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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天明是否情还在-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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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少就缺少家庭的爱护,因此性情很是怪癖,初中的时候就极度渴望情感,到了高中更是过上了一种糜烂的生活。在还没有林欣的时候,我只是在小雨还面前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有灵魂有思想有抱负人,一个年龄还不到二十岁的人。小雨给了我另样的情感,却培养了我双面的性格。

    当我见到老马的小孩那样的充满童稚可爱时,更觉得我无权在自己没有快乐的童年时又去强行剥夺他人获得的权利。因此,当老马向我再次提起做事的难处时,我向他点了点头,说非常理解,我这次来就是想感谢您为我们操了这么久的心,以后小雨在这边还得靠你们大家照顾呢!老马咬咬嘴唇,认真的回答说,一定一定的。

    由于小雨还不大适合一个人生活,我不能现在就离开她回去,就只好给苏哈打了电话,那个女人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一直不接。

    我烦闷的将手机摔出了好远,抱住头想把那些积郁在其中的痛苦挤压出来,但并没有丝毫效果,头反而更为放肆的痛了起来。

    我想,给林欣打个电话吧!让她去帮我报个名得了。可拨了一天都是关机,这令我想起她回去这么久了我还没有打过电话给她,她也从未打电话过来。我象预感到了有些不对头,就拨了家里的电话,是母亲接的。

    妈妈,林欣这段来找过你吗?我直截了断的问。

    龙龙,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就不给家里打个电话呢?害得我和你爸还当你丢失了呢。

    我知道我对不起母亲但现在我急需知道林欣的下落,那比让我去死都更为重要。我就说,妈,林欣家是不是出事了?上次苏哈打电话给我说萧长明带人把林高明在一个会议上押走,这是怎么回事。

    母亲说这她还不了解,但这是别人的事,我们家不要去管。

    我不听她的,继续问,是不是省里直接来拿的人,不然萧长明那小子跟林伯伯关系那么铁,怎么会将他送上法庭呢?这也太奇怪了。

    母亲只是静默着,我当这是默认了。

    那你们就不能看在欣欣的份上帮她打听打听,各方面去打点一下,没准还能留住他爸一条命呢?即使留不住,以后跟欣欣也好交代啊?

    母亲还是沉默着,这种沉默让我感到了不妙。我是了解母亲的,她没有亏理时总是会高谈阔论的,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

    我迟疑了一会,口里还是将那句想问了许久但又不敢轻易说出的话吐了出来,妈,你当我还是你儿子,你就告诉我,欣欣是不是出事了。妈,你到是说呀!妈,你哑了吗?你快说。我大声叫吼着。

    龙龙,不是妈想这么做,但欣欣她已经不适合你了;她爸犯了重大政治错误,救不了的了,你还年轻,且前途远大,我和你爸不能看着你就这样被她给毁了。

    一时我无言,她也一样,我们沉默了好久。

    我突然问她,你觉得你和爸不也是在做毁我前途的事吗?我自己都觉得说过了头,但这句话实在压抑了我太久,我已经顾不得她的感受了。

    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母亲舒了口气,我说龙龙啊!爸妈可是为你啊!这么多年风里雨里,你应该知道爸妈是多么不容易。你想留学,但钱哪来?你想想,我和你爸工资加起来才三千来,除去家庭日常开支我们还能剩下几个钱。所以我们只好起早贪黑的干,帮人家剪彩啊!跑跑腿子通通道。当然咯,你刘叔叔和舅舅也借你爸的权利把生意做大了,有钱了,但你就没注意我们,你爸的头发早早全白了,那时他才四十多岁啊!

    眼泪不争气的从我眼里流了出来,冰冰的,在大热天里极极其舒服。

    我说,妈,你老实说,你真的就只是帮人家剪剪彩,那你现在总共得了多少好处费?

    龙龙,你放心,爸妈决不会害你的,钱都来得光明正大,就象是你爸四十岁生日,别人送来的礼品,我们都一一记了帐,按规定交了钱。至于你刘叔叔的事,我是管不住了,他现在翅膀硬了,也该飞了。

    我心里的愁苦刹时就消失了大半,这番话是我一直以来想从母亲口里听到的,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至少这让我觉得他们不象我,哦,象大家向我描述的那么黑。

    妈,那欣欣到哪去了!你把她怎么了。我语气柔和了许多。

    龙龙,这你还是去问苏哈吧!就算是妈对不起你了,但你也要顾及一个母亲对儿子的感受啊!她不希望自己的努力,自己一生的辛劳就这样变成泡沫啊!如果这样,你说她还有什么想头呢?

    我无言的挂了电话,我知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同林欣在一起,即使是死,如果上天要这样安排的话,我会不顾一切的。

    时值中午,回家的班车还稳稳的停在街道的尽头,包括司机现在还没有任何人在车里面,车子正对的那家饭店的老板大声的以邵东话同隔壁的同行对话,话语中点缀着鲜明的亲切,欢快。

    我不是说不回去了吗?但生活好象是在逼迫我,我不想为的事情却总是被我在做着,以至于现在我都不再相信自己的任何一句话,任何一个誓言了。我感到了生的茫然,两眼之间除了痛苦就是麻木,一丝让我舒心的理由都没有了。

    我的林欣,你不会有事吧!命运喜欢捉弄我,我跟你说过了许多次,而你却从来不相信这些,但现在你应该会相信的了。

    我打了个电话到姑父家,是表姐接的。

    表姐,我不在的时候,请你帮我照顾小雨,她还是个小孩,什么都不懂,你千万不要让她受委屈了。哦!对了,当她问你有关我的事情时,不要告诉她我去找林欣,她硬是要知道的话你就说我回去参加考试了。

    表姐说,你就放心吧!我会把她当成自己亲妹妹,但龙龙,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向你说,你难道就真的有这么痴情吗?你不觉得男人该以事业为重吗?龙龙,天涯何处无芳草,该放的东西就得放,这也许就是你说的天意吧!

    谢谢你的好意,姐,若我还有机会,还有能力报答你的话,我一定会尽自己的所有来感谢你对我,欣欣,小雨的帮助和关心的。但你还不能明白,当一个男人将他的精神完全寄托到了一个女人身上后,等到有一天,突然有人告诉你,那女人不见了,那你说这个男人还能怎样活。你说一个没有精神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上了南平山,我也要到南平寺里去为我,为林欣为小雨祈祷。走在那条经过有意修整的盘旋大道上上了山,一群侗族姑娘正排着长队轻幽幽的往山下走来,每个人手里提上一把油纸伞,时不时的对过路人唱几句清脆的歌。

    当她们走到我身旁时,我站定在那里,仔细的打量,看能不能从她们的欢颜中看到我的欣欣的影子。看不到啊!大概是欣欣上山时并没有遇到这些欢乐的人了。我遗憾的摇着头,笑自己傻气,她们是她们,她们的脸上又怎么会有欣欣的影子呢?真的可笑啊!我他妈的真的是有神经病了。

    南平寺静静的坐落在山的腹腔里,被浓浓的树阴深深的隐藏,这里看不到天外来的太阳,清风也只是在树枝间茫然的穿梭。

    这时上香的人并不多,几位守寺的老和尚正坐在寺院里打盹,即使我走到了佛祖的眼前,他们都没有丝毫的觉察。

    我微闭了双眼,双手合十安份的放到胸前祈求佛祖的保佑。然后毅然转身,直下山来,对于美好的风景,匆忙而无赖的心情是承受不了的。

    天色暗了下来,血红的夕阳倾倒在城市的角落,人能见到的是愚笨的摆设,没有一点生气。

    小雨这次没哭,她是真的长大了。

    龙哥,你会过来看我吗?

    会的,小雨,我一定会的,只要你想我了,就打个电话过来,不管什么时候时候都可以。

    龙哥,欣姐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她是个好人,好人老天会照顾她的。

    真的会是这样吗?我已经没了信心,但我希望老天还有一点感情,还能分辨是非,它如若是觉得我以前的生活太过于罪孽,那它就处罚我得了,不要做得象婊子一样,去伤害我那安静而平和的女人。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放出了一线光亮。疲惫的我拖着自己那巨大的背包,有气没气的坐在自己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阶台上,想着该怎样去面对以后的生活。

    我意识到从家里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于是就打算直接到苏哈的住处去,上了楼,她还没有起来。我用拳头在她家门上重重的擂着。她匆匆的开了门,睡眼惺忪的望着我,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

    我不耐烦的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客厅里甩到沙发上,她还是那样奇怪的看着我,象在对我审视。

    你说,它到哪去了?她到底怎么了?

    你说的是谁呀!真的莫名其妙呢?你找人不到关我什么事。苏哈有点动怒了。

    我将自己的火气压了压,然后平静的坐在她旁边,苏哈,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对林伯伯见死不救,是我没有这能力救,至于我爸爸?他一个小小县委副书记,他能做得了什么?除了听从上头的指示,然后象个真诚的奴仆一样去执行,另外他还能干得了什么?

    苏哈啊!还记得两个月前的日子吗?你,我,还有欣欣小雨,我们过得好开心啊!象一家四口一样相互照顾,从来不会因为什么而发生口角的!

    说到这,我流出了眼泪,心里轻飘飘的感觉不到自己还要怎么继续说下去。

    苏哈,还记得你搬进来住那会吗?我也同家人吵了嘴,住在这里,那时你对我说,你跟你父亲不一样,你是一个很有爱心的小伙子,你还说我有什么麻烦只要你办得到你就会全心全意帮我去办。苏哈,现在我要你帮我,我真的需要你帮我,你比谁都清楚,你们三个人我是缺不了哪一个的,你难道忍心让我这样的痛苦生活下去。

    苏哈痛哭了起来,将头靠在我肩上,泪水润湿我的衬衫,也悄悄的润湿了我的心,我的灵魂。

    我用手她紧紧抱住;就象对林欣一样。
第七章
    第七章

    上次林欣,小赵,王为还有虎子他们四人回来的时候是苏哈在接的人。当时林欣还不知道林高明被捕的消息,因此问苏哈,能不能送她回家,这么久离家,想快点回去见见爸妈。苏哈说你就不怕打搅了他们休息吗?于是就带林欣到了她那,在我房里休息,直到那天中午。

    吃完苏哈做的中餐,林欣背起包就要走,苏哈也跟了去。

    等车停在林家楼下时,林欣兴奋的大叫,爸妈,我回来了,快来帮我提东西。

    然而,好久还不见人答应。

    这时,这栋楼的保安老刘从家里出来,看到是林高明的女儿,就不好气的向她说,别叫了,你家已经不住这好长时间了,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我家不住这里了?我为什么不知道。刘伯伯,那您知道我家搬哪去了吗?

    看到林欣那焦急样,老刘说,小林啊!你平时也挺有礼貌的,你爸妈曾经人缘也不错,只是可惜啊!

    可惜?可惜什么?刘伯伯,你不要讲话只讲一半,我家怎么了?林欣叫了起来。

    你爸犯了纪律被省里派人抓了,现拘留在东城看守所。你妈搬进了医院职工宿舍去了。我看你现在也没有地方去,不妨就到你朋友那呆呆吧!哦,你男朋友不是书记的儿子吗?那你干嘛不拖他帮你跑跑腿,也许不经意就将你爸放出来了。在这年代当官,靠的就是关系,没有关系上面要抓典型绝对会找你,即使你贪的钱不多,但若你有关系,你杀了人也照样被调换出来,更何况是区区几百万快钱。西路公安局刑侦队长李力不就是个榜样,滥用职权杀了自己妻子的情夫,那个掺相你们是没有看到,脖子都快割断了但他被抓了没几天,嘿嘿!这小子竟然又出来,听说一个子都没发。凭什么呢?关系呗。他上面可有大主儿的,谁都得卖他面子呢。

    林欣谢了他的提醒满脸泪痕的站在她家那栋三层小洋楼前,顿时百感交集。两个月呀!两个月对于幸福的人们那是多么短暂,就象自己过的一样,昨天还象个傻瓜似的无忧衣食,满足于生活所赐予的一切,但今天呢?时间却是戏剧性的开了一个大玩笑,家没了,幸福的手好象也不再垂向自己的世界了,它们都去得那么从容,那么的无情。

    可以想象,这两个月父母是怎么度过来的,父亲悔恨难当,痛不欲生,母亲一定象自己一样悲苦交集,以泪洗面。

    林欣突然极度想见到母亲了。她要看看这个慈祥得柔弱的女人现在的状况,于是她请苏哈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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