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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跌在路上-第36章

小说: 跌在路上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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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尬说,宁丽讲得对,只是他感到眼前的春夜已经接近夏天。

    小尬指着远处说,那里太——太漂亮了,有人说那里像个小香港……对了,他看了她一下又说,她一定冷了。

    可宁丽没有立即回答,只把合并的小脚向前蠕了一下,这立刻宣告时机的彻底成熟。

    他忙把法宝脱下,这与跳水救人的动作一模一样,利索地把它披在宁丽肩上。当他把双手缩回时却偷偷地打了一个冷颤,这有助于能与真正的“发抖”鱼目混珠。他甚至一下子就恢复了镇静,从此一定要把这一状态保持到“事情”的终止。

    谢谢,她说。可小尬想她为什么还要说这些客套话,很不爽快。宁丽还说:你为什么懂得我冷,幸好你穿有一件长袖衬衣。

    小尬连忙说一切都是他故意准备的。可小尬为什么总是如此不适时宜地坦率地暴露这些言语,全部计谋都露出破绽——让人感到他毫无默契。可他仍然沾沾自喜,固执地认为这一切都表现为成功并非偶然之机。

    宁丽说,那里的确是这城市最发达的一带,小尬是否经常到那里去?小尬立即回答他一个星期前就从那里经过。

    去哪里呢?宁丽随便问问。可小尬不假思索地理直气壮地把那件值得自豪的事再次讲出去:在一个新的开发区帮一老板画广告牌。宁丽必须知道,那天小尬一直干到晚上十一点多,其实是把酒喝了到十一点多。

    宁丽说,难道他也喝酒吗?

    可小尬怎么不喝呢?简直被那群厅长局长们灌醉了,还在土匪的介绍下跟他们逐一握手。土匪把小尬带到一个郊外的县城,那里有装潢研究所所长、环保局局长等一帮人接应,厅长交通局长他们后来才到。

    宁丽哗了一声,这就使小尬继续招摇下去。可她还说他是否赚了五十块钱。

    是的,小尬说他担任指挥,“命令”油漆工们怎么怎么做而已……对了,宁丽一定感到很暖了。

    宁丽点了点头,可这些都不能一下子使小尬心满意足,似乎还有其他一些想法。他暂且继续讲那些事:他是怎样在巨幅的广告牌的制作中所起到重要作用。有时,小尬只想抱一抱与他比肩而坐着的那个女孩——伸出左手搂住她的肩膀就可以了。

    此时宁丽一边跟他说话,一边拈拔着地上的小草,又把下颌轻轻搁在膝盖上。小尬也没有在乎她说了什么——一点也听不清楚。那只手鬼使神差地搭在她的肩上,他内心骤然涌起一股热浪,并拼命地抑止自己的激动。她竟变得十分乖巧——他只温柔地挽着她,像一支藤蔓蠢蠢欲动地延绕甜蜜的花蕊。你们却说:“像一通红的烙铁拭过一朵娇艳的玫瑰。”

    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能得到这样的恩赐:与心爱女孩紧紧相抱——很快他就使劲把她抱紧。宁丽只表现得稍稍往里倾斜一点,这跟造成那男生热血沸腾休戚相关。他们继续聊及一些值得双方努力去回味的事。宁丽总能在那一刻抿笑一下,小尬只要看到这些,也就立即把得到这一切恩赐的“为什么”忘得一干二净。

    有没有——是哪一个男生还对宁丽产生某种念头?小尬随便问问这些。宁丽总是那样摇了摇头,沉默一下,可那时竟心不在焉地把下颌搁在小尬的膝盖上了。以致他不禁用力把她抱得更紧一些,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又何必去继续想到那恩赐的“为什么”?就让欲望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变得更大一些。只要心中没有因任何障碍而放弃那个信念,他一定能够吻到她。

    他们依然谈论各自画作被作为交换物的事情。双方再一次达成这一“历时已久”的协定。可是亲爱的宁丽,小尬想——很想——盼望——非常渴望能吻你一下。好——就这样,小尬就要得逞,他把那烙铁般的脸蛋递了过去;小尬就要成功——只差一毫米而已——可怎么了,还不行——她把脸埋进自己的双手。可这只是女孩子的装模作样罢了,恳请小尬不要就此放弃这一坚念。固执的小尬已经继续把烙铁递去——就将得逞,可还是没有得逞——宁丽迅速把脸往外侧隐去,连看都看不见了……

    他们还继续聊一些生活、未来的事情——双方都随便问问。她还说,一个联欢舞会就快到来,到那时会有一大堆人来跳舞——很显然你们已经知道在那次舞会上有一蛇皮袋的瓜子犒劳他们。他说明天有一个油画展……他的或她的家庭、朋友、趣事——他们还谈及日后的工作……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小尬并不很清楚当晚两人说了些什么。他仍然希望——至少能紧紧抱住她,愿整个夜晚不停地延伸下去,可恶的白昼被六百条佛罗里达王蛇驱走——愿美丽的南湖桥在小尬的脑海里深深铭记,永不忘记……

    02莫不说话!女孩

    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那个夜晚,那个黄昏——机会的即将来临。小尬不需要任何理由朝着那个画室走去,他就这样气高趾扬地走了进去。其他男生和女生竟把热情埋于心底,小尬从不是个不速之客,他有恃无恐仅仅缘于那一夜,紧紧抱住她,聆听她的颤颤喘息。勇气将从那时得以膨化,“欲望”将随着匆匆步伐勇往前行。有一颗纯真之心一定又在这美好的夜色中嗷嗷待哺,她默默期盼,也许她表现得泰然自若,从迷茫与轻浮中看清,也许那男生的那鬼憧身影于夜晚——一瞬间——在心灵上值得投上一瞥,尽可能用殷切的目光看着他,甚至像其他人一样有必要把热情隐埋心底——不可能拼命去质疑他的风度翩翩。

    一切都显得势不可挡,他直接抵达那女孩身边,没有把注意力让墙上的画作掳夺而去——像往常一般把那些可恶的赞辞傻痴痴地奉送。他利索地亲近,莫名其妙地使彼此变得亲热,让隐蔽已久的来意变得更加赤裸裸一些。

    当他感到自己的匆匆步履已经落稳,即使没有立即说一句话,没有微微一笑,这一切又如何——没有一丝尴尬与穷窘仅仅缘于那一夜,紧紧抱住她,无休止地捏弄那双白嫩的小手。那种愉悦的感觉就正在此刻——如此近的距离——在眼神的传递中延伸。有时,她竟像以前那样异常地冷漠,莫非已经彻底爱上眼前这个男生。随着时间的分秒推移,他没有一下子就夸她有多勤奋,也许日后一切“勤奋”都归属自己所有。

    多么盼望能让两人继续亲密无间,可宁丽却显得有事可干,手脚不停地翻弄抽屉——她差点把一束秀发埋进里面,翻了一轮又一轮,她一定是故意这样做。小尬双手揸在桌面上,看着她正忙于把这些事情做好。她究竟什么时候能够停手不做,然后把更多的时间与精力交给小尬。也许他们还能找个话题聊一聊,找个别的路灯照射不到的地方继续喁喁情话。只要一切都变得顺其自然,小尬就会耐心十足地在画室里面呆上一段时间,直到宁丽觉得自己无事可做为止。他还可以跟其他男生女生搭上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语,还能乖巧地在对满墙画作的浏览中晕头转向。

    “你究竟在干些什么?”小尬笑着问。

    “整理一下旧画——”宁丽说,可她并没有惬意地笑,甚至有点无动于衷。但这并不能令小尬一下子感到失去什么,只有得到——没有任何力量能把“硕硕果实”叼走,一点“危机四伏”都不可能发生——他即将得到爱情。

    一旦事情有了好的开端,幻想化作现实也仅仅是举手之劳,唯有冷静与自我抑制方能如鱼得水。只是接下来似乎让人感到事态的发展过于仓促,小尬也有所意识——已经看到,那一刻宁丽双手把一沓水彩画捧起,她对小尬说她要走了。

    她似乎不愿停留在此,仅仅露出那勉强的一笑,那明明是与他目光粗略相遇时的敷衍之举。这并没有不妥之处——那是怎样一个究竟?她擅自朝着门口那边走去以及她走得如此义无返顾。难道她根本就不把小尬放在眼里——那是怎样一个究竟?小尬就这样一个浓眉大男生伫立在她的座位前,两天前的那个夜晚他紧紧地抱住她,离吻到她只差一毫米而已。她却自作主张、孑然一人——扮演一个冷竣的陌生女生,从一个熟悉又热情的男生眼前掠过,抛下几声那布鞋与地面搓擦的回响,当那声音还能在他耳边萦绕,或许,他已经匆匆跟随离去。

    其他沉默的男生女生,他们假装对一切熟视无睹。而你们认定有戏看。

    激动的小尬,你有必要对心爱的女孩紧紧跟随,只因心中神圣的信念没有放弃,你必须加快脚步,无论如何也要把一个孱弱女子甩于身后——至少与她比肩而走,尽管她始终目中无人地前行。也许一切都无伤大雅——只要不回头与退缩,对事情总要寻根究底以及走起路来仍要挺直胸膛。她一定故意疏远,用全部女生所惯有的伎俩来演绎这些。你应时刻保持豁然大度的模样,不要在一丁点难耐面前溃败双手。

    亲爱的宁丽,你莫要行色匆匆,有什么事情——难言之稳就要坦诚相告,小尬仍然是可以拿来推心置腹的朋友——男朋友。只要稍稍把玲珑步履放慢一些,不时回头顾盼,总会有人满腔热情地紧随身后。就在那夜你还被裹在那男生温暖的怀里,沉浸在无比温馨中。如此之亲密无间现已变作不可用双手碰触——再过一会你将遥遥远去,消失于朦胧夜色。

    小尬眼睁睁看着前面那女孩的身影。她渐渐走出一重黑暗,来到路灯照射的校道——那《扭曲的生殖器》下,很快就在地面上留下一抹纤长而冷漠的影子。她显得那么的陌生,小尬没有一下子适应看到这些——一抹纤长而冷漠的影子,只突然感到失落——真的要失去什么。他不禁加快脚步,踏进灯光里,凌乱的步伐陷入那抹紫影里。只见她悠然回过头来,小尬已经使劲盯着她,那脸蛋在冷光中动人依然。

    “你怎么了,宁丽?”

    “哦——我去找朋友,给他们看画。”她也盯着小尬。小尬立即抿着嘴巴摇了摇头。

    可接着她把目光移到另一边:“今晚你——没有事吗?你不画画吗?”

    “不画了——”

    “我先走了,再见!”宁丽说完便转脸过去,她就这样捧着那些画走开。小尬继续看着她,便不假思索地跟上。他们很快走进另一重黑暗。

    可那一刻小尬竟变得哑口无言。他们就这样默默地走,两人目视前方,像来去匆匆的行人一般。他神色木然,似乎找不出什么来跟她倾诉什么,让沉默到处泛滥。

    “你不高兴吗?”宁丽突然对他说。

    “不——不,怎么可能。”

    冷漠的宁丽,你为何竟说出这样的话语,小尬仅仅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男生,没有对你有任何不利的诡谋。他只试图亲近,陶醉于青春的躁动,只需要有一个“神圣的东西”让人萌发妄想,时刻拥有渴望的六神无主、蓄谋获取的欣喜若狂。你的出现使那发型更好地固若金汤,他在幻想中找到强大的动力。他跃跃欲试,在惶惑与镇定、勇气与退却的轮回中回味无穷。也许,一切都只是幻象,小尬就要离开,就要来到眼前一个有路灯的岔口,那里将是暂且“分道扬镳”的绝佳地点。

    “那我也走了。”小尬很客气地惠然一笑地说。

    “再见!”她说,她真的离去。

    他知道自己将怎样做,拼命去抑制内心的狂热。有必要变得若无其事,不试图追想一切无用的突如其来的收获,就让她把内心的不可捉摸迅速带远。只要追求仍未停止希望之火就不会灭熄,今夜乃至日后无数个夜晚都不会曲终人散。你们说:“无可救药!”

    也许,黄昏的画室仍然是初恋的小牛情有独钟的好去处,那里将使一切梦想势不可挡地得以实现。就在这样美好的夜色里,小尬还会重新从先前那路灯下走过——那《扭曲的生殖器》从不停止过自身的盛气凌人,它岿然矗立,压倒一切。他与它擦肩而过时所呈现的空前渺小已使他在黑暗中迅速地消失。他朝着宿舍走去。
第二十七章 01 本无界限
    第二十七章01本无界限

    当阿罩还在把那电吉它扫得咋咋作响的时候,也许它们还能引人陶醉;也许勉强不扰人耳;也许那将成为一支催眠曲,为小尬抑止思绪的泛滥助上一臂之力。他只静静躺在床上,那时窗外的长廊竟然有人卤莽地奔跑,往楼梯冲撞而下的声音清晰可听。可阿罩仍然在自我沉醉,不省人事。他对小尬置之不理,摇头晃脑浑浑噩噩缘于远方的女友另有新欢,他在深夜——晦暗的蚊帐底下——电话机里低语细泣,危机迫在眉睫。

    当其他人逐一回到宿舍的时候,张歪哥走进冲凉房时的驼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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