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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相思无用-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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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以前就认识她的人们,都可以很清楚感觉得到,去国数年,黎桦改变了。

是气质上的改变。大学时代可以跟着球队征战南北,甚至亲自上场比赛的她,现在虽然俐落矫健依旧,但眉眼间不再只是倔强英气,已经有了几分柔媚。偶尔出神的时候,还有一丝耐人寻味的轻愁。

虽然大部份时候,她还是一如往常地板着脸。像现在,她就冷着一张俏脸,认真在帮队员们一一检查新旧伤势,加以处理、舒缓。遇到有不爱惜身体的,也会毫不留情地管教。

“你完蛋了,现在居然感冒!〃黎桦冷着脸骂高致勤。”你有吃感冒药吗?〃

“吃了,吃了,现在觉得热热的,轻飘飘的,呵呵。〃高致勤一向清亮的眼眸此时有点迷离,然后还傻笑。

黎桦焦虑地一面揉捏高致勤的宽肩,一面继续骂:“你后天到底能不能先发?不要明天练球练一练就昏倒了!〃

“不会啦,不要乱讲。〃

“厚!拜托!〃

两人正说着,小客厅里突然响起整齐的哀号与不满抱怨,把他们吓了一跳。

“干嘛给我们看别人啊!〃洪亮的嗓门不爽地响起,此起彼落。

黎桦抬头,却赫然惊见电视萤幕上,出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高大身影。

一身球衣绷出他精壮结实的好身材,走进打击区,泰然自若挥了挥球棒。他光是站在那里,那浑然天成的霸气便迎面而来,不容忽视。

她的心跳开始不规律。呼吸有点困难。

“你们不要叫,给我用心看!〃打击教练吼着让大家安静下来,虽然偶尔还是听得见不满的咕哝。教练还按下慢动作播放,让大家清楚看到他挥棒的过程。”顾惟军的打击动作可以当教科书,这大家都知道。你们注意看他腰的位置,还有挥棒的弧度,有没有看出什么重点?阿清,你说!〃

“重心没有移动。〃助理教练阿清赶快回答。

“没错,你们看!〃教练拿着遥控器充当指挥棒,点着萤幕,这么稳稳,他只一要打到球,就一定是又高又远。我要你们好好想一想……〃

黎桦已经忘了还在按摩,她跪立起来,身体僵直,伸长脖子,眼睛紧紧盯住电视萤幕,完全不能移开视线。

高致勤发现身后的黎桦很久没有动静,一面擤鼻涕一面回头问:“阿桦?〃

只见黎桦秀眉紧蹙,咬着下唇,凤眼微微眯着,看得正专心,完全没有听见他的问话。

“他的膝盖……〃细若蚊蚋的轻声自语,忧心地逸出,秀眉依然锁得紧紧。

“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啊?〃高致勤说着,忍不住用力打个喷嚏。

全场都转过来瞪他,尤其抱胸站在一旁的总教练、投手教练等,投过来的眼光更是凶狠。高致勤只能一脸无辜。

影带结束,投手教练切换回电视,运动频道哗啦啦播着,都在谈即将开始,由D队与M队交锋的联盟总冠军战。大伙儿安静看了半晌,战力分析、两队评比都谈完之后,轮到最近——应该说一直以来,话题不断的人物上场。

节目主持人兴高采烈地谈起M队的当家巨炮,重点一如往常,转移到他最近球场外的“事迹〃。

突然一时之间,客厅里的大家都没讲话,只剩背景噪音,电视的嘈杂声。

而黎桦一抬头,就发现所有的人视线都投到了她身上。

大家看到她一双凤眼凛凛望来,又掩饰似的转开。

都大半年了,黎桦已经练了一身金钟罩、铁布衫,当下只是冷着脸继续整理弹性绷带、热敷带等用品,一声也不吭。

年初回到台湾以后,她埋头专心工作。而顾惟军在与日本SB球团的合约告吹之后,留在原球队效命。问题是,之前他斩钉截铁地说要去日本打球,虽然后来没去成,M球队方面已经对他不再有百分之百的信心,甚至对他的态度丕变。

而顾惟军本身也开始愈来愈奇怪。新闻事件连连,不是跟女记者牵扯不清,被拍到照片登在密闻周刊,就是在球场中,演出与主审甚至是自己球队教练火爆对骂的场面。偏偏他的知名度本来就高,这么一来,还真是声名大噪。其他同是棒球界的人说起他,没有不摇头的。

前一阵子顾惟军还因为一个月内连续超速两次被拦下开罚单,又闹出新闻。他深夜飙车这件事引起轩然大波,球队的纪律、他本身的形象都受到严重考验。

球队开记者会说明并道歉的时候,总教练、球团经理、领队等人一身整齐球衣出现,严谨戒慎,而当事人顾惟军不但迟到,还一身轻松练习用球衣、戴着墨镜进来。相较之下,可见态度之恶劣、不在乎,更是惹得议论纷纷,批判之声不绝于耳。

不过顾惟军毕竟还是顾惟军,在私生活上不断被质疑的时候,他的打击率依然居高不下,全垒打与打点还是傲视群雄,火爆归火爆,被停赛或罚款也无法减低他巨炮的强大火力,带领他们球队一场赢过一场,让教练和管理阶层虽然恨得牙痒痒的,却暂时拿他没有办法,只能不断耐心劝说。

“他再来不知道还要闹什么事情。〃队里前天才受伤的赵伯敬,是顾惟军的旧识。他一面让黎桦在他扭伤的脚踝上缠弹性绷带,一面摇头叹气:”奇怪,小顾以前野是野,没有野成这个样子啊?今年他真的很夸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关心八卦的人可不在少数,当下有人小小声回应:“他名气这么大,还不小心一点,自己太不注意了啦。〃

“媒体也想炒他的新闻吧。〃高致勤用重重的鼻音随口说。”顾惟军本来就是那种调调,不是吗?〃

“我倒觉得他愈来愈放肆了。〃有人不以为然:”没看过一个打棒球的可以这么常上报!还什么事都有!〃

黎桦还是默然。她强迫自己不要去在意。

可是,哪能不在意呢?曾经这么亲密的人,如今……

如今,她还有什么立场去关心呢?

悍然放手的,是她自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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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惟军果然又上报了。

这次是跟传闻中的女友深夜约会吃消夜,结果好像跟隔壁桌的客人起了冲突,一言不和就打了起来。因为当时还有其他球员在场,找了警察来处理,事情传开来,居然变成职棒球员围殴餐厅其他客人之类的荒谬新闻。

这一次事件闹得极大,加上顾惟军女友曝光,赫然是某有线电视台的新任美丽主播,体育界和新闻界一结合,俊男美女又有名气,当场变成娱乐新闻。

蜂拥而至的记者想要采访顾惟军,在球场外面堵人,以前一向跟记者都还算好来好往的顾惟军,居然冷着脸推开挤在他面前的记者,扬长而去。被冷落的记者当然不甘示弱,一篇篇对他不利的报导接连出现。

球团已经受够媒体这样的特殊关照,先是快刀斩乱麻,宣布要让顾惟军停赛三场,然后又是开记者会道歉。

“你们总教练跟领队开记者会已经很有经验了,哈哈!都是你的功劳!〃Iris裹着被单盘腿坐在香闺宽敞的大床上,香肩裸露,一面很开心地用遥控器转着电视频道。

顾惟军没回头也没答腔。他站在窗边,只在劲瘦腰际随便围扎着一条大浴巾,面对着窗外台北闷郁的秋日夜空,静静抽着菸。

吞云吐雾之际,背后电视不断传来哗啦啦的噪音,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Iris专注看着电视,偶尔还爆出几声不满意的尖叫批评:“这台都乱讲!乱讲啦!才不是这样!明明是那些人先挑衅的嘛!〃丢下遥控器,她随便披件浴袍,奔过来顾惟军身后,玉臂从后面缠住他的腰:”你怎么不看?讲得好过份喔。〃

顾惟军还是没回头,继续抽他的菸。

“我们组长跟主任啊,昨天也找我去谈话了。〃Iris把脸蛋贴在他坚硬背后,讲着讲着,一面自己咯咯笑:”我跟他们说,我跟你早就分手了,他们打死都不信呢!不过信不信又怎样,反正我就是升主播了。哈哈!感谢你!〃

Iris能在竞争激烈、争奇斗艳的电视台记者圈里被拔擢,还真的要感谢这一年来她与顾惟军偶尔传出的绯闻。她所属的电视台本来就以综艺化为指导原则,新闻主播愈像艺人,就愈有长官缘。

顾惟军不痛不痒的态度让她大著胆子制造过几次新闻,果然,成效宏大,她在年中就被调去播晨间的新闻,上主播台那天还兴奋得打电话给顾惟军,谢他的大方与合作。

两人就这样又莫名其妙回头走在一起。不过,现在除了亲密关系之外,两人可以说什么都不是。顾惟军绝不主动,但也不拒绝,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似的。

Iris也不管,反正她要的东西都得到了,利用他的名气,享受两人间激烈尽兴的欢爱,其它的——像他的心,她非常有自知之明,不必要求那么多,反正不会是自己的。

此刻,她紧搂着他的腰,脸颊撒娇地磨蹭肌肉强硬优美的背,贪恋他纯阳刚的气息,温声呢喃:“你不冷吗?上床来嘛。〃

“我该走了。〃因抽菸而沙哑的嗓音懒懒说。也不是冷淡,就是一点情绪都没有,好像没多久前,两人的纠缠与厮磨都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

“好吧!〃Iris也干脆,她响亮地吻了一下那依然令她留恋的背肌,很爽快地说:”不过你出去自己小心点。开车也别开太快,如果又被拦下来开单,要马上打电话告诉我喔!新闻给我!〃

顾惟军略回首,已经长出淡淡胡渣更添粗犷男人味的脸庞,有着嘲讽淡笑:“你能想到的,就是这些吗?〃

Iris不依地噘嘴抗议:“难道你就比我好吗?你根本连想都没有想到我吧!〃

顾惟军又转回去看着窗外,没有多说。

不用很敏锐的人都感觉得出来,顾惟军根本心不在焉。他不开朗,原因却不明,不过,绝对不是为了她,Iris自己很明白。

像他这样要什么就有什么的人物,到底还在不满什么呢?his观察着他几近自虐的放肆行为,从飙车,到抽菸,到练球……不管以前到底是压抑还是隐藏,至少现在,顾惟军简直像猛虎出柙一样,完全把规范或限制视若无物,甚至隐隐还有要挑战极限的毁灭性。

她很确定以前的顾惟军不是这样的。

不过老实说,她并不关心。毕竟,早在去年,顾惟军跟她就分手了呀。还是他甩她呢。

“我们下次何时再见面?〃看着他整理好自己准备离去,Iris随口问。

“不知道。〃依然是凉凉的回答。

“你从来都不找我,真大牌。〃Iris还是咯咯笑,不是很认真地娇嗔:”你是个大烂人!〃

“这我知道。〃

下了楼,戴上全罩式安全帽遮去面目,一身黑衣的跨上重型机车,扬长而去。油门愈加愈快,冷风不断。北台湾的秋天深夜,开始有了寒意。

再快一点……再快……

震耳的引擎声响在寂静的街道,迎面而来的风又强又劲,甚至夹带了一点雨丝。在凉冷又潮湿的夜里,他的右膝又开始隐隐作痛。

咬着牙,他毫不考虑地继续打档加油门。就像他在练球时,跑垒可以跑到同练的队友都叫苦连天,自己膝盖开始作怪,他还是继续。挥棒挥到负责喂球的投手都开始甩臂皱眉要求休息,他还是像铁打似的毫不在意。

他已经很久没有痛的感觉了。

所以自虐似的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是不知道有多少不赞同的批判眼光和话语。不是看不出来教练们的谴责眼光。

他只是想知道,另一个人,像拿一把利刀把他的心活生生剜出来的那个人,当她看到他这样作贱自己,有没有一点疼痛的感觉?

他已经没有感觉。因为他的心已经被她挖掉了。

把血淋淋的心捧在手上玩弄,这样,很有趣吗?

春去秋来,花谢花开,他仿佛在密闭的空间里狂吼,吼到喉咙出血,声嘶力竭了,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于是他渐渐地麻木了。对于痛,对于那个人的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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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其实没有顾惟军想像的那么无动于衷。

东方才刚露出鱼肚白的时候,黎桦就起床了。小小的公寓里,她披上外衣抵御已经深秋的清晨低温,梳洗完毕,拿着一条厚毛巾出了浴室,走向冰箱。

打开冷冻库,找到原本是用来冰敷伤处的冰袋,用毛巾包妥,然后,按在自己的眉骨。

冰凉的感受舒缓了双眼的肿痛。一双凤眼在冰袋下紧闭,她摊坐在沙发上,默默等待着消肿。

耳际,似乎还残留着刚刚梦境中的呼唤……

“小桦……〃

那低沉而性感的嗓音,如此温柔地唤着。让她从心底开始颤抖。

醒来后,她只觉得心口破了个大洞,疼痛不是不能忍耐,不过她几乎窒息,只能抱膝蜷缩着,不断深呼吸,以平息那磨人的思念与痛悔。

夜半时分无法抑遏的哭泣已经成为习惯。她若肿着眼睛出现在众人面前,总是引来一阵阵关切的询问。

刚回台湾时,高致勤甚至开玩笑说过:“阿桦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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