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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奔跑的季节-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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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为了厂里,为了职工,只好另开个账户,把公款私存起来。”项宇腾说,“厂里信任你,就存你的名下,你来保管这个账户。”

  王郁红一脸的肃穆,一种神圣感由然而生,继而她又想到她不懂财务,也不是财务人员,怕职工们不服。

  项宇腾满不在乎地说:“现在的用人机制你是不知道,上联: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下联: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横批:不服不行!厂里就要用你,别人他没治。哈哈。这就是权力,懂吗?”

  马治国也鼓励她:“厂里的情况特殊,换了别人不放心,你是自己人。”

  “自己人?”当着项宇腾的面王郁红感到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从此她成了厂里的特权人物。

  马治国在班子扩大会上宣布第二项议程:“稳住阵脚,循序渐进,为启动生产做准备。那第一项就是:新开账户,公款另存,保住职工救命钱。”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打电话把厂办公室的秘书乐君叫来,做个会议记录。”

  项宇腾马上发问:“这个厂办秘书人怎么样?”

  “还可以。”两人同时答道。

  不一会,乐君来到了,项宇腾见乐君是个年轻端庄的年轻女性,个头、身材和长相都还不错。马治国介绍道:“乐君是个全才,在厂办当秘书,兼机要员,打字员,是厂团委书记,人家懂医学,还能写文章。她的文章常刊登在报纸上,这段时间厂医务室没人上班了,她又当大夫。现在还让她保管厂行政库。哈哈,又是保管员。厂里这个样子,只好一人多用了。”

  项宇腾迎上来和乐君握了握手: “哟,干得还真不少。”

  会上说到启动生产,乐君心里暗暗寻思:是呀,只有启动生产厂里才有前途,职工才有依靠,如果像现在这样下去,企业和职工的命运不知会是什么样子。企业连着职工,她乐君也是企业一员,正做记录的她用感激的眼神看了一下他们三人。

  会毕,马治国对乐君说:“目前,在这里开会的内容还需要保密,厂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乐君点了点头。

  项宇腾招呼着大家说:“走走,一起到金光宾馆去吃饭,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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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君说她不能去,要回去照顾孩子,马治国和王郁红也说,乐君一个人带着孩子,从不在外面吃饭。他们告诉项宇腾,乐君的爱人李阳春原是厂里槽桶车间的技术员,在一次事故中丧生了,她家就住在厂区刚进大门靠东边那排平房,乐君他们虽是双职工,可也一直没分上房子,现在取消了福利分房。那排平房现住着七八户职工。

  “唉……真可怜。”项宇腾表现出几分同情感,对乐君说,“你要想开些,应该再找一个,看看厂里这个样子,几年都不发工资,你们母子怎么生活?”

  马治国说:“所以一直没让乐君下岗,虽然工资停发了,但给上班的这些人有时也发些实物顶工资。”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一部分 ——3
3、

  就在宣布项宇腾和王郁红就任的第二天一早,职工们一进厂门,就看到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些柜子、桌子等办公用具,保卫人员说,半夜时候,尤芳把家搬来了。

  半夜,尤芳带着几个陌生男人,开着一辆汽车,撬开了厂医务室和行政库房的门,把公家的东西扔到院子里,放进了自己的家具。

  乐君看到医务室的用具都被扔在院中,两个药柜已经被摔折,她赶紧跑到医务室,见门大开着,尤芳的母亲李淑英师傅睡在一张沙发床上,她匆匆和李师傅打了个招呼就奔里屋。里面还好。几件值钱的小东西看来是尤芳还没得及扔,或想占为己有。乐君惦记着那台显微镜,现在那台显微镜是厂医务室最值钱的东西了,是在老厂长王光明的手里买下的。乐君把能拿的东西都拿到了五楼办公室去了,才向马治国做了医务室被强占的汇报。

  保卫科长胡正理和值班员索四海、吴忠义正坐在马厂长办公室汇报昨晚的事,见到乐君,马治国招呼她:“你也坐下,说说医务室的情况。”

  马厂长一脸的不高兴,他皱着眉头对保卫科老胡说:“你是厂党委委员,厂办公室主任,又兼保卫科长。这是你的失职。老胡!”

  小吴、小索一齐说:“这事不怨胡科长,昨晚是我俩当的班。”  

  “你俩的班。不是咱厂的汽车就不能放他们进来!说说,为什么要让尤芳的汽车进门?”

  两人嗫嗫嚅嚅:“尤芳是厂里人嘛,再说几个大小伙子来势很猛,怕发生矛盾嘛。”

  “强词夺理!”马治国凶狠地打断他们,“发生什么矛盾!外人夜闯厂区,不会报案吗?”

  马治国转向老胡没好气地说:“你要在全厂大会上作检讨。你们……”他又指着小吴、小索说,“你们先交上深刻的检查来,谁不交,就下岗!”

  三人出了马治国的办公室,回头“啊呸”了一声。

  昨天,保卫科小吴、小索看到了项宇腾在院子里和尤芳吵架的一幕,当时项宇腾粗暴的做法激怒了在场的人,也激怒了他们,要不是在厂里,他们会和这个才来厂子就向女工耍威风的二毬货干一家伙。  

  尤芳撬了门竟理直气壮:“咋了?五年没发一分钱生活费,我们咋活?我就要住在厂里,谁能把我咋样?”

  尤芳的母亲住了两天就走了,尤芳和上中学的女儿月月在厂里安营扎寨了,和尤芳相好的外单位的那个男人从此开始出没厂里,不分昼夜。

  那个男人有四十多岁,看上去身体满敦实,那男人一头浓密的头发看上去钢丝刷子一样坚硬,总是保持着油亮的大背头,头发直戳戳的。尤芳她们车间的人都知道这个男人姓火,当着尤芳的面都叫火师傅,背过尤芳都叫钢丝头。尤芳刚搬进厂里,钢丝头就来幽会了。

  这天,尤芳正在院子里扯着嗓门骂人,有人悄悄拽拽她的衣服,小声告诉她:“火师傅来了,已经上楼了。”尤芳一点也不着急,因为钢丝头拿着尤芳房门的钥匙,他每次来厂里都轻车熟路,开了门,脱光衣服钻进被窝等尤芳,尤芳每次骂完人进门后才和钢丝头纠缠在一起。

  这次,钢丝头已经进去一会了,尤芳骂人的瘾还没过完,也许刚才钢丝头当着众人的面上了楼,她马上跟上去有点不好看,便在骂完后进了门房和一群闲杂人员聊起天来。大家都说:“快上去呀,人家上去一会了。”

  “急什么?”尤芳故意拿腔拿调。

  几个男职工开着玩笑:“你不急,人家急。”

  尤芳说:“让驴日的急去。”

  大家哈哈笑着说怕是急坏了,给你娃使得就猛。

  尤芳故意和大伙说了会儿脏话,拖延了一会时间才慢腾腾地上了楼。和她一起上楼的吴忠义还有几个年轻的男职工骂骂咧咧:“厂里他妈的成了这个样子,靠不住了。尤芳,你一个人还要拉扯个孩子,赶紧结婚也是条出路,要不然怎么办呢?”

  尤芳照样扯着嗓门叫喊:“结婚?和谁结呀?你吗?”

  有人朝她住的屋子扬扬下巴:“你们不是已经谈着恋爱吗?”

  “狗屁!”尤芳说:“我才不会和这个傻B结婚,他驴日的找我有他的谋头,我也就哄他的钱儿,各有所取。”



  “原来你们不是在谈对象呀?”有人说。

  吴忠义对说话的人使使眼色,等尤芳离开说:“管哪些闲事干啥?本来他们就胡拐搭着。”  

  “尤芳这野婆娘也真是个人物,一般男人是降不住的。”人们说笑着上了楼,“像厂长这样胡来,让尤芳骂去才好。”    

  尤芳一进门,钢丝头就说:“今天你们厂这么多人,你在里面叫骂,我一进来怪难看的。”

  “你还知道难看?要知道难看就管管你的XX。”说着尤芳掀起被子,钢丝头一把拽住尤芳:“我管不住,要让你来管。”

  就在钢丝头和尤芳关起门来行乐时,月月不声不响地回来了,值班室的人们知道这阵子尤芳正和钢丝头干事,月月回来的不是时候,索四海想阻止月月,但一时想不出阻止的理由,只好看着月月上了楼。可是没一会,月月就下来了:“叔叔,见到我妈了吗?”

  “你上去没人吗?”索四海问。

  月月说:“我敲门了,没人。”

  索四海正要说什么,众人说:“就在这里等会吧,你妈一会就来了。”

  月月今年18岁。在她17岁的时候火叔叔开始来她家,这个叔叔挺喜欢她,时常给她送点小礼物,过年过节还给她点钱花,带她们上公园、游泳,有时火叔叔带她们去商场给妈妈买衣服时,还会给她稍带买一件。她和火叔叔的接触再自然不过,叔叔是妈妈的好朋友,是个常来她家的好叔叔。可是自从月月和尤芳住进厂里后,她一见到火叔叔就开始心慌心跳,常常对妈妈和火叔叔在一起时做的一些事情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似乎脑海中了现了一个奇异的世界,这一奇怪的心理意识来自她住的那房间的三合板隔墙。厂医务室和行政库原是一间大厅,用三合板隔开做了几个小间房,尤芳撬开了医务室和一间小库房的房门,现在月月住原厂行政库,尤芳住原厂医务室。每次火叔叔来,睡在隔壁的月月总能听到火叔叔和妈妈制造出的乒乒乓乓的声响。床响,墙也响,响声中夹杂着妈妈呻吟的叫喊,还有火叔叔咿咿嗯嗯的声音。每当这个时候,月月的身上就像流淌着千万小溪,周身漾起着凉嗖嗖、麻酥酥的感觉,有时对隔壁有的声响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最让她受不了的是火叔叔和她们外出旅游了趟,就一连一个月都天天住在这里,月月也知道叔叔有家,有老婆,也知道叔叔给他自己的家里编谎说自己一直在外地出差,在这期间,月月几乎夜夜失眠。夏天库房里闷热,月月她们开着房门睡觉,叔叔和她妈妈火辣辣的情话刺激得月月无处躲藏,半夜妈妈和叔叔热得起来冲澡,完后,尤芳又喊月月:“你也起来冲个澡。”并吩咐男人为月月烧水、递睡衣等。    

  时间久了,这个有时看似一家三口式的结构也显得自然和睦:尤芳若上早班她会先出门,钢丝头一般要睡到九点多钟,尤芳若上下午班,早上两人睡到九点多到外吃早饭,早饭回来又关起门来在屋里制造声响。

  月月被隔壁的声响搞得魂不守舍,常对她妈妈和叔叔住在房间里充满神秘和好奇,有时进了妈妈住了屋子一瞥见床她就脸红心跳,她不由地要努力猜想这张床为什么会发出震耳的响声。煎熬中终于有一天让她长期为之忐忑的心平静了下来。

  尤芳上早班,出门前路过月月的门前,照样说了声:“早点起来写作业啊。”

  像往常一样,月月会答应一声,起床后和钢丝头一起吃早饭。钢丝头若不上班,他在这屋看电视,月月在那屋写作业,这样的生活秩序进行了一年多。这天清早尤芳走后,月月狂燥了许久的心在狂跳了一夜之后,快要跳出嗓眼,混沌了许久的神智像开闸的洪水迸发。

  她将棉绒睡裙套在裸着的身上,轻轻开了房门,朝那屋喊了声:“叔叔,你过来一下。”  

  喊完,月月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处,由于情绪过于紧张,在钢丝头进门时,她几乎窒息了。她感到胸闷,呼吸堵塞,一下子载到了钢丝头的怀里。

  “怎么了月月?”钢丝头惊慌地把月月抱到床上,“上医院吧。”

  月月轻轻摇摇头,喘着气说:“我……我这里……”,她指指自己的胸口:“我这里难受,你帮我看看。”

  钢丝头把粗大的手从月月的睡裙子底下伸进来,在他撩起睡裙的那一刻,月月白皙的大腿根赤裸着露出少女的春光。钢丝头在月月光洁的胸脯摸了几摸问她:“好些了吗月月?”

  月月隔着睡裙攥住钢丝头的手呼出一口气说:“好多了。”她一下子变得平静起来,她拿起钢丝头两只粗大的手放到自己的两个Ru房上,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这个和妈妈制造出声响的男人。

  钢丝头像一头猛牛迫不及待地俯在月月的身上,用嘴吮住了月月那两只粉桃一般的Ru房。月月的Ru房挺挺的,|乳晕粉粉的像两朵欲放的桃花。月月的Ru房是丰满的,很有弹性,钢丝头一边贪婪地吮着另一只手在月月光洁滑细腻的身上来回游动,当他的手游到月月小腹上时,月月一下子将这只手夹在自己的两腿之间,一股湿热不自主地流出浸染了那只大手,然后身体不停拧动起来:“叔叔叔叔,我要我要……”

  “好好,叔叔给你。”钢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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