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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穿越乱世医女-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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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信一听这个解释,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听说过,顿时眉开眼笑。笑毕,他又问道:“那我怎么叫你呢?是二丹还是二溪?”

文丹溪:“……”

文丹溪一脸囧相,最后无奈的说道:“这个只能我叫你。”

“哦哦。”男女的叫法不一样也很正常。

“好了,咱们接着说事。”

“好。”

文丹溪语调平淡的问道:“你昨日是怎么处置那个王中贯的?”陈信听到这个名字,脸色立即阴转成多云,但情绪却比昨天稳定了许多。

他先在被子里摸索着找到文丹溪的手,紧紧的握在掌中,酝酿了片刻,才沉声说道:“我当时想杀了他的心都有,可是想想他娘的话,最后还是把他痛揍一顿扔出城去了。”说到这里,陈信郁郁的长叹一声。

文丹溪问道:“我看这人也不像是好货,她娘对你有恩是吧?”

陈信点头道:“他这人的确是个混蛋。其实当日我娘走后,云姨提出过要我去她家。我也无处可去,就暂时在她家住了一段时日,但是王中贯,他一点正事都不干,好吃懒做不说,还沾上了偷鸡摸狗的习性,而且每次干完坏事,都推到我身上。毕竟我是个外人,云姨也不好责骂我,我想分辩,但没他的嘴头伶俐,说又说不过他。最后,我干脆悄悄的离开算了。后来我辗转到了师父那里,过了几年,我又回去了一趟,当时云姨已经病得不行了——得的是那种花柳病,下半截都烂了。而那个混蛋却只顾自己快活对她不管不问,还反而嫌云姨丢他的人,最后竟把她丢到破庙里。我当时气得直想把他结果了,云姨再三求我千万不要伤害他,我忍着气饶了他的狗命。我陪着云姨直到最后,因为身上没多少钱,只好将她草草下葬,王中贯那个混蛋直到云姨入土后才出现,而且还诬赖我贪了云姨的财产,我把他痛揍了一顿就离开了,本以为这辈子也不会见到他。万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上他,唉……”

文丹溪听完也是一阵愤然,她接道:“这种畜生杀了也应该。不过,你既然答应了云姨就暂时留他一条狗命吧。可是,你以后处的位置越高,就越容易引起旁人的注目。即便是王中贯不来,以后也会有李中贯赵中贯,这是迟早的事。”

陈信沉吟了一会儿,点点头,从善如流的答道:“嗯,你说的对。”

接着,文丹溪又用循循善诱的口吻问道:“你说两军对陈中,什么样的人才能不受伤?”

陈信不假思索的答道:“当然是武艺高强的胆子大的,就像我这样的。”对于这点,他倒是有十足的自信。

文丹溪点点头:“就是这个道理,同样的,一个人若想不被别人伤害,那他的心一定也要强大。”

陈信皱了皱眉头,默默思索。半晌才答道:“你是说我的心不够强大吗?”

文丹溪轻轻一笑,伸手抚上他的腹部,肯定的说道:“没有人生来就是强大的,人心就跟武艺一样都是慢慢练习的。你的心将来一定能像的身体那么强壮。”

陈信一字一句的咀嚼着她的话,最后面带疑虑的问道:“那要是缺心眼呢?”

文丹溪以手抚额,一时语塞。

陈信以为文丹溪对自己失望了,连忙表态道:“你放心好了,我一定要把我的心练得和身子一样强健。”说完,又可怜兮兮的补充了一句:“你别放弃我好不好?”

文丹溪的手在他的腹部上轻轻的游走着,脆声说道:“我怎么会嫌弃你呢,你又不能决定你的出身。真正该遭人嫌弃的是王中贯和丁家父子那样的人渣。”一提到丁家父子,陈信的神色多少有些不自在。不过,当他看到文丹溪竟然是轻描淡写的提到两人的名字时,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慢慢的落了下来。

他心中涌起一股极大的感激,当下用激越的声音说道:“丹溪,我以后一定好好待你的,我一辈子都听你的话。若有朝一日我违背了这个誓言,你就用我送你的那把刀剁了我,包包子吃。”文丹溪心中骇然,她又不是《水浒》中的孙二娘,喜欢包人肉包子。

第六十章来访

两人正说着话;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雨点劈里啪啦的咂落在窗台上。

陈信侧耳听了一下,面带喜色的说道:“下雨了练不成兵;还能再睡会儿。”文丹溪也怕他昨晚没睡好,便说道:“好;那你再多睡会儿。”说着她就要起身;陈信哪里肯放她起来,她要是不在,他一个人还睡什么劲?

文丹溪只得重新躺下。陈信忸怩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拿过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上。然后睁着一双碧蓝的眼睛期待的看着文丹溪;活像一只渴望被主人爱抚的猫儿一样。文丹溪忽然有一种养了大型宠物的感觉。她嘴角上扬,伸开纤细灵活的手指在他胸膛上轻轻的抚摸着。陈信微闭着双眼;一脸的沉醉。文丹溪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她迟疑了一下试探着问道:“二信,你后来再没见过你娘亲吗?你说她会不会也来找你?”

陈信的身子猛地一颤,文丹溪也被他唬了一跳,连忙说道:“算了,就当我没问。”陈信见自己吓着她了,连忙定了定神,一脸歉意的说道:“丹溪,其实你不用对我小心翼翼的,我没事的。我一个大男人哪会那么弱。”她在意他,他心里自然高兴。可是他又怕她以后因为这些,对他过分迁就而委屈了自己。

文丹溪心中觉得无比熨帖,这个男人虽然看上去粗枝大叶的,但有时也会心细如发,他竟连这点都想到了。想到此,她心中对他越发心疼,身体也不自觉的又向他靠了靠,没再接着问刚才的问题。

陈信平静了一下心绪,慢慢解释道:“自十岁那年她离开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至今已有十一个年头了。她应该不会来了吧。”

文丹溪默默点头没再说话,陈信将身子紧贴着她,像是要从她身上汲取温暖一样。沉默半晌,他低声问道:“丹溪,我们什么时候成亲?”说完又委屈的瘪瘪嘴:“我今年都二十二了,别人到了我这年纪都当上爹了。”

文丹溪笑问道:“你到底是多大啊,一会儿二十六一会儿二十二的。”

陈信忙说道:“我本来是虚岁二十二,但是我师父的亡子是二十六岁,所以我户籍上也是这个岁数。后来我不想让人知道我的过去,都直接对外报称户籍上的年龄和籍贯的,我真不是有意骗你的。”

文丹溪不介意的笑笑,低头想了一会儿,小声答道:“等到冬天吧,那时候也闲下来了,易州也安定了。”现在他们占了易州,不知道京城那边什么反应。而且鞑子说不定会兴兵报复,这一切他们都得赶紧筹划,做好各种准备。

陈信狂喜的点点头,他没想到文丹溪会这么快就应许婚事,他还顺便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这一次可没再掐错。

他高兴了一会儿心头不自觉的又涌上一股隐忧和不安:“丹溪,你真的清醒了吗?你可千万别哄我。”

文丹溪一脸无奈的说道:“你整日瞎想些什么呢,如今这里的人整天嫂子夫人的喊,止又止不住,名声早传出去了。我不嫁你还能嫁谁!”

陈信却不这么认为:“谁说的?你要是想嫁肯定有人愿意娶。”说到这里,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宋一堂。太好了,这人再也没出现了。眼下他再来,他也不怕了。不过,他最好还是别来。

两人正在腻歪着,就听到外面有人大声问道:“咦,俺大哥不在这里啊,到底哪儿去了?”陈信一听到刀疤脸的声音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个混蛋总是那么不识趣。

接着就听见春草问道:“姑娘还没起吗?医馆里来了一个病人,指名要姑娘给看。”文丹溪听到这里,不得不起床。陈信虽然不乐意,可也只好臭着一张脸慢慢腾腾的起床穿衣。文丹溪自己梳洗完毕,又过来给他梳头发。陈信没料到还有这种待遇,自然是乐意之至。他像个乖宝宝似的端坐在梳妆台前,一脸傻笑的让她梳头。

文丹溪不想让人看到他们两人一起出屋,她一表示出这个意思,陈信就自信的拍拍胸脯,冲她狡黠的一笑,然后很轻巧的从后窗一跃而出。

文丹溪呆了一下,然后推门出去。简单的用了早饭就带着春草和壮丫一起出门。雨刚停,空气湿润而清凉。她们没走多远,就见李婶又跟了出来,手里还捧着一件秋香色的外裳,她笑眯眯的说道:“夫人真是有福气,这一大早的,将军特意跑过来告诉我说天凉了,别忘了嘱咐你加衣裳。”文丹溪冲她笑笑,接过衣裳披在了身上,顿觉得心里身上都暖融融的。

而陈信躲在墙角处目送着文丹溪走远后,才转过身穿过巷子,一路踢踢踏踏的来到府衙的后堂。这里原本是供公差人员居住和歇息的地方,秦元和刀疤脸和几个师爷并一干原来的官员也都在这里住着,但陈信为了方便接近文丹溪,硬是在文丹溪所在的院子旁边腾了一间空房去住。他还说自己是个有家有口的人,跟他们这些光棍不一样。对此刀疤脸等人可没少腹诽。

后堂的小书房里,秦元正端坐在案前默然沉思。昨晚,文丹溪找不到陈信,便派人来问他。他忙完手里的事后,便立即让人调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跟他的猜测大体一致。后来前去寻找陈信的人回来报说,陈信从城外回来,喝得醉醺醺的,然后跳窗进了文丹溪的房间……后面的事情他也不好插手了。今日,不知这个大哥将以怎样的面貌出现在他面前,也不知道文丹溪的反应究竟如何?秦元正想得神,门外就传来了陈信的脚步声。

陈信推门进来,一见秦元,脸上忙带着掩饰的笑容,招呼道:“二弟,我昨晚喝多了,一下子睡过头了,嘿嘿。”

秦元了然一笑,接道:“嗯,没事。今日下着雨,大哥正好也歇息一天。”秦元说着话,又暗暗观察着陈信的神色,发现他并无异样,心底不由得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两人坐下开始商议公事。

秦元说道:“这几日我跟胡师爷陆师爷等一干人商谈了好久。最后一致认为,目今易州有三弊,分别是城中富户大量迁走,外商不入,商铺大量倒闭,以致影响百姓日常生计;二是鞑子随时都有可能犯境,人心惶惶不定;三是朝廷那边还不知是个什么态度,还有邻近的州府也不知持何想法……”秦元一条条的剖析给陈信听。

陈信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这三者中关键的是第二条,以我看,鞑子必然来犯,只是迟早问题。若是我们抵挡住了,其他两者都不成问题。易州安定,商人逐利,必然会蜂拥而来。至于朝廷那边,你完全不必担心。中原蝗灾,东南水患,西南旱灾,匪兵如毛,这几样足够他们焦头烂额了,哪里还顾得上我们。”

秦元听罢,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忍不住赞道:“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大哥可是比从前进益不少。”

陈信谦虚的说道:“哪里哪里,跟二弟相比差远了。”秦元低头轻笑。

陈信又正色道:“二弟,你有空去飘香楼坐坐,多听听那些士子们谈话,还是有点用的。”这番话就是他听来一部分再自已琢磨出来的。

秦元点点头:“我得了空就去,说真的,嫂子这座酒楼开得真是合适。我这几日时不时的听衙门里的这些人谈论它。”原来飘香楼开业后,文丹溪先给府衙里的公差人员都发了一张什么会员卡,每人持卡吃饭时都有折扣。

“好了,大哥你先把这些的邸报和公文给看了,一会儿咱哥俩去飘香楼连吃边商讨。”陈信爽快的答应了。

而这边,文丹溪也带人步行去了医馆,文氏医馆刚刚开业,只招了两个坐堂大夫,一个抓药的伙计,一应器材药材都没到齐,所以这几日根本没什么人。

文丹溪也很好奇这个指名要见自己的人是谁,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还没到那种远近闻名的地步。

她这么想着就进了医馆。一进去就看到了一个中年美妇正坐在客椅上静静的打量着医馆里的摆设,两个婆子规规矩矩的立在两旁。文丹溪愣怔了一下,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中年妇人衣着得体,长得慈眉善目,气质端庄沉静。两个婆子也是一脸和气,一见到文丹溪进来就上前打千问好:“姑娘可是文大夫?我家夫人慕名而来,多有叨扰。”

文丹溪微微一笑答礼道:“不敢当,几位随意坐吧。”

说完又看着中年妇人问道:“夫人可是贵体有恙?”

那中年妇人冲文丹溪优雅的笑笑:“我娘家姓宋,今日正好路过易州,便顺道过来看看。”文丹溪心电念转,再看看这妇人的长相形容,已经明白她是这谁了。不过,对方不挑明,她也只好装作不知道。宋夫人并没有提及自己的身体,只是随和的跟文丹溪拉着家常,一双眼睛却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自己。文丹溪不急不躁的跟她谈天,她们两人在医馆闲叙不提。

刀疤脸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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