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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猎夫记-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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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子难道坏了吗?我拉了半天的铃都没见送酒来!现在立刻送两瓶酒和两份晚餐来!”
“是的,先生。”店主诚惶诚恐地连声应着,和他刚刚对安妮妲的态度截然不同。
当绅土跨进他那间专用的客厅时,安妮妲已走到厅内的大炉旁暖手。
此处的光线要比走道亮多了,她这才看清了对方,果然不错,那的确是张与众不同的脸!他或许算不上英俊,但他有个古典式的挺直的鼻梁,此外他黑亮的眼睛里还有那揶揄的神色,嘴角上则隐隐有股扭曲的纹路,显现出一副讥诮的神情。
“我们该做个自我介绍吧?”他一面走近,一面问。
安妮妲迟疑了一会,她想,不要报出真名会比较好吧?“我姓摩根,先生,”她随便凑出了一个名字,“摩根小姐。”
“我叫约瑟——约瑟·文土里。”
安妮妲屈膝行了一礼,而他则微微地欠了欠身表示还礼。
好大的架子!安妮妲不由得想。
“你真的独自一人旅行,摩根小姐?”
他这句话间得颇有弦外之意,安妮妲不由得略生了警惕。
“很不幸,我找不到同行的旅伴。”她有点言不由衷地回答。
“哦?那么我很幸运了!”他说,“请坐,要不要来杯葡萄酒?”
“谢谢你,”安妮妲很客气地说,“只要一点点,我父亲常说,空着肚子喝酒是最大的错误。”
“那是一句很聪明的话,理论上我是十分赞成的,但是一旦有机会饮上两杯的时候,理论就算不得一回事了!”约瑟轻快地说着。
他为安妮妲倒了一点,安妮妲接过来后,顺便也在炉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也捡了张椅子跟着坐定。
安妮妲轻轻地啜了一口,感觉到他锋锐的眼光正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安妮妲并不习惯这种轻率的、评头论脚式的眼光。
他细细地看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开口了:“象你这样漂亮的女人,摩根小姐,实在不该不带伴就出来旅行。”
“我敢说,我那些同车的伴侣,都很教人放心,”安妮姐说着,微微地笑了笑,“他们不是打呼,就是尖叫,要不然就是吃个不停!”
“不错,跟他们在一起时你是很安全的,但是,你现在却落单了。”约瑟却另有深意地说。
她迅速地望了他一眼,然后说:“假如你认为我不该接受你的邀请,那么我还是等到十点钟好了!”
“我绝不是这个意思,”约瑟轻喊了一声,“我只是想,假如你不是遇到我,你便必须一个人到餐厅吃饭,而餐厅却因为附近有赛马举行而挤满了这式各样的人,和那些人挤在一起,自然要比跟我在一起危险多了!””
“那么,我更要谢谢你了。”安妮妲立刻一本正经地道谢,然后又有点儿淘气地说,“你这样一说,我对你更要有信心了!”  她知道他说得有理,教她闯到一大堆男人中,和他们一块儿吃晚餐,想当然会是件不愉快的事:从那些人又吵又叫的情形来看,这些人都不是她所能应付的。何况那一群人在马赛中已整整兴奋了一天,到了晚上难免会变得失礼而放荡了。
而她假如因此而不上餐厅吃饭,那么饿上一晚的滋味也未必好受!想到这里,她觉得更该感谢眼前这位绅土。她对他微微一笑,正想有所表示,房门却在这时突然开了,一个胖胖的女仆端着餐盘领先走了进来,在她身后则跟着一个捧着杯盏和酒的男仆。
她实在饿坏了,因此当她看到食物时,两眼不由得发亮起来。
“噢,我们的食物!”她惊喜地喊了一声,就象看到奇迹似的。  “我早就告诉你,接受我的邀请是件聪明的事,”约瑟在一旁说,“还是坐下来痛痛快快地吃一顿吧,摩根小组,让我再说一遍,我实在非常感谢你!”
安妮妲笑了起来,“噢,那不公平!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的,却被你抢先说去了!”
他也微微地笑了。当安妮妲迅速地坐到餐桌时,他也移到对面高背椅上坐下。那椅子似乎很适合他。
他除了气质特殊以外,连举止及说话方式都与众不同,他与安妮妲所见过的任何人都不一样!她在旁观察他:看他指挥仆人的样子,可见他是个惯于发号施令的人。
同时她又觉得,他是个难惹的人物,似乎有点儿专制——或许该用“贵族”两个字来形容他吧!
他以前可能是个兵土,她这样猜想着,因为他的种种都令她想起那些战时来访她父亲的兵土们。
他们都是一副很有权威的样子,好象全世界都伏在身前待命——人人都会服从他。
她一面观察他,一面暗子忖度着:没错,他一定当过兵,和威灵顿是同一型的人物。
威灵顿——于滑铁卢大败拿破仑的将军,一直就是她所崇拜的人。她曾一再要她父亲告诉她,他们随着将军在印度打仗的故事,久而久之,她连威灵顿公爵是副什么样子都弄明白了。
“只有威灵顿才能够赢得那场阿色之战,”她父亲一直都这样说。“而且也只有威灵顿才能胜得了那场班尼苏洛战争!”
滑铁卢之役发生时,正是她父亲病重的时候,而安妮妲便必须在每天的报纸里寻找有关战事的报导,当她念到报上怎样赞扬这位铁血公爵,或者赞扬他指挥这场战争的明智时,梅登上校就会兴奋得连身上的痛苦都忘记了。
第一道菜依然是那不可避免的肉汤——在任何一个旅店或甚至任何一个家庭里都似乎端定了!约瑟先尝了一口,便伸手去拿胡椒瓶子,而安妮姐早已饿得等不及,自然不会去注意口味问题了。
她一言不发地把整盘汤喝得干干净净,而直到这时,她才想到坐在对面的约瑟·文土里。她抬起头来,发现他正靠在高背椅上,不瞬地望着她,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
“现在该谈谈你自己了,”他说,“我想,我有点好奇了!”
第二章
安妮妲可不想随便和陌生人谈起自己的私事,虽然她明知,约瑟或多或少都能提供一些与公爵有关的资料。
她确信眼前这位绅土,可能是个社会名流,甚至很可能就是雪伦常说的某几个大人物之一。
她沉思了一会,知道他正等着她答复,只好勉为其难地答道:“我要去伦敦。”
“到达伦敦后又有什么打算?”他紧接着问。
“我要找个男人。”她不假思索地说。
由于她正全心全意地对付着第二道食物,竞没注意到对方听到她的话后抬起了眉毛,更没注意到他眼里,益感有趣而闪烁的光芒。
“那一定不难!”他说。
“我想一定很容易!”安妮妲点了点头,她口里还塞着食物。
记得昨晚她也说过同样的话。当时凯柔问她:“伦敦那么大,安妮妲,你怎么找得到他?你又不知道他的地址。”  “那不难,”她很有信心地说,“伦敦不会有很多公爵,一定会有人知道,并会告诉我他的官邸在哪里。”
“差不多所有的贵族,都在他们的房名上冠上自己的名号,”雪伦立刻附和着,“譬如:雷德蒙公爵就住在雷德蒙宫,德贝伯爵就住在德贝宫。”
“所以布鲁伦公爵就住布鲁伦官了,”安妮妲接了下去,“我想他大概就住在美浮那一带吧!”  “你下了驿车后,最好雇辆马车再去!”
“我也那么想,”安妮姐说“只是贵了点,但又不能不坐,不然我伯会迷路。”
“当然要坐马车罗!”雪伦马上同意,“如果走路去布鲁伦宫的话,仆人可能会拒绝通报呢!”
安妮妲在做这个计划的时候,这一点确实也曾困扰她。
假如这个宫殿,一如爸爸所描述的那样富丽堂皇,那么公爵自然是被如云的仆众所包围了,她该如何通过这些仆役而晋见到公爵呢?这个难题很快就解决了,因为她想到,她是以一个女土的身份去求见他,只要坚持,仆人是没有理由阻止她的。
“是什么原因令你决定去做这样的——探险?”她的餐友打断了她的沉思。
他在说最后两字之前,显然停顿了一下,但是安妮妲并不在意,因为她己决定,关于她这一方面的谈话只能到此为止。
她不愿意谈到凯柔或雪伦,除非她已说服了公爵,有把握把她的两个妹妹带进社交圈去,若再继续谈论自己,不就得提到两个妹妹了吗?“你何不告诉我这次赛马的情形?我对于马匹还知道一点,我很想知道谁赢了。”
她的话并不假,她的确知道每一匹有名的赛马。
她父亲在世的最后几年中,深以眼疾为苦,因此安妮姐和她的妹妹们便必须每天为他读报。
梅登上校不只订了早晨邮报,并且还看一种以赛马和拳击为主的体育报刊。
那些对拳赛的报导,或对拳击师受伤情形的描述,总令安妮妲惨不忍睹,因此她尽量选择赛马方面的消息念给她父亲听,而每当她父亲心情好的时候,便会告诉她那些马主的故事,那些人多半是他的旧识。
因此,她把这个话题处理得非常好,活泼而不失趣味,今约瑟觉得非常奇怪,她竟会知道这么多!
“你是不是位马主,先生?”两人愉快地谈了一阵之后,安妮妲发问。
“是的!”他点了点头。
然后他略为描述了一下他的马匹,但是却没有透露它们的名字。因此安妮妲想,他这一次马赛很可能输了,而且败情惨重,所以才不愿提起。
晚餐结束后,安妮妲嫌饭后酒太浓而谢绝了。约瑟便建议她移到火炉边烤火。
“今天赛马未免太冷了一点,”他说,“这家客栈又大老,到处漏风!”
“你大概没住过乡下,”她脸上映着火光对他微微一笑,“只要在乡下住上一段时间,对于寒冷就能免疫了。”
她想起老家在寒冬的光景:门前的小路总是被冰雪封冻起来,而又每次都得自己动手把积雪清除干净,挖出一条路来。
“你看起来并不象是能够在冷风中四处奔走的乡下女孩,”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上条扭曲的纹路更深了,“但愿在伦敦已有人准备用貂皮大衣包裹你,用温室的花朵来妆缀你!”
他的话听起来很有讽刺意味,安妮妲觉得有点奇怪。
她从没希望公爵会用貂皮大衣包裹她,而月。就算她们如愿地踏入那些社交场合,那些相识的最多只会送些花给她罢了。  看来这位文土里先生,真有点自作聪明!
他有种优越感,好象自己要比任何人都好、都重要。
他这样做作,或许是因为她看起来既非名门、又没有什么地位吧!安妮妲禁不住暗想,她真希望立刻让他明白,她的门第并不象她的衣裳所显示的。
“人们总以你表面的价值来衡量你,”她父亲曾这样悲叹过,“或许应该说,他们以你银行的存款来衡量你!”
看来这话的确包涵了一些真理。
假如她穿得象个名门闺秀,她敢说约瑟就不会用那种会令她窘迫的态度来看她,随至还会说些恭维的话呢。
于是她没在火炉旁坐下,却说:“先生,驿车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了,说得正确一点,五点钟我就得起身,我想现在我该告退了,我这一天已经很男了。”
她说的确是实话,明天一大早五点钟的时候,她就要上车了。此刻屋里的暖意,丰盛的晚餐,和约瑟劝她喝下的那一小杯酒,都令她有昏昏欲睡的感觉。
“真谢谢你,”安妮妲又迅速地接了下去,“若非你的好意,恐怕现在我还饿着呢!”
“我看不出你有什么理由,那么快就离开我。”
约瑟举到唇边的酒怀突然停住了,随手放在几上,然后又说:“你够漂亮了。既然你志在找个男人,那么,不用再找下去了!”  话没说完,他便伸手把她往怀里一带,顺势抱住。她惊得一时呆住了;在她还来不及抗拒时,他的唇已吻上了她。
有好一会儿,她被这突来的强吻炙得昏乱了,竟然忘记了挣扎。
他的唇紧压着她的,激烈而有所渴求,所予的感觉与安妮姐曾想象过的迥然不同。
就在她挣扎着要伸手推开他的时候,一种让她彻底震撼的异感突然窜遍了全身,就好象遭到了电殛。
她为这强烈的震撼所苦,却又情不自禁的为之销魂。可是在她尚未弄清这震源的所在,甚至连想都不及想之前,她多年所持的教养已指斥她,要她奋力摆脱。
但是她丝毫使不出力来,约瑟把她全罩住了:他的唇攫住了她的,他的膀臂钳住了她全身,她根本动弹不得。
安妮妲这下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同时也明白她必须挣脱他!顿时,她脑子里电光火石似的一闪,便提起脚跟狠狠地往他的脚上一踩。
他惊叫了一声,嘴里不知诅咒了些什么,她就趁着这么一瞬,扭出了他的臂弯,直往房门奔去。
她奔到了门口,抓住门门之后,才注意到他并没有跟上来,于是她调头向他发话,希望自己能疾颜厉色地痛斥他一番,没想到却艰难得几乎说不出口。她听见自己终于说了,但是竟柔和得毫不带火气,“我以为……我是和一位……绅土用饭!”
说完便冲出门去,然后砰地一声把门关和。
她跑上嘎嘎作响的橡木梯子,一口气奔回了小楼阁,迅速掩上门,点燃了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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