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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血色落日之整理版-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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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花梨柔声应承,轻轻倒退出去。在合上门的那一霎,她的唇边却忽然浮出一抹冷笑,怨毒而危险。
※※※※
“奇怪,今天是除夕夜,可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连放鞭炮都没人。”在繁韵印象中,春节是一年最热闹的节日。往常都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着饺子,聊着家常,说说笑笑便到了午夜。
可如今父母早已不在,哥哥也不知下落,剩下她一人面对着冷清的除夕。满心以为能从别人喜庆的鞭炮声中找寻一丝安抚自己的幸福,可是连这么微乎其微的奢求上天都吝于赐予。
全城简直可以用死气沉沉来形容。
“你觉得大家有什么值得庆贺的事情吗?只怕这样的春节还得持续下去呢。”雅文语调冷淡,不忿之色表露无疑。
是呵。有什么值得庆贺?山河沦陷,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种种世间最大的悲痛搁置眼前,试问谁又能强颜欢笑,欢天喜地的过大年?
繁韵想起自己不复存在的家园,眼眸也变得黯淡无光,伤感得几欲落下泪来。
“别多想了。日子总是要过下去。咱们如果哭丧着脸迎春,来年国家的运气怕更不好呢。”雅文好言相劝,不想连个除夕都要过得戚戚惨惨。“来!过来!我给你梳下头。这衣服穿着挺好,就是发髻不配。好歹今天是个喜庆日子,咱们笑着过,算是替国家向老天求个福签吧!”
“嗯。”繁韵揉揉眼睛,生生将泪水逼回去。她背靠着雅文跪坐在地板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雅文姐。”
“嗯?”
“你说,这场战争还要打多久呢?离胜利还远吗?”
“不远。只要全国上下一心,胜利终会到的。”雅文轻柔的梳理着她的长发,不知不觉想起母亲给自己梳辫子的时候。那时候的她,也是繁韵这般年纪。而今物非人也非,又有谁替她挽发描眉?她此番梳的是别人的发梢,却也梳走了自己的时光。
“嗯。一定会胜利的!到时候我就能找到哥哥,找到……到时我要接雅文姐去我家住!以后啊,你就做我姐姐,跟我们一起生活!”差点就将彦骁宇的名字说出来,还好繁韵反应快。不过想到未来幸福的画面,总是会让人忘记悲伤,变得快乐。
而繁韵这天真而美好的愿望,却无形中触动了雅文心里某个角。
她不自觉停住手上的活动,竟发起愣。
“我一个废人,不死还有用吗?”
“才不呢!”繁韵绝对不认同她消极的念头,“在我眼里,雅文姐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女人!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也让我懂得如何静下心去思考问题。如果不是老天太不公平,雅文姐你一定会生活得比任何人都好!不过没关系,等战争结束后我们就一起生活,让你天天给我梳辫子!”
繁韵抹去一滴不小心涌出的泪水,强打起精神蹦到镜子面前,摸着梳好的麻花辫左照右瞧,一派美好的天真却使得雅文更加心酸。
如果不是死命掐着掌心,恐怕她早已潸然泪下,丑态毕现。
这个丫头,真是太傻了……
“繁韵你要记住,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否则,你会被自己第一个出卖。”她是在告诫她,也是在劝她对自己有所保留。毕竟,她并非那么好。在遭遇太多不幸之后,她早已沦落为自私自利的小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出卖任何人的卑鄙小人!
繁韵不解雅文为何突然说出这番莫名其妙的话,她只能瞧出她在难过,不知何故。
“喂!偏厅酒水不够了,端点过去!”
这个时候花梨居然出现,摆出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指示着属于下等人的繁韵。话一说完,人也离开,高傲的神情让繁韵浑身不舒服。雅文看出她是来者不善,毕竟没人比她更了解女人一旦妒忌起来,会有多么可怕。
其实她完全可以不理这些闲事,可今天不知那里出错,居然也变得婆婆妈妈起来。
“繁韵,小心一点。这个女人可不是好人,自己放机灵些。”
“嗯。我自己会小心的。你先休息吧,呆会我就回来了。”繁韵故意笑得灿烂,以此打消雅文多余的忧虑。
她对着镜子整理下仪容,便去厨房端酒水,当杂工。
厨房没其他人,桌上的托盘已经摆好数瓶酒壶,繁韵也没多想,端起盘子就朝偏厅那边走。正经过大厅背面的小隔间时,忽然发现地上有什么东西一闪一闪,走近一看原来是个类似古代女子插发髻的步摇。只是这个钗头顶端是用粉纱布制的桃花,中间用一颗大水珠提亮,下摆全是用珍珠将花瓣串起做成流苏。但款式过于花俏,平常很少有妇人会这么打扮。
她将托盘放在地上,走上前将发钗拾起,竟听见隔间传来一串女人的笑声。娇媚的笑声,短暂而仓促,倏忽间便没了声音。
繁韵好奇的贴近门板,从门缝中窥视着屋内的情景。怎知她看见的却是那名笑声甜美的女子趁势倒入另个男子的怀里,而那个男人,竟然会是宇田雅治!
霎时间,她好像触电般猝然弹开贴在门上的身子,悄悄一步一步退回到来时的路,端起托盘,匆忙逃离现场!
她不知道为何脸上会燥热,也不知道为何反应会如此之大,她唯一可以想到的——就是逃——越远越好!
※※※※
另一厢正在喝酒聊天的官商客人,几瓶黄汤下肚,什么仪态也没有了。彼此交头接耳,纷纷议论着几位正在表演的艺伎容貌等次,见到中意的,私底下都盘算着如何找来共度春宵。
与这些酒色之徒相比,田中倒成了正人君子。
不时向门口张望,与同僚碰杯也是心不在焉,想到杏子出去十来分钟还未见回来,不免有些惦记。
正担心着,忽见扇门被人打开,田中满心欢笑的望过去,却发觉来者并非杏子,而是那个被宇田雅治私留的中国女人。一些色心萌生的日本军官见佣人都长得如此标致,笑声也变得淫邪起来。
田中虽未向他们那般贪色,可今日再见到她完全有别于初次见面时的鬼怪模样,漂亮多了。只见清秀可人的五官,在旗袍的烘托下更是多了几分女人独有的韵味,怪道宇田雅治对她另眼相待,不肯轻易让她出来见客。
繁韵乍见偏厅全是日本鬼子的聚会,光瞧他们猥亵的表情和色眯眯的眼神,就格外令人作呕。
这时她才发觉果真被人摆了一道,万一他们对她动手动脚不规矩,恐怕就连反抗的机会都寻不着。不过那样的话,陪在野史身边的花梨可就最乐意看到。
“哟!宇田少将可真是好福气,连佣人都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啊!来,过来!”村正见有漂亮姑娘,立刻猴急起来,乱挥着手让繁韵坐过来。
繁韵根本听不懂日语,放下托盘,赶紧回身出去。
“村正君,人家根本就不买帐!可别表错情哦!”
村正被同僚这么取笑,一时也来了脾气,骤然起身拉住繁韵。将她揽在怀里上下其手,凑着嘴巴去亲。
那些看热闹的人见到这种香艳的场景,各个兴致勃勃,拍手给村正打气。田中清楚这个女人和宇田雅治的关系,可他没有发话,只是不动声色的冷眼旁观。
繁韵总算学过些自卫的技能,哪能甘愿被小日本这么侮辱自己,高举的拳头还没打到他下巴,就被后来人捏住了。
对方用力一拽,她的身子也从村正怀里拉了出来。
“村正君这么有雅兴,连佣人也不放过啊?”宇田雅治伸手将繁韵拉至身侧,笑容满面的揶揄道:“需要的话,这里的女人随你挑,除了她。”
被坏了兴致的村正见宇田雅治如此维护一个女佣,顿时摸不着头脑,其他人不明底蕴,自是面面相觑,傻了眼。
“这个恐怕就是宇田君专属的舞伎吧!想不到宇田君对女人也会这么用心。”又是田中。他热闹看够了,圆场的话还得说说。
“啊!原来是宇田少将私人的舞伎啊!哈哈哈!村正君你还真是唐突了呢!”
“就是说嘛!否则那会有这么标致的佣人呀!来来来!干杯干杯!”野史等人连忙帮着打圆场,村正只得作罢,丧气地坐回位置上。
宇田雅治自然不忘向村正赔罪,频频敬酒示好,总算让村正消了些怨气。正当他准备让繁韵退下去,却瞟见藤吉杏子走了进来。
藤吉杏子看见另有陌生女子在场,好奇的对她细打量了一番,当被告知这就是宇田雅治私留的舞伎时,心里不禁冷哼。
“挺可爱的女孩子。既然是被宇田少将调教出来,自然舞技超群。难得大家都有兴致,不如请她同这些艺伎一起表扬吧!我想,一定非常精彩呢!”
藤吉杏子一开腔,对面的花梨也接过话茬说下去:“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真的很期待呢!”
“是啊!宇田君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跳个舞而已啊。”野史只是为了看美色,那里懂得这些女人的心思,还傻乎乎的在一旁帮腔。
不过有了人开头,其他凑热闹的也连忙附议,谁不想多看几眼漂亮姑娘呢。宇田雅治心里虽不乐意,可一时也没想到婉拒的理由。
“宇田君应该没这么小气的。不过话说回来,田中夫人好像也是其中的佼佼者呢!当年就是一身好舞技,才把田中中将给迷住的呢。要是现在还能看见夫人曼妙的舞姿,那才是莫大的荣幸啊!”傻乎乎的野史说话越没了分寸,居然提及藤吉杏子出身不好的旧事。
田中皱着眉,一声不吭,倒是藤吉杏子大方回应:“让野史君见笑了!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早就生疏了。如果不是我今晚身体不适,在各位面前献丑也是无所谓的。不如还是请这位姑娘与其他人一起表演吧!我看看就好。”
她又侧过脸望向繁韵,轻蔑地说:“希望等会你的表演,可别丢了宇田少将的颜面。我们可是对你充满期待,别令大家失望才好。”一旁的汉商怕繁韵听不懂日语,帮忙用汉语重复了一遍。
繁韵深知杏子是有意刁难,从她看自己的眼神就瞧得出来。不过她今天惹错了人,那枚珠钗繁韵可还留着,同她发髻右侧的珠钗正巧是一对。
本来苦无理由的宇田雅治突然灵机一动,殷切的慰问杏子:“夫人身体还不舒服吗?那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这里太吵,对病人不好。繁韵,你陪夫人去客房,收拾最雅致的那间。不要让人打搅,田中夫人生病不舒服。”
“不用了!我在这里就好。”杏子摆摆手,表示没必要。
“夫人生病了吗?”繁韵佯装无心说出这等没头脑的话,错愕的表情仿佛真的不知一样。“头先进来的时候还看见夫人同佣人有说有笑,没想到竟然是带病之身。不过夫人的舞姿真的很美!”
“你……怎么说这样的话!”藤吉杏子被繁韵捅出隐私,顿时恼羞成怒。为免被田中看出端倪,她矢口不认。“我刚才出去是问军医开点退热的药,怎么可能同下人作出没体面的事情!如此污蔑我,实在太过分了!”
繁韵听不懂,可也猜得出她定是在狡辩。于是淡然说道:“夫人大可不必同我解释,这枚是您掉的珠钗,请收好。或许,真是我看走眼了。”繁韵恭恭敬敬的将珠花奉上,自相矛盾的话,必然有人会听见心里。至少,宇田雅治是再清楚不过。
田中狐疑的偷瞄着杏子,一时不知如何分辨谁是谁非。而藤吉杏子见到自己遗落的珠钗摆在眼前,面上霎时红白交替,甚是窘迫。
“啊!这不是杏子夫人送我的吗?我还以为弄丢了正难过呢!现在终于失而复得,实在太好了!”花梨蓦然将珠花抢过来,欢欢喜喜的插到自己头上。不时还向野史撒娇,让他帮她插牢。
藤吉杏子见有人及时给她解围,顿松口气。故意别过脸委屈的掩泪偷泣,无论田中怎么哄劝都不肯转过身来。
其他人见状也只好扯到别的话题,试图将这段不愉快的闹剧淡化。花梨这时趁机靠向宇田雅治,玉指轻戳他的胸口,娇嗔道:
“看吧。跟在宇田少将身边的女人,不成龙也成虎,厉害得要命!我都嫉妒死了。”
“那花梨就不会为我吃醋了?”野史板着脸,装出生气的样子。
花梨笑盈盈的将身子重新倒入野史怀里,红嫩的脸蛋在他颈边来回摩挲。如此小鸟依人的模样,不仅博得野史的欢心,周围的客人也大赞她温良。唯独只有宇田雅治对此视若无睹,冷冽的目光横扫在繁韵脸上。
突然花梨离开野史的怀抱,欢快的走到繁韵身边,拖起她的手,笑得格外明媚。
“不行!这么漂亮的女孩怎么能轻易让她离开!要是大家嫌这么艺伎跳得还不够好看,我也献丑上场好了。怎样,一起吧?”
她温柔的笑着,紧紧握住繁韵的手。可能由于她太过激动,以至于指甲都掐进繁韵肉里还不收手。
听完汉商的转达后,繁韵无视手背阵阵的刺痛,从容淡定的颌首一笑。
“好啊。还请多多指教。”她礼貌的微笑,不着痕迹的将花梨的手掌拂去。既然这一切都是对方精心策划的游戏,她又怎可让人败兴而归呢。
大方接过花梨派人送上的和服,胡乱穿在身上,腰间用绸带随意绑好。反正是日本人的衣服,怎么穿是她的自由,丢的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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