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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鸳鸯枕-第14章

小说: 鸳鸯枕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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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哥哥……你还愿意要我吗?”她望着善求恨居住的楼院,喃喃低语着,不自觉边出步伐走去,只希望——叨都还不会太迟……
* * *
漠卿语悄步来到善水恨的寝房,这间房地曾住过了一段时日,早已相当熟悉。
她才刚要伸手推外房门之际,发现门并没有关上,空气间还隐约飘散着酒香,还不时传来酒器碰撞所发出的清脆声响。
他……喝酒?卿语小心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越往屋里走,酒香味就越浓,看见他伏趴在案桌上,脚边皆是东倒西歪的空酒瓶。
这甜味、这香味,难道是飘香醉?
曾听人说这飘香醉,不胜酒力的人,闻香便醉,何况他还连饮数十瓶?他喝这么多酒,是不是想忘了那些不开心的往事,其至包括她?
想着、想着,眼泪再度滑下她的脸庞,她走近他的身边,轻轻将头靠在他的背上,小手环住他坚实的腰际,细声低喃着。“恩哥哥……我知道你恨我……可我、可我……却爱你好深,我多想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我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怕是配不上你了……但我还是希望能当你的女人,即使只有—夜,我也甘愿。”
卿语吃力地将醉酒的善求恨给扶上床榻,仔细脱掉他的衣衫,卸除他绝不轻易解下的而具,而具下依然是那令心惊的丑陋疤痕,而当地解开他内衫的衣结,发现那该是平坦温暖的胸膛,也同样布满被火烙印过的痕迹。
“不……怎么能如此残忍……”他这些年来的日子,究竟是怎么过的?
压抑许久的心疼与自责再次爆发出来,卿浯的眼泪夺眶而出,一发不可收拾,滴滴珍珠泪,滴在那伤痕累累的胸膛,她的心同样被伤的鲜血淋淋。
她的低泣声与温热的泪水,唤醒了醉意甚浓的善求恨,他勉强睁开醉意迷蒙的双眼,看着那不停啜泣的娇小俪影。“你——”
眼见他醒了,不让他有拒绝她的机会,卿语旋即主动堵主那张薄唇,心疼的泪水沿着脸颊滑落,直到落在两人相贴的唇上。泪,是咸的,她的心,却好涩。
突然贴近的香甜软唇,让善求恨有些惊讶,但沉重的醉意还是让他无法恢复清醒,只是怀中的软玉温香,却直接唤醒他的欲望,随着她越来越大胆的抚触,她温热的小嘴紧贴着他的唇,她的小手恣意地在他敏感的肤触上游走,都带给他绝妙的感官刺激。
自从受伤后,他看过陌生女子乍见他的样貌时,脸上出现的惊恐表情,因此地封闭了自己的情感,专心复仇,如今蛰伏许久的情欲却再度被挑起,她的唇、炙热的抚触,都让他浑身为之一颤。
是谁?究竟是谁愿意如此贴近他?愿意这么毫无保留地爱他?
但乘势而起的强烈欲望,主导了他残存的理智,无暇思索脑海中的疑惑,他急着更深入的探索,更私密的结合……
今夜,就暂且让她与他作对交头鸳鸯,就算明日立即死去,她也无悔呵……
* * *
一大早,伏夜庄里忽然传来碗盘摔落碎裂,所发出的刺耳声响,连带着也吵醒疲累一夜的善求恨。
善求恨睁开眼,宿醉未消让他头痛欲裂,令他惊愕的是,他是赤裸的,而床榻上不仅凌乱不堪,还残留着点点血痕,沾染在白色被单上格外鲜明,房里的空气除了酒香余味外,还残留着欢愉过后的暧昧气息……
难道昨夜……不是梦?无奈脑袋瓜子隐隐作痛,让他完全无法思考,更别说能忆起昨夜究竟发生什么事。
房外忽然传来朝子萧急促的呼喊声。“主爷,大事不好,卿姑娘在房中自杀了。”
乍听到这句话,善求恨震惊的不敢置信,片刻失了神,直到朝子萧又是敲门,又是呼叫,才唤回他飘散的神智,来不及穿妥外衫,他旋即奔出去,直往人儿的院落。
匆忙赶到卿语所居住的院落,房外早已积聚不少人,而其中一名丫环仿佛见鬼般,颤抖地指着屋内,脚边全是碎碗碟。
“滚开。”善求恨着急地赶进屋内,眼前刺眼的“红”,。几乎让他睁不升眼。
卿语斜靠在镜台前,案上的铜镜、地板、她素白的衣衫全染上血红,他战战兢兢地走近她,小心搀扶起她虚软的身子,这才发现她脸上画过两道长长的疤痕,歪歪斜斜地横过她的脸蛋,那张脸儿乎可以说是毁了……
“卿卿……”他低喊着她的名儿,直到而临与她生离死别的这一刻,他才知道他的心可以因她这么痛。
他的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掉落在地上,沾满血渍的银簪,那恐怕就是她用来自残的凶器,探了探她的鼻息,发现还有微弱的呼吸。
他旋即扯升喉咙大喊:”快去唤阙言非,迟了—步,我要你们全部陪葬。”他发泄的大吼,却怎么也无法抹去胸中那怅然的悲痛。
他低吻她的眉问,打横抱起她,快去奔回他的寝楼。“卿卿,恩哥哥求你,你一定要为我撑下去,求求你.不要再让我一个人孤单。”
他只要她,这辈子只要她,其他的,他都可以舍弃不要。’ 原来这个道理,直到即将与她分离他才明白,是不足太迟了呢?
* * *
等了—个早上,盼了一个下午,总算在傍晚前,善求恨等到阙言非走出来,这—次他坚决不让他进屋干扰他诊治,而他也认了,就站在门外柱等。
趁这段时间,他思索了很多,从过去,到和卿语相遇,他以为他一点都没变,报仇的意志也从未被动摇,可是直到今日,亲眼目睹她可能死去的当头,他才知道他错的有多离谱,从那个小女人再次占据住他的生命,他就不该奢望他还能保有原来的样子。
她的天真、她的甜美、她的娇嫩,在让他忘了身上所背负的仇恨,她一直等待着他,只是他—时放不下心中的自卑,只好以报仇为由,将她留在身边,事发当年,她不过是个五岁的娃儿,懂什么呢?
正当他想得出神之际,忽然感觉到有人拍了下他的肩头。“血止住了,应该没事了。”阙言非说道、
“那地脸上的伤……?”他实在不想预测,她自毁是为了弥补他,那根本不关她的事呀。
“她是用簪子自残,她好似存心自毁般,每一刻都很用力,几乎深可见骨,况且疤痕歪歪扭扭的,就算能好,也好不完全,多少都会看到一些痕迹,那张脸可说是毁了,真可惜了卿姑娘那张绝代脸蛋。”阙言非一边喟叹着,一边瞪着身旁的始作俑者。
“你……不是神医吗?怎么可能会治不好?”着急的语气转为愤怒,他的心好痛、好痛。
“神医也是人啊,何况那不单是皮肉伤,我看她的心也伤了,刚刚在帮她止血的时候,她有稍微清醒过来,可当我看着她时,她的眼瞳竟然没有一丝反应,感觉就像完全不相熟的陌生人一样,我担心她在自责与愧疚的压力下,情绪上可能崩溃丁,因而迷失了自己。”
“等等——”他拎住他的衣襟。“阙言非,说清楚,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干脆说个明白好了,她一直对你的伤很自责,认为是她害了你,况且就算她皮肉伤痊愈了,在她的心病还没好之前,她可能会处于封闭自己的状态,就跟你当初受伤的样子一样,至于什么时候会清醒复原,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对了,她手上一直握着这条手绢,里头还夹了一封信,应该是给你的,我先回药铺拿药,等会儿再过来。”
善求恨接过他递来的红色手绢,颤抖地揭开绢帕,那是一面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的帕子,然不同于其他,这帕子上的鸳鸯,仅剩下公鸳,而母鸯却消失了,依照那清晰的针洞,显然是被拆线的。
鸳鸯本该相偎,如今却成单!
他忐忑地摊开帕子里来的信笺,信上写了几行字:
红颜情泪偿君恩,鸳鸯相依独留卿。情灭容毁未曾恋,只愿妾影藏君心。
不过是短短的二十八个字,却让善求恨整个心彻底拧痛起来,若只看每句的最后一个字,组合起来便是,卿、恋、恩、心。
意思已经相当清楚了,卿浯根本不在乎他的容貌为何,她在意的始终只有他的心,他却一再忽视她的绵绵情意,执意复仇,如今她不仅为他所累,自己动手毁去那如花娇颜,亦未曾眷恋,只为了平息他胸中的复仇怒火,
如今漠老爷病倒了,卿语的脸毁了,他该复仇了,可他为何却是如此悲伤?胸中梗塞着无穷的哀伤,仿佛亲手毁去至亲的人—般痛苦,他残喘活到现在,难道就为了等到今天这样的结果?
“不——卿卿啊……卿卿啊……”
善求恨颓败地跪倒在地,对着阴沉的天际,狂喊着那令他痛彻心扉的名儿。
直到他声嘶力竭,大地为之撼动悲呜,依然无法止住他无尽的伤痛情绪。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情愿死在那场大火里,而不要她为他伤心落泪……
* * *
两个月后
烫金的双喜宁,喜房里贴满了喜字,窗框外部漆上了朱红色,窗的四角也绘上象征“福”字的蝙蝠图样。门框上贴上了喜联,一切净是喜气洋洋。
屋内龙凤花烛燃着,桌上摆着几碟象征早生贵子的吉祥糕点。
喜床上坐着娇艳的新娘子,新郎拿起喜秤掀开了红稍巾,巾下是一张美丽绝伦的脸蛋,若没有那两道细长的白色疤痕,新娘子将会更加完美,不过无妨,这一点也没有影响新郎倌的好心情。
“卿卿,我们成亲了,你外心吗?”善求恨将妻子的小手,牢牢握在掌心。
卿语脸上的伤好了,但她的心却封闭了,她成了面无表情的木娃娃,只能两眼无神的望着远方。
言非要他允诺当初他答应他的条件,而他开出的条件,就是要善求恨娶地以示负责,终生不得再另娶,就算他不这么要求仙,他也会娶地,她本来就是他惟—所爱的女人,不论她成了什么模样,他还是会爱她,就如同当初她对他那般。
“卿卿,虽然我们没睡鸳鸯枕,不过你放心,等你痊愈的那天,我们再一起同眠,到时候就可成为名副其实的真夫妻,现在我们还必须分离一段时间,三年后,我一定会去接你。
这回我自己也做了一个竹筒,每想你一次,我就存一枚铜钱,等我存满的那一天,你就会回到找身边了,这次真的只要三年,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善求恨俯低身躯,密实地在她的唇上烙下一吻。
“求恩,时辰差不多了,该让她服药了。”这时阙言非捧着药碗走进喜房。
“我知道了。”善求恨小心吹凉药汁。只要让她服下去,她就会忘记不开心的事,他私自以为如此—来,她会快乐一些,这药可是他特地拜托阙言非调制的。
“求恩,你确定要让卿姑娘喝药?那药的疗效我只知道,可以忘却某些病者不想再忆起的事,但说不定她喝下去后会把你忘的一千二净,你真要冒这个风险?”
“嗯,卿卿今日会这样,我要负上全责,让地把关于我的不愉快记忆全忘了也好,三年后,我会重新带她回来的。”
就算是冒险,也值得一试,绝对强过现在不言不语的模样。
“那好吧!”阙言非也不再劝了。
善求恨将卿语扶躺回榻上,小心吹凉了药汤,喝了一口含在嘴里,再哺进她的嘴里,直到她咽下,才离开她的唇,就这样反复地做着,直到喝完那碗药荡为止,药一喝完,她立即陷入昏睡状态,至于她清醒后,她记得什么,忘了什么,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善求恨忽然跪在阙言非跟前,语气极为恳切。“大哥。求求你再帮我一次,我想冶好我的伤疤,我希望下次重逢,我和卿语之间,已经没有那段过往的仇恨。”
大哥……呜!好感动,嘴硬十多年的善求恩,竟然主动喊他大哥,虽然是为了一个女人,但也值得啦。“那条件呢?这回你答应我什么?”
善求恨偏头想了想。“我不是叫你大哥了,那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奢望,这个条件应陔绰绰有余了。”他一脸的理所当然。
咳,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算了,不跟他计较,反正他现在龙心大悦,什么都好谈,“好、好、好,自个儿兄弟,我当然会帮,不过治愈时间不—定,少则三年,多则五年、十年都有可能,况且……”
善求恨脸部表情忽然阴沉起来。“三年,我最多只给三年,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和卿卿分开,若你做不到,你这阙家神医的招牌可以拆了,”
不到—刻,善求恨又恢复本性,阙言非还是只能摇头叹息。他就知道,他不是爽心喊他大哥的,这臭小子。
“子萧。卿姑娘醒来后,小心护送她回漠府,不得有半点闪失,明白吗?”
“是,属下绝对不负主爷托付。”朝子萧恭敬地日送善求恨与阙言非离去。
这次出远门,他什么都不需要带,只要带着对她的眷恋就行了。
希冀下次重逢,他们已有新的开始……卿卿,等我!
* * *
三年后
听说京城里开了间乐心绣铺,其绣法堪称天下第一绝,京城许多达官贵人也都慕名前来,尤其绣品价格低廉,许多小老百姓也纷纷的来采贷,铺子开张不到一个时辰,已经排了——道长长的人龙
滂沱的雨势来的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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