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连话都说不清楚-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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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遥朝我瞪眼睛：“黎左娅你怎么净和我过不去啊！谈恋……”

　　　　我估计她是想说“谈恋爱了不起啊！”但是他现在也在那什么，所以他很快地改口说：“你很了不起啊！猥琐样！我代表党和人民鄙视你！”

　　　　我跟她瞪了瞪眼睛，然后就对林其撒娇说我要吃这个我要吃那个，林其就一一帮我烫了在盛到碗里。遥遥一看也不甘示弱叫她男朋友帮她烫这个那个。我和遥遥边吃边掀眉毛瞪眼睛的，我感觉我们俩就像古代的公主一样，吃饭时身边还有人伺候着，还互相攀比着谁的用人更听话。吃了一半我想起果果，转脸一看，晕！真是本色难改，她正和遥遥男朋友带来的帅哥聊的正起劲呢！菜没吃几口，口水到先流了几大碗。

　　　　吃完饭后遥遥硬拉着大家去唱KTV，我们都喝了酒，有点醉醺醺的，乌里哇啦乱唱一气。开始还好好的，越到后来越不像话。我们每次去唱KTV都是这副德行，唱着唱着就开始改词，跑调大吼大叫，简直一群活闹鬼。再后来，林其倒在我身上睡着了，我也闭着眼睛佯装休息实际是在欣赏不远处由遥遥和他男朋友上演的限制级画面：他们正旁若无人甜蜜的KISS呢！果果的帅哥低着头玩手机，而果果则在很认真地唱一首歌。

　　　　那是蔡依林的《你怎么连话都说不清楚》，周杰伦作的曲，非常好听，歌词也写的特感人。我不得不承认果果的嗓音有种很特别的味道，不像遥遥那样成熟富有磁性，也不像我这样清清亮亮的，而是一种很特别的味道，且总是略带忧伤，再唱一首忧伤的歌，仔细听着竟总能让人落泪。后来一个台湾的女生组合S。H。E红了起来，但我总觉得我们三人要合唱起来，绝对比她们强百倍。

　　　　果果就坐在哪里，一个人轻轻的唱着。

　　　　这么些年来这场景无数地出现在我的梦里，果果那哀伤的神情和嗓音一直萦绕在我的心上，包括那首多年来一直挥散不去的歌曲：

　　　　“想别的，可是在你眼中察觉什么，一闪而过。

　　　　怎么，像是寂寞，于是我会更沉默。

　　　　没说的，全世界差点都弄懂了那是什么，而我尴尬笑着走开，

　　　　只能够装做不懂，怎么拆穿你的不同。

　　　　Oh，偏偏这地球这么小，这么挤，这么瘦，太阳刻意晒的那么凶，

　　　　为什么你出现在他出现以后。

　　　　你怎么连话都说不清楚，那温柔的tone我听的清楚，

　　　　我站在他的身边你站在我的面前，怎么这样心里会难过。

　　　　你怎么连话都说不清楚，那温柔的痛我记的清楚，

　　　　他站在我的面前你经过我的身边，忽然之间心里又难过。

　　　　为什么”
《三》
　　　　我把CD放进了音响，于是那忧伤的音乐立刻充满了车内的每一个地方，漫漫渗透进我每一个细胞。这盘蔡依林的老专集多年来我一直珍藏，车上一盘，家里放一盘，没事就会听听，追忆一下过去的似水年华。

　　　　林其继续开车，周围过路的行人都向我们行注目礼，我知道我们这车是有点招摇过市了，林其当初买时，是不惜重金从上海买来的。林其从小就特喜欢车子，那时南京很少出现特摆的跑车，每当有几辆一闪而过时，林其总是特羡慕。这两年跑车的出现率也多了起来，但林其买的这款，目前这里还是绝无仅有的。我承认林其这几年是赚了很多钱，多的简直超乎我的想象。我妈逢人就说她有个多好多好的女婿。人家说有了钱的男人就会变坏，但林其没有，他对我始终如一。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较忙的时候，譬如现在，他才会去公司，其他时间都在家里，边工作边陪我，即使在忙的时候，他也很少不回家吃饭，有宴会也总是带着我，出差去外地就风不用说，肯定要我陪着免费旅游。想想我也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有个这么好的老公，爱我，疼我，宠我，让着我，对我一心一意，又孝敬我父母。我妈简直拿他当亲儿子，我倒像个媳妇似的，她疼他可比疼我多多了。其实我知道，我生活的实在是太幸福了，心安理得的幸福。

　　　　车子停在了金碧辉煌的香格里拉门口，付尧已经在里面等我们了，看到我们进来，他也赶忙站起来，和林其握手，两人直说着好久不见真是好久不见。

　　　　两个男人坐下来，股票，经济，时政谈的起劲的不得了，我则在一边跟个吃户似的一个劲的吃东西。

　　　　付尧说：“小娅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啊！看见好吃的就不要命了！”

　　　　我气愤地挥着筷子：“我哪有啊！不过是看你们聊的太投机了，我又插不上话！我不吃，你要我干吗？到门口帮忙迎宾啊？”

　　　　“哈哈哈！”付尧大笑，“你去迎宾？那人家酒店别做生意了！”

　　　　我看见林其眼中闪过什么，然后他也笑了：“你本来就像猪，再吃下去，也不知道喊你什么好了！”

　　　　我说：“好啊！我就知道你们俩是同一战线上的，好女不和男斗，我不说了行了吧！”

　　　　林其和付尧都笑，然后继续聊他们的。我看着这两个人，突然有些恍惚，我的眼睛开始有些微微发痛，如果谁可以拉住我，阻止我深陷如回忆的泥潭，我情愿给他我所拥有的一切，但是不行，这个世上唯一不会消失的只有记忆，痛苦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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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三的时候，大家都变了许多，现在回想那段日子，竟隐隐地觉得有些充实之感。我从未那样夸张的学习过，天天学到凌晨两，三点，喝无数杯咖啡，睡前再抱着手机对着那一头陪我陪的昏昏欲睡的林其狂轰乱炸一翻，短暂的休息之后，又爬起来，上学，听课，继续喝咖啡。林其常常心疼的摸着我的脸，叫我别那么亏待自己，可是我摇摇头，我非常清楚，我真的想考大学。果果的压力比我大，她全家就指望着她。她悄悄告诉我，她每天只爬在桌上眯一小时，连床都不上，吃饭都在看书。我摇头叹气，又安慰她又安慰自己，还有几个月了，苦出来就一片光明了。

　　　　遥遥不来上课了，她申请了提前毕业，她已经跟着她的男朋友在外面以跳舞演出为生。遥遥家里其实很有钱，她爸爸是做的大生意的，也如同所有做大生意的男人一样花心。遥遥的妈妈在忍无可忍之后跳楼自杀了，然后遥遥也决定离开他爸爸。遥遥再和我们说这些的时候，语气淡淡的，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在她年轻漂亮的脸上找竟寻找不到一丝悲伤。遥遥说，她长的很像她妈妈，但她绝不会像她妈妈一样傻。后来她来看我们，给我们看她在T型台上的玉照，浓妆艳抹后的遥遥美丽的无人能比，但我却更为怀念曾经那个纯纯的遥遥。

　　　　我和果果依然不要命地拼着。高考结束后，我整整睡了三天。

　　　　我和果果如愿以偿地考上了医学院，拿到通知书的那一科，我激动的直想哭，我多年来的梦想终于可以实现，我能不激动吗！林其在另一所大学读计算机专业，所幸的是，我们的校区靠的很近。

　　　　高中生活，终于结束了！

　　　　暑假里班上的同学在一起聚会，大家基本上都来了，我是个特多愁善感的人，一见到遥遥，抱着她眼泪就下来了，结果被我这么一带头，气愤立刻变的伤感的不得了。那边几个男生点了首无印良品的《朋友》唱，这几个公鸭嗓子居然唱的把大家都给弄哭了，谁都没心思再评价唱的好坏了，只是一起被那哀伤的曲调感染着。回想三年来同甘共苦的日子，真的是很难得的，曾有人说过高中时期的朋友是最珍贵的，上了大学就没什么真心的朋友了，我很庆幸，至少，我还有果果在我身边。

　　　　我这正伤心的不行呢，果果边抹眼泪又有些坏坏地笑着对我说：“哎，有人要有行动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谁啊？”

　　　　“周子蓬啊，他喊你过去。”

　　　　我恍然大悟，转头一看，周子篷正在不远处望着我，他是和我平时关系还不错的一个男生，说白了，就是暗恋我已久了。果果说他成天用“哀怨”的目光看着我和林其。我又不是呆子，我早就看出来了。谁叫我这么美丽动人，国色天香，真是红颜祸水……我刚准备向果果发表一翻感叹，周子篷就走了过来。

　　　　“小娅，我有点话想和你说。”他看着我，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看了看林其，他正和一帮男生在讨论着电脑游戏，自从和我在一起以后，他也开朗了许多。于是我跟着周子篷到了一边说话。

　　　　“小娅，我知道我是没机会的，但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后悔。”

　　　　我点点头：“我明白，我一直是把你当好朋友的。”

　　　　我看见的眼中有些泪光，他说：“小娅，我喜欢你了好久。”

　　　　我叹了口气：“我知道，可是我已经有了林其，我永远都只爱他一个。”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周子蓬，我祝你会遇见一个好女孩，拥有一段幸福人生。”

　　　　他的嘴唇微微有些颤抖，然后他苦笑着说：“和我预料的一模一样。小娅，我们还是好朋友吗？”

　　　　“那当然！”我笑了。

　　　　我坐到了林其的旁边抢他的东西吃，林其用狡猾的目光看着我：“他和你表白了？”

　　　　我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

　　　　林其嘿嘿地笑了：“我是什么人啊！”

　　　　曾以为生活就该是这样了，有好朋友陪在我身边，快快乐乐的念完大学，然后当个医生，再和林其结婚，幸福的生活。但是付尧的出现却曾一度打乱过我的生活。

　　　　进了大学不久，果果就拉着我往图书馆跑，说这里是爱情的滋生地，常有艳遇。她前不久才和遥遥男朋友介绍的那个帅哥分手，原因是性格不合，现在她正迫不及待的找第二春呢！然后，我们就看见了付尧。

　　　　果果刚进阅览室就指着那个坐在椅子上的帅哥说：“小娅，你看，那不就是上次在JSW里的帅哥吗！”

　　　　我一看，还真是，都是一年多的事了，居然还没忘，可见这个帅哥的魅力真是无穷。我和果果边流水边死命盯着他瞧。他显然也看见了我们，然后他微微一笑，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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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尧站了起来，和林其握手，说合作愉快合作愉快，看来两人谈的挺好的，回去的路上林其一直在笑。

　　　　我说：“你笑什么呢？”

　　　　林其摆摆手：“又能大赚一笔，我不笑吗？”

　　　　“你得了吧！你赚的还少啊！”

　　　　“哪会有人嫌钱少啊！”

　　　　我伸手去拍他的头：“和你在一起这么久都没发现你原来是个守财奴啊！”

　　　　他笑笑：“你没发现的多呢！比如现在，你就没发现我们要撞上一棵树了。”

　　　　我大叫一声，赶紧向前看去，然后我就拼命扭他耳朵：“好啊你！敢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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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林其一直都是这样打打闹闹的，算算看，我们在一起都十八年了，就像张爱玲小说《十八春》里世钧和曼贞一样。我很爱看张爱玲的小说，虽然我也能勉强称的上是个作家，但和他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

　　　　在读大学的时候，刚进校我就连续在校刊上发表了几篇文章，搞的是小有名气。那天在阅览室，付尧居然过来和我说话，他冲我笑笑：“你就是黎左娅吧！我叫付尧，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文学社？”我还没反应过来，果果就在一旁吼了：“好啊好啊！帅哥哥，我很有兴趣啊！”

　　　　我自认是很有自制力了，而且我心里早就有了林其，但面对这样的帅哥，说不动心那是骗人！我拼命忍住就要流下的口水，拉了拉流了一地哈拉子的果果，企图使她清醒一些，无奈我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就看见果果边擦口水边和付尧没话找话。

　　　　我估计付尧那会是铁了心的要把我两拉进文学社，所以才会和果果那个花痴周旋了N长时间，付尧和我们一样，都是临床系的，大我们一届。我看果果的眼睛都成心型了，我最佩服的就是她那句话：“帅哥你放心，我叫余果，和那个法国大作家雨果同音，我呀，天生就是写文章的料！”

　　　　我琢磨着当时我嘴里要是有个什么，保证喷她一脸的。她到忘了是谁一提到作文就头疼，考试专被作文拖后腿的。现在倒好，一转眼，老母鸡变成鸭了。付尧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他转脸问我：“黎左娅，你参加吗？”

　　　　“啊？”我目瞪口呆！因为我突然发现，他的笑容和林其的居然有些像！我还没回过神，果果就在一边嚷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