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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十年河西-第17章

小说: 十年河西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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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试着喊她:“年年……”

    姚佳年不予理会,她弯下腰去,将自己怀里的白菊和康乃馨放在墓前,又拿起之前男人放下的那束花,递给他:“请你离开,带上你的东西。”

    男人并没去接。

    下着雨,姚佳年伸出去的胳膊上落了几滴雨水,陈新禾连忙走过去为她挡雨。

    男人脸上有哀色:“年年,舅舅也不想的。姚家那么大的资产,总不能白白让季家人夺去。”

    姚佳年冷笑一声:“所以就该被你王家拿走?”

    姚宗正生前重用过王睿,就是看在王睿人老实,又是王姝唯一弟弟的份上。恐怕他到死都没有想到,自己那老实巴交的小舅子,竟然会在他死后不久,就谋夺了他姚家的全部资产,使他的独女姚佳年成了被架空的千金。

    姚佳年并不傻,当然知道,王睿夫妻二人,能够在她父母死后的极短时间内,逃过季家的眼睛,轻而易举夺取姚家资产,恐怕是早有预谋。

    姚佳年有时忍不住会想,她那和蔼可亲的舅舅、温柔大方的舅母,会不会从她一出生开始,就一直带着亲情的面具,实则暗中一步步策划着日后怎么夺走她姚家的东西?

    她父母的意外死亡,给王睿夫妇提供了一个契机,也许,在得知她父母死讯的时候,王睿夫妇心里有的只是一种“苦尽甘来”的大喜。

    姚佳年越想心越凉,见王睿无话可说,也不接她手里的花,姚佳年干脆将花扔在了王睿脚下:“你走吧,相信我爸妈也不想看到你。”

    “年年,如果不是因为你已经嫁入季家,衣食无忧,舅舅还是会好好待你,让你跟原来一样,做姚家大小姐。”王睿说道。

    “那舅舅的意思是,如果我跟季沉离婚,您就会把本应该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是么?”她语带嘲笑地问王睿,完全没有注意到,离他们几步之遥的季沉闻言停下了步子,面色发寒。

 第24章 chapter24

    【24】

    王睿无法,知道姚佳年不愿看到他,虽心里不好过,却终究没做纠缠,离开了墓地。

    姚佳年仍旧没有发现季沉就在离她几步远处。

    刚才因为王睿的缘故,扰得她心情十分不好。此刻,姚佳年静静地看着自己父母的墓碑,眼角一点点变热。

    陈新禾站在她旁边,他是注意到了季沉,也不说,只收在姚佳年身侧。

    季沉撑着伞,阴郁地看着眼前的男女,颀长而矜傲的身影在雨中竟显得有些孤苦伶仃。

    陈新禾微侧过脸来,挑衅地看了季沉一眼。

    季沉手握起拳。

    两个男人之间略有些剑拔弩张的氛围,周围气压骤低,而姚佳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对此浑然不知。

    三人都很沉默。

    陈新禾率先说了话,他问姚佳年道:“年年,刚才说要跟季沉离婚,是真的么?”

    陈新禾的话音落在雨水里,比这烦人的雨水声更让季沉觉得刺耳,他恨不得立马冲上前去,将姚佳年从那人旁边夺回。

    可心里却想听一下姚佳年的回答。

    季沉站在原地没有动作,视线落在姚佳年身上,她究竟会如何作答?

    姚佳年并没有去回陈新禾的话。

    只是雨水淅沥落在草地上的声音。

    “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突然,姚佳年打破沉寂。

    陈新禾看着她,见她脸色有些苍白,心疼地轻唤了她一声“年年”。

    姚佳年微侧过脸来看陈新禾,她声音里透出些疲倦,说道:“新禾,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听她再次喊他“新禾”,虽不似多年前的娇憨甜腻,语气里无奈了许多,也清冷了许多,但还是一下子触动了陈新禾的心。

    同样,那一句“新禾”也入了季沉的耳,激得他太阳穴隐隐跳了一下。

    “年年,”陈新禾垂眸,温柔地看进姚佳年的眼里,见她脆弱的模样,他愈发不舍,伸出手来,手心覆在姚佳年握着伞柄的手上,声音里带着某种蛊惑,“我们重新开始。”

    受天气和心情的影响,姚佳年并没有挣脱陈新禾的手,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既然走了,你又何必再回来。”

    陈新禾眼色温柔,自动忽略掉季沉的存在,又或许是在以这种方式向季沉示威,他声音很轻,却并没有淹没在雨声里,问姚佳年:“我回来不好么?”

    季沉默默地听着姚佳年和陈新禾的对话,握紧的手背上有青筋显出,胸口压抑得紧,抿着唇,心里有些情绪几乎爆炸开来!

    就看不见他么?明明就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她竟丝毫察觉不出?难道她眼里只能看到陈新禾一人?

    季沉频临爆发边缘。

    偏偏姚佳年接下来的话让他更要发疯!

    姚佳年之前被王睿惹了一下,想起了以往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也许悲伤的记忆都具有传染性,她想到父母离去那段时间的难熬,伤心之余,竟不自觉又记起跟陈新禾之间的过往。

    她仍旧记得在陈新禾出国之前,她跟他见的最后一面。

    不知何时,脸上已沾满了泪。她本来将心里对陈新禾的埋怨隐藏、压抑得很好,但这强行被隐藏、压抑的感情却有根导火线,而她在面对王睿时所有的失望、恨意等负面情绪,便是点燃这根导火线的火药。

    就像在埋怨一个人这次的过错时,会不自觉、刻薄地列数出他之前的种种不是。

    父母的离世、亲人的背叛、初恋的离开、闺蜜的抛弃,就连在季沉那里受到的委屈,都一一在姚佳年心里堆积成山,压得她喘不过气,加上天气对她的影响,她此刻急需一个宣泄的豁口。

    而陈新禾便成了她宣泄的目标。

    姚佳年眼眶红热,声音哽咽里显出微微的激动:“既然离开了又为什么要回来?回来了又为什么要让我知道?为什么总是出现在我面前?”

    她此刻的痛苦不止为他,泣不成声道:“陈新禾,你说过的,你说我们永远都不要再见面,你忘了吗?”

    姚佳年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仿佛无力一般:“那天晚上雪下得好大,我记得我很冷,你记得你走后一次也没有回过头来看我一眼。我记得,记得你说再也不想见到我。”

    她喃喃道:“我没忘,都记得的。”

    声音虽小,却像尖锐的刀子,不仅刺着陈新禾的心,也狠狠剜痛季沉。

    大概是姚佳年的模样引走了陈新禾全部的注意力,他竟也自动屏蔽了季沉的干扰,丝毫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也说出心里的话:“我为什么要回来?年年,你当真不知道我为什么回来?”

    “好!那我告诉你!”

    陈新禾也微微有些激动起来:“我会回来,是因为我发现我离开后,你过得并不好。因为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我更爱你。因为我现在足以给你最好的幸福。因为不愿意让你一个人,所以我回来了。”

    他声音温柔下去:“年年,我回来了,这次,再也不走开。”

    姚佳年泪如雨下。

    季沉这个正室,此时倒竟成了多余而尴尬的存在,他心里暗流涌动,手中的伞柄几乎要被捏碎!

    “年年,跟季沉离婚,回到我身边。”陈新禾的声音又响起,成功将季沉最后的一丝理智拍飞,他怒气冲冲地扔掉手中的伞,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前走去,一把握住姚佳年的手腕。

    姚佳年一惊,见季沉一张脸绷得紧紧的,怒不可遏地握着她的手腕,他手里没有伞,偏偏这个时候突然雨水变大,噼里啪啦地打在季沉身上,他的头发、衣服都被雨淋湿。

    没想到季沉突然会出现,看他这副模样,想必是听见了她跟陈新禾的对话,姚佳年这样想着,一时有点发愣,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将自己手中的雨伞递到季沉头顶,为他遮雨。

    季沉一把打掉姚佳年的伞,声音里带着冰渣:“跟我走!”

    说着便要拉姚佳年走,猛然遇到阻力,季沉回头一看,见姚佳年的另一只手正被陈新禾牢牢握在手里。

    陈新禾一手拉住姚佳年,不让她跟季沉走,另一只手又为姚佳年撑伞,不让她被雨淋着,而他自己却暴~露到风雨之中。

    装什么情圣!季沉心里不屑,面上更加难看,他的理智和风度早已被摧毁,恨不得此刻就将陈新禾压倒在地,往死里猛揍一气,事实上,他也的确准备这么做,可他刚要上前,姚佳年却先他一步出了声,对陈新禾说道:“放手。”

    听到这一声“放手”是对陈新禾说的,季沉心里总算好受一点。

    陈新禾看着姚佳年,试图挽留:“年年……”

    姚佳年脸上仍有泪:“放手。”

    说着,她开始试图挣脱开陈新禾,陈新禾怕她挣脱间伤害了自己,虽然不情愿,却还是松了手。

    季沉狠狠剜了陈新禾一眼,之后便拉着姚佳年离开。

    剩下一个落寞人,三把黑色伞。

    陈新禾手中的伞慢慢也滑落在地,随着风滚出好远,他心有不甘地看着姚佳年随季沉远去的背影,任凭雨水打湿他的眼。

    ……

    这场雨下了许久都没有停。

    陈新禾傻傻地在雨里呆站了很长一段时间,好像在惩罚自己似的。

    直至天色黑下来,他才从墓地离开。

    他这辈子做了太多阴损事,可摸着夜色走在这死人住的地方,心里却没有一丁点害怕。

    如果剔除姚佳年这一因素,他陈新禾大概真的能用“百毒不侵”四个字来形容。

    又或者是:麻木不仁?

    他一路上开车开得很慢,忆起往事,心里想着,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否是错误的?

    当初是不是不该放弃姚佳年?不该选择屈服,换取出国深造的机会?

    心里后悔么?

    从墓地开至他那幢豪华至极的别墅,一路上,他经过贫瘠的区域,也穿过城市蛊惑人心的灯红酒绿,看见过璀璨的霓虹,也见到有人一把年纪冒雨捡垃圾。

    有了答案。

    答案是,不后悔。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仍然会做出与当初相同的决定。

    很多年前,当他还是一名稚嫩的大一新生,他曾无意中在网上看到过一则新闻,新闻中,年轻的妻子被人胁迫卖~淫,而忠厚善良的丈夫却无能为力,他至今仍清楚地记得当时新闻的配图,是一名憨厚的农村小伙,坐在地上绝望大哭的图。

    如果连保护自己女人的能力都没有,那又如何谈爱?

    他陈新禾不管别人怎么想,在他心里,如果无法给姚佳年优渥的物质条件,无法给她足够安全的生活质量,无法强大地将她护在身后,给她一世安宁,那他便没有资格去爱她。

    哪怕让他在黑暗里永不翻身,哪怕让他在地狱里永远得不到救赎,没关系,只要能维护她世界里的光。

    可是现在,他有资格去爱她了,她却走远,不愿回头看他一眼。

    不过他仍不后悔。

    与其让她跟着一无所有的他受苦,不如现在这般:她虽爱着别人,但起码,他足够强大,能站在远处,给她最好的支撑和保护。

    只是,心底狠狠不甘。

 第25章 chapter25

    【25】

    陈新禾在自家门前看见项瀚时,一点也不惊讶。

    项瀚见陈新禾被雨淋了一身,也没打伞,倒是惊讶起来:“被人打劫了?”

    陈新禾没理会项瀚,径直开门往屋里走,项瀚紧跟着走进去:“有事想请教你。”

    陈新禾依旧没理,却也没顾忌项瀚,随意地将湿外套脱下,自顾自地便要上楼去,身后项瀚喊住他:“理我一下呗,我真有事需要向你请教。”

    他并不想跟着陈新禾去二楼,便又紧接着加上一句:“我很快说完,在这里就好,不用去二楼说。”

    陈新禾松了下领带:“我去洗澡。”,之后便扔下项瀚上了二楼。

    项瀚微有些尴尬:“也是,注意身体比较好,早去早回。”

    坐在客厅等了一会儿,项瀚唯一的感觉就是:冷。

    这偌大的地方十分空旷,加上陈新禾一个人住,又没请佣人,整个屋子里冷冰冰的,没有什么人气,项瀚单独坐在这里都觉得不舒服。

    他等得有些无聊,随性翻了翻茶几上的杂志,全是英文财经,他对这些生意场上的事本就没多大兴趣,翻了几下就又合上。

    陈新禾这个人真没什么趣味,项瀚心想。

    又过了一会儿,陈新禾从楼下上来了,项瀚抬头看他,随口问道:“你真不打算请个保姆佣人什么的?”

    想起他每次都是独来独往,便又说道:“请个助理也成。”

    陈新禾走来沙发这边,坐下后便拿了一本财经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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