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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冬日最灿烂的阳光2-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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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们……”明晓溪担心。 
“咱们打架打得多了,相信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收拾不下咱们。”寿田很有信心。 
明晓溪还在犹豫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枪响,伴着铁纱杏疯狂的大笑,让人不寒而栗。 
铁纱杏吹掉手枪上冒出的青烟,轻蔑地嘲笑,“明晓溪你这个臭女人,你们在商量什么?想逃跑对不对?告诉你!这次你们一个也别想溜走!” 
海兴帮的大汉们也一个个把枪掏了出来,凶恶地对准烈炎堂的大汉们。 
“哈!哈!”铁纱杏斜眼瞅着明晓溪,“臭女人!你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吗?来呀,看看到底是你的拳脚厉害,还是我的子弹厉害!” 
明晓溪不屑地看她一眼,“秃眉女,你终于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对手了吗?居然还拿枪,你为什么不干脆背个 
火箭炮算了。” 
铁纱杏气得发抖,“你,你居然还敢叫我秃眉女?!信不信我一枪打死你?!” 
明晓溪悠悠一笑,“第一,你本来就是秃眉女,你的眉毛这一辈子也长不出来了,你的脸丑得就像是个光溜溜的鸭蛋!” 
铁纱杏快气疯了,她握枪的手上下乱颤。 
明晓溪悠悠地瞥她一眼,接着说:“第二,我不相信你会一枪打死我。如果只是为杀死我,你们根本不用来这么多人,只需要找一个杀手偷偷摸摸地躲在暗处,找机会对我来一枪就可以了。所以——” 
她话语故意顿了顿。 
铁纱杏果然忍不住追问道:“所以什么?” 
明晓溪缓缓地说:“所以,你这次来是为了活捉我的。对吗?” 
铁纱杏瞪大了眼睛。她瞪得像铜铃一样的眼睛配上光秃秃的眉毛,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和滑稽。 
明晓溪又说:“我还知道,你要活捉我,是为了——” 
铁纱杏竟又忍不住问道:“为了什么?” 
明晓溪轻笑,“是为了想要把我当人质,来要挟牧流冰。所以在你出发前,铁大旗一定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不要在冲动之下杀掉我,因为活着的我,比死掉的我有用得多。我说得可对吗?” 
铁纱杏已经说不出话了。 
明晓溪奇怪地看着她,“你觉得,我对牧流冰真有那么重要吗?值得你这样千辛万苦来抓我吗?据我所知,现在有很多人在找你,你的情况应该也很危险才对呀。” 
铁纱杏都快哭出来了,这段时间她东躲西藏的,日子过得好辛苦,她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么多罪嘛。 
这时,铁纱杏身后钻出一个瘦弱的男人。明晓溪一看见他,心知坏了,他正是对她已经很了解的还比较“聪明”的西山。 
西山凑到陷入悲伤情绪中的铁纱杏跟前,小心翼翼地说:“小姐,你千万别上当,她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救兵。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还是早点动手完成任务比较重要。” 
一语惊醒梦中人! 
铁纱杏怒目圆睁,“明晓溪你这个臭女人!竟然想骗我拖延时间?!我才不会上当!告诉你,今天能活着把你捉回去最好,如果你胆敢反抗,我现在就一枪毙了你!” 
明晓溪大吃一惊,“你为什么那么恨我?” 
“废话!你抢了我的牧流冰,我恨不得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吃了你的肉!”铁纱杏愤怒地大喊。 
明晓溪很奇怪,“自从我见到你的第一次,你就口口声声说是我抢了牧流冰。你认为如果没有我,他就会是你的吗?” 
“那当然!”铁纱杏毫不犹豫,“我跟牧流冰青梅竹马,如果没有你,他不喜欢我还能喜欢谁?” 
“咦?你们是青梅竹马?你们认识很长时间了吗?”明晓溪追问。 
“我们已经认识十九年了!”铁纱杏骄傲地说。 
明晓溪感叹,“那么长时间啊,咦,不对呀,流冰好像还没满十九岁,你怎么会认识他十九年了呢?” 
铁纱杏翻个白眼,“他还没生出来,我就摸过他妈的肚皮,还不算认识他?” 
“哦,这样啊。”明晓溪点头,忽然又觉得不对,“那这么说,你应该比他还大喽?” 
“那又怎么样?!”铁纱杏怒目以对。 
明晓溪急忙摆手,“没什么呀,现在不是还很流行姐弟恋吗,你的感情很有时尚感呢。” 
“真的吗?”铁纱杏两眼放光。 
明晓溪诧异,“我只是奇怪,为什么你看起来那么年轻,一点也不显得比牧流冰大。” 
“真的吗?”铁纱杏欣喜地摸摸自己的脸,“我看起来很年轻吗?” 
明晓溪微笑,“真的。不信你拿出镜子来照照。” 
铁纱杏居然真的把手枪塞到口袋里,然后掏出一面小镜子,美美地照了起来。 
烈炎堂和海兴帮的大汉们险些晕倒。 
天哪,世上居然会有这么愚蠢的人。只不过,烈炎堂的人当然不会出声提醒她,能毫发无伤地等援助的人到来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为什么海兴帮的人也不再提醒铁纱杏了呢?(嗯,据在场的烈炎堂大汉们估计,可能是他们看到铁纱杏这副笨蛋相,已经彻底对海兴帮的前途死了心,不愿意更多得罪烈炎堂的人。也可能是铁纱杏平日里作威作福太过嚣张,得罪了太多的帮内兄弟。) 
反正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们都眼睁睁地看着新来的二十多辆汽车静悄悄地停下来,下来五十多个手持着枪的大汉,却没有一个人提醒对镜自怜的铁纱杏。甚至,有很多烈炎堂的大汉已经静悄悄地溜走了,消失在黑暗中。 
铁纱杏拿着镜子照啊照,略有失望地说:“我的确很漂亮,只是眉毛……” 
明晓溪轻轻一笑,“你不觉得没有眉毛看起来很有前卫的感觉吗?就像……”她的声音忽然一顿。 
“就像什么?”铁纱杏急迫地问。 
“就像一条母狗!” 
一个冷得像寒冰一样的声音响起,惊得铁纱杏全身的血液都似已骤然凝结了起来!恐惧充满了她每一个细胞! 
她猛地扭头向声音的来源望去—— 
啊!! 
来人可不正是一脸残酷的牧流冰?! 
铁纱杏像突然掉进了一个最可怕的噩梦,她发现自己身后的人已经跑的跑,散的散,剩下的七八个也是垂头丧气摆出一副准备投降的架势。而明晓溪那里,却来了一大堆手拿着枪的大汉,他们一个个都把枪对准了自己。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身处极度恐惧中的铁纱杏已经完全疯掉了!! 
她不要命地冲向明晓溪,疯狂地嘶吼:“你这个臭女人!你又在骗我!你骗得我好苦!!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此刻的明晓溪全身都要虚脱了。 
天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坚持下来方才那么长时间的对话。现在一放松,她觉得浑身上下每根骨头都在痛苦地尖叫,千万把大锤在猛烈地敲击她的脑袋,冷汗不停地滚落。 
她勉强睁开眼睛,似乎看见铁纱杏正一脸扭曲地挥舞着枪向她冲来,似乎看见所有的烈炎堂大汉们都把枪对准了疯狂的铁纱杏。 
铁纱杏像豹子一样直直地冲过来,目光涣散,青筋暴出,她狂吼的声音已经声嘶力竭: 
“我要杀了你!我要你死!” 
有人开枪了。 
明晓溪十分真切地看到子弹打在铁纱杏的身上,溅起一丛鲜血,那鲜血红得像五月的鲜花。 
又有人一声接一声地开枪了。 
子弹一颗颗打在铁纱杏的胸膛、肩膀、小腹,鲜血像喷泉一样涌出,那鲜血红得让明晓溪喉咙干哑,喘不过气。 
“不要!不要再开枪了!” 
明晓溪拼着最后一点残余的力气,扑出保护她的人群。 
明晓溪扑向疯狂的铁纱杏,伸出双臂试图保护她——几分钟前那个对着镜子臭美的女孩儿。不管那个生命有多少瑕疵,那毕竟是一个鲜活的生命,没有人有权力剥夺它。 
明晓溪扑出的角度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枪声戛然而止。 
空气显得异样的死寂。 
在肉体的痛苦中,明晓溪的神志已有些不清楚,恍惚间,她好像感受到了铁纱杏此刻那种濒临崩溃的、锥心刺骨的仇恨和疯狂。 
铁纱杏就像是个厉鬼,她嘴角淌着火红的鲜血,瞪着火红的眼睛,她手中颤抖的枪仿佛是她人生最后的诅咒,是她生命最后的挣扎。 
明晓溪只觉得全身一阵热,又一阵凉,难受的她一点也反应不过来。她的双腿好像再也支撑不住她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往地上滑。她的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一直一直想合上。她清醒的最后一个意识,是铁纱杏手中的枪。 
那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她,像一张狰狞的嘴…… 
“砰!” 
“砰!砰!” 
“砰!砰!砰!” 
…… 
一声枪响引爆了连绵不绝的枪声,整个夜空都被惊醒。 
明晓溪的神志已经陷入了彻底的黑暗,她的眼睛死死地闭着,只感到痛苦像海浪一样一潮强过一潮将她席卷。在黑暗中,她感觉有人紧紧地抱着她,像用他整个生命一样珍惜地抱着她。他的拥抱让她觉得是那么安心,那么平静,好像她终于可以甜蜜地睡去了。 
再往后,她只能朦胧地听见有人在痛苦地大喊,有人在痛苦地呼唤…… 
至于那悲伤的内容,她已经一点也听不清楚了…… 
黑暗的深渊带走了她…… 
“晓溪……” 
“晓溪,你醒一醒……” 
在明晓溪混沌的意识中,始终听见这个声音在一直一直地呼唤她。这个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悲伤和痛苦,使她在昏迷中也心痛得无法收拾。 
可是,她却不愿意醒过来,真的不愿意醒过来,因为她觉得只要一醒过来,无数的她不愿意去面对又无法去逃避的问题就会像山一样压得她透不过气。 
她皱着眉头静静地躺在那里,就这样吧,让她再休息一会儿。她好累啊,这一段日子她累得已经受不了了。 
她的眼睛闭得很紧很紧。 
一双冰凉的手拉起她无力的手,轻轻贴到那人的唇边,“对不起,我竟然没有察觉到你在发烧,烧得那么厉害。我以为你是在生我的气,所以脸色才会不对……” 
“你一直很难受,对不对?发着那么高的烧,还得面对那么多让你烦心的事情。你不肯醒过来,一定在生我的气……” 
清凉的嘴唇犹豫地吻着明晓溪开始微微颤抖的手指,“我一直在想……你一定是个傻瓜。” 
她的身子也开始微微颤抖。 
那个声音苦笑着继续说: 
“你为什么会跟我在一起呢?我给你带来的好像只有麻烦,我做的事情好像都是你不高兴的。虽然我那么喜欢你,可是我对你却总是很凶,一点也不温柔,我好像从来没有带给你一丁点快乐……你真是个傻瓜,如果当初你抛下我,不来 
医院看我,把我从你的生命中完全剔除掉,那么,你也许就可以幸福得多……” 
“胡……说……” 
干涩的声音勉强从她的喉咙挤出。 
明晓溪终于睁开了她沉重的眼皮,缓缓打量坐在她床边的牧流冰。他的神情那么憔悴,他的脸色那么苍白,苍白憔悴得让她难过。 
她轻轻抚摩他清瘦的脸庞,担心地问:“你怎么瘦这么多?会不会是生病了?” 
“晓溪!”牧流冰心如刀割,“你不怪我吗?是我害你变成这样,是我让事情变得无法收拾,为什么你会这么平静?” 
明晓溪细细的手指滑过他冰凉的脸颊。 
她笑得很轻,“你知道吗?每当看到你这个样子,我总是很心痛。你的冷漠,你的痛苦,你的挣扎,你的寂寞,就像一把刀子,会狠狠戳痛我的心。我总是想要拥抱你,想让你温暖,想让你幸福,我愿意为你做一切事情,只要你能开心一些。” 
“晓溪!”牧流冰忍不住俯身抱住了她,他的力气那么大,紧得明晓溪险些透不过气。他的声音有些激动,“我……值得吗?” 
明晓溪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气息,“我从来没想过是否值得,我只知道我对你的一切都无法装作无动于衷。就像第一次在校门外遇见你,就像你喝醉了酒,就像你父亲对你凶,就像看到你难过……” 
她仰起虚弱的小脸,轻轻笑着,“也许是我上辈子欠了你呢,就当我是来还债的吧。” 
牧流冰呻吟一声,更加抱紧她,“你可以永远这样对我吗?你可以永远在我身边吗?” 
她眨眨眼睛,“那我要看一下……” 
他的身子忽然僵硬,“看什么?” 
她俏皮地笑笑,“看看你是不是喜欢我呀?”说着,她伸出小手轻柔地拉开他的领口。 
晶莹剔透的水晶,折射出清澈璀璨的光芒,温柔流转,像有轻盈的灵魂…… 
“你还戴着它?”她笑得很甜蜜。 
他深深地凝注着她,“它是你留给我的证据,我当然要永远戴在身上。” 
“证据?” 
“是我们今生定情的证据,不是吗?” 
“……”她张大嘴。 
“我们交换了信物,就定下了终身。这不是你送我项链的意义吗?” 
明晓溪不由自主地摸到了自己胸前他送的项链,定下终身了吗? 
她的手突然一颤,这样好吗? 
她抬起眼睛望着他,这个少年,不,应该说这个昔日像水晶一样清澈,而今却有些陌生的俊美无俦的男人,就是她一生的选择了吗? 
在她的注视下,他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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