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相爱-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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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朋友许婕是不屑与电视剧为伍的，她觉得看电视剧的人都特没水平，相对电视剧，她更愿意去电影院看看电影。而唐歌呢，唐歌也许喜欢看电视剧，但她没时间啊。她现在一心想着挣钱。再说了，自从上次两个人不欢而散，谁都没有主动联系谁。起初罗晓婷还挺失落的，后来又想想，算了，这年头，离了钱不能活是真，离了人还不能活了？
隔壁的柳太太呢，倒是喜欢看电视剧，但她的欣赏水平和罗晓婷不一样，她喜欢看她那个年代的电视剧，比如战争啊，戏剧啦，或者为了一张粮票而做出什么非法的事啦。柳太太除了这些，还喜欢看三毛流浪记，黑白片中的三毛，很符合她的欣赏标准。她一边看一边给罗晓婷讲，讲她的童年，讲她家的第一台黑白电视机，讲她为了看三毛而被父母打的种种往事。
柳太太有个毛病，她说话的时候是不容别人插嘴的，也不容别人听的不认真。罗晓婷为了打发时间，曾经和柳太太一起看过电视剧，在看的时候，柳太太就开始说，电视剧演完了，柳太太还没说完。
送罗晓婷出来，柳太太有些不好意思：“没办法，平时没有人听我说话。不像你家男人，天天晚上回家。我儿子不能回来，我老头也不能回来。每天我有很多话想说，但是没有说的对象。”
相对柳太太，罗晓婷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不管何棋爱不爱听，罗晓婷就爱找话说。好像不说话，就感觉不对似的。
罗晓婷说：“那个婆婆太可恶了，儿子喜欢就行了呗，她这挑挑那挑挑，就是一个老狐狸精。”
罗晓婷说：“如果换了我，我可不瞒着男朋友。都得了绝症了，能享受几天啊？那个男人也是，一点儿也不细心，人都死了，伤心有个鬼用。”
罗晓婷说：“就这样完了吗？这故事太不真实了，怎么可能这样呢？亲生的骨肉，说扔就扔了？这孩子心眼好，还原谅她，假若是我……”
陈述完了，罗晓婷又像一个娱乐记者一样，把自己看到的各种现象加上自己的感受灌输给何棋，现在水价涨了，现在青菜贵得要死，某学校的学生自杀了，据说是恋爱不成功。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没有了，你说说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傻？还有啊，以后不要把重要的东西放进车里，电视上报了，现在有好多小偷专门撬车玻璃。见何棋不在意，罗晓婷急了，这是真的，某某小区的车玻璃都撬过了。你以后不能把东西放进车里，别看不怎么值钱，要是丢了就麻烦了。
何棋说：“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你还把手提包放到后座下面？”
“手提包里没什么东西，钱包我拿出来了！”
“小偷可不知道你有没有钱包，要是拿走了你后悔也晚了！”
“放在车座下面，小偷怎么能看到？”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不可能有万一！”
罗晓婷变脸了：“你就气我吧，气死我你就高兴了。”
“这就生气啊？要是这样我早就气死了。”
“你有什么可气的？有人给你做饭有人给你洗衣服，哪像我，天天窝在家里足不出户像个老保姆。不，像个二奶，天天等着你回来。也不知道你工作真忙还是假忙，从来没有按时下班过。如果你按时下班多好，我们吃完饭还能去小区里转转。现在倒好，别说转了，你一回家就想睡觉。是真困还是假困？是不是不想和我说话啊？电视上说了，男人一不想说话，就想办法装睡。”罗晓婷嘁嘁喳喳不着边际地说了一大堆，转头一看，何棋竟然歪在沙发上睡着了。这下把罗晓婷气的，恨不揪起他来痛打一番。
何棋太累了，何棋太困了。
自从公司投资BSE项目之后，为了拿出让老总眼前一亮的方案，何棋和同事们一起绞尽脑汁，没日没夜地工作。回到家呢，本来以为可以休息了，可以放松了。可是还要装出有兴趣的样子听罗晓婷诉说，还要装出有兴趣的样子和她讨论。谁谁不应该死，某某商场不应该欺骗消费者，完了，躺在床上也清净不了，例行公事，牲口一样，有时候没达到罗晓婷满意，还要找正大光明的理由为自己辩解一番。辩解完了，罗晓婷满意了。何棋以为可以睡了。可是不行，罗晓婷兴奋，罗晓婷睡不着。
罗晓婷说：“柳太太家的狗失踪了，她今天去报社登寻狗启事去了。”
罗晓婷说：“两万块，柳太太说了，谁帮她找到狗她就给谁两万块做酬金。”
罗晓婷说：“你说柳太太的狗是不是被别人藏起来了？就十分钟的时间，她家的狗就没有了？”
何棋烦了，一是困，二是觉得别人丢狗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当下，何棋装作没听见装睡。他以为罗晓婷会知趣地打住呢，谁知罗晓婷不仅没打住，还借机发挥地批了何棋一顿。
“你好像不喜欢听我说话了！”
“我觉得这些事和我们没有关系！”
“这不是说话吗？这不是聊天吗？”
“那聊些别的行不行？”
“聊什么？聊什么你才会感兴趣？”
“不知道。反正我觉得你说的都挺无聊的。”
“我说的无聊？什么事不无聊？聊天聊天，不就是闲聊嘛。”
“我很累，我对闲聊没兴趣。”
何棋的这种状态，罗晓婷第一个念头就是何棋变了，罗晓婷第二个念头就是何棋不爱她了。想想恋爱时，想想现在，真是应了那句结婚不如谈恋爱。以前恋爱时，他们有说不完的话，他们有聊不完的话题，现在倒好，没说两句他就不爱听了，不爱听就不听，也别说得那样难以接受。
罗晓婷难过，何棋也很痛苦。
现在何棋倒不经常出差了，可是因为工作总不能按时回家。每天晚上做好的饭，罗晓婷都是热了冷冷了又热。后来，何棋就不回来吃饭了，单位有食堂，省事省钱。何棋不回来吃饭，罗晓婷也就更凑合了，一个人待在家里本来就不饿，晚上吃不吃的也无所谓。何棋在单位加班，罗晓婷抱着电视看，等到何棋下班回来，罗晓婷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因为不上班，罗晓婷变得懒惰。只要不出门，早上起来穿的睡衣，一直会穿到晚上。也不知从哪儿看到的消息，人家说想怀孕的女人不能化妆，衣服也不能太紧，晚上最好裸睡。罗晓婷给自己罗列了条条框框，雷打不动地严格要求自己。
有一天，罗晓婷看了一部关于第三者插足的电视剧。一对夫妇也是结婚好久没有孩子，男人就和小秘书勾搭上了。小秘书怀孕了，逼着男人离婚，要不就把孩子打掉。男人的老婆站在楼顶上以死相逼，孩子还是老婆只能选一个。男人当然要孩子，老婆死了还能找，孩子没有了可不行。
看到这儿，罗晓婷哭了。她一边咒骂电视导演一边选台，不过选来选去，又看到了一个婚外恋的电视剧。现在这年头，婚外恋太多了，所以才会引起电视剧的泛滥。罗晓婷一边埋怨一边看的津津有味。电视里，女主人公在打扫卫生，她正满怀幸福地扫着，突然在沙发的角落里扫出一片卫生巾。起初女人认为是自己的，她拿起来一看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用过这个牌子。
怀疑成了现实，男主人公趁她不在家的时候带女人回家了。女主人公在电视里痛哭流涕的时候，罗晓婷心里也难过得要命。她觉得电视剧直接反映了现代的生活，但又觉得现代的生活全是从电视剧上面演绎过来的。
罗晓婷感叹了一番，哭泣了一番。突然一下子想到何棋来。他在做什么？他在哪儿？是不是会和电视上的男人一样脚踏两条船？电视上说了，一个男人出轨有很多迹象，其中有一项就是他不爱回家了，不爱说话了。罗晓婷翻出条条框框，一条一条地对比着。对比完了，罗晓婷的心也冷了。
何棋的手机是关的。
打电话到办公室，一个嗲嗲的女人接了，然后转给何棋，何棋接了电话，好像很不高兴：“你有事吗？”
“没事。”
“没事打什么电话？电话费不花钱啊！”
“老公，我想你了。”
“我在开会。”
“你想我不？”
何棋愣了一下说：“我这边快忙死了。真的，我在开会。没事就挂了吧，人家都在等着呢。”
果然，罗晓婷听到了有人在喊何棋的名字。罗晓婷也觉得不好意思，她控制了一下自己说：“你今天按时下班吗？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菜。”
“回不去！”
何棋挂了电话。不，不是挂，也不是轻轻地放，而是摔。
在没看到它之前，罗晓婷正在马桶上努力。最近一段时间，不知是心情所致还是吃的不好，罗晓婷便秘的厉害，每天坐在马桶上没有一个多小时难以解决。坐在马桶上的罗晓婷，喜欢东看西看地想事，这一天，她看着看着，罗晓婷的眼睛突然被亮光刺了一下。
一条细线似的手链。
在洗手池与墙壁的夹缝里。银的，上面蒙了一层灰尘。
罗晓婷满心欢喜地捡起来，好像捡了多大的便宜。她把手链套在自己手腕里，看啊摸啊，高兴地不行了。后来，她突然高兴不起来了。
她从来没有戴手链的爱好，那么这只手链是谁的？
何棋也烦的不得了。
公司准备投的BSE项目，他做了无数个方案，没有得到老总的赏识也就算了，还被部门经理借题发挥没鼻子没脸地骂了一通。什么要进公司的人才多了去，什么北京人才竞争激烈，什么抱着混日子的态度会被公司淘汰……说完了，拿着他的方案发泄：“看看你做的方案，都是什么玩意儿？用一千万来操作BSE？真他妈的疯了！BSE虽然刚进入国内，但在国外已经遍地开花了。前几年BSE好做，让很多人大发了一笔。可是现在BSE并不好做，据国外最权威的调查显示，仅去年一年，BSE下滑了百分之九十。百分之九十！什么概念？就是等于一百个人里面，只有十个人活下来了！”
何棋争辩：“那是国外，国内BSE还是空白！”
“你怎么知道是空白？你知道现在国内有多少家在申请BSE？说出来吓死你，光北京就有三十家！”
“你怎么知道？”
“这你不用管了！绝对不能独投，应该采取合作的方式！关于合作方案你好好想想……”
回到家，看到的却是罗晓婷的黑脸。
“又怎么了？”
罗晓婷不说话，腾腾地跑过来，手里拿着一条手链。何棋第一个念头就是，江黛的手链。难道一夜之欢真的留下证据了。好嘛，人家是掉一根头发，他却收获一条手链。不过在没弄清事实之前，绝对不能承认，何棋看了看手链说：“不错啊，你买的？”
“我最烦手链了，像个手铐一样！”
“那是捡的？好事嘛，可惜是银的，要是金的就值钱了！”
“少装！这是谁的呢？”
“咦，这话问得太奇怪了，你捡的链子我知道是谁的？”说着，何棋拍了一下罗晓婷，“好了好了，别没事找事了。我烦！”
“我更烦！他妈的！这算怎么回事？我们家里出现了这么一条银链子。而这家的女主人从来不戴银链子！难道，这是你的银链子？”
“在我们家？”
“对！就在卫生间！”
“是你朋友的吧？”
“不是！”
“要不是COCO的？”
“我问过了，不是！”
“那是谁的？”
“你不知道吗？”
“我怎么知道？”
罗晓婷发狠地推着何棋：“好，好，你不知道，你好好想想就知道了。”也不管何棋没穿外衣，一把推出门，关了。
何棋站在门外，罗晓婷站在门里！
“你开不开门？”
“不开！”
“你真不开门？”
“不开！”
何棋这一走，罗晓婷更加生气。关门是赌气，但绝对没有让他在外面过夜的念头。何棋下楼的时候，罗晓婷本想开门，后来一想，钱包没拿，车钥匙没拿，手机也没拿，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除了回家别无选择。
可是，何棋一夜未归。
何棋去了哪里？
此时，何棋正缩在会议室的沙发上睡觉。
一圈长沙发，躺了两个男人，一个是加夜班没回家的同事，一个是有家没回的何棋。当然不能说是吵架，只说有事没有做完，装出加班的样子睡到了公司。不过在他的心里还是满腔怨恨，看来陈昴比自己精明，早知如此，这么早钻进围城干吗？要是没结婚，别说一条手链，就他妈的是个女人又如何呢。
在没被拒之门外之前，何棋还觉得对不起罗晓婷，后来被推出来之后，何棋还有些仇恨罗晓婷。怎么天下的女人都一样，除了吵架就是关门，关门能解决什么事？在他看来，除了让别人看笑话一点问题也解决不了。
这一夜，罗晓婷几乎是站在门口度过的。
她的自责和内疚随着黎明的到来变成了仇恨和痛苦，看来她的猜测是对的，何棋一定有了别的女人，要不这一夜他住在哪儿？能打的电话全打了，结果都是没见他的人没接过他的电话。
罗晓婷发着狠：“好好，你不回来，有种一辈子都别回来！”
很晚的时候，何棋终于回来了。罗晓婷马上转过身，装出睡得很熟的样子。只是何棋没有回这屋，而是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