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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被高潮控制-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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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不放心你,我舍弃不掉你。此刻我的心没有了,全部飞离了身体,朝着Z大学西门,朝着我们的南方飞去。你一定在等我,一定一个人躺在那间屋子里反复地听那些我们喜欢的歌曲。小爬爬,让我紧紧地抱着你,你抱着我,让我们最后一次在极度欢乐中睡去。再让我们进入一次高潮。写到这里,我想要你,你知道吗?那多么的美好,多么的不可思议,你汗水和泪水中的脸,我在发狂地思念你,我的爱人。在西门外我们的家里,在雪花飞舞的校园里,在琵琶街40号我们的宿舍里,在爬爬的背上,我爱着过去,爱着你,老天啊,为什么不能让我回到那里?回到爬爬温暖的怀里。
再写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了。
小爬爬,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甜蜜的永远属于你的苗苗,已经去了……我走过我们冬天的雪地,走过我们房子的窗口,我会经过你,最后看你一眼,亲你一下,就一下,比风还轻,不会搅扰你的梦。我不能去北京火车站接你了,你自己要多多保重。我站在午夜寂寞的风里,想和你再喝醉一次,想听你愤怒地把酒瓶子抛向空中,再抛向空中,让更多的酒瓶子在空中相互碰撞,我想听那反复的爆炸,那些玻璃碎片冰雹一样落下来,照亮了马路。我想和你在那时狂笑,狂吻。我不知道自己最后会在哪里,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又累了,爬爬,我又累了,我用力地写,写烂这些纸。
那些医生刚才给我注射了很多药物,我现在舒服多了。对了,我不知道自己度过了多少天,但这封信还在继续。我本来想就写几句话呢,可是我忍不住多写,我想对你说的话太多了。我觉得自己太罗嗦,也是最后一次在爬爬面前罗嗦了。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也很罗嗦,我讲那些过去的事情,也用了很多的口水,我喜欢对着你不停地说话。
爬爬,不要太难过,我也不难过,我都想开了,我都笑了。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我竟然看见了三只大鸟从窗外飞过,那是爬爬派来的吗?那三只大鸟可是爬爬对我说的“我爱你”呢?真的好想再次听见你说,你对我说,我也对你说,真的好想再一次梦见你对我说九遍“我爱你”,听你对我说天长地久。我想再给你通一次电话,爸爸答应了。我想了半天,我说我又不想打了。我真的怕听到你的声音,真的渴望听见你的声音。我怕我会更快地崩溃。我想慢下来。慢下来。让我用灵魂感受一下过去,感受一下我们相爱的那些时光。让我再回忆一次那些街道,那些胡同,那些我们采摘的花,我们笑过的和哭过的声音,风的声音,一切我们听到过的声音……爆米花的炉子刺破城市天空的声音,那些香味,更多的春天的芬芳,都毁灭吧,让我轻轻地对你们说,对我的爬爬说,再见。再见。
我的爬爬,真的很遗憾,我不能跟着你去看大海了。我已经决定让爸爸妈妈带我去了。我告诉他们我喜欢大海,喜欢波浪终年喧哗的声音。我还告诉他们,我有一个朋友叫小爬,本来可以让他带我去看大海的。爬爬,我到了那里,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我想我还会喜欢上海鸥,喜欢上路过的渔船,船上可爱的渔民。我想我会喜欢上那里的一切,海上的日出和夕阳,所有看得见的光芒,黑暗。黑暗。爬爬,我最爱的人呀,有一天你去吧,你去随便哪一个海,你对着大海喊我的名字,你叫曾再苗,你叫再苗,你叫苗苗,你叫苗,你什么都不叫,你就喊一声,你甚至可以不喊,你就站在那里,我就会出现,我一定会让你感受到我的,我还会让你听见我说话的声音。如果你去的时候天很冷,我就吹几口暖风遮盖你的身体,如果你去的时候天很热,我就吹几口凉风遮盖你的身体,如果天气不冷不热,我就会用眼睛看着你,像我从前用眼睛看着你一样。我看着你。你看着我。天黑的时候我目送你离去。爬爬,我此刻感到幸福而迷茫,我躺在这一年整个的春天里,对你说,我的爱人,再见了。
这封信就写到这里。
等我走后,爸爸会把它寄给你。我会亲手把它装进信封,亲手贴上邮票。我就用橘子街71号这个地址吧,就算你不在,翟际也会在的,她会把信转交给你。爸爸建议我寄张照片给你,我没有同意,我知道爬爬不会忘记我的样子。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不是吗?他毕竟爱过我,和我一起经历过。照片就不给你了。让我想想再给你说点什么……对了,要是有来世的话,我还能找到你吗?
我的爬爬,抱着我,我又累了,我又开始了那无边的疼痛,春天也会下雪对吗?要是我一直没有站稳该有多好,知道吗?我想靠在你的胸口,听着你的心跳睡去。我不想在这里,这里一片空白,使我不能分辨回去的方向,回去的路。小爬爬,求你一件事,你不要再改名字了好吗?我还会叫曾再苗,那样我们就能更容易找到对方了。找到你,你还会爱我的,你要是不认识我,我还会像在Z大学一样,重新追求你,在你的面前哭鼻涕,天天跟着你,直到你再重新爱上我。我要做一个健康的女孩,我要和你尽量长久地爱下去,我们一起到老,一起淋在雨中,晒在太阳下,被世界遗忘在风里。爬爬,快一些,抱紧我,用完你所有的力气,记住我,记住我,我是你生生世世的……苗苗。
(信文完毕。)
我让泪水凶猛地扑向那些信纸,我甚至忘记怀里还搂着翟际。整整九页,每一页都能看到苗苗艰难的停顿,我不知道她该会疼成什么样子。翟际也趴在我的怀里哭起来,她哭什么呢?她不是最恨这个叫曾再苗的女孩吗?我轻轻地把翟际推向一边,拿着信到了窗户边,我的两手扶着桌子,颤抖得如风中的草。我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我在模糊的泪眼中飞快地重读那些文字,以为苗苗在骗我,在给我开玩笑。苗苗,你在给我开玩笑!我终于放声大哭起来,连桌子上的书都掉了一本,我叫着苗苗的名字,我轻轻地叫着,惟恐惊动她,我意识到她听不见后就歇斯底里地对着窗外大喊了起来,苗苗,苗苗你在哪里!
翟际从后面搂着我的腰,使劲地靠着我。
我找出陈琳的磁带,那首苗苗最爱听的《变脸》,我把音量调到最大,音箱开始振动,那个叫陈琳的女孩,她歌唱的声音瞬间填满了那间悲伤的房子,绝望而凄凉的歌词:我看不见阳光,我闻不到花的芬芳,没有色彩的灰色大地,好荒凉……是谁改变了世界,世界失去原来的脸,当你发现它的泪,会不会,后悔,已来不及,安慰!
苗苗,我此刻又能对你说些什么?一切都嘎吧一声成为没有的过去,一切都已终止。就算世界变脸,就算人间充满魔难,我对你的爱一如从前。
黑夜很快侵袭了我们的小屋,翟际睡着了。我把被子帮她盖好。我自己坐在黑暗里,任记忆在脑海里奔腾。满屋子都是苗苗的笑声,满屋子都好象有花在开。我再也不能见到你了吗?这个春天,到底有多少泪水,这个春天,到底有多少消逝的声音。一切都犹如梦里,一切都不是真的。我在黑暗里拨着那串熟悉的手机号码,反反复复地拨,反反复复地听里面的女人说:您所拨打的用户因故停机!
天亮了,天真的亮了。
翟际翻了一个身没有摸到我就醒了,她看着我,半天才问,你夜里没睡?我没有说话。翟际再次大声地问我,你夜里没有睡吗?我没有说话。翟际生气了,她大喊着说,你为什么不睡?你为什么可以为她这样,她已经死了!我看着她轻声地说,闭嘴。我听见我的喉咙响了一下,眼睛发麻,泪水就又下来了。翟际说,你不要再这样了,我害怕。
翟际下楼给我做早饭去了,一会儿她端着两个炒青菜上来,她对我说,我去买饼。我说,我不吃。翟际说,吃吧,你昨天中午没吃,昨天晚上没吃,你不吃我也不吃了。过了一会儿我对她说,你去街上随便吃点,别耽误上课。她说,我不上了,你这样我怎么去上课。我说,我没事。翟际说,我陪你,你要哭我就陪你哭,虽然我没有你伤心,但我也很难过,我也不知道她的病会那么严重,年前她不是已经好了吗?我挥了一下手说,别说了,我不想听。翟际买回了饼,我为了哄她去上课,就勉强吃了点,那饼像利刃一样割着我的喉咙,使我难以下咽。翟际说,我要留下来陪你。
我站起来说,走,我送你去上课。翟际跟着我下楼,她在大门外等我,我拿钥匙开了自行车,走出去骑上,她搂住我的腰坐在后架上。我蹬得很慢,还没有散步快,但我骑得很稳当。我载着翟际从东门走进学校的时候,发现东门外两边的饭店和书店全被人拆掉了,“真好吃”饭馆也没有了,那些人都去了哪里,他们还会开饭店,还会做蒜苗炒鸡蛋吗?曾经在这里吃饭的人,在这里狂醉的人,如今都在哪里?这里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样子,这里已经空空荡荡,像一个记忆中的广场。
我把翟际送到艺术楼的前面,把自行车锁好,把钥匙交给她说,你下课要是想让我接你的话,打我手机。翟际问,你去哪里?我说,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个校园里走走。翟际说,你千万别让我放心不下。我说,我还能自尽不成,再见。我看着翟际走上艺术楼的台阶,看着她走进去,看着她回头看着我,我对她挥着手,再见。翟际也挥了挥手,转身往里走了。
我到了那个园子里,苗苗曾经带我来过的园子,我又看见了那块我们坐过的石板,看见那棵会开花的树已经死了。我在那块石板上坐了一会儿,苗苗好象还在讲着自己高中时代的故事,她好象还没讲完,后来又去123宿舍继续讲。我什么时候爱上她的呢?我自己也想不起来了。我离开了园子,走在春天的校园里,阳光非常的明媚,阳光像苗苗一样往我的怀里钻。苗苗无处不在。我走到了那条碰见翟际的路上,就是去年冬天我背着苗苗碰见翟际的那条路上。就是在我站住的那个地方,我看见了前面的翟际,我握着那把庞大的红伞,雪花好象还在不停飘落,并有风吹落了翟际的围巾,苗苗趴在我的背上几乎停止了呼吸。苗苗,我背着你来过这里吗?翟际,你在这里碰到过我们吗?并没有谁站出来回答我,死去的苗苗已经死去了,活着的翟际正在艺术楼的某个教室里上课。我想了想就自己回答自己,房小爬,你确实在去年冬天的那场大雪中背着苗苗在这里碰见了翟际,这没有错。
有个女孩在我背后说,这不是房小爬吗?一个男孩说,我不认识他。我回过头,看着女孩和男孩,不敢确定他们所说的房小爬就是我。女孩戴着一副墨镜,男孩估计有1米85,满脸的疙瘩,把我吓了一跳。女孩看到我就更加确认我是房小爬了,她把眼镜扶到额头说,房小爬,你在这里站着干什么呀,找灵感呀?我说,你怎么有点像马冬梅?她说,什么叫像马冬梅,我就是。我笑着说,我说呢,你原来就是马冬梅。马冬梅把男孩拉到她跟前对我说,这是我男朋友,帅吗?我看着男孩,那家伙竟然还有些腼腆,我对马冬梅说,你这不是拿导弹在手枪面前示威吗?他当然比我帅。男孩就嘿嘿地乐起来,他伸出大手说,握握手。我说,握握手吗?好的。我伸出手和男孩握了一下,他的手肥大而有力,像把钳子。马冬梅说,你又不写散文了吗?我说,写了很多,还没有修改,等修改完了,再寄到电台发表。马冬梅说,怪不得呢,我好长时间没听到你的文章了。我说,听不到我的文章不是很正常吗?这个世界又不是我一个人在写散文,去书店转一圈,也花不了几个钱,就够你十年八年看的。马冬梅说,那不一样,你描写的毕竟是我所熟悉的生活,我喜欢。男孩在一边插不进嘴,他开始东张西望。我说,那你们慢慢玩去吧,我也自己慢慢玩去。马冬梅从书包里掏出笔说,你搬到哪里去了?我也找不着你了,好不容易才在校园里看见你,你把你的电话给我。我就把手机号码说给她,她说,成,改天有时间我请你吃顿饭,顺便向你请教一点写散文方面的诀窍,经常听你的文章,听得我也想写了。我说,没问题,绝对全盘推出,不收学费。马冬梅就开心地拉着自己男朋友的手向北走去了,没走多远又回过头来对我大声说,他叫……马冬梅说的一定是那个高个男孩的名字,但从她嘴里一出来就被我忘记了。我干嘛要知道他的名字?我知道马冬梅的名字就够了。
我在校园里流浪了三天。
第三天下午的时候,我碰见了孙月亮。她出落得更加水灵了,她看见我后像看见一个十年没见的老朋友一样,满脸都是激动的笑。孙月亮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以为你已经离开这里了。我说,哪能呢,我还是比较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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