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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杀手-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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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瞪着G。 
  G感到有点不好意思,赶紧将卫生纸收进口袋。 
  “是谁要杀我?”彭慢慢坐下,按住伤口。 
  铁打的汉子。 
  “不知道。”G耸耸肩。 
  “一定是张……我的全垒打数超过他,一定是他!”彭忿忿不平,额头已经冒出死亡气息的冷汗。 
  G露出无辜的表情,跟他无关。 
  “说吧,我可以替你完成最后一个心愿。”G说,这是他的行事风格。 
  “没用了。”彭看着黑色的液体,不断从手指缝中渗了出来。 
  他看过许多黑帮火并的电影,知道这是血液和着肝脏汁液的血色。 
  至多,只能再活二十五分钟。 
  “张出多少?我……我出两倍价钱,你干掉他。”彭很表情痛苦。 
  “唉,别把临终心愿浪费在杀另一个人身上。”G诚恳建议。 
  “哼,我想当这球季的全垒打王,你……你又能替我办到?”彭冷笑,笑得很辛苦。 
  他的脚已经发冷,嘴唇也白了。仗着运动员的体魄与意致力,彭才能勉强不使自己昏倒,但视线已经开始旋转。 
  G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球,一枝黑色签字笔。 
  “别忘了签上日期,全垒打王最后的签名球一定很值钱。”G笑。 
  彭死了,留下二十七只暂时领先的全垒打数。 
  第二天晚上,记录紧追在后的张也死了。 
  死因是枪杀,肝脏破裂。 
  第三天晚上,排行第三的洋将好大力也死了。 
  死因是枪杀,肝脏破裂。 
  第四天晚上,颇富经验的左打老将也倒地不起。 
  死因是枪杀,肝脏破裂。 
  第五天早上,连续一周的报纸头条都在追踪”全垒打死亡魔咒”的灵异报导。 
  有警方含糊其词,说已锁定几个特定的嫌疑犯,调查期间不便透露。 
  有球员绘声绘影,这肯定是韩国代表队下的手,好削弱下一届亚洲杯台湾队的实力。 
  更有读者投书爆料,他们在半夜里、某个不知名的车站小月台,看见死去的全垒打王……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G兑现了他的承诺。 
  G很清楚,虽然球季只进行到一半,但在这个球季结束之前,不会再有强棒胆敢接近二十七只全垒打。 
  莫名的战栗感会紧紧缠绕在每个强打者,每一次的挥棒中。 
  5。 
  雨开始变大。 
  水滴打在塑料棚顶上,提供了震耳欲聋的背景音乐。 
  拘谨男子战战兢兢地看着经纪人。 
  “这么啰唆?那他到底行不行?”拘谨男子不安。 
  “这年头谁没有职业病?当杀手的职业病千奇百怪,G啊,就是爱蘑菇。话说回来,只有最厉害的杀手才有工夫婆妈啊,要是我自己想杀人,也一定找他。”经纪人的眼睛透过酒杯,弯弯曲曲。 
  面对似是而非的说法,拘谨男子显得有些不以为然。 
  经纪人世故地笑着,他太喜欢说G的故事了。 
  “记得有一次,香港有个造型师搞砸了一个大歌手的头发,毁了他的演唱会不说,还跳槽到大歌手的死对头前女友那边,我操,大歌手当然不高兴啦,于是雇了G干了他。”经纪人喝了一口酒,露出“这就是人生”的愉快表情。   
  登峰造极的画(3)   
  6。 
  两年前,香港旺角。 
  某电视大楼第七层,一个综艺节目专属的化妆间。 
  距离录像还有两个小时,爱漂亮的女明星先一步坐在个人化妆室,翻着时尚杂志,任由造型师为她打理头发。 
  等一下她要在节目里假装被”突如其来的争吵”吓到哭,然后工作人员会推出一个大蛋糕为她庆生,再然后她必须感动到又哭又笑,最后献唱一首最新专辑的单曲做为回报。 
  “琦姐,说真格的,我做过这么多女明星的头发,就属你最天生丽质了。”造型师嘴很甜,逗得女明星眉开眼笑。 
  “真有你说的了。”女明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的确是美呆了。 
  唉,人美声音甜,腿长胸部大,难怪陪富商睡觉的价码一直居高不下啊,天生丽质这成语不就是为自己发明出来的?女明星幽幽叹了口气。 
  造型师拿起小剪刀,仔细地修饰女明星的发尾,不禁想起一个月前他收了女明星六十万港币,在她死对头的演唱会前夕,将那位大歌手的头发咻咻剪坏,迫使那位性格歌手戴了整晚的帽子。 
  造型师不禁笑了起来。 
  “琦姐,你看我将你剪得多美?”造型师抬起头,看看镜子前的作品。 
  女明星与造型师同时吓了一大跳,偌大的镜子里,竟多出一个全身被黑包覆住的谜样男人。 
  黑衣客站在两人的身后,左边鼻孔塞了一团卫生纸,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枪。 
  “咻。” 
  造型师捧着腹部的创口斜斜蹲倒,脸色死灰。 
  女明星震惊不已,害怕得无法动弹。 
  “我叫G,虽然不是造型师,不过还是请多多指教。”黑衣客G神色歉然地收起枪,弯腰拿起造型师手中的剪刀,说着不太正确的广东话。 
  女明星脸色惨白。 
  “有打算怎么剪吗?”G煞有介事地看了看蹲坐在地上的造型师。 
  造型师张大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喘着气。 
  G只好快速回想这几天看过的四十六个漂亮美眉,一边将鼻孔里的卫生纸喷出,丢到垃圾桶里。过敏性鼻炎老是纠缠着他。 
  “有了,我昨天在铜锣湾街上看到一个正妹,我帮你剪她的发型好不好?” 
  G端详镜中害怕得发抖的女明星。 
  女明星当然不敢反对,战战兢兢点了头。 
  G松了口气,手上的剪刀开始跳舞,落发翩翩。 
  女明星全身僵硬,双脚在发抖。 
  “对了,你跟那个小天王的绯闻是不是真的啊?”G一边剪着,漫不经心地问起前两期壹周刊的报导。 
  女明星却突然哭了出来,哭得花容失色。 
  “哭什么?当艺人被狗仔跟拍是常有的事,习惯就好啦。”G安慰。 
  女明星哭着摇摇头,崩溃哀求:”求求你别杀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不,你什么时候想做什么时候都可以,只要你……” 
  越说越离谱了,实在是乱七八糟。 
  G轻松自在地剪发,莞尔道:”又没有人付钱杀你,我杀你做什么?子弹不用钱吗?肩膀放轻松不要乱动,我才比较好剪。” 
  女明星抽抽咽咽,妆都花了。 
  五分钟后,G耳根子发烫。 
  “剪得不大像,大概是我记性不大好吧。”G有些困窘。 
  岂止不太像,简直差很多。 
  几乎是个不会再引领流行的复古西瓜头。 
  “还行吗?”G厚着脸皮,看着奄奄一息的造型师。 
  造型师神色迷离地点点头,不知道是真的认同,还是回光返照。 
  “还行吗?”G看着镜子里的女明星。 
  女明星点头如捣蒜,忙说:”我很满意”。 
  G很高兴,放下剪刀,拿出黑色的sony T630手机,将自己靠在女明星旁。 
  “可以跟你拍一张留念么?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帮人剪头。”G很期待。 
  女明星点头点得更快了,还赶紧亲密地拉着G的手,挤出一个灿烂到不行的招牌笑容。 
  啪擦。 
  “谢啦!”G很乐,拍拍女明星的肩膀。 
  女明星呆呆地看着G潇洒离开化妆间的背影。 
  无法形容的,大梦初醒的解脱感。 
  7。 
  拘谨的中年男子将牛皮纸袋放在桌上。 
  从这一刻起,正式成为委托人。第一次委托杀人。 
  “这年头要找个有原则的人,不管在哪个行业都很困难啊!”经纪人感叹,点收里头的钞票,只留下其中几张当作佣金。 
  雨小了,店也快打烊了。 
  “能贯彻原则的人,都值得信赖。”经纪人眉毛扬起,看着远处一把黑色雨伞。 
  雨伞下,一个削瘦的黑衣客慢慢走近居酒屋。 
  G。 
  委托人打了个冷颤。 
  黑色的雨伞停在塑料斗篷下,一只大小刚刚好合适握枪的手伸出伞。 
  露出黑色皮衣袖口的,是只沾满各种颜料的手。 
  这个男人的动作,仿佛是一连串蓝色调镜头的切换所组成。 
  经纪人将牛皮纸袋交给G时,忍不住看着G沾满颜料的手,叹了口气。 
  “明明知道,可你还是接了。”经纪人不置可否。 
  “婊子无情,杀手无义。”G接过牛皮纸袋,看都不看委托人一眼,说:”你该不会以为,自己做的是慈善事业吧?”   
  登峰造极的画(4)   
  委托人大气不敢透一下,更不敢近距离凝视G藏在墨镜底下的眼睛。 
  “其余的我会汇进彰银的户头,别乱花啊。”经纪人失笑,看着G夹了一块生鱼片沾着芥末就吃。 
  G转身走人,黑色雨伞隐没在飘着细雨的暗街。 
  很有杀手挽歌的诗意。 
  应该放在电影结局的一幕,却只是故事的开端。 
  8。 
  “约翰!” 
  尖叫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大画室里。 
  原本拎在手上的购物袋,失神似掉落在木质地板上,里头的水果与书本散落一地。 
  颤抖的手,一对噙着眼泪的美丽眸子,无法置信地看着一个坐倒在椅子上的男人。 
  女人紧紧抱住男人冰冷的身躯,痛哭失声。 
  “是谁杀了你……是谁杀了你杀了你……为什么要杀了你……”女人几乎要晕厥,颓然跪在地上。 
  椅子上,男人的右下腹还是湿濡一片的赭。 
  但男人像是在笑,一脸苍白的满足。 
  女人勉强镇定下来,用她的专业审视起她的画家男友。 
  男友沾了胶的头发后方,凌乱地散扁开。 
  女人深呼吸。 
  不知名的杀手一枪贯穿男友肝脏时,男友显然坐在椅子上往后坠倒,但旋即被杀手扶起。 
  为什么? 
  杀手想问男友什么?是冲着自己来的吗?为什么男友在笑? 
  顺着男友死前的余光,女人转头,看向挂在墙上巨大的油彩画。 
  那是幅极其矛盾的画,她已看过无数次,男友终日面对它,涂涂抹抹整整半年,视它为灵魂浇铸的生平代表作。 
  画中,全身散发白光的天使与手持火叉魔鬼的交战,典型的善恶对立,充满了宗教的神圣。光与暗,白与黑,云端与地狱。 
  但一直未完成的左下角却被涂满了,以完全迥异于整幅画庄严风格的笔法。 
  不,一点都没有所谓”笔法”的可能……任何人都无法承认。 
  那根本是小孩子随兴的涂鸦,毫无技巧可言。一团幼稚的鬼脸就这么突兀地强塞在画的角落,乱七八糟不说,还完全抢夺了观注这幅善恶对战之画的焦点! 
  只有一个人会这么无聊。 
  “混蛋……”女人紧紧握住拳,咬牙切齿。 
  女人站了起来,擦去泪水,轻轻吻了男人上扬的嘴角,转身走向墙壁,一脚踩扁丢弃在巨画下方的两团卫生纸。 
  她回想起最后那把枪藏在位置。 
  于是她走到画室后的卧房,打开衣柜,换上经典的红色短皮衣,一脚踢破衣柜后的薄木夹板,从里头掏出一柄沉甸甸的散弹枪,与十七盒弹夹。 
  那是为了防范仇家寻上门报复而存在的后路,现在有了差不多的理由。 
  当初女人退出杀手行列,恢复平常人的身分,换了新的名字,是因为她达成了找到生命伴侣的愿望。她应得的。 
  而现在……女人想起了她以前的代号。 
  霜。 
  “G,你一定要付出代价。” 
  9。 
  G也不晓得,他干嘛老是要这样。 
  其实他并不是个勤劳的人,连困扰多时的过敏性鼻炎他都懒得去医院挂号,却老为即将死在自己枪下的人做完最后一件事。 
  是一种自我救赎的仪式? 
  不,G不需要。 
  即使真有地狱那种有害健康的机构存在,只要G的手中有一把枪,就算被牛头马面再杀死一次,他也觉得很公平。那是自己技不如人。 
  或许,G陷入了”杀手要有自己的风格”的迷思里。 
  或许,这是G的杀手本能。 
  或许,这跟G当初许诺自己”退出杀手行列的条件”有关。 
  这点连他的经纪人也不知道,更管不着。 
  “哈啾!” 
  坐在最后一班的公车上,G将擤完鼻涕用卫生纸包好,偷偷放在身边呼呼大睡的高中生书包里。打开牛皮纸袋,将几张钞票胡乱塞在裤袋,看着里头唯一一张的照片。 
  “还蛮漂亮的,可惜子弹不知道。”G啧啧。 
  照片里的女孩真美,扎着G最喜欢的马尾,左边脸颊有个小酒涡。 
  “年约二十岁,喜欢吃薄荷巧克力,不喝咖啡,打篮球是三分线射手。”G胡言乱语,自己笑了起来。 
  看目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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