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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民办教师-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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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携了苟玉春和众人进了小屋子。见了那小护士又送了一个缎面小盒子过去。小护士打开来看时却是一对纯金扭丝镯子。少说也有二两重呢。吓的那小护士眼都直了,不知该怎么才好。还是老校长办事稳妥,他将那金手镯递给了吉凤仙和牛玉梅两人,让他们帮小护士戴上去。这才告诉大家说:“桂老师真的把事情办大了,更可贵的是他发了财还不忘咱们这些穷同事。这次他百忙中到咱乡里来,一来是看望大家,二来还想给咱乡中学建一座教学楼呢。现在资金都落识了,只差个名堂急忙想不出来。大家以前都是一块搞教育的,就合计着出个主意吧。这也算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群策群力办教育的意思。另外桂老师还给咱们每人带了一点纪念品来!”说着便让人从那车后盖下抱出一捆高级羽绒服。每人一件地发散开来。众人穿上一看,只见那羽绒服的背面鲜亮亮地印着一只变了形的在鳖,环圈儿还写着一串英文字母和港体字。知道是桂二则那个“环球”长寿保健有限公司名称了。便都觉得心里头怪怪的不是个滋味儿。正这么拧着眉头呆坐着不说话时,只所见隔壁屋里“啪”一声脆响,紧接着便是“醋里酸”和蝎虎子的尖叫声。众人跑过去一看,却原来那杜大天终于用科学办法一下子将那屋子里的老鼠全都给一网打尽了。足足搞了有少半筐呢。
杜大天他们见到桂二则免不了又是一场惊喜,又是一场寒喧。人区别的仅仅是杜大天接了那件带鳖图案的羽绒服后毫不犹豫就穿了起来。并和桂二则相互抱了肩头照了一张相。说是作个留念。
众人这才话泛起来了。也连忙穿了那衣服一个挨一挨一个地轮着和桂二则照像留念呢。最后当轮到苟玉春去照时,桂二则低低地问了一声说:“感觉怎样?”
苟玉春没听出意思,竟反问道:“什么感觉怎样?”
桂二则摇了摇头道:“啊呀,咱们这次相逢还真不容易呢。往事不堪回首啊!”从此便再没提那感觉的事儿。匆匆地吃地几口菜便乘车回县城招待所下榻去了。害得苟玉春和众人整整打了一个晚上哑迷,硬是都弄不明白桂二则说的那“感觉”是什么意思。直到第二天下午,老校长送走桂二则回来时,才说桂二则的意思是说:你们这伙人的姓氏都有点动物气,因此都会就大事业的。唯有杜大天的“杜”和兔子的“兔”只是个近音,恐怕再没有什么大的发展了呢。
众人这时才领悟到这一点来了。立刻把“苟”和狗,“熊”和熊,“吉”和鸡,“牛”和牛,“余”和鱼,“朱”和猪,“别”和鳖,“桂”和龟,都联系起来议论了一番。最后还是那小护士听得烦了,努着嘴儿道:“什么感觉不感觉的。这样一说这儿不成了动物世界了么。人家桂二则是变着法子骂你们开心呢。”
一句话说得众人垂下头去好半天再没提这一挡了事,反而认认真真地研究起那教学楼命名的事来了。一直议论到鸡叫时分也没议出个名堂来。
第二十回
    桂二则捐资成胜事    淳玲玲演唱结全文
话说桂二则进县城后的第三天,有关方面就将那修复“孔林”和捐建教学楼的最后协定书签了下来。经县立中学的权威语文教师和县文化馆的著名业余作家反复推敲,认真研讨最终还是将“孔林”的名称没有改变,而是在林园的入口处单独设计了一座关于修复园林的记事碑。并拟文详尽叙述了该林的形成过程,破败原因,以及桂二则出资修复的详细经过。作为补偿的是,在此碑石的底座上特意设计了一个径约两米的巨型石龟,那石龟并不像传统的驮碑那样缩头匍伏,死气沉沉。而是四脚挺立龟首向天,一付要腾空而去的大家气派。更为特别的是:那石龟的脚上,背上头上,尾上,都密密麻麻地刻上许多文字。集中反映桂二则的身世,遭遇,发迹历史,和提携乡样,捐助文教等之义举。那文字由一、二典故润色,更是如花团一般美妙。桂二则甚是满意。
此方案确实之后,县文化馆还专门腾出展室,铸就沙盘,作出那“孔林”的立体模型来供人们前去参观学习。这个展览的开幕式恰和那“孔林”修复的破上奠基仪式在同一天开始。引得许多人都来观看。可惜的是那林中的牌坊,石碑,游廊,画栋上楹联奇多,意思深奥。一般人都无法懂得其中的真实做含意。县上领导只好派人请了那几位设计,编撰书写者亲往展览会上一边朗读,一边解释。那几个人到了之后,自己也很费了一番功夫才勉勉强强将这些文字读了出来。至于解释便更是谈不到了。这时人们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从古书上采摘来的。越发敬佩得了不得。只有县上领导有些担心,害怕桂二则听了这些不高兴。好在桂二则那几天正忙着四处吃请。四处受托。其中光那些准备随他南行打工的亲戚朋友的子女就塞了招待所的一大半房间。更有那些昔日的同事,当初的相好,一个个都钻头觅缝地想找他沾光打抽斗呢。直围得他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了。哪有工夫研究这些高深文字呢。当有人把这些事告诉他时,他便立即将此事托付昔时的同过事的民办教师和熊十八,老校长,余胜他们。并当即给乡中学盖教学楼的资金用现金的方式存进了银行,要他们阻随用随取,至于名称以后再说。办完这一切,便专门包租了一辆大轿车让随行的年轻人坐了自己则仍坐了那辆高级豪华小轿车一路浩浩荡荡地向南去了。临行之时县剧团还特意组织了秧歌队,敲锣打鼓一直把他们送出一里之外的三叉路口。其隆重热烈的情景直令当事人终生难忘,目睹者大饱眼福。
这都是些人之常情, 不必细述。单说那熊十八,老校长,余胜,苟玉春,别元勋,杜大天,吉凤仙,牛玉梅,朱文忠,朱存萍,“醋里酸”“蝎虎子”连同苟玉春的新婚妻子小护士等一丈帮子人送走桂二则以后,便一同来到县文化馆的展览室细细地看了一番那“孔林”的沙盘模型。以便完成桂二则的重托。谁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这将要修的“孔林”竟然除过松柏树木之外还有这么多的建筑工程。别的不说,光那牌坊门儿便有好几十座。每一座上都题有楹联。
其中第一进牌坊上的楹联为:
新雨容疏尘锞几,
故山秋澹树藏楼,
落物为赵子谦。
第二进牌坊上的楹联为:
淡着烟云轻著雨,
竹边台榭水边亭,
落物为黄土陂。
第三进牌坊上的楹联为:
尊前订就千秋业,
堂下罗生十种花,
落物为叶恭绰。
第四进牌坊上的楹联倒是简单,只有十个字,曰:
酒寻名土饮,
礼爱野人真,
落物为高剑父。
众人正议论这高剑父名字的古怪时,只听见“醋里酸”在另一头高声喊叫道:“快来看,这里还有老局长的名字呢。”众人跑过去一看,只见那沙盘的木框边上独独地树了一块白板。上面也写着一付对联为:
空谈误国,
实干兴邦。
落物处确有老局长的名字。那名字是用毛笔写成的,旁边还有人用钢笔,铅笔,圆珠笔签了许多名字。大家便知道这几个字是进不了将来的“孔林”去的。只是纳闷这里边搞这些古里古怪的楹联干什么呢?众人正想再去细看那刻有桂二则简历的石龟时,别元勋提议说:
“这事不能草率。咱们先得拿一部照相机将那石龟拍下来,再向拟稿人要了誉清的文字才好作出评价,给桂二则有个交代。”
老校长一听这话,忙说:“还是别老师想得周到。玉春,你人年轻,腿把子利索,赶快给咱们借一部相机,多买点胶卷来。咱们说干就干!”
苟玉春正要去借相机,熊十信突然一拍脑袋说:“慢,相机的问题好解决,随便谁家里借不一部“傻瓜”全自动的呢。关键是摄相技术要好。我有个朋友是坑摄相的,还是省上的会员呢。他新近开了一个照相铺子,咱们连人带机子给请过来,一来照好这石龟,同时也难得这么一个大家都在一起的机会。一同正儿八经的合个影,留个纪念如何?”
一语未了,大家立刻欢呼起来。一哇声都说熊十八不亏是领导干部。主意就比群众高出一截子来。于是便男的提领口,女的舔口唇,就连平时邋遢不爱好的“醋里酸”也直用手理自己的胡须和乱发呢。尤其是那蝎虎子竟然要出去买一件新衣服穿,全凭杜大天挡住了她,说:“集体行动,不能乱跑,一跑开便不好集中了。”
那蝎虎子正要辩时,只听见吉凤仙,牛玉梅和朱存萍一哇声地喊起来道:“你们快看那是谁?有像淳玲玲吗?”指了街道对面。
众人一看,不禁大喜。连声说道:“这一天该咱们这伙人往一块凑呢。要不是出来借相机那淳玲玲不是误了这一场吗?”说着便一哇声喊淳玲玲的名字。要她赶快过来一块照像。这喊声引得满街人都站住脚儿望着他们。只有淳玲玲像无事人一样,只管往前走着。连头也没拐过来看。朱文忠急了,连忙撵过去要拦她。谁知他刚刚走到淳玲玲面前,就被那女人伸手在脸上拧了一下道:“好亲娃娃,长得这么富态。”立时把朱文忠闹了个大红脸。羞得不知如何是好。连声只说:“这女人疯了。”
不料淳玲玲一听这话反倒立住脚儿拐着头儿看了朱文忠半天,好半天才说:“你才疯了呢。你从出你娘的肚皮时就疯起来,直到现在还没清醒过一天呢。”说完竟劈面唾了朱文忠一口。众人这才感到事情不好,连忙围过去劝淳玲玲不要生气,并想细细地说明一下来意。让她清醒一点。一块照光这个相了事。
谁知淳玲玲不听还罢工了,一听竟拍了手儿大笑起来了。一边笑,一边漫着声,数着板儿唱了起来了。一下子引逗得一街人都围上去观看。把熊十八他们也给围进去了。死活挤不出来。只好硬了头皮听那唱词儿。
那唱词只是个古怪,曰:
“说胡儿,道胡儿,
键牛生了个马犊儿。
吃猫奶,跟狗走,
半夜里听见个人咬狗。
抓起狗,打石头,
石头咬了他的手。
打死个骡子气死个驴,
锅里煮了些牛骨头,
一下浮起一层猪香油——
真是唱了个胡七八槽!等到熊十八,苟玉春他们好不容易分头挤出人群时,大家早走散了。急得个老校长抓天抓地硬是没有这伙人再召集到一块来。
时隔不几天,这县上的那条高等级公路便通车了。人们更是星散得连音讯都互相很难打问上了。从此,这伙人偶然三个两个见面的时间倒不少,但真正凑到一起的机会再也没有过。恐怕这辈子也很难有了。因此本故事只好就此结束了。望读者诸位多多原谅,多多包涵就是了。
后 记
    这部小说就这样在1995年的最后一天写完了。抚卷沉思,顿觉感慨万千。有许多话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原本不是一个想搞文学的人,也不是一块专事这个寂寞行当的料子。幼年时我曾幻想着要当一名军人。在真枪实弹,血肉横飞的缰场上驰骋;少年时想当一名医生,并且确确实实当过一段子“赤脚医生”。但生活是严酷的,灾最终把我逼进了这狭窄的文字胡同里,从而放弃了胡思乱想的广阔空间。
我和文字打交道,除掉短短六年的学校生活外,最初还是从当民办教师开始的。民办教师,对于城里人来说也许是一个十分的陌生的名堂,随着时代的前进也许再过若干年以后连农村人也不大懂它的具体所指了。但我对此却有刻骨铭心的感受。原因很简单,我的文字生涯就是从当民办教师开始的,而且一当就是十年!
大概是1968年冬天,曾经和我一块上过小学的同龄人都从学校里草草毕业的回到农村来了。这给当时平静的如死水一般的农村生活注入了一股全新的空气。原因是:这是当地农家子弟第一次成批地上学,成批的回到农村。在这之前农村孩子能上学的本来就很少,加上一上学后就一个个被分配到遥远的地方去干那些农村人完全不可思议的事情者居多。即便留在当地学子,也都大大小小当一个干部,继而成为“城里人”或者说“公家人”了。而上过学,又成批地回到农村来,这是第一次,空前的第一次!
这批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和后来由此京插队而来的“知识青年”的先后到来,立刻成为一种具有重大意义的历史事件。它一下子成了所有人谈论的中心话题。要么欢迎,要么反对;有的欣喜若狂,有的感慨万千。
区别这两类人的分界线最初在年龄方面;成年人感到意外,他们怎么也不能理解这些花钱供出来的学生娃娃怎能回家“戳牛屁眼”来呢?难道不读书连个农活也不会干吗?而那些没上过学的农村青年的看法却正好相反,他们一下子觉得自己和这些人平等了。甚至还有长处了。这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事情。
事实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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