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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孺子帝-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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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军侯冷笑一声,“北军打仗的本事差,将士之间的义气却很重,我暗示过几次,那些将吏不是推脱说不知情,就是说当年的文书都已经上交兵部与大都督府,无法查询。只有……只有柴智愿意帮忙,但他调入北军比较晚,不了解当年的事情。”

韩孺子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有点同情冠军侯的遭遇,可是仅仅因为小时候被人拎过脖子,就要对整支军队进行报复,还是太过分了。

在冠军侯眼里,这很正常。

“等你当了皇帝,想查什么都有人替你做。”韩孺子说。

“我当皇帝?”冠军侯语带讥讽,“你不想争了吗?”

“想,但是要公平地竞争,而且绝不当别人的棋子。”

冠军侯沉吟良久,问道:“英王真不是你派人刺杀的?”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一种说法,倦侯与太后关系很僵,直白地说,倦侯憎恨太后,而英王是太后荐举的争位者,所以……”

对睚眦必报的冠军侯来说,这个“说法”再合理不过。

韩孺子想了一会,“好吧,就算是我派人刺杀英王,结果是我惹祸了,英王没死,还引来‘广华群虎’与宿卫八营,不幸的是,这场大祸也会影响到冠军侯。”

冠军侯大笑,“不是倦侯,肯定不是,你没有那个……算了,不提也罢。英王遇刺,的确是个大麻烦,除非找到凶手,宿卫八营很快就将全城抓人,抓什么人,全凭上官盛一句话。倦侯打算怎么办?”

这算是同意联手的表示,韩孺子道:“首先,请冠军侯联络吴家,弄清楚皇帝的病情。”

皇帝有三位舅舅,一个被派去北军,还有两位留在京城。

“倦侯怀疑皇帝病情有假?”

“还是查实一下比较好。”

“嗯,这没有问题。”

“然后得让北军与南军和解,共同驻守白桥镇,兵临京畿,给宿卫八营施加压力,让上官盛不敢轻举妄动。”

“嗯,我想我可以说服南军崔太傅,至于北军,需要咱们两人共同安抚。”

这正是韩孺子来见冠军侯的主要目的,“我希望冠军侯能给柴悦一纸任命。”

冠军侯在这种事情上可不傻,立刻警惕起来,“为什么非得是柴悦?”

“北军众将当中,我比较信任柴悦,而冠军侯信任柴家,柴悦的母亲和弟弟都住在紫府,如此一来,柴悦就该是咱们两人共同信任之人。由冠军侯任命柴悦,将会向世人显示,你我二人是真正的联手,能够消除许多怀疑。”韩孺子原计划慢慢将冠军侯的注意力引向柴悦,但是一番交谈之后,他觉得还是直接提出来比较好。

“倦侯这是在要求我将整个北军让给你,虽然我不喜欢北军,但也不能轻易送人当礼物。”

“冠军侯误会了,北军大司马仍是你,都尉、长史、左右将军等职位都不需要变动,柴悦只是需要一个正式的身份。”

柴悦并不属于北军,他是大将军韩星麾下的散从将军,此后的职务都是韩孺子便宜授权,严格来说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冠军侯盯着倦侯看了好一会,终于做出决定,“好吧,那就让柴悦当军正,反正那本来就是柴家的职位。”

“全由冠军侯决定。”这项任命正合韩孺子的心意,但他丝毫没有表露出来,“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查找真正的凶手,只凭‘广华群虎’肯定不行,咱们得自己想办法。”

“嗯,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所有人,两天之内,不等上官盛插手,就能水落石出。”

“那自然再好不过。”

冠军侯笑了一声,“那样的话,咱们用不着联手,我也用不着任命柴悦了吧?”

“当然,这都由冠军侯决定。”

冠军侯站起身,居高临下地说:“老实说,我不太信任你,这与你本人的诚意无关,而是因为杨奉,有他在你身边,我不得不保持警惕。”顿了顿,他又道:“但我分得出轻重缓急,如果‘广华群虎’抓不到真凶,而上官盛开始插手的话,我才会同意与你联手,并且任命柴悦当北军军正。”

韩孺子没有起身,耐心地说:“只要冠军侯不觉得太晚。”

冠军侯微微眯眼,“中午之前我会给你回话。”

韩孺子没有催促,也没有继续劝说,他有感觉,冠军侯其实已经被说服,今天就能向北军发出任命,表面上的犹豫只是想显示一切由自己做主。

韩孺子无意破坏冠军侯的这一感觉。

冠军侯先走,韩孺子坐了一会才出门,向杨奉点点头,一块回倦侯府。

在路上,杨奉说:“我已经约好了连丹臣,倦侯得将杜穿云接出来。”

杜穿云行走江湖多年,很可能对刺客知道一些什么,而他绝不会轻易透露给刑吏。

韩孺子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又回到了战场上。

第二百三十六章  外面的威胁

韩孺子正在前往京兆尹府的路上,一人骑马跑来,向杨奉耳语数句,马上离开,杨奉告诉倦侯:“冠军侯任命柴悦为军正,信使已经出发。”

韩孺子心中大安,他在冠军侯费了那么多的口舌,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这一项,虽然冠军侯的任命最终仍需要朝廷的许可,但是对北军将士来说,柴悦终于成为真正的“自己人”。

杨奉又补充一句:“两位御史大人请倦侯放心,任命将会畅通无阻。”

韩孺子微感惊讶,随后明白过来,形势转变对他们的影响也很大,萧声与申明志在向倦侯邀功,希望促成这次联手。

刚到京兆尹府门口,东海王追上来,有些气恼地问:“怎么不叫上我?”

韩孺子笑道:“因为我知道,不用叫,你也会赶来。”

东海王跳下马,躲开杨奉,靠近韩孺子,小声道:“需要我帮什么忙?”

韩孺子想了想,“你还得给崔太傅写信,之前希望他进攻北军,现在则要他与北军合作。”

“整个大楚朝廷比任何时候都要敌我难分。”东海王生出感慨,然后道:“没问题,我想我能说服崔宏。”

衙门里,司法参军连丹臣早已等候在大堂外面,直接将倦侯带到内刑司,京兆尹本人避而不见。

杜氏爷孙并非犯人,但是被看守得十分严格,十几名衙役守在门外,不许任何外人靠近。

连丹臣带着倦侯进门,说:“事情比较麻烦,倦侯可以带走杜老爷子,小杜……还得在这里留几天。”

内刑司是连丹臣平时办公的地方,靠墙加设一张小床,杜穿云躺在上面,似乎在睡觉,杜摸天坐在床边,这时站起身,先向倦侯拱手,然后向连丹臣道:“我孙子已经将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了,还要关多久?”

连丹臣苦笑道:“杜老爷子何必用‘关’字?你们都是我的客人,只是……只是牵涉的事情太大,我做不得主啊。”

连丹臣一直以来都非常客气,杜摸天说不出什么,转向倦侯,拱手道:“谢谢倦侯前来探望,穿云算是拣回来一条命,可是还没有完全复原,不能起来给倦侯行礼,倦侯莫怪。”

“无妨,我就是想亲眼看一下,没事就好。”韩孺子又对连丹臣说:“究竟谁能做主?”

“麻烦就在这里,谁也做不得主,除非抓到刺客,否则的话,后天我得将小杜转交给宿卫营……”连丹臣的为难就在这里。

“广华群虎”表面上已经投靠倦侯与东海王,对倦侯的随从自然十分客气,等“客人”到了上官盛手里,刑吏就管不着了。

“可是你们将英王放走了。”杜摸天说。

“英王……毕竟是英王。”连丹臣还是只能苦笑,“广华群虎”的权力与胆量来自于太后,一旦太后那边含糊其辞,他们也就不知所措。

韩孺子道:“我能单独跟他们谈谈吗?”

“当然,我就在门外候命,随叫随到。”连丹臣退出房间。

韩孺子刚要开口,对面的杜摸天却向他摆摆手,嘴里说道:“倦侯,这不公平,穿云是受害者,凭什么不能离开?”

“请杜老爷子谅解,英王遇刺,满朝震动,杜穿云恰好就在英王身边,他看到的每个人、每件事,都可能很重要。他看到什么了?”

杜摸天摇摇头,“穿云当时骑马跑得比较快,发现偷袭的时候,只来得及稍躲一下,然后就看到人影晃动,很快就晕了过去。”

杜摸天上前两步,抓住倦侯的右手,激动地说:“穿云是我唯一的孙子,我不能离开他,他在哪我在哪,倦侯如果有办法,就将我们都带出去,如果没有,那就各安天命吧。”

“杜老爷子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将你们接回倦侯府。”

两人又聊了几句,杜摸天松开手,韩孺子叫进连丹臣,感谢他对杜氏爷孙的照顾,告辞离去。

半路上,连丹臣小声问:“杜老爷子说什么了?”

内刑司隔壁显然有人监听谈话,连丹臣此问不过是掩人耳目,韩孺子佯装不知,叹道:“他说杜穿云什么都没注意到,事情发生得实在太突然,刺客隐藏得也很深。”

“嗯,我相信杜穿云,只怕到了宿卫营那边……”

“所以得尽快找出刺客,连大人这边有什么进展?”

“又抓了不少人,但是没用,不是嘴太硬,就是与英王遇刺之事无关,都是一些江湖恩怨。”

“连大人若是找到线索,请务必及时通知我一声。”

“那是当然,倦侯放心,若是抓到刺客,您一定最先知道。”

两人在衙门口客气地告别。

东海王从衙门里借来笔纸,已经写成一封信,拿来给韩孺子看,随口问道:“怎么样?”

韩孺子摇摇头,扫了一眼信的内容,还给东海王,“很好,这就送给崔太傅吧。”

东海王叫来随从去送信,自己仍跟着韩孺子,一直到倦侯府里,韩孺子才有机会与杨奉低声交谈。

“找胡三儿。”韩孺子小声说,杜摸天在抓住他的手时,确切无疑地写了“胡三”两字。

杨奉点下头,正常送倦侯回书房,也不向东海王打招呼,自行离去。

东海王看着杨奉的背影消失,转身向韩孺子严肃地说:“你在做什么?”

“弄清形势,寻找刺客。”

东海王关上门,走到书案前,“太后已经出手,咱们不能再等了,必须反击。”

“怎么反击?”

“咱们不是已经制定计划了吗?”

韩孺子摇头,“没有‘广华群虎’的全力配合,咱们的计划无法成功,可连丹臣这些人现在还值得信任吗?”

“所以反击才要趁早啊,再等下去,所有人都得投向太后。”

韩孺子还是摇头,“不行,时机不好。”

“怎么办?就这样等下去?”

“太后所依仗者,无非是上官盛与宿卫八营,只要南、北军还在京城附近,咱们就没有全输。”

“所以你是真心与冠军侯联手了?”

“大难临头的时候,保存实力最重要,联手当然要真心,否则的话,拿什么对抗太后?”韩孺子盯着东海王的眼睛。

东海王避开,叹了口气,“你说得有道理,我只担心一件事,整个朝廷都是墙头草,太后一旦宣布皇帝病愈,自己的身体也没问题,可以重新临政,不仅大臣会老老实实地磕头请安,南、北军只怕也会倒戈,起码崔宏一定会。”

“即便如此,也不能着急,必须等一个更好的时机。”

“好吧,听你的,反正我是准备好了,你有四五百名部曲,谭家也能提供同等数量的死士,连丹臣或许不值得信任,‘广华群虎’里还是有人死心塌地愿意帮助谭家的。”

“嗯,我不会拖太久。”

东海王找地方坐下,沉默了一会,再度开口:“你有没有想过将刺杀英王的罪责引向冠军侯?”

“想过。”韩孺子头也不抬地说,“但是没有办法。”

“只要有刺客指认……”

“不行。”韩孺子直接拒绝。

“你就不怕冠军侯先向你栽赃?”

“如果冠军侯这么做了,那他就是愚蠢至极。”韩孺子看向东海王,“太后最想看到的就是咱们惊慌失措、互相栽赃陷害,这样一来,她就能脱身而出,不受怀疑。”

“也对,咱们不能上当。”东海王泄了气。

午时将至,东海王正要命人开饭,府丞进来通报,辟远侯张印带着一名客人前来求见。

“辟远侯真是幼稚得可笑,他真想去西域立功,为孙子赎罪?”

韩孺子却很尊重这位口讷的老将军,而且还有点意外,在这种时候还肯主动来见倦侯,辟远侯胆子不小。

辟远侯张印似乎根本不了解朝廷的风向,认准了一件事就要做下去,虽然倦侯并未同意送他去西域筑城,辟远侯却已着手准备,包括向“敌人”了解更多情况。

他今天带来的客人是一名匈奴使者。

匈奴使者来到京城很久了,除了礼部的几名小吏,一直没有见到朝中大员,更不用说面见皇帝与太后,辟远侯是唯一登门拜访的客人,也是以私人身份。

“金纯忠!”东海王看见来者之后吃了一惊,“你还敢进城,不怕柴家把你撕碎了?”

“我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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