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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爱别离-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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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擞才行。”

《爱别离》第三部分(17)

“行啊,行啊。”安琪的心情顿然开朗,她迫不及待地诉说起来:“十年前,一次意外的车祸,让我父亲在床上躺了八年,他已经去世了。所以我的家境不算好。我的母亲和妹妹都很柔弱,我是她们的精神支柱,因此,我从小就幻想着,想有一个完整的家,希望家里有一个健壮的爸爸或哥哥,那样的话我将是多么幸福啊。当然这是我的愿望,也是我的梦想,也许是这个梦想的驱使,我有点病态了。因此当我听到你的声音后,便产生了某种臆想,由你的声音作引,对你整个人进行了理想化的塑造。潜意识里我把你当成了我梦想的那个人,特别特别地想要接近你,特别特别地想要对你好,也特别特别想要得到你对我的好,总之我把你理想化了。”
安琪一口气说了三个特别特别,话一说出来,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原来自己的潜意识里是这么想的,原来自己不单纯是因为艾山江的声音好听才一再给他打电话的,原来自己对他的追索不单单是好奇,这些表象之下还夹裹着更深层的心理原因。一经自我剖析,安琪立刻找出了自己病态的根源。她恳切地说:“艾山江先生,我已经把我的心剖析给你看了,这需要特别的勇气。因为我是女孩,在男性面前向来是有尊严的。我又个是警察,很在意自己的形象,不想自我破坏。你想,万一我真判断错了,你要是坏人的话,那损失的不仅是我的名声,而且还否定了我对于人的评估体系,这真是很冒风险的事。既然我已经不管不顾地把心扉向你敞开,明知可能是个错误,又不想停下来,那说明我和你之间肯定有缘,而且缘分不浅。所以,我得把这段缘续下去。我长到22岁,第一次对一个男性表示如此的执著和兴趣,我想,我对你没有任何功利心,我既不知你长得什么样子,又不知你到底是什么人,仍然跟你说这么多心里话,我想我是病了,请你把我当成病人陪伴我一段时间吧,我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请你帮我做。我不怕苦,不怕累,就怕感情受折磨。目前,我恐怕处于人生中的一个特殊时期,陪我度过这一段好吗?我就想偶尔听听你的声音,我就是我的全部幸福了。能答应我这个要求吗?当然,这个要求看上去很无礼,或许你很难做到,也没有义务来做,对吗?”
安琪原来是这么一个女孩,简直不像她的身份,心就像一根钢管包起来的软软的豆腐,原来是那么脆弱,那么不堪一击,在感情上,比一般女孩的依赖性还要强烈,这怎么可能当好一个警察呢?艾山江不禁有点担心她了,这么一副瞎碰瞎撞没深没浅的胆大无知,这么情绪化的思维,真难想象她是怎么面对罪犯的?公安机关是怎么把关的,这种心理素质的青年也招进来了。这不胡闹吗!当然他同时也暗生了一丝恻隐之情。人与人之间如果不说话不了解,永远产生不了共鸣,而一旦打开内心世界,相似之处却是那么多?就像自己,如果也有权力倾诉的话,对父亲的怀念,对母亲的感激,对莎依芭的不舍,对儿子的歉疚,对每一次卧底惊心动魄的心理体受,都可以讲上几天几夜,然而,这一切都不能讲,既便是对领导和亲人,也需要避重就轻,也需要加以掩饰,更需要删繁就简和轻描淡写,总之,重要的东西都留在肚子里,一点不能往外倒,甚至到生命结束。每个人长着嘴巴是为了说话的,而自己必须要做会说话的哑巴。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现在这个情形就是正常的吗?就不病态吗?就人性而言,被压抑成这个样子应该是很可悲的一件事。嗨,两个不同情形的可怜的人。因为缺少父亲,安琪的心理病态了;自己却是另一种病态。
艾山江一时沉默了,安琪催促道:“能答应我吗?算我求你行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艾山江的内心承受不了一个女孩的“求”字,他说:“我感谢你对我的信任,既然你承认自己现在是特殊时期有着特殊的心理,那以,在我—觉—得—有—条—件—时,我们可以通通电话。有条件是指时间上的。目前我正忙着搞一个国际性的马术比赛,很忙,几乎没有空闲时间用于私人生活,所以请你理解,我尽力而为吧。”
安琪满足了,她欢快地:“噢,太谢谢了,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我还要告诉你两点:第一,男人是靠不住的,别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你现在是女孩,过几年会做妻子和母亲,以后要当长辈,人生是一条长河,你自己就是造河水的人,这河里有水你就能流下去,坚持到最后就能成为宽广的大海;反之,你就会干涸,就会死在半路上。所以,等待和依靠任何人都是不可靠的,尤其是男人,男人脆弱起来就是婴儿,这点你现在还没有体会,一定要靠自己;第二,你今天讲得这些,让我对你有了一定认识,但也给我增加了负担,其实我是不想知道这么多,不想听的。”艾山江这后半截话让安琪感到疑惑,她连问两个为什么。艾山江坦言:“我自由自在惯了,只喜欢跟轻松的女孩交往,那样不用负责任。顺便告诉你,我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所以,我对你说男人都靠不住。你今晚说的这些话,让我觉得有了点担心。再重复一遍,我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既便我说到担心这两个字,你也别理解成一般意义上的担心。不仅仅是对你,对任何一个与我交往的女孩,我都有这样那样的担心。”

《爱别离》第三部分(18)

安琪以为艾山江故意贬低自己,好让她生气,远离他。从他的话里,她一方面觉得他很真诚很客套,另一方面也觉得他很会说话,话说得不满,给自己留有很多余地。这倒引起安琪的怀疑,依他这种严谨的逻缉思维能力,怎么着也能当个大老板或政府官员,怎么只呆在一个小小的骑马俱乐部呢?不可思议。在拐弯抹角地聊天半天之后,安琪终于忍不住问:“你成家了吗?”艾山江思忖片刻,决定不瞒着她,他淡淡地说:“噢,我有过家,但因为我的过错已经解散了。”
够了,仅仅这一个提示就足够了。安琪原先还担心艾山江是个有家室的人,自己一门心思与他交往有不道德的嫌疑,有了这个答案,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这夜,安琪与艾山江的聊天持续了近两个小时,主要是安琪讲,艾山江听,直到把艾山江的手机电池用完,安琪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电话,兴奋地在床头打滚。电池一耗完,艾山江倒头就睡,呼噜声跟着也响起来,他实在是太困了。可是安琪却睡不着了,她的身体靠在床头,把对艾山江的感受记录了下来,如果不这样做,她不知该做些什么。断断续续写了三四页纸,天也大亮了。太阳出来时,安琪又有了新的创意,她把影集翻开,把自己在童年、少年、警院、家里以及初到大西北时的照片选出五张,重新整合在一个小影集里,并且在影集的扉页,她写下一段意味深长的话:
如果你是我今生要找的男人,如果我是你今生要找的女人,那么我们有缘了,而且缘分不浅。
—送给艾山江
也许是艾山江那句“我有过家,但因为我的过错已经解散了”的鼓励,安琪突兀地萌发了想让艾山江知道自己长什么样,让他接纳自己的欲望。将来的事怎样她并不清楚,她与艾山江之间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她也想不出来,她只清楚这件事是她眼下最想做的。她只想听从心的召唤。她想过了,这样做并没伤害任何人,顶多是艾山江高兴或不高兴,接受或不接受罢。管他呢,爱怎样就怎样,反正她现在就是想这么做,反正她是努力了,既便明天之后呈现的是一种失败,自己也不后悔。
在落叶纷飞的秋天的早晨,安琪匆匆跑向离她最近的邮局,把自制的小影集以特快专递的昂贵方式寄给艾山江。来到大西北后,这还是第一次到邮局寄物件,她有些不放心地看着邮递员,生怕他们把在她看来最为珍贵的礼物弄丢了,还怕这快件在中途被什么人拦截了,又怕这影集到艾山江手中后,他对她的相貌不以为然,从而淡化了对她的兴趣。做这件事时,她也意识到一种不公平:好像自从喜欢上他的声音之后,便处处委曲求全,时时盼着他来电话,通话时又常常担心他会离她而去,怎么会变成这个局面的?这可不是一向心气高傲的安琪的做派。包容心真是个奇怪的东西,突然像一棵树似地在安琪身上安营扎寨了。
安琪走出很远,还不放心地回头看看邮局,她估算着时间,应该在傍晚时分最迟明天太阳升起后,他的双手已经在翻看她的照片,他将会是什么表情什么心态呢?一切无法确定。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一定很意外有人寄这种礼物给他,那么他需要不需要呢?不敢想,任由他去吧。在安琪眼里,邮局变得亲切了,她对它有了期待,有了盼望,有了倾诉的欲望。

阿米娜一觉醒来已是中午一点,她是被渴醒的。睁开眼睛,还有天眩地转的感觉,她想坐起身,结果晃晃脑袋,炸裂般的疼痛。她又缓缓躺回床上,这时,一抹阳光透过没有合拢的窗帘缝泻进卧室的地板上,地板上那团光亮又反射在她的脸上,这种从未有过的情景让她猛然想起这里不是她的私人别墅,而是牧野小区,是艾山江暂时居住的房间。奇怪,自己怎么会住到这里来了呢?想了半天才记起昨晚是自己执意要到这儿来的。那么艾山江住在哪里了呢?既然没跟自己睡在一张床上,他应该睡在隔壁卧室或楼下的长沙发。
桌子上放着两瓶矿泉水,瓶底处压着一张纸条,是艾山江的留言:我上午来过,您还睡着。酒后要多喝水,否则伤身体。我在赛马场,有事打我手机。看来艾山江还有心细如丝的一面。阿米娜拧开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下大半瓶,再摇摇头,精神好多了。她好奇地四下环顾艾山江的房间,窗帘是一块印有欧洲种马图案的粗麻布,这显然是他从国外带回来的。有意思的是,在有限的空间里,处处都是马的影子。窗帘的顶端挂着11枚奖章,她仔细看了看,奖章上有第五届第六届全运会马术第三名,有在国外俱乐部的马术障碍赛的第二名等等;墙上贴着一张站立着的棕色的俄罗斯马,两条产自英国的马鞭挂在马的旁边;写字台上方的挂历是一本“马”历;桌面上摆着一个木制马的造型,它是一匹白色的德国牡马;就连床头,都贴着一个仰天嘶鸣状的马头;电视机旁堆着十几张马术比赛的录像光盘和一张维族歌手买买江的个人专辑《爱情》。总体看,艾山江的房间干净整洁,物件摆放井井有条,这令她对他暗暗生出好感。想不到一个独身男人的房间连点异味都没有,实在难得。
阿米娜侧卧在床,顺手拿起艾山江的枕巾闻了闻,上面散发着男人的气味,她陶醉地闭上眼睛使劲地闻着,觉得还不过瘾,又把艾山江盖过的毛毯蒙在脸上,力图不让他的体味散去。自从阿斯卡尔被抓,小弟自杀,她就没心情跟男人干那事了,一晃就是三个月,她也的确想男人了,想得身体难受。她心里明白,她是那种一天都离不开男人的女人,一天不与男人调情,她就觉得自己失去了生存的价值和活着的乐趣。

《爱别离》第三部分(19)

这段时间发生了那么多大事,这些事一起挤压着她的心胸,她郁闷极了,恐惧极了,随着事态的发展,那种极度的恐惧情绪在不仅没消失,反而越来越强烈,她都快爆炸了。她需要放松,需要平衡心理,唯一的方式就是从男人的身体寻找出口,为什么不放纵呢?难道自己的青春还值得挥霍吗?不,现在充其量是拽着青春的尾巴在垂死挣扎。40岁的女人,眼看着就要往50岁上奔了,幸亏有当模特的功底,没生育的身材才保持得这么好,否则,只剩下60岁老头还对自己感兴趣,同龄男人的目光都盯着20几岁的小姑娘。艾山江就从不肯多看自己一眼。强烈的危机感在她胸中油然而起。追求权力又怎么样?追求金钱又怎么样?这两样东西都握在手里,也不能把她的年龄变回18岁呀?更不能摆脱肉孜对自己的控制。这辈子别想甩掉他了,他就像一个影子永远地伴随在她的生命里,让她永远没有真正的自由。她恨得咬牙切齿。
阿米娜的眼眶渐渐蓄满了泪水,她开始诅咒前夫,要不是他跟着肉孜胡闹,她这一生也不至于卷入这种充满了恐惧的生活。她也诅咒自己,要不是爱虚荣,就不会选择前夫的财富而失去了那个香港青年的爱情,想起那个青年的忧伤,想起他在自己宿舍前整夜整夜地等她回来的痴情,她突然觉得自己今天所得到的一切烦闷都是活该,都是自己造成的。她真想让自己从天上回到地面,过普通人的生活。普通人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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