工夫,外面的士兵已经冲到门口,用力撞门,崔腾急忙让到一边,士兵冲进议事厅,也看到了暗影中的倦侯,纷纷止步,向两边扩散,不敢再往前跑。

三名刺客也没敢上前,倒不是害怕倦侯,而是忌惮那名看不见的卫兵。

涌进来的南军士兵越来越多,等到三名刺客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团团围住,崔腾跑到倦侯身边,小声问:“你能对付得了?”

韩孺子没理他,等进来的士兵大致稳定之后,他说:“出来一个人说话。”

五六十名南军士兵站在门口,外面还有更多人,却没有人站出来。

韩孺子等了一会,又说道:“恕你无罪。”

终于有一名南军士兵被推出来,虽然他们真正不满的事情是赵蒙利被杀,却不敢当面提出来,仍然指着那三名“北军士兵”说:“我们……我们就是想知道白桥镇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三个人明明是北军士兵,为何穿我南军的盔甲?”

“嗯。”韩孺子转身回到虎皮椅边坐下,“问吧。”

崔腾吃了一惊,门口的南军士兵吃了一惊,三名刺客更是大吃一惊。

大厅里安静了一会,带头的南军士兵慢慢转身,面对三名“北军士兵”,硬着头皮发问:“你们从白桥镇北军营地来的?”

三名刺客尴尬不已,只好点头,一人说:“对。”

“白桥镇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一切正常,我们奉蔡将军之命来通报倦侯。”

“既然一切正常,你们为何要穿南军盔甲?”

北军盔甲以黑色为主,南军服饰多有赤红,区别非常明显,三名刺客一句话说错,陷入了困境,想说明真相,又觉得南军士兵未必会支持自己,脸上不免变颜变色,更加引起怀疑。

“说,快说!”

刀枪加身,就算是绝世高手也逃不出包围。

一名刺客急中生智,“我们是北军士兵,受命替南军通报消息,蔡将军说这样可以少点麻烦。”

南军士兵的疑惑却没有减少,“之前怎么不说清楚?你们是哪个营的?将军是谁?”

“十七营,将军是杜坤。”这三名刺客跟着花缤在南军营地里待了很久,总算记得几位营将的姓名。

韩孺子招手叫来崔腾,对他耳语几句,崔腾大步走到门口,上下打量三名刺客,突然道:“你们说谎,杜坤率十七营随我父亲返京,怎么会留下三个人?”

迎风寨里的士兵不清楚白桥镇那边的调动情况,三名刺客毕竟是江湖人,就算跟着大军行进,也分不清哪营是哪营,被崔腾这一喝问,心中立刻慌乱。

一名刺客再也忍受不住,猛地拔刀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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