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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爱已满满-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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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与雷啪作般的轰爆杜亚芙的世界,她缩回了身子,不置信地望着彼岸。   
“她的出身那么差?”商涛帆缓缓的说着话,关心的脸庞转为一脸的轻视。“我当初娶她就是因为她的身世好,否则像她那种闷葫芦的个性,谁会爱她?”   
“不会的!”杜亚芙拼命地摇头,不敢相信他会说出那么绝情的话。他一定是和自己开玩笑的,一定是的。“我好怕,你快过来接我,好吗?”她绝望地匍匐前进了数步。   
他冷笑了数声,朝身旁勾了勾手。“丽心,过来。”   
杜亚芙趴在地上,望着对岸三人高傲并肩地睨着狼狈不堪的她。   
“涛帆,不要这样对我,我是爱你的啊!”   
“你不配爱他!”宋梅瘦削的下颌横出一道残酷的笑痕。“就像你也不配当依依的母亲一样,因为你出身卑微!”   
“只有我才配得上帆。”连丽心依旧一袭红衣亲热地抱着商涛帆。   
“把那个孩子也解决了吧!”商涛帆面无表情地指使着身后突然出现的黑衣人。   
风吹掉黑衣人罩住头的衣帽,露出骷髅的脸庞——没有皮的骨骼正诡异地笑着,手上的长镰刀高举而起,向着悬挂在左侧树上的依依挥去。   
“不!”   
“亚芙,醒醒。”他的声音带着焦急地在她耳旁响起。“别哭,你只是作了噩梦。”   
原来是一场梦!   
杜亚芙自床上弹跳起身,脸上布满泪痕。   
她捣住脸孔,竟是止不住一再夺眶而出的泪水,也止不住全身的颤抖。   
商涛帆不舍地搂住她的肩,想安慰她。   
她直觉地向后缩起了身子,不敢张开眼。明知是梦,却怕见到与梦中人一样的面孔。回想起梦中的恐惧、卑微,及依依被倒悬砍杀的情形,她抖栗着身子,寒意沁骨般的直深入最深处。   
“没事了。”没理会她的排拒,商涛帆硬扯下了她的手,心疼地望着她咬着唇。紧闭着眼的失神模样。   
“张开眼就没事了。”   
她只是一个劲地摇头,拼命而使劲地摇,摇到她昏眩得无法思考。摇到她筋疲力尽地忘了流泪。   
他捧住了她的脸,恨不得能替她承受这些来自心里深处的痛苦。阻止了她近乎自虐的行为,同时以着极轻极柔的语调对她呼唤:   
“没事的。一切都只是梦,我就在你身边,没有什么可怕的。睁开眼睛,亚芙。”她的精神显然还是不太稳定,也许是因为压抑太久了,更可能是因为他前些日子总和她起巨大争执的原因。她那么纤弱,又那么沉默,所有的痛苦都往心底放,积累久了,精神自然是无法负荷这些痛苦。   
所以,前一阵的失控尖叫,今天的噩梦,都是她潜意识发泄的管道吧!他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她眨了眨睫毛,自微张的眼眸中望见晨光已透过窗帘。   
有阳光了。方才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她在心头对着自己一次、一次自我催眠似的反复说服。她现在在自己的房间,不是在凄冷的森林中;商涛帆也没有用那种鄙视嫌弃的眼光看她,他正体贴地坐在自己身旁,如同过去几天一样。   
她知道一切都不过是场噩梦,只是——现实的噩梦依旧是惊扰了她。   
不想于闭眼间再度掉入方才的阴暗地狱记忆中,于是她缓缓、缓缓地张开了眼,几乎是贪婪地攫取住入眼的事事物物——还有他。   
感谢天,他此时的脸上只有慌乱与明明白白的关心与疼惜。杜亚笑深深注视着他,伸出手去抚摸他每一寸焦灼的脸庞,藉着碰触来证验现在的他是真实的,那个冷血无情的商涛帆,只是她梦中的虚惊一场。   
商涛帆看着她的眼眸由不安的浑浊到逐渐安定的清白,才敢吐出胸臆间那口惊惧的气息。“你吓坏我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睁着漾着几许泪光的眸子,痴痴地盯着他。还好,有商涛帆陪在身旁,否则这场噩梦足够让她的精神崩溃。她所有的恐惧,在梦中是那么的栩栩如生,那些黑沉与阴森场景与鬼魅一般的人,是她心中隐藏的魔鬼。   
“拉开窗帘,好吗?”她吸了口气,气息不稳地要求道。   
她需要阳光、需要摄取一些温暖。   
他细心地扶着她靠着床头而坐,才走到落地窗旁,刷地一声拉开了窗帘。让早晨已有着亮度的阳光,稀疏地点点洒入房间。   
商涛帆兀自倒了杯水,走到床边递至她唇边。“喝口水。”   
她扶住他的手,一口一口地让冰凉的水滑入乾涩的喉中,双眼仍注视着窗外射入的阳光。直至水杯被取走,她才稍微回过神。   
“我再也不让你一个人睡,”看着她眉眼中逐渐褪去的惶惑,商涛帆坐到她的身旁拉好被子拢盖着彼此、口气坚定地说。   
若非前些日子他坚持与她同床共眠,那么刚刚……   
他怜惜地又环紧置于她腰际的手。如果昨晚没睡在她身旁,那么以她受惊吓的程度,不知道会被噩梦折磨到什么境地。   
婚后,应她的要求而分房睡,他甚少与她同床共枕,两人间的感情也在分隔而眠之间,无形地加诸了一道距离。他一直以为她是因为不习惯身旁有人,才要求分房而睡。   
但这些天来,她的睡眠状态一如孩童般的沉静,没有所谓的不适应。这点,不免让他有些纳闷。   
念及此,他直起身子注视着她。“你常常会作恶梦吗?”   
她抖动了下身子,睁着泪水洗过的眸望着他,内心挣扎在诉与不诉之间。   
“你常常作恶梦。”没待她开口,他已从她欲言又止的表情读出真相。“多久了?”   
“小时候就作恶梦,所以就一直怕一个人睡。”   
他震惊地扳过她的肩,难怪她总是苍白,经常的噩梦怎能让她的脸色红润呢?他带着忿怒的不解:“那你还要求分房睡?”   
“我——只是想让你有更多的自由。”她瑟缩了下身子,因为他的出口咒骂。   
“又是你那个母亲教你的!”他真是火了。“如果我一直不问,你就一直不说吗?我们就这样一辈子误会彼此不在乎彼此吗?我就是该死的太在乎你了,所以你每次的冰冷沉默,我都会受到伤害,你知道吗?”   
杜亚芙张大了眼,看着他疾言厉色的紧绷脸孔。在他慑人的怒火中,却感受到了他沉重的真心。   
从得知自己不是杜家的亲生女儿的那一刻起,无形的自卑感就一直如影随形。她一直有着不安全的感觉,她始终觉得自己是渺小且永远不会被重视的——所以,她不敢爱他。她,不曾主动伸出手去捉取些什么,更不愿付出什么。因为被情感摧毁的感觉,对她而言是种大大的折磨。被亲生母亲抛弃已是悲剧,她不想再次受伤。   
可是,他此时的话、此时的表现,却刺进了她心中那最脆弱的那一块角落。他不会像宋梅一样推开她,他不会拒绝她!   
她,不会再是一个人。   
“你开口说话啊!”商涛帆的口气仍是烫人的焦灼,而看着她清亮的眼中又泛上一层水光,他更加心乱如麻。   
杜亚芙唇边浮起了个怯怯的笑,面对他半跪了身子,轻轻地闭上眼,送上自己的唇。   
商涛帆看她,一时之间无法置信她的改变,只是盯着她贴近的脸庞。   
在得不到预期的温暖双唇后,她睁开了眼,望入他兀自发愣的瞳孔中。微退了身子,为的是想看清楚他俊朗的五官,伸出手以食指滑过他高挺的鼻梁。不再有羞怯,她再次俯近了他,亲吻着他的唇。   
“这是安慰奖吗?”他推开了她,坚毅地想找出个答案,不想这是她瞬间的同情。   
“这是头奖,领奖期限是一辈子。”她低着头,眼角唇边都是甜蜜。   
不需要更多承诺的话,他拉近了她,热切地吻住她微张的唇,入侵地吻遍她的柔软,舌尖逼弄着彼此的最深处。   
她的吻像极了玫瑰花般的清甜。   
他喉头收紧地更搂紧了她。而她怯生生一如少女的反应,让他更热血沸腾地想诱发出她的热情。刻意拉开了与她的亲密接触,满意地看到她因激情而氤氲的眼神。商涛帆伸出手,以指尖滑过她的眉、眼、鼻,最后停留在她濡湿的唇上。   
“涛帆。”她低语着。   
他再次攫住了她的唇,轻柔地吸吮着,而后将唇滑至喉咙,细细地舔吮着,留下一串火热。   
杜亚芙紧张地僵直了身子,因为他的手正缓慢地解开她睡衣的前襟。她偏过头去,把头埋入枕间,还是不习惯与他裸裎相对,那让她没有安全感。只是,当他的唇长长久久地熨贴着她的身子,用亲密的吻寸寸的烧过她的胸前,她开始渐渐地忘却了羞涩。她咬住了唇,止住了即将出口的呻吟,手则不自觉地插入他的发中。   
望着她雪白的身躯泛起一层晕粉,他的身躯竟颤抖了下,因为感受到强烈的占有欲。亲吻过她全身一如珍珠般细腻而漾着光彩的肌肤,直至知觉到她凌乱的喘息声及不自觉拱身迎向他的抚触的同时,才小心翼翼地融入了她的身躯。   
不敢放纵身体的紧绷,他用尽了每一分的自制力,才停下了身体的律动,因为她皱起了眉。“对不起。”   
他忘了他们已经三年没有亲密关系了。   
她咬住自己的手阻止自己发出声音来,体内那股熟悉又陌生的疼痛与快感,仿若即将冲出身体似的狂野。   
她昏乱地在床褥间摆动着身子,想甩开那分不适感。   
“要命!”商涛帆声音粗哑,额头因感觉出她的抵抗而冒出汗。“亚芙,你还是很不舒服吗?”   
杜亚芙摇摇头,更用力地咬住自己的手,她觉得身体好热。   
他拉开了她的手,将自己的指尖递至她的唇间。   
“别咬自己。”加快地移动身躯,在两人之间造出一次次的热浪;在狂猛的热情中,将自己更深更深地埋入她的身体。   
不敢咬他的手指,杜亚芙只能任着唇微呼出声。因此,她几乎无法相信那些轻声而媚惑的嘤咛是出自于自己的口中。而随着他的动作加剧,她几乎是只能虚软无力地贴着他,一任强烈的欢愉在最终席卷了彼此。   
过后,她轻喘着气,略推开了彼此的距离,一如以往地握住了被褥,向一侧屈起身子。   
“别再推开我。”商涛帆迅速地一扯,将她又带回自己怀中。“永远。”   
“妈咪、妈咪!”依依站在门口清脆地叫着,“我可以进来吗?”   
杜亚芙和商涛帆同时跳起了身,面面相觑。   
早已天亮了啊!   
“依依,等一下。”杜亚芙慌乱地跳下床,拎起散乱一地的衣物,狼狈而匆促地着衣。   
“妈咪,我可以进来了吗?”没什么耐心的小女生又开口问。   
杜亚芙急忙地拢了拢头发,低头寻找拖鞋,却和原地打转的商涛帆撞了个满怀。   
“好痛。”她泪眼汪汪地捣住撞痛的鼻梁。   
“要不要紧?”他拉下了她的手,揉着她发红的鼻子。   
她突然轻笑出声,为他拉了拉敞开的睡袍衣领。   
“我们干嘛一副犯错被捉到的样子?”   
“对哦!”他也笑出声来,开心地搂住她。“我们本来就该睡在一起的。”   
她略敛起了脸上的笑意,环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胸前,言语不是那么必须。   
“砰砰砰!妈咪、妈咪!”门外的声音转成可怜兮兮的哀求。   
“这丫头每天都这样叫你起床吗?”   
“她有事要告诉我时,才会这样。”偎着他一同为女儿开门,觉得有种归属家庭的感觉。   
商涛帆只手拉开了门。“什么事啊?你像只小麻雀一样。”   
“爸爸!”依依张大了眼,刚睡醒红润的腮帮子兴奋得笑鼓了起来。“你也来找妈咪?”   
“是啊!而且以后你每天都可以在妈咪房里找到我。”他暗示地朝杜亚芙眨眨眼。依依扯住了爸爸的手,看看妈妈撒娇说:“我也要抱。”   
“你哦!”商涛帆弯身抱起了女儿,咬了下她的小鼻子,和杜亚芙相视而笑。   
“爸爸是小狗。”依依嘟起嘴对妈妈说:“小狗才咬人。”   
抱着女儿,搂着妻子,商涛帆的心中溢满了充实。   
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迟来的幸福满足得几乎令人有点不安。   
没有开口问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因为目前的他依旧没有资格,她也需要时间来遗忘他的荒唐。而他,亦不屈提及她在龚允中家的那一个星期,因为鸵鸟心态,害怕听到不能接受答案——他的爱是自私且心胸狭隘的,他专制地想要她心中只有他一人。   
“到床上。”依依大声叫道:“我有话要说!”   
商涛帆回过了神,对女儿的话语哑然失笑。   
“请问商依依小姐有什么大事要宣布?”   
“很重要哦!”一接触到床,依依立即拉着他们坐下。“很重要哦!”   
“什么重要事?”杜亚芙温柔地以手指梳理着女儿的头发,很习惯女儿的加强语气。   
“我本来昨天晚上要告诉你们的。可是你们好晚才回家,我都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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