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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点头好不好-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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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

这冰冷的两个字冻僵了沈诗音,她傻傻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要跟她离婚了,他真的要跟她离婚!

她该怎么办?

求他吗?骂他吗?或是大哭一场,希望他能回心转意?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人生重大的变故像打雷般狠狠向她劈过来,她却像只胆小的兔子,只能无助地缩在原地发抖。

她不知所措,甚至不觉得这一切是真的。一定有哪里搞错了,她一定听错了,或者、这只是一场悲伤的梦境。

一定是哪里错了……

“你去哪儿?诗音。”急迫的嗓音忽地拂过她耳畔。

是醒亚,他在叫她。

可是他为什么要叫她?他是要告诉她这一切只是她作梦吗?他是不是要收回之前的话了?

她愣愣地旋回身子。

无情的雨丝打湿了她的发、她的脸、她的衣裳,她看不清他,不停地眨眼,他的身影仍然像一道迷雾。

他牵住她的手,将她拉回屋檐下。

“雨那么大,小心感冒了。”他掏出手帕,焦急地想替她拂去身上的雨气。

她却推开他的手,抢过手帕。这手帕是他生日时她亲手做给他的,上面绣著他名字的英文缩写,她记得当时她还一起做了条领带,那领带的花色,是她花了好几天的时间走遍各大布料行,好不容易才挑来的。

她记得他收到礼物时很开心,隔天就带到公司去现了,还说公司男同事们都羡慕不已,称赞他有个好太太。

她真的算是他的好妻子吗?如果她真的那么贤慧体贴,为什么他会……不要她了?

她喉间一酸,急忙拿手帕盖住自己的脸。

柔软的布料,很快地便吸去了她脸上的雨痕,她却没有拿下来,怕一掀开,就掩不住眼角纷纷溢出的湿润。

“你还好吧?诗音。”方醒亚仿佛也能明白她一直覆著手帕的用意,哑声问她。

她点点头。

“我没开车出来,要不我们叫计程车回去吧?”

“嗯。”她又点头。

于是方醒亚冒雨踏上马路边,招来一辆计程车。鲜黄的车身很快在两人面前停下,他打开车门,让她坐上后座,自己则坐前席。

滂沱大雨中,两颗彷徨的心让车载著,在城市里沉默地流浪。

第三章

他们在沉默中回到家。

进了屋,沈诗音还处在恍神状态,在屋内梦游似的晃荡,一下子进厨房,一下子回卧室,又从房里走出来,靠著落地窗发怔。

方醒亚则是一进门便走进浴室里替她放热水,然后进厨房,为她冲了一杯热可可。

他耐心地劝她喝完一整杯热饮,然后催著她进浴室泡澡,她躺在浴缸里,看著一室蒸气缭绕:心思也如烟雾茫茫。

他对她真好,担心她著凉,一回来就泡热饮给她喝,又替她放热水泡澡。

相较于几个月来的冷淡以对,今晚他对她,几乎可说呵护备至。

是因为愧疚吗?因为要抛下她了,所以才想著该留给她最后的温柔?

她心一紧,脸埋入水里。

既然要抛弃她,为什么不干脆绝情到底,又何必要如此体贴?他不知道这样反而会让她更加放不开他吗?

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放肆地从她眼眶逃出,一颗颗滴落洒了玫瑰精油的热水里,蒸腾出一股哀伤的香气。

她流著眼泪,伴随著一阵阵无法克制的啜泣。自从那年母亲因病过世后,她不记得自己曾这样痛哭过,而当时还有醒亚陪著她,如今,他却说要离开她。

这是梦吧?一定不是真的。曾经伴她度过生命中最痛苦时候的男人,怎么可能就这样抛下她?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沈诗音忽然站起身,来不及擦干身子,便随便里上浴巾。

她要问问醒亚,一定是她误会了他的意思,她要问问他。

她拉开浴室门扉,刚要叫唤,便看见他抱著自己的枕头走向房门。

她如遭雷殛。“你……要去哪儿?一

他僵住身子,低声道:“我去客房睡。”

他要去客房睡?她无助地望著他离去的背影。

原来这一切是真的。她没有弄错,他是真的要跟她离婚,不但如此,连与她同床共枕,他都不愿了。

她真搞不懂,事情究竟怎么会变这样的?

她眼眸刺痛,又落泪了。

一整夜,她躺在床上哭了又想、想了又哭,失眠到天明。

晨光透进窗帘时,她虽然没有像平日一样起床做早餐,却竖耳倾听。

她听见斜对面的客房传来隐隐约约的闹钟声,听见他晨起淋浴的细碎水声,听见他整装出门的声音。

直到屋内重新恢复静寂,她才撑著疲惫的身子下床。

客房的床铺凌乱,有他睡过的痕迹,餐厅却是一派整洁,看来他连早餐也没吃就出门了。

他睡得好吗?还是和她一样,整晚辗转难眠?

沈诗音来到客厅,怔怔地坐上沙发。

有片刻,她只是这样呆坐著,脑海一片空白,然后,她伸手轻轻抚过酒红色的沙发布。

这布套是她前几天才换上的。天气渐渐凉了,她想著要让客厅添些暖意,于是心血来潮地从储藏柜里搬出这套沙发布。为了要给方醒亚一个惊喜,还赶在他下班前,独自换上。

一个人换沙发布是很困难的,她费了一个小时多,全身大汗淋漓,好不容易才让每一个角落与缝隙都平平整整,无一丝褶痕。

换完布套,她只是简单地冲了个凉,便又冲进厨房准备晚餐。

一桌料理端上桌,换来的只是一通他要加班的电话,直到今天,他依然没发现客厅的沙发换了个颜色。

她究竟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沈诗音抚著沙发,自嘲地笑了。

就在她心神恍惚问,电话铃响了,她吓了一跳,好半晌才记得接起话筒。

“喂,诗音吗?是我。”电话另一头,传来徐玉曼温暖的嗓音。

沈诗音握著话筒,呼吸一下子紧绷。

“诗音,是你吧?怎么不说话?”徐玉曼语气焦虑。

“夏、夏蓉。”她颤声唤好友的笔名。

总算听见她回话,徐玉曼松了一大口气。“你没事吧?诗音,昨天晚上你跟你老公回去后,没怎样吧?”

“我——”还要说谎吗?还要在好友面前假装一切OK吗?还要戴上那幸福小妇人的面具吗?

做不到了,她做不到。

“……他说要跟我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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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跟她离婚。

当著她的面说出这句话时,不只她感觉震惊,连他自己也十分讶异。

他竟然真的跟她提出来了。

方醒亚端著咖啡站起身,出神地靠在窗边。

窗外,夜幕已沉,天空无星无月,地面却是串串璀璨灯流。不远处,美丽华那新盖的摩天轮转动著浪漫光圈。

刚开幕的时候,一晚,他和秦敏蕙的工作小组一起加班到深夜,下班时,其他人各自回家,她却硬拉著他要去坐那摩天轮。

他笑她已经不是少女了,还如此梦幻。

她理直气壮地回应,想重温青春有什么不可以?

他拗不过她,果然跟著她一起去坐了,摩天轮缓缓向天际的明月爬去,他望著底下似真似幻的世界,再次想起了多年以前的某一天。

那天,是她二十岁生日,他狠心提出打工得来的微薄存款,与她飞往日本东京。晚上,热恋中的两人乘上台场的摩天轮,看东京湾边犹如夜明珠般的彩虹大桥。

她说,她希望以后每年生日都能与他一同出游,看尽全世界每一处灿烂风华。

他说,他有一日必会功成名就,陪伴她邀游世界。

年少时的誓言犹在耳畔,他与她,却已走上不同的道路。

就在那一刻,他忽然有种强烈的渴望,想回到过去,想重温青春,想弥补这些年来丢落的遗憾。

他想离婚。

即使这意味著他必须伤害诗音……

方醒亚一震,握著咖啡的手微微发颤。他举杯啜饮一口,想藉此平静情绪,脑子却还是乱纷纷,纠结成一团。

他烦躁地搁下咖啡杯,胸臆间满是对自己的厌恶。

“你为什么放我鸽子?”尖锐的嗓音忽地在门口响起。

他回过头。

是秦敏蕙。她穿著一身俐落明快的套装,手边还拉著个行李箱,显然是直接从机场赶来这里。

他愕然。“你回来了?”

“很意外吗?”她讽刺地牵唇,盈盈走向他。“为了你,我特地加快了工作进度,好快点飞回来。”

“回来骂我吗?”他自嘲地挑眉,很明白她匆匆赶回台湾的用意。

“没错!我是来骂你的。”秦敏蕙来到他面前,纤纤玉指点向他胸膛。“你给我说清楚!你什么意思?明明说好一起到日本出差的,为什么临时让小刘陪我去?”她气得咬牙切齿。

“小刘是我的特别助理,他知道该怎么帮你。”

“问题不在他,在你!”她仰起头狠瞪他,明眸烈火熊熊。“你坦白说,你是不是故意躲我?”

他沉默半晌。“我不能去,敏蕙。”

“为什么?”

“你还不懂吗?”他苦笑。

“你!”秦敏蕙不敢相信地瞪他。“你是懦夫!方醒亚,你胆小如鼠!”她气极,一把扯住他领带。“你敢说自己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吗?你敢说这些日子以来你从没想起我们的过去,不曾想过要跟我重来吗?”

“……”

“你说话啊!方醒亚,别摆出这么一张死人脸孔!”她不爽地瞪著他阴郁的表情。“是男人的话就坦白告诉我!说你不能没有我,说你还是想要我,这么多年来你从来不曾忘记我,你说啊,说啊!”

“没错,我是不曾忘记你!”他终于爆发了,甩开她巴住领带的手,如她所愿地吼出来。“我是想要你,是想跟你重来!这样回答你满意了吧?可以了吧?”

一连串厉吼没有吓著秦敏蕙,反而令她甜甜一笑。

她的确满意了。无论如何,就算他再不情愿,她仍是成功地逼出这闷骚男人的真心话了,而且,也正是她想听的话。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肯跟我一起去日本?”她放柔了嗓音。“这是我们独处的大好机会啊。”

“你还不懂吗?”他瞪她。“就因为这样我才更不能跟你去啊!”

“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对不起我老婆!因为我不该这样伤她!”他懊恼地低吼,握拳重捶墙面一记。“我伤她……已经够多了。”

秦敏蕙眯起眼。“你的意思该不会是你老婆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

“她不知道。”

“既然如此,你干么……”

“我跟她提出离婚了。”他打断她。

“什么?!”

“我提出离婚了。”他哑声重复,眉宇揪拢。

“你真的提出来了?”秦敏蕙眼睛一亮,笑意染上眉楷。“太好了,醒亚,你终于下定决心了。”她开心地握住他的手。

方醒亚却轻轻推开她,来到沙发前,疲惫地倒落。

“我觉得很对不起她。”他闭眸,脑海里一遍又一遍播放沈诗音失神走在雨中的画面。“她很震惊,整个人都呆了。”

“那是当然的。一开始总是这样的。”确定自己处在优势后,秦敏蕙大方地展现出女性的体贴,她主动为他倒了一杯开水,递给他。“过阵子她想开了就好了。”

“她真的能想开吗?”他喃喃问。

“当然可以。”她坐在他身侧,扳过他的脸。“相信我,醒亚,女人很能自行疗伤的。就拿我来说吧,刚晓得子祥搞外遇时多难过啊,整天浑浑噩噩的,后来还不是好了?”

“你的个性本来就比较强悍。诗音不一样,她很柔弱的,从小到大,她没经历过什么挫折。”他涩涩说道,语气透著对妻子的不忍。

秦敏蕙不高兴了。“难道我就曾经历过什么挫折吗?沈诗音是小家碧玉,我可是大家闺秀,从小到大,谁不是把我捧在手心里疼?她柔弱,我就活该要坚强吗?”

方醒亚望著她不悦的神情,微微苦笑。“你就非占尽一切上风不可吗?”

听出他话中带点无奈的责备之意,秦敏蕙轻声一笑。“你知道我的个性喽。我讨厌居于劣势,尤其在我爱的人心中。”她伸出手,妩媚地画过他鼻翼。“你若想要我,就一定要把我摆在第一位。”

他阴郁地皱眉。

看出他的不快,秦敏蕙聪明地退让。

“我明白你的个性,醒亚,在跟你老婆断得干干净净以前,你不会跟我更进一步的。”

这性格,说得好听是坚持原则,难听点就是不知变通。

不过没办法,谁敦她偏偏就爱这男人呢?

秦敏蕙潇洒地耸耸肩。“没关系,我会等你。”她笑著许诺,优雅地起身,拉著行李箱离开办公室,还他一个清静空间。

来到走廊,电梯门开启,一个捧著保温盅的女人走出来。

秦敏蕙淡淡瞥了她一眼,迳自进了电梯,那女人却是直到电梯关门后,还一迳出神地注视著紧闭的门。

她阴晴不定地想了好一会儿,才深吸口气,下定决心举步往前。

夜深人静,这楼层留下来加班的同事都已陆续离开,灯光暗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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