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美少女-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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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远远从百花楼大厅飘来一盏灯笼,急匆匆来了一个人。来到近前一看,居然是皮头。难道是妈妈听见争吵声,派皮头来看看怎么回事?
却听皮头急急说道:“小杏仙,有人点你陪客,轿子正在门外候着。咦!你怎么了,怎地哭了?小菊仙,你怎么也哭了?”
白牡丹在一旁说道:“没什么,闹了点不高兴。皮头,什么客人这么晚还要把小杏仙约出去?”
皮头说道:“不知道,看抬轿子小厮的衣着,像是哪家大富人家,别问了,人家定金都已经给了妈妈,足足十两!”
小杏仙一听,定金都有十两,眼睛瞪了起来,银子失窃的不高兴顿时淡了许多,立刻说道:“马上,马上,我换了衣服就来。”说完匆匆跑进屋内,以最快的速度简单补了点妆,跟着皮头走了。
白牡丹把小菊仙扶起,替她擦去眼角眼泪,柔声说道:“难得你一片孝心,但这小偷小摸的习惯可着实不好,以后不可再犯。”小菊仙懊悔之情溢于言表,轻轻点了头,白牡丹又问道:“你母亲身体怎么样了,大概还要多少钱?”
小菊仙眼泪夺眶而出,哭道:“已然病入膏肓,命在旦夕,我原本想着明天向妈妈告假,回家看看的。”
白牡丹叹了一口气,自怀中摸出一块银子递给小菊仙说道:“这银子你先拿着,如果……如果万一你母亲不行了,身后之事要花钱,我们再给你凑凑,或许还可以再向妈妈借些。”
小菊仙嘴巴张着,眼睛瞪得大大的,泪珠打着转,突然伸手紧紧抱住白牡丹,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叶天心中暗暗敬佩白牡丹的胸怀。笑道:“好了,好了,云开雾散。日后大家都做好姐妹,不再心存芥蒂了!”
屋外寒风凛冽,虽是秋末初冬,却已然有下雪的迹像。回到房内,哑弟已斜斜靠在床角睡去,不知道为什么,外面发生的事他好像漠不关心。也许是这些日子在大街上东躲西藏,睡眠严重不足,再加上本来就夜色已深,所以困得睡着了。
带着和梦兰、小桃仙离别的愁绪,想着白牡丹宽以待人的姐妹情,叶天叹了一口气,躺在床上默想片刻,终于也沉沉睡去。
睡到后半夜,觉得更觉寒冷,叶天翻了个身。屋外“沙沙”作响,似乎下起了雨。透过炭火盆微微弱光,他看见对面的哑弟侧身而卧,被子已滑落却浑然不觉。只好爬起身来,替他拉上被子盖好。
屋外寒风夹杂着雨声依然“哗哗”大作。风雨之中,隐约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呀”的一声,开门声传来,听动静离得不远,似乎是后院的小门开了。叶天一惊,睡意淡了些。
细听之下,脚步声走向了东厢房,一阵敲门声响过,一个男人道:“白牡丹,开门!”听声音似乎是皮头。他刚才不是找了小杏仙去陪客吗?这么晚了还没睡?又找白牡丹干什么?
只听“呀”的一声,东厢房门打开,白牡丹懒懒问道:“皮头,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皮头低低说道:“没办法,今晚我们百花楼生意好,刚才小杏仙去了,现在又叫小菊仙也去!轿子已在后院门前备好。”
叶天一听暗暗好笑,当这窑子的保安也不容易,这么晚了还要拉皮条,当龟公。可为什么这次不像刚才那样,把轿子停在百花楼大门,却停在后院小门处?
总不会顺着河堤抬往桃花寺,陪了空那大和尚吧?叶天心里暗笑着想道。
这么冷的天,想来小菊仙也是有点不情愿,过了良久,才听见两人脚步出了后院,上轿而去。叶天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片刻,复又沉沉睡去。
一睁眼,窗外已是明晃晃一片。哑弟已然早起,正坐桌前写字,见叶天醒来,他满脸兴奋地拿起桌上写的字向叶天展开,只见上面写了一行诗“瑞雪兆丰年”。
下雪了?叶天眯着眼,裹着被子坐了起来。嘴里轻轻呼了一口气,变成了浓浓的一股气雾。看着嘴巴冻得发黑的哑弟却兀自一脸的兴奋,叶天不由得好笑。地上的炭盆早已火势息微,嘴里不由得笑道:“大哥,火盆都快灭了,这里都冷得像冰窟窿,你还高兴哪?”
哑弟提笔写道:“那你快去杂物间拿木炭。”叶天点了点头说道:“不但要拿木炭,还要去买大肉包和热汤!这么冷的天,不解决好温饱问题,看你还写个屁的诗!”
穿好衣服,叶天浑身发抖——他穿得太单薄了。哑弟从屋内一个大木箱中翻出一件棉衣,叶天拿过穿上,这才走了出来。
屋外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由于下雪,北屋那几个过了气的老窑姐早早起来,正斜靠在走廊上赏血。东厢房却还没有开门,昨晚那里面一下子走了三位姑娘,白牡丹一个人睡在那儿,似乎还没有起来。
叶天对着手心呵了口气,又搓了搓,穿过后院走向前厅,所过之处深一个浅一个留下了一行脚印。
来到百花楼大厅,里面空无一人,叶天走到厨房里翻了翻,倒是有些点心和小菜,但残羹冷炙瞧着也没胃口。这么冷的天,要是有个热热的大肉包,再喝上一碗滚烫的排骨汤,那是最大的享受。
如果能再喝上两口小酒,那是最好不过。叶天一边想一边来到了大街上。现在虽然已是半上午,但下了大雪,街上走动的人并不多,叶子慢慢向陈记包子铺走去。
快要到时,远远看见陈记包子铺围了一圈人。难道一大早生意就如此之好?叶天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这家店的大肉包不错,等下卖完就没了。
突然,从围着的人群中慌慌张张跑出一个人,迎面狂奔而来,嘴里大叫道:“不得了啦!不得了啦!杀人啦!”
第五十四章 无头女尸
叶天一听,吓了一跳。伸手拦住跑过来的人,问道:“这位大哥,前面包子铺子怎么回事?”来人上气接不接下气,脸上煞白说道:“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正在这时,原本围在那儿的一群人一哄而散,从店面里走出两个公差。嘴里喊道:“散了散了,公差办案,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但围在门口的那些人只是退了退,依旧没散开,个个伸着脖子往里看。
原来这些人聚成一圈,不是买包子,却是看热闹?叶天快步走上前去,在人群外踮起脚,也朝店里看去。
只见刚才那两个公差站店门口,另外有一位公差正在店里问话。远远看去,正是那天在百花楼被神秘人吓退的刘捕头。陈记包子铺那位陈老板面如死灰,傻傻地坐在一张桌边。老板娘张氏更是浑身发抖,手足无措地立在一旁。
店里靠门的角落,一个足有一人多高的大瓦罐烟雾缭绕,热气腾腾。再仔细一看,这个平时用来煨汤的大罐子里,赫然插着一具尸体!
叶天凝神细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这尸体上身穿着一件农妇粗布衣,下身插入罐内,脖子以下鲜血淋漓,却根本看不清长相。因为,尸身上根本没有头!
这具无头女尸插在那罐里,惨兮兮血淋淋,插在那里像根干柴。一股冷气从叶天脖子后头绕了过来,背上起了鸡皮疙瘩。叶天低下头,不想再看。
只听那刘捕头问道:“这女尸怎么会在你店里,你几时发现的?”
陈老板嘴里直哆嗦,含糊不清说道:“我…我…也不知道,天晓得,这是个什么人?怎地会在我店里?”
刘捕头见他语无伦次,又问道:“那你是几时发现的?”陈老板两眼发直,努力想了想,回道:“几时发现的?我也忘了几时。今晨,我夫妻俩如往常一样,早早做了几笼包子。一大早打开店门,糊里糊涂就要往大瓦罐里添柴烧火,打开瓦罐盖,突就看见这么个死人了,差点没把我们吓死!”
此时,店内另一个公差走上前来问道:“那你们半夜里,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陈老板嘴嗫嚅道:“动静?什么动静?昨晚冷得要命,因为要早起,我们很早就睡了,不曾听见什么动静。”说完把脸转向妻子。
张氏脸上毫无血色,想来吓得也是不轻。见老公看过来,也是一脸的茫然。为首的刘捕头见问不出什么,想了想只好说道:“这样吧,先把店铺查封,把女尸拉到衙门里,待仵作验尸后再行定夺。”
一把拉起陈老板,刘捕头又说道:“陈老板,命案发生在你店里,即使不是你所为,你也终究脱不了干系,眼下查无所查,毫无线索。只好请你夫妻俩和我们走一趟吧。”
陈老板如死人般,一言不发。妻子张氏却大哭道:“大人明查!大人明查!我男人向来忠厚老实,平时连杀只鸡都不敢?怎么会杀人?这可如何是好?”
刘捕头喝道:“浊者自浊,清者自清,有什么事到了大堂再说吧!”说罢手一挥,过来两公差押着陈老板和妻子走了出来,慢慢远去。
刘捕头把店门一关,贴上封条,和另一个公差站在店前,横刀站定,对着众人说道:“散了吧!如有知情者请往官府,其他人等即行离去!”
一大早就突逢血案,还亲眼看见鲜血淋淋的女尸,叶天心情复杂。他只是一个高中生,从小只在电视剧里看过一些无厘头的案子。自从来到这晚清社会,虽说屡逢险情,但都没有像今天一样见过杀人命案。
世间险恶,人心不古。叶天突然觉得一阵心寒。匆匆在另一家店里买了包子和热汤,这才回到了百花楼。回到所住房间,哑弟已经加热了炭火盆。看见叶天回来,脸上露出喜悦之情。
两人默默地吃着早点,叶天心里还想着刚才那宗命案,埋头闷吃。
吃完饭,哑弟拿笔写道:“怎么不高兴?去厨房拿点木炭来。”
叶天看着哑弟,想了想还是没把这个骇人恐怖的命案告诉他。点了点头,转身出房向前厅走去。
来到后院,却见白牡丹站在东厢房门前,今天天冷,她身上加了一件白色的狐皮大衣,软软的绒毛衬托着她红润的脸庞,别具一番美丽。白牡丹脸有焦急之色。见了叶天过来,问道:“叶天,小杏仙和小菊仙都还没回来,你在前厅看见她们了吗?”
叶天一楞,停下脚步问道:“小杏仙和小菊仙都还没回来吗?”白牡丹见他反问,显然是也没看见。急匆匆说道:“没有啊,虽说偶尔会留在客人处,第二天才回。但眼下都大半晌午了,还没回来?而且连来人通报的都没有?这不对啊?”
窑姐出去陪客,一般第二天上午就会回来,即使不回,也总会有相约之人前来通报加赏什么的。
叶天听白牡丹这么说,心里不由得也是暗暗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闪过脑海。白牡丹见他脸色凝重,不由得更加着急。又问道:“怎么啦?”叶天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没事,可能是我多虑了吧!我们到前面去看看。”
说完,朝着百花前厅走来,他想到妈妈那里去问问,昨晚前后约走小杏仙和小菊仙的,倒底是个什么客人?白牡丹见叶天表情有点反常,觉得奇怪,也跟在后面走来。
两人来到前厅妈妈房门前,白妈妈敲了敲门,轻轻叫了声“妈妈,你可在?”里面没有声音。不知道是不是还没起来,还是一大早起来,不知去哪了?
听到敲门声,皮头不知从哪里走出来,对叶天和白牡丹说道:“这么一大早,你们找妈妈有什么事?昨晚她深夜会客,许是还在睡觉。”叶天问道:“深夜会客?会什么客?”皮头看了看叶天,眼睛里闪过一丝慌张,说了句:“我哪里知道?”随后急匆匆走了。
叶天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闪过些许怀疑:这皮头昨晚两度来唤小杏仙和小菊仙,怎么会不知道妈妈会见的是谁?
呆了呆,叶天对白牡丹说:“牡丹姐,你不用担心,去厨房里用早餐吧。今天下雪,没什么事你就不要出外面了。”他没有把街上发生的血案告诉白牡丹,怕她担心。
白牡丹见叶天一脸的严肃,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好像很紧张。”叶天强装笑颜道:“没有,也许昨晚睡得有点晚,精神紧张过度。”
叶天陪白牡丹在厨房草草吃过早饭,两人回到后院。叶天本想把她带到自己屋内,但一想到哑弟躲在那里,知道得的人越少越好。眼下那神秘人未现身,哑弟也似乎很怕有人找到他,形势不明,叶天觉得还是小心为上。
白牡丹意乱神迷地进了东厢房。叶天心里七上八下的。小杏仙和小菊仙昨晚深夜外出,至今未归。本来想找妈妈问个清楚,结果皮头却神色慌张。这一切倒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叶天吓了一跳,刚刚闪过的念头又突然萌发。不会的,不会的,叶天心中暗想,刚才在陈记包子铺门口,虽然血案中的女尸血模糊,看起来有些恶心,但他还是不经意粗略看了一下,那女尸身穿粗布裙,不像是风尘女子的打扮,只是没有头颅,无法看得更仔细。只要那两个丫头能及时回来,就放心了。
哑弟见他沉默不语,像是换了一个人。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