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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血色落日之整理版-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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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骁宇异常冷静的看着他,这不正是自己今天刻意安排来剑室的目的吗?如果这个赌约要以生命为代价,他不怕面对最终的结果。况且,输的那个未必就是他!
“我愿意接受您的挑战!决不后悔!”
“够爽快!我欣赏你的胆色!那么,这可就是男人之间的约定了!”一旦成了约定,就再也回不了头!宇田雅治兴奋的举起右臂,捏紧拳头自信满满的摆在彦骁宇面前,等待他的一锤定音。
既然是男人之间的约定,他义无反顾!既然是生死契约,他誓要饮尽倭寇血!
彦骁宇毫不迟疑的抬起拳头,决意地击打在宣战者的拳上,从此盟约签定,生死由天。
【第八章】
    繁韵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第一眼看见的是留着两撇小胡子的日本军医和护士,见到他们欣喜若狂的样子,她十分不解。尤其听到他们说是宇田雅治抱她来救治,就越发难以相信。
他会有那么好心吗?自己不过是一名囚犯,值得所谓的‘大日本帝国’军官如此费神吗?繁韵待到精神略好了些,动身就要离开医务室。
明知不可能随心所欲的离开这里,但她就是发狂的想离开。撇开医生护士的阻拦,任性的跑向室外。门口驻守的宪兵意外的没有拦截她,只是隔着她不远的距离紧紧跟着,时刻监视她的动向。
可她还没跑几步,腰就疼得厉害。虚弱的趴在领事馆的一侧楼角大口踹气,周围巡逻的宪兵都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她,怀疑她的身份,却又默契的谁也不先揭发。
是因为宇田雅治格外开恩吗?还是来源于她付出的‘报酬’?
繁韵不敢想起那夜任何一个细节,那太痛苦了!可酸楚还是刺痛了她的鼻息,惹红了眼眸;含着满眶打转的潮气,侧过身去,将目光无意识的投递到背后那片空院。
这时蓦然闯入眼帘的一道身影,令泪水霎时止住,硬生生收回心底。
彦骁宇,她又见到了他,依旧是那样英气逼人,神采奕奕。似乎只需这么静静看着,再多的惶恐也会消失不见。
他就如同一道阳光,不偏不倚,正好照暖你。在这黑暗的敌方阵营中,是唯一能令繁韵得到暖意的人。只是她无法随心的走上前,只能将身子缩躲一旁,小心翼翼的望向正在和日本宪兵比赛射击的他。
越望,心里越酸。手指深深掐进掌心,纵使被划破,会出血,她也拼命的想再扎进一分;自行惭愧的卑劣感奔流进整个心头,看他一眼,就欲酸楚。憋红的眼眶,终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如果没有那一夜,如果没有那一夜,也许,她日后一定能在他面前露出最自信的笑容。
但……
“在这里干什么?”但,他的出现彻底扰乱了这一切,再也平静不了。
“与你无关!”繁韵侧过脸,不想被宇田雅治瞧出端倪,奈何面颊上的清泪还是瞒不过他的眼睛。
宇田雅治歪着脑袋,好奇的将手指探向她的脸庞,在她抹泪的瞬间,沾取了那一行行泪水。
他吸允下指腹上的残泪,忽语:
“不怎么咸,很酸。”乍一笑,又道:“你心里就那么痛苦吗?”
他的笑不张扬,也不轻狂,却自能令你周身不舒坦。含笑的双眸,尽管温和友善,可繁韵就是不敢多直视一秒,只能闪躲。
她偏过头,将双手合拢举到他跟前,不卑不亢地说:“既然身为阶下囚,要杀要剐悉从尊便。如果你以为一再放过我,就可以令我感恩图报,或者说要我做你解闷的玩物,那我宁可同其他人一样,就地正法!”
“唔,这倒是个好提议。”宇田雅治煞有其事的颌首,眼神飘忽得让人愈发琢磨不透。繁韵发怔的望了他一下,真以为自己等到了手起刀落的那一刻。不料,他忽垂首一笑,彻底粉碎了她的奢求。
“我说的是……”他手指轻挑繁韵耳边一束发丝,似笑非笑的说:“玩物这个建议。挺不错。”
“别做梦了!我死也不会的!”固执的推开他的手掌,繁韵脸绷得更紧了。其实她心里知道自己有多么害怕,那夜的重临。
“放心,我这一个星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宇田雅治别有用心的话语,繁韵怎么会领悟不到。他说这话,无非就是拐弯点名她身上不方便罢了。如此想法设法的羞辱自己,她就算脸皮再厚,也绝不可能无动于衷。瞅准他别枪的地方,就想夺枪杀了他,再了结自己。
中过一次计的宇田雅治自然不会蠢到再让她得逞,眼瞧她的手就要探到自己腰侧,敏捷的捏实她的手腕,霸道的牵着她往使馆后花园走去。
“好吧。我换个方式不就行了。”他自语,仍是蛮横的拽着她往前走。无论繁韵怎么抵触,他就是我行我素,哪怕沿途会被宪兵看见,他也无所谓。
只要是自己认准了的事情,怎样都不会放手。
如果随便就能被其他人左右,那就太不像自己了!
※※※※
冬日,花园其他花卉都已处于‘冬眠’阶段,只剩梅花如期绽放,幽香扑面。由于今年的冬雪迟迟未到,所以无法看见皑皑白雪一点红的唯美景观。
宇田雅治不无遗憾的叹息,随手拉过被强拖来的繁韵。
双臂一使劲,就将繁韵抱上了一株比较低矮的梅树枝上。
“你到底要干什么!疯子!疯子!”
“想逃不是吗?为了看外面的世界。”他喜欢看她发窘的模样,这已经成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乐趣。看她惊惶失措并拢着腿,生怕高开的裙裾泄漏了内里的景色,这般慌乱的神色,正是他想看到的。
只是,他忽然收紧飘溢唇边的笑容,目光也变得游弋不定,转而望向红砖围墙的另一边。
那里,是个好地方。对她而言,可能是最坏的。
他随性将手搁在她腿侧裙裾处,有意帮她掩饰那份尴尬。不料,却越帮越忙,惹得对方更加惶恐,好像被他触碰那么一小块地方,都如被毒虫啃噬一般要命。
真是个顽固不化的女人啊!宇田雅治尽管早就领教过,可生平头次被女人当作洪水猛兽般抗拒,总归有些不好受。或许被触动的已经不再是自尊心那么简单了吧!
“是安静的坐着,还是想等我撕开你的裙角,自己决定。”他冷冷的斥责,一只手已然撩起她的裙角。
“你到底想羞辱我到什么时候!这样就能让你那么满足吗!懦夫!”繁韵扯过裙角,动作依旧不敢太大,她清楚里面并没有太多衣物着身,这回子下半身荡在空中已经凉飕飕的,如果幅度再过大,不仅丢了自己脸面,也会让他活看戏。
宇田雅治看出她的顾虑,笑而不语的将目光展望向不远的远方。
那触手可及的地方,离他不过咫尺;距离她的自由,却是千万里不到头。
“看到对面红墙的世界了吗?那里有很多和你一样渴望释放的人。”
三言两语,立刻揪住了繁韵全部心智。她看了看他,停止了反抗,疑惑的够着脖子向红墙另一边放眼望去……
那是……那是……
“只要我一句话,那里可以是刑场,也可以是天堂。”宇田雅治的炫耀,近乎残忍。褐色眸子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引人遐想。
繁韵没有回应他的话,也刻意不去看他的脸,在他的脸上自己永远看不见仁慈的表情。他有的,只剩冷酷。
望着墙外那群被宪兵呼来喝去,随意鞭挞的囚犯们;目睹着在严寒冬曰里,仍穿着夏天的背心来回搬运砖块的囚犯们;还有那阵阵孩子的啼哭,小小年纪的他们俨然成为战争中最无辜的牺牲品,伴随着父母共受牢狱之苦。
尽管他们和自己完全扯不上任何关系,可因为同属华夏儿女,身上都流着中国人的血,见到这等凄凉的场面又怎么能不动容,怎么能不心酸。只要有知觉的中国人都会引以为耻!
这就如同一个大家族遭遇变故,纵使之前大伙老是针锋相对,互相抵制;可一旦遇到其他族群来挑衅或侵犯,先前再不团结的人都会尽释前嫌,携手共存亡。
这份沉痛,她感同身受。
那么这场恶梦,何时才到头?
她渴望,极度渴望着胜利的那一天。恍惚间,她想起了瘫痪的雅文,忍辱负重的彦骁宇,为了救出自己的勇士,还有她的哥哥。
他们的目标是那么明确,都朝着自己定下的前路走下去。
她呢?她可以做些什么?也许雅文的话并非全无道理,横竖一死,为何不死得没有遗憾些?
暗自叹息,回首正好撞见悄然举起枪的宇田雅治。他目光如炬,枪指的方向恰是那被曰本宪兵推倒在地上号啕大哭的孩童。
来不及思索,她奋力朝宇田雅治身上猛扑过去。惯性促使下,两人同时跌入花丛中。挂着霜条的枝干,不经意划破了繁韵的脸颊,冻住了企图涌出的红液。未免他起身再补一枪,在抢夺他手枪的同时,也费劲全身力气将他压制身下。
两人这般‘殊死’的搏斗,并非预期中困兽之争;反倒像是一种互相纠缠,无论是身体的,还是心。
突然,宇田雅治顺势牢牢抱住这个压着自己的疯女人,摸出了她冻得发抖的寒意。蓦地一声大笑,击溃了最紧迫的气氛。
“哈哈哈……好厉害的女人。”他轻笑,猛然翻身将她一并从地上拽起来。如果不是顾念她的背伤,他又岂会被女人制服。知道这个女人不会感激,倒也没想会是拳脚相对。
“你这个疯子!曰本混蛋!连孩子都不放过,你还算是人嘛!真希望雷公劈死你们这些杀人狂,把你们的小岛国打进海里——最最深的地方!”繁韵完全不管什么章法,想到什么混话就骂出来,替他人打抱不平,也是发泄着自己的怨愤。
宇田雅治无视她的冒犯,泰然处之的任由她拳打脚踢,哪怕黄色的军服都被扯得不像样,依旧伫立在那儿。面无表情的望着她,非但毫不生气,反而还能平静的继续交谈。
“刚才我是故意的。没想到你的反应还真大。”
闻言,繁韵讶异地望向他,瞧不出任何端倪。
宇田雅治掰开她扯住自己衣领的双手,淡淡回答。
“那只是一时兴起的游戏。如果你的反应放慢一些,我还是会开枪的。游戏是假的,杀人是真。可惜啊……你不笨。”
“你——”
“又想说些什么‘好听’的?”宇田雅治翘首以待,许久没听到她的责骂,还挺期待的。
如此戏弄的表情落入繁韵的眼里,陡然打消了她下面的动作。
真想破口大骂,真想狠狠的甩他一巴掌!可是繁韵不知道为什么,硬是将冲动的怒火攥紧在掌心里。
打骂对于毫无人性的家伙来说,根本不具备任何作用。再愤怒,再说得正义凛然也不会让他们学会做人的道理!唯有沉痛的教训,才会让他们幡然觉悟!
今天,是他教会了自己一课。何谓——忍!
憋气的转过身子,抬眼见到匆忙赶来的伪军通报员。一见到他那副奴颜婢膝的嘴脸,不仅繁韵声痛恶绝,连心情尚好的宇田雅治也扫兴的吹口气,从容的抚平军服走上前。
“有急事?”
“是!是!有最新的军情呈报!不过……”伪军小心的瞄向宇田雅治身后的繁韵,思量到底该不该汇报。
“说吧!能找到这里来,想必很紧急吧。”宇田雅治斜睨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继续摆弄着被繁韵拉坏的领扣。
伪军接到指示也就无所顾忌,连忙汇报情况。一旁的繁韵故作镇定,其实注意力全集中在他们的对话中。
“报告宇田少将!经过我们多方努力,终于不负少将的期望找出了共匪和那群流窜在宜昌的伪军联络地点。”(这里的伪军是指蒋介石那派反日的国民军。)
“那群伪军的消息,我会通知当地的军队。先把藏匿在武汉的乱党全都给我找出来,必须斩草除根!一个不留!”宇田雅治发狠的下令,怨毒中怀着无比的憎恨。繁韵心里没由来的打了一记寒战,这群名单里是否有她哥哥的名字?!
“遵命!这次的情报确实可靠!但很紧迫!行动必须得尽快,否则会被那群狡猾的乱党闻到风声!”伪军尽忠尽职,全然不记得自己也是中国人。而他们忠心耿耿的表现,不过就为换来曰本军阀们开怀的笑颜,讨来富贵。明知本是同根生,相煎又何需太心急啊!
“另外还有少将特别交代的那个头目……”
“先去我的书房等着,随后我就过来。”宇田雅治特意切断后半截的话。因为他不想让后面的人听见不该被她听到的名字。
“是!属下告退了!”伪军何等圆滑,自然听出宇田雅治的特别交代,恭着身子忙退出了园子。
园子里又剩下他们二人,继续面面相觑,默然无语。
忽地,宇田雅治侧过半个身子,眼光直射向神情略有涣散的她。玩味地说:
“中国现在有两种人:一种是顺应天命,择明主,依附我们安稳度曰的;一种是冥顽不灵,自掘坟墓,只有死路一条的亡命徒。你想当何种人不用立刻回答我,仔细看清楚当前的现实后再抉择。我能优待你一时,可没有义务保全你一世。”
他的话说得很平缓,有点慎重,以至于听完整段话的繁韵在他脸上找不出一丝一毫的戏谑或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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