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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飘洋过海来嫁你-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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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谈这个了!我家后院养了很多小动物,要不要来看看?”颖竹开心的提议。
“要!”梅还来不及作反应,小磊和小聆早就抢先开心的回答了。
“呃……我最近比较容易感到疲倦,还是你带他们去看就好了,我待在这!”梅笑笑说。
“也好!后院地滑,你现在有孕在身,还是小心点好。我们等一下就回来。”
一手牵一个说道。“来!阿姨带你们去看公鸡。”
待她们走后,梅才定下心来环顾整个客厅──完全的中国风味,书画满挂,玉雕龙狮放在小几上,木雕的中国座椅适宜地摆至两侧。
一面全挂满相片的墙紧紧吸引了梅的注意。
她走上前细看,有些相片感觉年代相当久远,而相片中的人身上所穿的服饰也是她从未见过的,其中有一幅已微泛黄的年轻夫妻结婚照,更是让她久久无法自已……因为它下方有两行小字──
爱新觉罗·瑾裕。
瓜尔佳·世尔。
爱新觉罗·瑾裕?怎么会在这儿出现这个名字?她和颖竹是什么关系?
望着相片,泪水不自觉地如珍珠般滚落。银姨的陈述与爹地日记中的点点滴滴不断浮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梅觉得脑中一片紊乱,无法理出任何头绪。
“好奇吗?”一句温柔的问候在梅身后响起。
梅吓了一大跳,反射性的转过身。
“你还好吧?”来人显然被梅满脸的泪痕所惊惑。“是不是不舒服?”
“还好!”梅有点不知所措。“颖竹带孩子们到后院去了。”她一面说,一面以手努力地擦拭泪痕。
“你就是梅吧?常听颖竹提起你。我是她额娘,你叫我瑾姨就行了。不好意思,你关伯父被几个好友拉住下棋去了,所以只有我先回来。”
梅忍不住直打量着眼前这位“可能”是她妈咪的瑾姨──尽管衣着朴素,仍掩不住那股谈吐不俗的气质。
“你们是贵族?”梅用手指了指相片,她怕自己会泄漏心申的秘密,赶紧转移话题。
“贵族?我想你指的是皇亲国戚吧!”瑾姨点头,并用手指了另两张相片。“以前是的,现在已经没有皇室了。革命就是这么回事,推翻一个政权建立另一个政权。他是我阿玛──毓亲王;世尔的阿玛是靖亲王,我们两家是世交,我和你关伯父是很典型的联姻夫妻。”
“但你们之间必定有很深厚的感情,否则,不会如此恩爱近二十年。”梅觉得自己有点言不由衷,一阵心痛扩散开来,爹地如果知道妈咪过得很幸福,不晓得会不会感到很欣慰。
“不是每个人都有幸能和相爱的人共结连理,很多人的感情是在婚后才培养出来的。”瑾姨嘴角牵动一缕幽然的微笑。“世尔是个凡事用爱包容的人,这些年来我很幸福……”
瑾姨眼中隐着泪。“对不起,跟你说这些。”
梅摇摇头,眼中同样噙满泪水,她相信瑾姨心中仍或多或少思念着爹地,但……她是否也惦记着她这个女儿?
面对瑾姨,梅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反应,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她根本来不及有任何的心理准备,怎么办?她该怎么办才好?
面对亦中亦西的梅,瑾裕也有一种难言的熟悉与亲切感,她以前是否见过她?
“你的脸色真的很苍白,到底要不要紧?”瑾姨用手拭了拭梅的额头,像一位慈母疼爱女儿般。
“没事!不要紧的……”
“额娘!你回来啦!”颖竹带着两个小“土”人回到屋内。
“瞧你们两个,玩得灰头土脸的。”梅用手绢轻拭语聆的额际。“好玩吗?”她必须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好玩!”语聆开始兴高采烈的叙说着。
“颖竹,你先带他们去梳洗,我去厨房交代一下晚餐。”瑾姨微笑地朝梅点一下头便往厨房走去。
望着渐去的背影,梅始终无法相信自己已经见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晚餐时,梅终于见到了颖竹全家人。
关伯父,严肃传统、说话沉稳、气质庄严而冷静,不轻易表露情感,但看他望着妻子时的柔情眼神,可以确信他必定是个深爱妻子的男人。
瑾姨在关伯父面前更是有股难言的尊贵之美,虽然他们并非因相恋而培养出深切相依的情感。
“梅和咱们家真是有缘,她的名字刚好和我们姊弟凑成松、竹、梅──“岁寒三友”呢!”颖竹边说边挟了块鸡肉到梅的碗中。“怀孕的人要多吃点。”
“听梅姊姊的口音,不是上海本地人吧!”颖竹年仅十六岁的弟弟──关颖松,开口问道。
“你记性都长哪儿去了?不是早告诉过你,梅是从英国来的吗?”颖竹算是替梅答话了。
梅有点心虚的偷瞄了瑾姨一眼,却发现瑾姨也正望向她,眼中写满了许多疑问与一丝……期待?
“梅的父亲以前也是圣母堂的教职人员,后来回英国定居,梅是在父亲去世后才来上海的。”颖竹继续向众人说明。
“去世了……”瑾姨放下碗筷喃喃地问:“那你……母亲呢?”
“我在英国的妈咪和我没有血缘关系,我的母亲是中国人。”
梅鼓足勇气直视瑾裕,一些不确定的交错在两人的眼底穿梭,此时此刻,梅只觉得她的胃正和她的脑袋一样翻腾不已。
“额娘!你怎么问人家这种问题。”颖竹见梅脸色苍白,急忙道。
“没关系的!我不介意!”天!她又要反胃了!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既然他曾在圣母堂待过,也许……我听过他……”
会不会是她?可不可能是她?瑾裕不自觉地握拳等待呼之欲出的答案……会吗?上天会如此垂怜她,让她就此见到她期盼多年的……
梅在心里挣扎着,该不该说?
这是她证明一切的好机会,但……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枝节问题呢?
“我父亲叫……雷·里斯。”梅强压住几乎涌出口的胃酸说。
她知道了!
果然是她!
梅和瑾裕在彼此眼中都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一直在旁边安静吃饭的语聆见大人们话题直绕着妈咪的爹地讲。也忍不佳开口插了一句:“妈咪,妈咪的爹地眼睛和小聆一样是天空的蓝色喔!”
蓝色?怎么会?瑾裕感到莫名的失望!
梅终于镇压不住胃部的反叛,连忙起身说道;“对不起!”二话不说便直往厨房跑去。
“可能是害喜现象,我去看看,你们继续用餐!”瑾裕匆匆跟进去。
一阵大吐特吐之后,瑾裕轻拍梅的背部,忍不住问道:“梅……你是不是……”
“我什么都不是。”梅一句话截断了瑾裕所有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我只是颖竹的好朋友、郁孟霆的妻子……而且“凑巧”有个叫雷·里斯的父亲罢了,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是。”梅以连自己都不敢置信的冷静语气答道──尽管她的泪水已泄漏一切秘密。
她不能承认!想想外头一家和乐的景况,自己毕竟是个局外人,又何苦让事情浮上台面,反而造成关家人的困扰。也罢!就这样吧!二十年来,自己不也是习惯了吗?不相认也许反而好。
“可是……”
“别把事情复杂化了,好吗?”
望着梅抑不住的泪珠滑落双颊,瑾裕彻底明白了。尽管她是多么心疼梅的善体人意,却也能深切地感受到梅的苦心,瑾裕紧紧握住梅的手,点点头,轻声回道:“好!这样就够了。”

真的这样就够了吗?瑾裕一颗心如针刺一般。
已经二十年了,她日日夜夜思念,期盼再次见到他们父女一面,知道他们都平安也就心满意足了,可是……他却走了……
梅──我的女儿,她长得多好、多有教养……但眉宇间却带着沧桑,她一定吃了不少苦啊!
“瑾裕,怎么了?是不是累了?”世尔见爱妻脸色不对,忧心地举手拭了拭她额头上的汗。
“没有,我没怎样。”瑾裕望了他一眼,即刻垂下头,语气有些仓皇。
“梅那孩子不错,挺懂事的。”世尔似有意又似无意地说。
“嗯──”瑾裕点点头。
“她应该有二十岁了吧?照时间推算起来──”
“世尔──”瑾裕惊讶地看着丈夫,心里七上八下的。
“没事,我只是随便说说。”世尔看爱妻眼中闪着泪光,一阵不忍。“别这样,让孩子们瞧见了不好!”他拍拍她的肩膀,温和的说。
他知道梅是──那么二十年前的事,他也早已知道?那他为什么还要娶她?为什么……
颖竹姊弟帮梅三人栏了辆黄包车送走他们后,一跨进门厅,颖竹就抓着瑾裕的手,迫不及待的问:“额娘,我说得没错吧?梅真的是丽质天生,又聪慧又灵巧的,是不是?”
“对呀!梅姊姊长得好美,好有格调喔!只可惜……”颖松也像有新发现似的插进话题。
“只可惜你还是个毛头小子,不够格追梅,况且人家现在可是顶顶大名郁孟霆的夫人,你少胡思乱想了!”颖竹故意调侃弟弟。
“我才没那意思呢,你胡说!”颖松板着一张稚嫩的脸孔,朝颖竹瞪了一眼。
姊弟俩就这么一说一唱,愉快的对谈着。
“阿玛,您也喜欢梅吗?”
“当然,她看起来很有教养。”世尔笑着点头,并看向一旁的瑾裕说。
这下颖竹更得意了,因为向来庄重、沉稳的阿玛,是不轻易赞赏人的。
“额娘,那您觉得呢?”
瑾裕沉默不语地看着厅内的三人,眼中似隐藏着一股忧戚。
“额娘?您不喜欢梅吗?您是知道的,她匆匆的跑入厨房完全只是怀孕所造成的不舒服呀!”颖竹不懂,刚刚额娘明明对梅十分关心的,现在又为何愁着脸。
“颖竹,你就这样跟你额娘说话吗?”世尔见瑾裕颇有为难之色,心中不舍便出声喝住女儿。
“你别责怪孩子了!”瑾裕转头向着世尔说,然后以带着微微颤动的笑容,告诉颖竹。“梅很善解人意,任谁看了都喜欢,额娘当然也一样。”
“其实说来梅很可怜的,自小在英国长大,因为她的容貌而受尽欺凌与歧视,现在又失去了父亲……”颖竹说到这里不免泛起同情的泪光。“不过,幸好她有郁先生的支持,又成了婚,有了美满的家庭,也算是苦尽甘来了。”这下颖竹又为梅感到幸福。
“可是郁孟霆在上海是首屈一指的大富豪,听说围绕他身边的美女不计其数呢!梅姊姊她──”颖松有些质疑地说。
“不会的,郁孟霆非常非常爱梅,他才不会受到诱惑呢!”颖竹自信的答道。
“这也未必,当一个人集权势与名利于一身,且又是年轻气盛的年纪,难保不会得意忘形,总是顾虑点好。”世尔冷静的分析道。
“但愿不会才好……”瑾裕喃喃而语,心中也打定主意要找个机会见见郁孟霆。
感觉气氛有点严肃,颖松想找个轻松的话题。“额娘,您觉不觉得梅姊姊和姊长得满相像的?”
“对呀!我也这么觉得,梅自己都这么说过呢!”颖竹高兴的补充。
不料理裕突然全身一震,脸上血色瞬地消褪,整个人像摇摇欲坠似的。
“瑾裕!”
“额娘?”
三人大受惊吓的同时出声叫道,颖松更是自责自己的多嘴,虽然他仍不明白到底说错了什么。
而世尔已快速的扶住瑾裕。“瑾裕,哪儿不舒服?要不要紧?我去叫大夫!”夫妻快二十年了,瑾裕从未如此过。
“不要!我……没什么,只是胸口有点郁闷,现在好些了”瑾裕只是情绪过度激动,毕竟她尚未准备好如何面对丈夫及子女,关于梅……关于过去……
“我看我还是扶你进房休息一下。”世尔仍不放心的说。
“嗯──好吧!”

已是夜深人静时分,瑾裕仍辗转难眠,整个心就像悬在半空中似的。
看向一旁的丈夫,世尔正安静的睡着,连那睡觉的神态都透着王者的尊严,瑾裕为他拉拉被褥,悄然下床。
今晚月色迷蒙,几颗寒星闪烁着,感觉霜露更重,直沁入心田,瑾裕下意识的缩缩身子,庭中那株梅树枝丫上,在微弱的月光倾泄下,隐隐亮着点点的雪白,她就这么凝视着,而往事也一幕一幕在眼前流泻……
经过一整天撕裂般的阵痛后,终于──
“银杏……”瑾裕勉强支起虚脱的身体。“孩子……孩子,好吗?”喘息的声音在空气中颤动着。
“格格,您放心,孩子很好,是个顶漂亮的女娃呢!”银杏用热毛巾一把一把地为瑾裕擦拭全身,神情愉快的答道。
“女娃?我苦命的女儿……让我抱抱……银杏……”瑾裕眼神充满期待。
银杏从产婆手中接过孩子,并请她在外头守着,然后将孩子轻轻地放进瑾裕怀里。
“我可怜的孩子,打出娘胎就要……”瑾裕抚着婴儿的脸,不禁悲从中来,眼泪扑簌簌的掉落。
“格格,您才刚生产完,这样哭会很伤身的。”银杏忙为她拭泪,想法子别让她难过。“对了,格格!您别只顾着伤心,该为孩子取个名吧?”
是的,该为她取个名的。瑾裕抬眼望向窗外,见梅影晃然……
“梅绽严冬吐芬芳,历经彻骨冰雪昂……银杏,你告诉他,我们的女儿就叫“梅”……一定要好好抚养她长大……”瑾裕说得忧然神伤……
“格格!不得了了!王爷和夫人正朝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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