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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一品逆臣-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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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绯玉让小本子递上来的东西竟然是辞呈!

    “不准!”他连看都没看,就将云绯玉的辞呈撕成两半。

    车玄雾的“不准”二字有如地震般让人心生恐惧,就连侍奉车玄雾十多年的小本子也没见过他发那么大的脾气,心里着实为云绯玉担忧。

    “小本子公公,麻烦你再将这辞呈递给王上。”

    没想到云绯玉准备的辞呈不只一份,看这情势小本子也不知道该拿还是不该拿。

    云绯玉干脆自己将辞呈放到车玄雾的桌上。

    车玄雾还是把那辞呈撕成两半;云绯玉再递上一份辞呈,车玄雾就再撕一次。

    云绯玉看自己准备的辞呈都已被车玄雾撕光,他也不生气,反而平静的说道:“反正辞呈我已经送了,王上准不准微臣都辞定了。”

    “你!”可恶!云绯玉想挑战他的君威也该有个限度。

    “明天微臣就会回乡,还请王上及早另谋良相。”云绯玉深深一鞠躬,也不管车玄雾准不准,转身就离开。

    “好,你要走就走!”车玄雾也火了。“宰相又不是非你不可,没有你我照样活得好好的!”

    没错!宰相是可以换人,但他的亲亲爱人却只有云绯玉一人。

    为什么他都已经认错了,云绯玉就是不肯给他机会?

    你的辞呈到底是写真的还是写假的?你只是要吓吓我,还是你真的会离开?

    云云,你别真的离开我,我只是在说气话,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

    他们的关系真的是前所未有的荡到谷底,车玄雾就这样一整天都魂不守舍,一直想着云绯玉会不会真的离开他。

    直到第二天早朝时云绯玉没有出现,车玄雾才发现事态严重。

    草草的结束了早朝,车玄雾立即换上便装,直奔宰相府。

    来到他不知溜进来过多少次的房间里,房内整洁干净,空气中嗅不出一丝人味,仿佛在说这房间已经失去了主人。

    车玄雾冲出房,找到一个还待在府内的下人,开口便问:“韶大人呢?”

    那人被他恶狠狠的口气吓到,不过还是照实回答:“宰相大人已经辞官回乡,昨天中午就离开了。”

    “什么?昨天中午!”车玄雾吃惊的大喊,随即气呼呼的奔回宫。

    这么说云绯玉昨天跟他递了辞呈后,回到宰相府之后就包袱款款回乡去了。

    云绯玉!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我吗?

    他又不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只要云绯玉能留在他身边,他可以保证今后除了云绯玉他绝不再碰任何人。

    然而前提是云绯玉肯回来吗?

    车玄雾仿佛是被人休掉的怨夫般,不但做事提不起劲,一脸哀怨相更是让旁人看不下去了,恨不得车玄雾干脆下令砍了他们算了。

    看到车玄雾为了云绯玉变得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小本子心里更是不好受。

    “既然王上思念云大人,何不去把他追回来?”

    车玄雾用无神的眼白了小本子一眼。“你懂什么?”

    “奴才是不懂,但奴才知道,若是王上不快点把云大人追回来,恐怕云大人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就算本王想把他追回来,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云大人不是说过他要回乡,这不就等于告诉王上他要去哪儿了吗?如果他不想让王上知道他的下落,大可一走了之,何必留下这个线索给王上,可见得云大人还留了一条路给王上走,接下来就看王上怎么做了?”

    听完小本子的分析,车玄雾的双眼倏地一亮,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没想到你也能说出那么有建设性的话来。”

    他本来就不笨啊!“奴才是旁观者清。”

    “好,那本王要离宫几天,把本王心爱的宰相找回来。”说着车玄雾就立即要动身。

    “王上,要离宫前您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小本子唤住心已经飞到云绯玉身边去的王上。

    “还要干嘛?”车玄雾有些不耐的问。

    “王上是不是应该先处理一下后宫的问题,否则就算云大人肯跟王上回宫,根本的问题还是存在。”

    “你的意思是要本王废了后官?本王可是一国之君,拥有三宫六院是很正常的事,为什么得为了他废了后宫?”就算云绯玉是因为他宠幸他后宫的妃子而劲醋大发,他肯亲自去求他回来就不错了,何必还要为了他废了后宫?

    “如果王上想把云大人追回来的话,就得表现出一些诚意,如果王上觉得您的妃子比云大人重要的话,当然您也可以不予理会,不过奴才可以断言,云大人是不会跟王上回宫的。如果王上想要云大人跟您一起回宫的话,势必就得做出一些牺牲。”

    “瞧你一副很了解云云的模样,这是不是他的主意?”如果云绯玉是明的做一套、暗地里做的又是另一套,那要不要把他追回来,他就得考虑考虑了。

    “云大人什么都没告诉过奴才,奴才只不过是旁观者清。”

    车玄雾暗暗骂自己,一个是从小跟着他长大的随侍太监,一个是他此生最爱的人,他竟然还怀疑他们,他实在太不应该了。

    叹了口气,车玄雾心里有了一个决定。“本王知道该怎么做了。”

    “云儿,来──”韶母夹了块猪蹄膀到云绯玉的碗里,却发现他处于失神状态。“你这孩子,既然忘不了王上就回宫里去吧。”

    被韶母这么一说,云绯玉身子一颤,回过神急急撇清道:“娘,您说什么?孩儿既然已经辞官,就不打算回去了。”

    韶父也开口了。“王上犯的又不是什么大错,你又何必跟王上呕气。”

    “爹,感情是自私的,就像您的心里除了娘就再也容不下其它的女人一样,如果要我跟他的妃子争宠,那我宁可眼不见为净。”

    尤其是当他听到车玄雾的妃子为他生下孩子时,那种心情简直可以用心如刀割来形容,因为那是他一辈子也做不到的事。

    虽然说车玄雾是无心的播种,但对他来说就是一种伤害,如果他一直待在宫中,难保车玄雾不会一直伤害他,所以他认为他辞官回乡是对的。

    只是……虽然他的养父母很疼他,但他们仍代替不了车玄雾在他心中的地位。

    韶氏夫妇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该说的都说了,该劝的也劝了,如果云绯玉自己想不开,他们也没辙,也许让他冷静一段时间后就会想开。

    “既然你不再回宫,以后有什么打算?”韶父间。

    “孩儿想在镇上开一间私塾……”

    “你想都别想!”

    这个声音是……

    不会是他吧!云绯玉难以置信的转向声音来源,那个出现在他家显得非常突兀的人、他化成灰都认得的人,竟然在他家出现!

    是他太过思念车玄雾产生的幻觉吗?

    “王上!”韶氏夫妇一见是豫王,大吃一惊的双双起身迎接。

    爹娘认识车玄雾!韶氏夫妇的反应让云绯玉大感意外。

    “姨父、姨娘!你们何必客气呢,你们是本王的再造父母,说起来本王还要感谢你们呢?”车玄雾纡尊降贵的将他们扶起身。

    车玄雾居然叫他的养父母姨父姨娘,云绯玉更是吃惊,也十分不解。“爹、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孩子,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他就是当年把你带来给我们领养的人啊!”韶母以为他们的关系那么亲密,应该都已经知道当年的事了。

    “什么!他就是……”难怪他会觉得小本子公公很眼熟,难怪他屡次要杀车玄雾报云家的仇恨,却总是败在内心的煎熬;难怪车玄雾会说他很久以前就喜欢上他了,原来……他们的缘分早在多年前就结下了。

    “没错,我就是当年把你带来给姨娘他们扶养的人。”

    “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我那时就已经知道你的身分了,所以我必须与姨娘断绝联络,以免被有心人知道。”

    “你那时对我说,说你认识一对夫妇,他们领养的孩子已经离开他们了,所以他们很希望能再领养一个孩子,那个被爹娘领养的孩子……”

    “那个孩子就是我。”车玄雾自己招认了。

    想起车玄雾曾经对段盛说过的话,云绯玉的脑子里轰的一声巨响。“这么说你从小跟你姨娘的孩子对换?”

    “而我的姨父、姨娘也就是把你扶养成人的爹娘。”车玄雾看向韶氏夫妇。

    云绯玉难以置信,眼里充满震惊。“那么……被段盛毒死的那个孩子便是爹娘的亲生孩子?”

    当云绯玉说起这件事时,韶母的泪水已经夺眶而出,经过了这么多年,他们还是无法忘记他们无缘的孩子。

    更不用说最令他们心痛的是,害死他们孩子的人竟是她的弟弟;然而为了替车家留下王室血脉,他们不后悔。

    “呵呵……”真是太可笑了!难怪爹娘始终不肯说出那个把他带来让他们领养的小孩是谁;难怪爹娘一直要他放弃仇恨,一直要他好好辅佐王上,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层关系存在。

    而他则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仇人的姐姐抚养长大,老天可真是给他开了个很大的玩笑!

    云绯玉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推开车玄雾跑出家门。

    车玄雾呆楞住,还是韶母推了推他,他才反应过来。

    “快去追他吧,你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嗯。”车玄雾点点头,随后朝云绯玉跑出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云云!”车玄雾施展轻功三两下就追上了云绯玉。

    车玄雾突然出现,云绯玉来不及煞住脚,就这么撞进他怀里。“你还来干什么?”

    云绯玉抡起拳头,把车玄雾的胸膛当鼓来敲。

    “别这样嘛,我人都已经来了,难道你看到我不觉得高兴吗?”

    “你好可恶,这些年你竟敢一直欺骗我!”

    车玄雾任凭他捶个高兴,等他捶累了,他才缓缓地道:“我知道你想求取功名,所以我知道你迟早会来到我的身边。”

    “然后你利用我,让段盛掉进你的陷阱里,也顺道揪出那些不忠于你的臣子。”

    “段盛的势力的确是朝廷的一大威胁,但我也可以假装没那回事,孬种一点在宫瑞安安稳稳每天戏耍过日子,会让我决心要大义灭亲的最大因素也是为了你,为了要帮你还给云家一个清白。”

    “你别说得那么好听,除去段盛的势力对你也有利,就算不是为了我,你为了你自己,大义灭亲的事你也会去做。”

    在他的眼中他是这样的人吗?“就算我是为了我自己,可我真的是有心要还你云家一个清白,难道这还不够吗?”

    “你骗了我这么多年,在段盛被问罪后你也没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云绯玉就是气他不够坦白。

    “不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有些事已经没必要说了,何况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像现在,你知道把你扶养长大的人居然是仇人的姐姐,你还能用以前的心情面对他们吗?”

    “爹娘视我如亲生儿子,他们的养育之恩我不会忘记的。”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不能谅解,但他现在很清楚,段盛是段盛,爹娘是爹娘。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你这样跑出来,姨父和姨娘一定担心死了。走吧,咱们一块回去!”车玄雾自认为两过天青了,却忘了云绯玉还没原谅他。

    “别碰我!”云绯玉挥开车玄雾伸过来的手,车玄雾以为把事情解释清楚后他就会高高兴兴的跟他回去吗?如果他以为他这么好说话,那他就错了。

    “我都已经亲自来接你了,你还不肯跟我回宫吗?”

    笑话!谁说他亲自来,自己就得跟他回宫。“我已经辞官了,回宫里做什么?”

    “云云,我保证不会再骗你了!”为了把他请回去,车玄雾认真的说。

    “反正我已经被骗习惯了。”云绯玉故意忽略想跟他一起回宫的冲动。

    “你要是不肯跟我回去,那我每晚都孤枕难眠了。”车玄雾一脸苦相,想博取同情。

    “反正你的妃子多如云,又不差我一个。”云绯玉告诉自己不能心软。

    “我已经废了后宫,只留下仁妃和玉妃,毕竟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没有娘吧。”

    “你真的为了我废了后宫?”云绯玉很意外。

    “是啊!所以你要是不跟我回宫,那么我就待在这儿永远也不回宫了。”车玄雾十分认真地道。

    “你想害我当靓国的罪人。”

    “那你就跟我回宫,继续当我的亲亲宰相。”

    云绯玉一阵沉默,车玄雾见他犹豫,加把劲的道:“这辈子我只想跟你厮守终生,如果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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