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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维纳斯的灵药-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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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我已经做过法,只要喝下符水,保证他药到病除。”

    其他人也看得心惊肉跳。

    “风师叔,承治已经睡着了,不如等他醒来再喝!”小路的妈妈出来调解。

    “对对对对对!”她拼命点头。他的肠胃好不容易才舒缓一些,倘若风师叔再拿碗隐含了无数细菌的“妙药”灌他,他就算不死也去掉半条命。

    “你们别小看我的符,它可是得来不易呀!我摆了三个多小时的坛,费了好大功夫才求到这道神符。”风师叔鼓起弹簧之舌推销。

    “就因为它得来不易,才不能随便浪费给昏睡的病人。”沈楚天替承治找到绝佳的拒喝理由。

    “是是是是是是。”宁静的小房间被他们喧哗得像菜市场,他能好好休息才怪。祥琴决定替病人暂时赶人。“承治需要静养,谢谢大家特地来三B看他,等他醒过来,我会提醒他向你们致意,至于现在,就让他尽情地睡吧!”

    她边说边引他们走向门口,语毕时,一群人已站在门外。

    “感谢各位!”最后一句的礼貌的致词,她轻轻掩上门扉。

    “给你!”一只米老鼠从即将合拢的门缝挤进来。小路炯炯的眼眸投向她。“我生病的时候都抱着小米睡觉。”

    “谢谢你,小路,我会让承治也抱着它睡觉。”她低身印吻小男生的额头。

    全家兵将终于满意了,各自转身离去。

    总算得到片刻的安宁!

    她先到厨房熬了锅肉骨稀饭,顺手替他擦拭沾粘着薄灰尘的流理台。橱柜里的锅碗瓢盆少得可怜,有些器皿甚至连标笺还没拆掉,显然男主人的足迹非常难得踏进这个区域。

    日常生活既不定食也不定量,饮食习惯超级糟糕,难怪他吸收功能欠佳,全身瘦巴巴的。

    她踱回房里,承治已经从床上坐起来,稍微恢复了些许神智。他眯着眼睛望去,只见到模糊窃窕的俪影朝他走来。

    “繁红?”他揉揉睡眼,仍然困顿似熊猫。

    “她陪上司去美国出差,记得吗?”一开口就叫繁红!“才离开几天而已,你就想念她了?”

    “不是,你的影子看起来很像她。”公寓里,只有繁红的身段属于修长标准的葫芦型。他一时忘记她这个新房客。“我刚刚好像听见很多人说话的声音。”

    “其他人来看你,方才全回去了。”他拨开他额际的刘海,触手的肌肤仍有几分冰凉,幸而没再继续冒冷汗。“想不想吃点东西?”

    “口渴!”他抿抿干涩的唇。

    对了,医生交代过,必须替他补充水份。

    “等一下,我去替你倒水。”等她从厨房端回一杯开水,正好看见他端坐在床上擦嘴角,心满意足地放下青蓝色瓷碗。“你在喝什么?”

    “不知道!床头有一碗水,我就拿来喝了。”

    老天,那是风师叔的符水!

    “尹承治,你怎么可以随便乱喝东西?谁晓得风师叔在里面调进什么鬼东西,那碗水含纳多少细菌?”她气急败坏。“如果你又闹胃痛肚子痛,别想我再同情你!”

    “反正风师叔一天到晚画符烧水叫我们喝,大家都习惯了,无所谓啦!”他压根儿不把她的忧虑放在心上。

    看看腕表,时间差不多了!他戴好眼镜,起身披上外衣,开始穿戴全副武装。

    “你要上哪儿去?”她愣愣望着他系好皮带,一副从容就义的样子。

    “去对面实验室,我想检查一下昨天的分解实验进展得如何。”他慢慢走向房门口。

    “尹、承、治!”她大喝。“你马上给我躺回床上去!”

    他回头,愣愣地注视她。“为什么?”

    “你是病人!”他真的很麻烦,比小孩子生病更棘手一百倍。“把衣服脱下来,回床上躺好。”

    “我的病已经痊愈。”

    “谁说的?快点脱衣服上床!”她听起来像个逼良为娼的老鸨。

    “不要。”他据理力争。“我要去做实验!”

    “好!”她的脾气卯起来。既然他不脱,她就替他脱。

    “喂喂喂!你想干什么?”承治赫然发现自己胸前多了两只嫩嫩白手,转瞬间解开他两、三颗钮扣。

    “脱衣服上床!”她极端厌烦每次都得因为一件小事而和他争执半天。

    “不脱!”他的双臂紧紧抱在胸前,赶紧闪到另一端,不让她继续剥他的衣服。“不脱就是不脱。死也不脱!”

    祥琴把他的抗拒当成耳边风,迳自欺身过去摘他的眼镜。承治的体力终究尚未完全恢复,受到她来势汹汹的冲撞,闪避不及,堪堪拥着她跌向身后的软床。

    “拿掉眼镜,快睡觉!”

    “不要!放开我的衣服;别拉我皮带;喂,你女霸王呀!把眼镜还我。”

    他们继续在床上拉扯成一团,两个人都坚持要占上风。

    缠斗到最后,她的衣衫也受到连带灾殃,纯丝的质料甚至比她的棉衬衫绉得更离谱。

    “啊!”她的轻呼凝住两人的动作。

    “怎么回事?”

    “你……你压到我的……胸口。”

    他这才察觉,不知何时,他已把她困在身子底下,而且胸膛下感受到出乎寻常的绵软接触。白衬衫的前襟几乎完全敞开,露出他瘦削而精干的肌肉;她的领口也无意间拉低几公分,柔光胜雪的玉肤紧紧贴上他的裸胸。

    “对不起。”他的眼睛无法从她的粉肤玉胸上离开。脑中却明白自己的行为已算唐突佳人,正无措间,她的无瑕白臂倏忽环上他的颈项。

    甜美的浅笑跃上唇角,她的清眸染上迷媚色彩,其中潺流着明艳的光影之河。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宛转如玉色的流萤……

    他蓦然觉得干渴。刚才明明喝过水的,怎么莫名其妙又渴了?

    “我会带坏你的。”他正欲起身,颈后蓦然一紧,滑润的樱唇随之迎上他的暖热。

    眼前的情况及发展完全超出他熟悉、熟练的范畴。他的怀中从来不曾莫名其妙地多了个女人,嘴上也没被人以唇齿相贴过,他该如何化解这等奇特的局面?

    错愕的思绪转眼间闪逝而去,男性的本能引领着他侵略唇下芳美的地域。软嫩香滑的感受超乎他曾品尝过的任何美味佳肴。

    原来,吻,是这样的。难怪沈楚天每每有空总喜欢缠住房东,无时无刻偷香。

    她轻移开嫣红唇瓣,正想抽空喘息,猛然被他不知足地再度掠夺住。

    “唔……”她浑身酥软,无法抗拒他渐渐下移的火热。他的手撩开碍路的丝衫,攫取每一寸暴露出来的光洁肌肤,昏茫的脑中只知道尽情吻抚她的软玉温香……

    “承治……”她柔软无力地解开他的钮扣,脱下整件衬衫,诱惑的柔音在他耳畔催眠。“承治,躺下来……”

    “嗯——”他神智模糊地顺从她的旨意,任她滑出自己身下,柔荑摩挲他的肩膀。

    “乖乖睡觉,知道吗?”她微啮他的耳垂,在脸颊中印下最后一记深吻。

    “……不要!”他猛然醒觉。“衣服还我!”

    被识破了!眼见他又打算坐起来,她闪身跨骑到他腰上。

    “你只要乖乖听话半个小时,随便你想做什么我都不反对!”他拉扯他的皮带,试图把硬邦邦的牛皮束缚除下来。“你要自己卸皮带,还是由我帮你脱?”

    “我不要脱衣服、我不要上床!”他宁死不屈。两人重新纠缠成十分钟前的乱局。

    “嗯哼!”卧室门口传来小心翼翼的咳嗽声。他们同时放眼望去——

    哦,老天!祥琴几乎想敲晕自己。整栋公寓的房客全都骨碌碌地瞪着他们猛瞧。他们明明走了呀!怎会又突然出现呢?

    她明白这一幕看起来有多暧昧!他和她都服装不整,她的上衣褪下一半,承治则光溜溜的没穿衣服。她甚至跨骑在他身上,正准备强制剥他的皮带,而他口中还拼命叫着“不脱衣服不上床”,老天!他们会如何看待她?

    语凝勉强把下巴拉回正常的位置。“我们……我们回去之后,又想到承治的公寓可能没东西吃,所以……”

    “所以我们各自准备了一些食物……”曾春衫震骇的眼神瞄觑她骑在承治身上的英姿。

    “结果,没想到,这个,打扰了你们……”即便是见多识广的风师叔也找不到适切的表达言词。

    “我们,呃,我是想帮他——”她无助地挥舞双手加强语气,脑中却只有一片空白。

    “她想帮我脱衣服,然后上床睡觉。”承治补充说明。

    “我知道。”沈楚天讷讷点头。“我也常常和娃娃脱衣……不,我的意思是,我们也常常上床睡……不不不,我是说……这个……老天,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他的目光投向她的香颈,上面印着好几个浅红色的吻痕。

    “我是说真的,她真的只打算叫我脱衣服睡觉,可是我不肯脱,就是这样!”他拼命替他们澄清。

    “喔——”众人一致点头,对她刮目相看。

    祥琴合上眼睫,希望自己就此从世界上永远消失。她噗通跳下他的身体,七手八脚拉拢衬衫。

    “嗯?”他等待她的下文。

    “你,”她用最甜美的笑容和语气回敬他。“是地球上最差劲、愚笨、别脚、草包的科学木头!”

    她巴望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这个蠢钝的臭男人!

    旋风般的伶俐身影卷出房门,途中甚至没勇气观看他人的表情。直到她临跨出大门的时候,风师叔大嗓门的评论才打破沉默——

    “嘿!承治喝下我的符水了!我就知道我的符管用。你们看,他半个小时前还病恹恹的,转眼间就有力气和女孩子亲热。这全是我的功劳哩!”

    ※※※

    “别哭,别哭!”孟影倩耐心哄劝羞愤有加的堂妹。

    “我这辈子还没如此丢脸过。”她的泪水与其称之为难过,毋宁说更接近气恼。“所有的人就站在门口看着我和他,他却一直告诉他们我要剥他衣服,活像我想——”

    由于婉儿正待在旁边听精彩的故事发展,为了儿童的身心发展起见,她硬生生吞下“强暴他”三个字。

    “我了解你受了委屈,别哭了。”影倩拍拍她的肩膀。“我看,干脆你搬来和我一起住好了。”

    “不行!”她激烈反对。“如果现在缩头缩尾地搬出来,其他人更会以为我真的心里有鬼,故意吃他的豆腐,我才不要平白担待无妄的虚名!”

    “何必为了赌这口气而让自己的日子不安静?”她堂姐夫张伯圣坐在客厅里的另一端发话。面对哭泣的女人,他习惯保持固定的距离,以策安全。

    “不管,我就是忍不下来!”她忿忿地敲桌子。

    “我也听王鑫提起过,那栋公寓里住满了奇人异士。他的秘书,叫什么繁红的,好像也是那儿的人。”伯圣笑道。“那位繁红小姐也替他惹了不少麻烦。”

    “哦?”无论她上哪儿去,似乎都会听见繁红的名字。

    她再度想起承治。那家伙动不动就在她面前提起繁红,难道他们有过一段情?这回她若搬出来,岂不等于不战而败,自动将他拱手送给清丽如仙的繁红吗?

    不,生受承治的乌龟已经够窝囊了,她怎能再败给繁红?这关系到她的女性尊严!

    “爸爸,那些‘奇人异士’究竟怎么个奇怪法?”鬼灵精婉儿睁大剔透丽晶的眼眸。

    “问这个做什么?反正你肯定胜过他们一筹就是了。”心疼的宝贝女儿最是让他头痛,小小年纪捣蛋的本事就一等一,将来长大怎么得了?幸好她玩得闹得还算有分寸,否则早被他打成红通通的猴子屁股。

    “老——爸——”婉儿磨蹭进父亲怀里撒娇。“人家下棋赢了你一次,你就记恨到现在。”

    “谁说你赢我?那次是你出老千,不算!”

    祥琴带点冷眼旁观的味道,打量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景象。

    老实说,她不是不漾慕堂姐一家的。当然,她自己的家庭生活其实也美满而幸福,然而她自小个性便相当独立,再加上大二那年远赴法国留学,之后就一个人独来独往,待她回国后父母又移民英国,全家人相聚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无形间,她能享受家庭温暖的感觉吗?

    不知如何,忽然产生强烈的结婚冲动。她想找个温暖可靠的男人嫁了,组织自己的家庭,生养几个可爱的孩子,下半辈子无风无雨的过去。

    在一个又一个罗曼史之间流浪的日子,她已过得疲累……

    ※※※

    承治站在四B公寓门外,举手正想擂门,忽然想起沈楚天的建议——道歉的时候记得维持礼貌的语气和态度。于是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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