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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被高潮控制-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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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说了。吴敬雅跑到桥那边去了,我跟着她过去,她蹲在一间房子的门口等着什么,我问她,你干什么呢?她说,我看见一只老鼠跳进去了,等它出来我去捉。我说,你肯定没有猫有耐性。她摸出烟扔给我一根说,闲着没事,抽吧。她走到我跟前把打火机给我。我和她就蹲在那里抽烟。我问她,你和你男朋友什么时候分手的?她说,半年前。我说,他现在在哪里?她说,跑德国留学了。我问她,也是在Z大学毕业的吗?她说,是,要不是为了来找他,我到这破地方干什么。我说,半年来你寂寞吗?她说,寂寞不寂寞无所谓了,只要我愿意,有的是男孩子,可是我讨厌一切,我也不上课了,也不学习了,整天瞎混。我不想提起她的伤心事,就没有再打听她和她男朋友从前的事情。
那天晚上我把吴敬雅送到南门外的一个路口,我们互相记了手机号码。她对我说,看见这个路口了吗?拐进去,一直走,到头看见湖,右拐第一个胡同儿进去,一直走到头,看见一家院门,门是木头的,我就在那家院子里住。我笑着说,你不怕引狼入室吗?吴敬雅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哥们儿,你就别再浮想联翩了,成就做我弟弟,不成就别去找我。我说,那我不去找你了。她说,那是你的事,我只是把话说到前面。她不让我往前送了,她说,你一推门,准有一帮小狗围着你叫唤,我就在二楼中间的那间房子里住,你叫一声我的名字我就能听见,我一般不出门。我说,我知道了。吴敬雅重新把耳机塞进耳朵里,掏出CD机打开对我说,我走了,记得找我啊。我看着吴敬雅走进了胡同,很多灯照着她,也照着别的行人,她的身材好得让人看一眼就能牢记终生。她穿着肥大的裤子,趿拉着拖鞋,穿着小巧的花外套,她穿什么衣服也遮挡不住那身体的美丽线条,令人揪心的美丽。
我在想,我为什么还能碰见吴敬雅,我就要走了呀,她家还是北京的,我就要去她的家了呀,我能爱上她吗?我已经爱上她了呀,她愿意接受我吗?在她的面前我没有一点把握,她很狂妄,显得很自我,我能忍受她吗?两个性格相似的人能彼此容忍吗?我能娶她吗?我的这一辈子就和吴敬雅过了吗?我会后悔吗?她会后悔吗?这一切显得遥远吗?我为什么要想这么多无用的事情,可是我失眠了呀,我很久没有失眠过了,失眠的滋味真好,我打开录音机,在如水流淌的音乐中想她。我竟然又看见你了,吴敬雅,我竟然又看见你了。你是蝴蝶吗?是飞在春天的蝴蝶吗?你不需要在你忧愁的时候有个扮演猴子逗你开心的房小爬吗?你很勇猛,不会受到外部的侵袭吗?你不需要一个甘心为你付出一切的房小爬吗?为你去死?我不会多考虑一分钟,但我死的时候会担心你自己留在这个世界上能不能得到幸福,要是我能得到确定的回答,要是我知道你会幸福,我就去为你死好了。我可以为你死一万次,如果我有一万条命。实在无法入睡,天马上就要亮了,我爬起来写日记,把她昨天晚上说过的话全部记成文字,这有什么意义呢?我想起来她曾对我说,让我为她写歌词的事情,我没有尝试过写歌词,那就胡乱写两句吧,反正我也睡不着了。
天亮了,亮了很久也没有阳光,是阴天。我没有写出歌词。我撕了很多稿纸,我发现自己内心的歌词不能统一到纸上,我变得无比忧伤。我一直在努力,再见到吴敬雅之后我必须交给她一首歌词,不论她以后会不会把这首歌词唱出来,我一定要写。我很快就写成了一首歌词,题目叫《找太阳》。我把这首歌词抄录在下面。
(第一段:疾病是天堂,你使我向往。如果你小巧的花衣裳,可以将我的悲伤阻挡,我就算没有翅膀没有腿也会爬到你身旁。第二段:碗中的白开水,你眼中含着糖。要是春秋冬夏没有太阳,可以将我们的生命照亮,我就算不能行走也要驮你去缓慢地飞翔。末尾:找太阳,找太阳,找太阳,找太阳。那些五彩的光芒,那些可以让你活得长久的光芒啊,你是我此生的梦想,梦想。)
我在等着吴敬雅给我打来电话,我甚至不敢轻易给她打电话,我怕她会被任何声音惊扰。三天后我去找她了,我按照她指引的路线,很快就找到了她住的那所院子,我刚一推门,一群白色的小狗就朝我大叫着扑来,但它们都没有咬我,它们的主人从客厅里出来,那是夜晚,我看不见主人的脸,是个中年男人,他问我,你找谁?我说,吴敬雅。他说,你找唱歌的那个漂亮女孩。吴敬雅打开门,站在楼上的栏杆前高兴地叫我的名字,房小爬。我就走上了铁楼梯,那铁楼梯颤巍巍的。吴敬雅把我带进她的屋子里,关上门回头问我,你怎么才来找我。我说,你希望我什么时候来找你。她说,我以为你第二天就会来,结果我等了你一天你也没来。她的屋子挺乱,床铺上堆着衣服和零碎,桌子上堆着书。她有些慌张,她说,我没来得及收拾屋子。我对她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我就坐到书桌前看她的书,她竟然喜欢哲学,尼采,黑格尔,亚里斯多德什么的搞了一片。
我把歌词从口袋里掏出来给她,她看过后对我说,我很喜欢,写给我的吗?我说,我以后还会再写,我写得不多,所以可能写得不好。她说,我认为很好。我又看见她脚上穿的那双拖鞋,只有右边那只才有一个塑料狗的拖鞋。我问她,你左脚上穿的拖鞋也应该有一个塑料狗。她说,是的,我把它拽掉了。我问,为什么?她说,我觉得两只狗会打架的,我喜欢安静。她说,我给你唱首歌吧。我说,唱吧。她就为我唱了许多伤感的民谣。我一直看着她,我想去抱她,她唱完歌以后对我说,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问,为什么?她说,你让我不安。我问,你喜欢我吗?她说,喜欢。我说,那为什么不让我看你?她说,你想看就看好了。我说,你怎么突然害羞起来了。她说,我没有。她再也不敢正面看我了,她去摸口琴,摸小提琴。她说,我都要老了。我大声说,你永远不老,你多漂亮啊,你是我长这么大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她笑着说,你哄十七岁小女孩呀,有那么严重吗?我说,真的。然后我们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心中憋闷的气息开始消散,这个叫吴敬雅的北京女孩,她刚才亲口对我说,她喜欢我。我这时去抱她,去扒光她的衣服,她不会拒绝的,她在期待我。她那天晚上在胡同口说的全是废话,她也许已经忘记了。我想守着她。她一定想不到我很快就会离开她的小屋,我将回到铁牛街22号我的小屋去。我站起来,她开始紧张地用手去拿桌子上随便一本什么书,她以为我会去拉她站起来,以为我会去抱她。我觉得我可以用一生时间去爱她,叫吴敬雅的女孩,我爱你。我不会稀罕这一刻,我要掠夺她的一生。我想让她永远地属于我。我已经无比地疲惫,不想再往前走了,她就是我一生停留的地方。我停在她那里,就要掌握她,给她幸福和限制。
吴敬雅抬起头看我,用她瞬间柔软下来的眼神看我,她微笑着,不说话。我对这个女孩说,吴敬雅,我走了。她分明不相信这句话,她说,你不是刚来吗?你再坐会儿好吗?我说,我还是走吧,你早点休息,多看书。这个漂亮的女孩也懂得爱情,懂得那个两年前一个病恹恹的男孩对她的眷恋。她只好站起来准备送我,她抢在前面开门,手放在门把手上没有开门,她回头看着我说,对了,你小时候遭难的故事只给我讲完了一个,另一个你也给我讲讲吧。我说,你让我现在讲吗?她说,对,现在讲。我说,我现在不想讲,我要走了。吴敬雅干脆倚着门看着我说,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我说,是。她说,那好,我要你留下来陪我一会儿。我说,我给你时间,你好好想想,我不愿意陪你一会儿。她说,你想陪多久?我说,是一辈子。她看着我,再看着别的地方,她说,你还小,你最后不会要我的,我不想再受任何伤害。我说,好了,我真的要走了。吴敬雅打开门,我走到她的跟前,她身上那种好象牛奶的气味我再次闻到了,我有些发疯,我真的不想走,真的想立即抱着她,让她软在我的怀里。我对她说,改天见。吴敬雅想下楼送我,我说,太黑了,楼梯不好走,你回屋吧。我一步一步走下楼梯,走到院子里,那群小狗又围住了我。我抬头看吴敬雅,她还在那里看着我,屋子里的灯照着她的后背,她整个身体好象背对着晨光。她周围一片金黄。我大声说,再见。她说,给我打电话。我踢开了狗,走出了那条胡同儿,走上大街,走回铁牛街22号我的小屋子,我的大屋子。
原来我还可以这么开心,我在我的屋子里听着音乐跳舞。我不会跳舞,我胡乱扭动。我关上窗户,我打开窗户。我发现自己原来什么都可以干。我真的很开心。20年来第一次真正的开心。我边跳舞边脱衣服,我跳着人们所陶醉的“脱衣舞”,我脱得非常迅速,一会儿就脱了个精光。我晃荡着肥大的阴茎,夜色深沉,我光彩照人。我终于等到了吴敬雅,我几乎遗忘的姑娘。我担心自己熬不到天亮,她是那样的令我着迷。为什么,这个讨厌的世界。为什么,我。我关掉录音机,关掉灯,我躺倒在黑暗里,我听着寂静的声音。我能够听见寂静的声音。当我就要离开这片田野的时候,却发现我渴望的种子已经发芽,我想住下来,去浇灌那些嫩芽。我想大把地收获粮食。爱情的粮食吴敬雅。风从窗口闯进屋子,吹动我的脸。风带来了吴敬雅想我的消息。我又失眠了。我想听到她的声音,想看到她的那张使我迷失的脸庞。我可以无限漫长地去热爱她,可以为她付出我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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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我只想感受一片空白的美好

失眠的时候,只能默默地等待天亮。我的手在黑暗里胡乱抓着,在床上我抓到了磁带,更多的磁带,我会记住那些在深夜被我触摸过的磁带,那些记录歌声的磁带。我只能孤独地躺在那里,吴敬雅也许正在熟睡,在相隔不到三条大街的另一间房子里,吴敬雅,你睡着了吗?风带来了你想我的消息,风在撒谎吗?我觉得天就快亮了,我在这张床上已经躺得太久,房东已经开始咳嗽了。天就快亮了。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抓起来,我听见吴敬雅轻轻地对我说,小爬,我想听你讲故事。
我等在那条胡同口,东边的天已经红了一片,太阳马上就要出来了。我听见不远处的那所院子有小狗的叫声,门被吴敬雅打开,她换了旅游鞋,换了一身紧身的花衣服。我见过她的衣服,在床上扔着,没有一件是单色的,全是花的,用文字描述不清的花衣服穿在吴敬雅的身上,好看的样子用文字也同样是无法描述的。她抬起头就看见了我,她站在那里只稍微愣了一下,就微笑着朝我走去。她刚洗漱完毕,鬓角上还有水,那些头发贴在她白净的脸上。她美丽的使我一生颤抖的脸。
她没有说话,看着我,她一直微笑。我拉起她的手就走,我可以随便带她去任何一个地方,我必须得认识到,她就是我的了。她爱上并且疼上了我。她的小手握在我的手里,温暖而湿润的小手。我因此明白了生命和爱情的幸福含义。她没有问我远吗?没有问我在哪里住。她可以跟着我一直走,顺着这条街的路,走出城市,走出荒凉的原野,走到天上去。她靠紧了我,她的手贴在我的腿上,我干脆抽掉手,搂住她柔软的腰。我第一次搂住她的腰。你抬头看见的,是你从来没有见过的,你的生命每分每秒都在快速地经历第一次,你不可以不珍惜,不可以轻易忘记。
卖早餐的饭店已经开始营业,吃客越来越多,我们从旁边走过,谁也没有提出要吃点什么,我们都不饿,我们要拐进铁牛街的街口,走到22号院子二楼那唯一的一间房子里去。那间可以把录音机的音量开到最大也没有人敲门阻止的房子。树叶子眨巴一下眼睛就会长大一些,春天过不完,它们就会长到最大,如同一个孩子长到最高,开始局部的发育和衰老,开始经历夏天和秋天,无法抗拒,你们都要走进大雪飞舞,无人闲逛的冬天。我开门的时候,吴敬雅站在我的身后。我知道她就在我的身后站着,她不发出声音,所以静静的。
就在铅经常坐的位置上,吴敬雅坐了下来。我坐在桌子前的椅子上看着她。她对我说,我一夜没睡。她的声音低得正好可以听见。我没有问为什么,我知道。她说,你真干净,你的书呢。我说,书在床底下的箱子里,本来就要走了。她说,我在学校里见过你无数次,你都没有看见我。她说,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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