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茶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沉香劫 >

第2章

沉香劫-第2章

小说: 沉香劫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刻,几声轰鸣的雷声,雨骤然变大,倾盆而下……

☆、第四章 多少离恨梦魂中

天边一道接着一道闪电划过,森冷的光芒瞬间照亮那漆黑的门匾。门匾上是两个有些蒙尘的字:慕宅。门口檐下的两盏灯笼也不知道是没点,还是被风吹灭了。这大门口黑漆漆一片,只有那铜环折射出淡淡的光泽。
    晚歌两人淋着雨跑到门口时,除了心中的悲痛还有些疑惑。门口不见挽联,也不见挂起白布,更疑惑的是,隔着大门听不到院子里有一丝哭声。
    啪啪啪,接连敲了好几声,才听到脚步声赶来。
    门里的人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是谁?”
    秋禾连忙应声道:“小北,是我们。我和小姐回来了,快开门。”门里的人显然很意外,打开一条缝确定是二人后,才把门打开。
    “小姐,你们可回来了!”十五六岁的少年,眼眶有些湿润,腰间系着麻布。晚歌看到这,心绪全然倾塌,一切都是真的。
    灵堂布置得十分简单,堂里跪着几个人。挽联才刚刚贴上去,白布也是刚挂上去。晚歌拖着一身湿漉漉的衣裳,慢慢走近灵堂。她哽咽着喊出一句:“奶奶,晚歌回来了。”
    听到晚歌的声音,余氏回过头望着女儿,眼泪就如雨下。
    早生华发的母亲,似乎比两年前更显老了,晚歌扑到余氏怀里放声哭了出来:“妈妈……”这些年积累下来的委屈,一下子全都发泄出来。在这个自小长大的地方,再也无需压抑自己的情绪。
    余氏轻抚晚歌的背,心疼道:“我苦命的孩子,这两年一定过得很苦吧!来,给奶奶上香,让奶奶放心!”
    晚歌跪在蒲团上,哭着上完香却脑子发晕浑身发烫,腿脚都不听使唤地站不起来。在大雨里淋了这么久,却没有换衣服,已经着凉了。余氏背着她去换了一身素衣,喝了一碗药。稍稍好些,披麻戴孝这才又去了灵堂。
    老太太其实在中午就已经去了,奈何碰到秦家大喜之日,所以被秦家压着不准发丧。不止不准发丧,连白布挽联都不许挂,甚至不准有哭声传出去,就怕是晦气冲撞了新人。所以一直等到夜深,新人礼成入了洞房后,秦家人才把老太太过世的消息告诉晚歌。
    同在六水镇,晚歌却如困在牢笼里的鸟。她无法走出那重重院落,只能靠着书信了解家人的近况。一个月前,信上都还说老太太身体康健,不知为何说去就去了。
    余氏叹了一声道:“半个月前,我们才听到秦家和白家要联姻的消息。老太太心中又怒又悔,她一直都在恨自己,当初不该让你为了慕家跳进那火坑。就这样病倒了,养了半个月丝毫不见有好转。”
    余氏说着又哽咽住了,她顿了顿才接着道:“直到昨天傍晚,秦三带着一帮人闯进慕家。说是明日秦二少大婚,而慕家那两株石榴树是整个六水镇最早开花的,所以要挖走。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动静,自然是让老太太听了去,于是……”
    余氏嘤嘤哭了起来,咬着牙道:“秦家真是欺人太甚!那两株石榴树,是我和你爸爸成亲那年,他亲手种下的。老太太想阻止他们,却被推倒在地。当时一口血就喷了出来,秦三一看老太太不对劲,也就没再多纠缠。带着他的一帮手下,扛着两株石榴树急忙跑了。”
    晚歌不由望向那棺木中安详躺着的老太太,她一直不肯闭眼,只为了等晚歌。晚歌在她耳边轻唤一声,手拂过她的眼睛,终于,闭上了。
    “等秦家人带西医过来看时,说老太太是闹中风了,能醒来也是偏瘫了。从昨天傍晚老太太就一直是昏迷的状态,一口气吊到中午,还是没能熬过去。”余氏擦擦眼泪,忽然笑了一声,“去了也好,不用再受折磨了。”
    晚歌拢着一件大衣,浑身都还在发烫,靠在母亲肩上有些晕晕沉沉。灵堂里的香烛烟雾缭绕,半梦半醒之间,她似乎回到小时候。夏天的午后,老太太抱着她坐在开满芙蓉的池塘边,给她轻轻地哼着小曲……

☆、第五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二日一早,天空放晴,慕家发丧。前来吊唁的人,越来越多。
    晚歌伤风有些厉害,头晕了一整夜,整个人发虚。秋禾也好不到那去,一张脸惨白。而就是这副凄切的模样,晚歌见到了江与儒。
    那个永远挂着温和的笑容,儒雅谦和,对她百般宠溺的男人。
    而此情此景,晚歌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就是他。在他心里,晚歌永远是那个喜欢粘着他的小丫头。不禁逗,随便说说就脸红的姑娘。是他心中那朵,纯洁的百合。
    可如今这模样,是道不尽的憔悴。若是可以,她只想把曾经最美的样子留在他心里。
    “小晚。节哀顺变。”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也只剩这轻轻一唤。曾经海誓山盟,如今锦书难托。谁都没有错,错的,是命运。
    晚歌点点头,对他还礼。江作昱走过来,拍拍儿子的肩膀又转头对晚歌道:“孩子,苦了你了。”
    晚歌摇摇头:“江伯,晚歌能挺住。”
    江作昱欣慰地点点头道:“孩子,你长大了。若是有一日,能离开那,就回来。与儒,还在等你……”
    一句话,让晚歌泣不成声。她摇摇头,她不希望江与儒等下去了。先不说她离开秦家根本就是遥遥无期的事情,就她现在这样的身份,又如何能配做江家的媳妇。
    既然不能再相爱,何必还要再相缚。让他画地为牢,她又于心何忍。
    “江伯,您劝劝他吧,不要再等了。我,回不去了……”回不去的时光,回不去的容颜,回不去的……爱情。都在两年前的那个夜雨,埋藏了。
    她不敢抬头看江与儒离去的背影,怕自己不舍。却也怕他像两年前那样,不顾一切要带她走。她害怕了,她怕自己的心,已经不如当年那般坚定。她怕自己也会不顾一切,跟着他远远离开这里。抛开家族的恩怨情仇,放下这一切纷扰。
    她终究不能,慕家还在,她便不能离去。
    她垂着头,思绪有些飘远。直到管家那一声叫,才把她立马拉回了现实。
    “秦二少到……”
    晚歌震惊地看着秦文声,他一身西装,已经看不出昨日那传统的模样。而他身边,是昨日刚过门的妻子,白婉心。这个在晚歌记忆里,一直以雍容美丽著称的白家大小姐,一身素色旗袍,淡雅,却不失雍容。
    好一个才子佳人,果然是天生一对。晚歌心里自嘲地说着。曾几时,她和江与儒也曾被人这样夸过。可如今,却找不到一个问候的理由。
    家属还过礼后,秦文声却走到她身边。见她一夜间竟然憔悴到瘦了一圈,不免问道:“你病了?吃药了吗?先去休息吧!”
    晚歌摇摇头道:“我没事,多谢!”平淡而客套的话,从晚歌口里对他说出,秦文声总觉得不舒服。
    一旁的白婉心,越过丈夫向前握住晚歌的手道:“妹妹,病了可不要硬撑。你这样,让老太太怎么能走得安心?”
    一声妹妹,让晚歌愣了一下神。她记得,六岁那年,她在江家第一次看见白婉心。那年白婉心也才七岁,却早早就出落成个美人坯子。依稀记得,她总唤自己,小晚妹妹。因为江与儒总唤她,小晚。
    如今她唤自己妹妹,这意味却大不同。正妻与小妾,所以,晚歌也不会再唤她婉心姐。
    “多谢姐姐。二位新婚,还是不要在这呆太久,怕是过气二位就不好了。”晚歌句句疏离,听得秦文声有些莫名的火气。
    他一把拉住晚歌道:“待会我让人送些西药过来,你现在就给我去休息!”
    晚歌依旧神色淡淡道:“多谢二少爷,二位请回吧!”晚歌叫过小北,一副送客的模样,这下子真惹恼了秦文声。
    秦文声把她拉到灵堂外,嘴唇几乎要贴在她耳边,他咬着牙道:“你曾经是慕家的女儿没错,但你也别忘了,你已经嫁到秦家,是我秦家的人!你的身体,不由你自己做主!”
    他说着,忽然横抱起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她离开大院。

☆、第六章 奈何水起涟漪阔

小院陈设一如往昔,只有那贴在门窗上褪了色的喜字,有些斑驳。一去两年,时光悠悠,竟有些恍如隔世。
    晚歌很意外,她的小院,当年秦文声只来过一次。如今时隔两年,他竟记得来时路。晚歌觉得有些可笑,两年时光,他们之间的触碰都不及他新婚这两日来得多。
    “你好好休息吧,待会我让人送药过来。”秦文声说完,转身离去。青青藤蔓映在反光的玻璃窗上,连同他的背影。他看似很近,却隔着不可触摸的透明玻璃。
    她曾天真的以为,他会是她今后的依靠,原来却是她忘记了他们之间隔着一条人命。
    阳光打在玻璃上,光影零碎,在她眼前明晃晃。这一晃,脑子里浮现出那年芦花纷飞,父亲带着她在江岸边追赶风筝。那夕阳下的水面金光粼粼,在碧波中荡开一圈又一圈涟漪。曾想化为一叶舟,随水去遨游。
    却不知,那年的荡开的涟漪,一直荡到如今……
    迷迷糊糊中,晚歌真的睡了过去。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暮色四合。秋禾见她醒来,高兴地合掌喃喃念道:“谢天谢地,小姐你终于醒过来了。”
    晚歌的意识只停留在那明晃晃的光影中,自己都不知怎么回事就睡着了。秋禾提过烛台,倒了杯白开水递给晚歌。
    小心翼翼地开打一个纸包,里面是几颗白色的小药丸:“今晚又停电了,外面黑灯瞎火的,夫人让小姐今晚不要过去了。这个是二少爷派人送过来的西药,说是要在三餐后服用。小姐就先把这碗粥喝了,待会再吃药。”
    晚歌躺了一天,还真是有些饿了。望着窗外不见月亮的踪影,不由皱起眉头道:“今晚没有星月,是不是又要下雨了?母亲呢?她吃过晚饭了吗?”
    秋禾道:“夫人在灵堂,放心吧,夫人已经吃过了。”晚歌点点头,匆匆喝完粥。
    老太太走了,慕家那隐隐的暗涌她又岂能感觉不到。她是嫁出去的女儿,等于泼出去的水,在慕家完全没有什么话语权。
    伯父与伯母对她们母女两早就颇多意见,要不是碍着老太太的面子,恐怕她们母女两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如今老太太是去了,她那伯父与伯母估计很快就要出手了。明知道他们可能会对母亲不利,可自己却什么也帮不上。为此,晚歌懊恼不已。
    吃完药她便让秋禾准备大衣,秋禾不让她去,怕她去了只会加重病情,她却坚持。秋禾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了。
    这四月天,乍暖还寒,谷雨之前气温难定。只是那雨水,却是频繁的。他们正准备出门,便淅淅沥沥下起了毛毛细雨。
    “秋禾,母亲是不是又一天没休息?”伞下的她,明显感到气温在下降。
    “嗯。小姐……”秋禾望了一眼晚歌,欲言又止。
    “怎么了?想说什么就说吧!”晚歌停下脚步,挽着秋禾走过一处回廊里。
    “小姐,今天早上,我……我路过祠堂听到,听到大爷和大夫人似乎在和夫人说分家产的事。”秋禾望着晚歌忧心忡忡,可晚歌的反应却是一副早知如此。
    “奶奶尸骨未寒,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吗?父亲逃亡,留下我们娘两,他们就这么容不下我们吗?”晚歌重重地叹了一声,心中的寒意侵蚀到骨头里。
    “小姐也不用太过于担心,因为……早上二少爷抱你回房,大家都看到了。我还特意看了大夫人他们的脸色,似乎对二少爷还是颇为顾忌。他们都是精明人,若二少爷对小姐好,他们也必定不敢对夫人怎样的!”
    秦家人对晚歌什么态度,秋禾再清楚不过。可是,这二少爷与其他秦家人对她们的态度,终究是不同。
    若是命定此生都无法离开秦家,那她倒是希望晚歌能为自己争取一下。若得秦文声眷顾,此生也就不用那么苦了。
    晚歌靠着梁柱,叹了一声:“秋禾,你的意思我懂。只是,我们中间隔着一条人命,隔着两个家族的恩怨,恐怕此生都无法逾越了。
    得他眷顾?我何以得他眷顾?你别忘了,他有妻子,那人不是我。今天他这般作为,怕是让白家难堪了,恐怕回去也难免要遭秦宗说上一番。”

☆、第七章 一场寂寞凭谁诉

秋禾只觉可惜,她看得出来两人是有情愫在的。若是秦家人不去阻碍,她倒是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修得正果。只是现实就是如此,晚歌的一生就要埋在秦家的仇恨里了。
    秋禾叹了一声,不知如何接话。晚歌拍拍她的肩膀道:“别唉声叹气的,我们要相信天无绝人之路。也许,某个转机就在不远的地方等着我们呢?对了,分家这事,我们就先假装不知道吧!母亲一定不想我知道,那我也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