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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鹤顶红之杜十娘-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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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谁等?    
    是他?还是她?    
    她已等过了,现在,却不舍的他等。    
    门“吱呀”一声,如哀婉叹息,如女子跌入情人怀里的嘤咛一语。素素那小小的狐狸脸儿,精细的装扮过,探出了门缝,一轴画儿镶嵌在那里。    
    她不遮的欢喜,不掩的情义,遇春,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果然是你。。。。。    
    可预知的相思结局,那个女人不欢喜?可她话儿说了一半,却不肯说了下去,欢喜褪去,如水果剥了果衣,赤裸面对。她看见了我,那在她掌心挖了五个血月亮的女子——她的情敌。    
    她不知我是一只鬼。    
    可怜的素素,六百年后,还爱的是不爱她的人,宿命如此,柳遇春的眼里只有孙宝儿,她再妆再扮,于他却是风里的云,飘过,不留痕迹。    
    不爱,再美,也只是欣赏的题材,看看,谈谈,不会亲热的揽到怀里。    
    她免强做出笑脸请我们进去。一只手上裹了厚厚的沙布,身上着了一件薄如蝉翼的雪青睡衣。她故意穿成这样,杜十娘明白她的用意。爱一个人,如果无望,便希望他还有轻薄的技艺,他如若轻薄一点,尚有投怀送抱的机会,尚可依了天然本事,赌他一局,说不住扳回局面,赢了个大满贯,也未可知。    
    输了,为爱尽了力,大不了血本无归。    
    可惜柳遇春,不但不轻不薄,反而浑厚有余,不肯给她这样的机会。    
    她看见了我,手掌又开始痛,蹙着弯弯眉,坐在沙发里,一只病恹恹的瘦小狐狸。    
    我不由俯身问她,素素,很痛么?对不起。    
    真心真意。    
    她点了点头,挪了一下身子,似乎我在身边有压力。眉尖更蹙,弯弯眉成了弓,一不小心便要从脸上射了出去。    
    她不喜我,我不该来的。    
    她看见孙宝儿痛的不是手掌,而是心底。    
    不忍令她如此痛苦。她要陪的人是柳遇春。忙急急站起,说,素素,我要去洗手间。    
    说完便自己胡乱找去。    
    给她和柳遇春说话的机会。    
    


第三部分第二十一节(3)

    房子不大,但摆设齐全。一进洗手间,便见废纸篓里千万片花花绿绿的碎片,一片摞在一片,如凋谢的花雨,似零零碎碎的被肢解的遗体。    
    是照片,事关往昔。    
    我是一只鬼,也有好奇。又不忍出去打断素素独自面对柳遇春的机会。于是指尖一点,      
    吹了口气,碎片纷纷聚拢,合成一张照片。    
    咦,照片上这个人我好生熟悉。    
    那人高额方颐,眼神宛然会说话。只是因被撕碎,凭空的面目狞狰,添了杀气。    
    他是孙富,素素为什么对他如此恨之入骨,一如杜十娘的恨意?    
    她为什么有他的照片,还要撕碎灭迹?    
    她和他什么关系?    
    正在好奇,却听素素在把柳遇春责备。遇春,我们还是不是朋友?    
    是啊。那柳遇春显然话里带笑,没有你这个朋友,我还认识不了宝儿呢,谢谢你!    
    哦,他们认识在先?怪不得素素对孙宝儿心存芥蒂。孙宝儿不出现,他说不住就是她的,慢慢的在时光里,平凡的,无奇的爱了下去。    
    唉,素素叹了一口气。    
    很轻很轻,似羽毛落地,却让我这只鬼听到声息。    
    她在后悔。    
    


第四部分第二十二节(1)

    素素,宝儿是真心来道歉的,你对她好一点,你知道她的脾气,都是孙富惯的,有时候和孩子没什么差别。。。。。。    
    呵,这个傻柳遇春,要求爱他的人,对他爱的人好,怎么可以这样强人所难?    
    我会的。素素低低的应了,应的那般轻淡。    
         
    一切皆因了他,一个他,都忍了,认了,答了,应了。爱的威力,一切都担。    
    遇春,孙富那案子现在怎么样了?调了话题,不再把孙宝儿提起。    
    我已经辞了职,这件事现在怎么样,不太清晰。    
    那辞职前呢?我想知道他的近况,这个早该被砍了头的。。。。。说着,伴着银牙碎咬的声息。    
    哦,如此恨意,必有一段非凡的纠葛,恨需要力气,记忆力,占心占房,浪费空间,一般的人,不必恨,也恨不起,因为不值得把心房租他一席之地。    
    他啊,证据确凿,铁案如山。可奇怪的是,怎么审他,他都不肯把赃款在那里,交代一下,所有的罪他都认,可就是不说出赃款的下落在那里。。。。。。    
    可是——藏在孙宝儿那里?暧昧的怀疑,低低的话语,怕说错了话,得罪了谁。    
    素素,你怎么会这样想?不会的,宝儿对这事一无所知!    
    怕被得罪,终被得罪,柳遇春不允许任何人玷污孙宝儿,那怕是小小的质疑。    
    我是说,说。。。。。。说不住那孙富想把这大笔的钱留给宝儿,而宝儿自己还不知。结结巴巴的辩解,忙着挽回说错的话,如忙着挽回被摧毁的城池,可已迟。    
    这——这倒有可能。闷闷的回话。柳遇春为此焦头烂额,牵到他最爱的人,他的理智与原则,一同失去。    
    爱,本无原则。爱她,她一切便好,好如春花,好如秋月,嵌在心里,做了倾城的和氏壁,不许人抵。    
    沉默。冷场。谁也不把话讲。素素是怕说错了话,柳遇春是不愿把这事儿再提起,再把心爱的人儿牵进了洪水的中央。    
    该我这只鬼出场。杜十娘最擅长处理这样的局面,柳暗花明,原本便是,一句话,通往心路的另一个村落。    
    于是吹气,让那碎片复归了碎,孙富片片的死去,入了废纸篓里。    
    亲亲热热的坐在素素的身边,但并不近,隔了距离,不想令她不安,只是另起话题,素素,我要演电影,和大明星齐天乐一起,你说好不好呢?    
    好啊。你人好,运气好,刚演电影就和齐天乐这样的红星做搭档,会有大出息。素素说着,满脸诚意。此刻,她巴不得有人来,解这尴尬的围。她要他喜。    
    运气?她不知这好运气的女人,早已厌了这一世,忙忙的转了胎去。    
    人人的苦不同,人人只懂自己。    
    可柳遇春不喜这个话题,他不喜欢提起齐天乐这个名字,今天,这名字是潜在的刺,扎在他的爱里,拔一下,便痛,他也转了话,宝儿,这件事以后再说,好么?咱们是来看素素的。素素,明天别去上班了,我和老包说好了,他说工资照样给你。    
    这个包扒皮!素素恨道,两面三刀,你们来前他打电话来,说明天下午必须上班,不上,便炒我鱿鱼。    
    这老包,真是六百年风采不变。杜十娘仅仅是扒了死人的美人皮,他是活活的压榨活人的肌理。    
    人比鬼还鬼,应该鬼怕人,可为什么那么多人怕鬼?    
    怕的没有天理。    
    唉,只恨生来不争气,就矮了那么几寸。素素看了看我,羡慕的,就那么几寸,我就做不成模特,由人摆布,生存时时有危机。    
    哦,原来如此,我说她娇娇小小,一匹小狐狸般俏丽,为什么不上台去,却做了那送衣递水的丫头,凭白辱没了那美,原来为的是这般原由,好生怪气,这社会。    
    老鸨妈妈的女人经已不适合这里。她说女人一是要媚,二还是要媚,可没说女人要长的高高的,就杜十娘的眼里,老包那模特队里的一些女子,真该挂个灯泡,送的站在夜色里,充一盏这城市木知木觉的路灯,更有意义。    
    


第四部分第二十二节(2)

    什么?你别去。柳遇春生气。我问问他,一个大男人,这样做事,出尔反尔,算什么昂藏男儿?    
    老包?昂藏男儿?没的侮辱了这词。他本不是,当然可以出尔反尔! 他有这样的权利。    
         
    我忙笑说,素素,你不用担心,不必去。遇春,还是晚上我给老包打个电话更好,事情由我而起,由我解决。    
    一切说定。我和柳遇春起身告别。不能呆的太久,这样的双飞双栖,素素的心在碎,她承受不起。    
    下的楼来,柳遇春揽住我的腰,那么亲密。我这只鬼却看见那高楼的阳台上,雪青的色儿一闪,有人站在帘后窥看。那是素素,她爱的暗,暗到没有明天。暗到只争今夕。    
    暗恋——一场只有自己清唱的爱之戏,无有音乐,无有配角,甚至没有装扮,只有自己在那角色转换,上场下场,结局凄惨。    
    独自缠绵。    
    一如六百年前,那柳遇春来了一次以后,开了眼,再不来妓院。却令妓女徐素素在接客之余,傻傻的站在杜十娘的房里,嵌在窗前,石像一般,看,望,找,寻,抓,捕,捉,探,。。。。。目光问尽了天涯路,而他终不再来。再也看不见。    
    一面之缘。缘的一端无觉,另一端却深陷。    
    直至有一天,她站在窗前,问我,姐姐,你的李郎可把话儿给他传?    
    我点头,李郎讲于他不下十遍。    
    他不来,是不是嫌我是妓女,出身龌龊,脏了他眼?    
    我摇头,素素,李甲说他自小和他表妹青梅竹马,爱的真切,想来不是嫌你这些。    
    自此以后她不再望了,知望不来,专心接客,也红了半边。只是一天,被一浑身累肉的嫖客追赶,她红抹胸斜了一半,头发蓬乱,身子赤着,婴孩一般,裸裸的跑至楼下,搓粉滴酥的肉团,张皇失措的忙乱。色相尽入人眼。    
    楼下的客人一看,叫好声儿连连,四处处于离奇的兴奋之中,一如兵慌马乱,末世之劫。免费的肉体,加上惊慌的表情,那个寻花问柳的不爱观看?日常无法欣赏到的,突然奔到眼前,个个看的睁大了眼珠,直怕漏了故事情节。    
    那时十娘正和李郎在楼下吃酒,双双把盏,猜迷儿玩。一看此景,忙把酒菜一推,哗拉拉尽数倾泻,抓了大红的桌布,跑过去罩在她的身上,不令素素春光大泄。    
    我们虽是妓女,却也丢不起这脸,京城里手屈一指的妓院,个个阅人无数,却也不能这样被人删减的阅。    
    那恶男赤了一身的肉,肥猪一般,气喘吁吁的奔来,还要打要杀,口中嘘喊。我好生厌恶,这般难看,还敢追打素素,看杜十娘怎样料理!顺手又璇翻身旁一桌酒席,把那桌布拦头向他兜去,他不知就里,更不明迎面飞来什么东西,便着了红盖头,一时混沌,不辩东西。    
    我娇笑一声,声音媚媚,这位官爷刚投了胎,这般赤身裸肉的。众姐妹,今天院里大喜,有新生儿出生,还不快去恭喜?    
    我这样一说,众姐妹早拿了桌上的器皿,向他砸去,这个说,姑姑给你个银锁儿,乖乖拿去。那个道,叫干妈,干妈给你一对金镯儿,你玩儿去。。。。。    
    好不热闹的一场大戏。    
    老鸨妈妈早心痛她的东西,在旁喊了半天,姑奶奶们,快快停了。。。。。    
    大家砸了尽兴,那恶男早赤身蒙头的坐在了地。    
    半响,老鸨妈妈剜我一眼,想从我这儿剜回一块金子去,啧啧的哭穷道,十娘,十娘,这院儿里的东西,那一个那一件不是妈妈费心费神的花银子买的?你,你,怎么不知爱惜?    
    我轻轻一笑,妈妈,我陪你,这些,可不可以?    
    老鸨妈妈一听;知银钱有了出处,不再和我论理,却走过去,拧了素素的脸一把,你这个小婊子,还不向客人快快道歉去?    
    哦,他打她,还要她道歉?妓女卖的是身,又没有买打?那门子的新规矩?    
    而素素却真的向那人走去。    
    


第四部分第二十二节(3)

     我唤她,素素。。。。。    
    老鸨妈妈瞪我一眼,你知道什么?这小婊子近来好没规矩。简直不像我杜妈妈一手调教出来的女儿。近来她接客,和客人上床,人家出了银子,她却喊什么柳遇春,这那儿还象妓女?不是自找打么?有本事让那姓柳的小子把她赎了去,却连个鬼影子也不见,她做的那门子的戏。。。。。    
         
    我一听,呆楞在地。这素素,对柳遇春的情,竟深至如此境地。无法自拔。看她也是不舍拔去!    
    冤孽!    
    


第四部分第二十三节(1)

    于是推开柳遇春的手臂,不忍素素看的难为,快跑几步,速速走出她视线的笆篱,不刺她目,不纹她的眼睛流纷飞的血滴,染血色桃花,漫天漫地的下。    
    那样的桃花,粘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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