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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红衣暮色-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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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王府今天是专门到我们萧府偷东西的?」凤翎气得脸色煞白,恨不得劈了眼前自讶皇亲国戚的贼人。
「哼!我们走!」理都不理她,男子抓着如仪的手破窗而出,其余徒众见主子走了,也虚张声势后闪身而去,临走之前,还不忘给躺在地上仍未死的伙伴们补上一刀。
「可恶!被他们灭了口!」独眼龙一摔竹竿,气喘如牛地咒骂:「他们齐王府的人太过份了!」
大伙儿都因久战后的疲惫及伤势不住喘息呻吟,只有凤翎双脚一软,跪坐在地上,颤抖着手将地上的画轴小心捧起,神色恍惚,喃喃不停地念着:
「怎么办……怎么办……都是我没顾好……我要怎么跟相公交代……」
萧子暮一回到家,看到的就是这副乱七八糟的景象。
「发生什么事了?」萧府大门敞开没人看守已是不合理,厅里更是一个人都没有。来到书房,家丁、长工等负伤累累东倒西歪,屋子内外甚至还有几具尸体。而独眼龙与阿大阿二等人看来情况还好,但却被坐在地上哭得抽抽搭搭的凤翎弄得手忙脚乱。
「姑奶奶,妳;别哭了,屋子要下雨了……东西又没丢妳;哭什么……」
等等!哭得抽抽搭搭?凤翎?
「翎儿!」萧子暮一个箭步冲到她身旁,蹲下身来左右探视。「妳;怎么了?」
「呜……呜呜……相公!」一看到是他,凤翎还抱着画便扑进他怀中。「相公……我对不起你……你交代我的事我搞砸了……」
将她拉开了些,一双梨花带雨的泛红美眸紧紧揪住萧子暮的心,他沉毅着表情,镇静问道:「先别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是齐王府……」她哽咽着将如仪引开她的注意,让其它人趁虚而入盗画的情景说了一遍。「结果画没被拿走,但是却被看到了……如仪还说她看过玉云姐……」
「什么?」萧子暮暗自叫糟,但却平静的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出来。他环顾了周围,当机立断地下命令:「阿大阿二,麻烦你们和独眼爷帮忙将尸体偷偷带出去埋了;其它能动的人,帮不能动的人疗伤擦药,留下两个将书房整理整理,今天的事,全都别说出去。」
绝不能让齐王府有把柄怪在他头上,否则整个萧府都要遭殃。萧子暮移目回到凤翎身上,轻声安慰:
「别哭了,我没有怪妳;。他们偷偷摸摸的伎俩太多了,妳;这个直性子又怎么能捉摸?」
「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搂着怀中不断抽泣的人儿,他终归忍不住抬起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妳;呢?有没有受伤?」
凤翎几乎要被他这温柔的触碰给融化了……她怔怔地望着萧子暮,不由自主地摇头,然后沦陷在他深不可测的黑眸中……但思及如仪今天对她说的话,一阵酸楚又刺痛了她的意志,让她从幻想里醒悟过来。
「相公……你有没有话要告诉我?」她坐挺起身子,双手抓着他襟口问。
「什么话?」忽然被这么一说,任机智如萧子暮也是一阵茫然。
「那个……如仪郡主今天和我说,皇上会把五公主赐婚给你……还有,就算五公主没嫁你……她也会想尽办法嫁给你,然后我就,我就……」说着说着,她又想哭了。「相公,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答应的,可是皇上和齐王的权力那么大……」
「很高兴妳;那么信任我。」不自觉收紧了手的力道,萧子暮沉凝的脸色慢慢舒缓,最后双唇弯起些微的弧度。「那么妳;就应该知道,我有这个能耐拒绝五公主、拒绝如仪。」他更意味深长地道:「而且,这一切都是因为妳;的力量、妳;的功劳。」
「我?」沉浸在被他怀抱的气味中,凤翎傻傻地问。
「是啊,就是妳;。」他不着边际地带开这个话题。「今天的事,妳;不要再自青了。」
「可是画被他们看到了……他们会不会去害玉云姐?」忆及这个可能性,凤绷弹起身子。「不行!都是我的错!我要怎么挽救……」
「听我的话,不要鲁莽。」他轻而易举安抚住她,眸子里透出不可动摇的坚毅。「我会想办法,尽快解决这件事。」
萧子暮知道齐王迟早会硬抢画轴,只是现在根本不是适当时机,朱榑;忍得住,但他的儿女却忍不住,这把火恐怕免不了将延烧到萧子暮自己。
他凝重的神情影响了凤翎……他又要为她捅出来的楼子收尾了吗?愧疚的荆棘爬满全身,不断鞭笞着她的良心—;—;她,不能再拖累他了。
第八章
    「我有一个好办法。」宁国长公主拉着长长的绢画拖裙,身着绣金边的对衿衫子,一身富贵之气,头上的金花步摇晃呀晃的。「你知道马三宝此人吗?」
「臣知道。」萧子暮一早便借口面圣入宫,悄俏来到长公主处,与她商议救人之法。「他原名马和,被皇上赐姓郑,去年年底曾奉旨造宝船出海。」
「这个人心肠不坏,且十分效忠皇兄。」提到朱棣,她又是愤恨又是感慨。「他出海的原因,便是为了要寻找失踪的建文帝,只是想不到建文却一直躲在方内。现在若郑和回来,皇兄知道找不到人,一定又会加强内地的搜索。因此……」
「长公主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利用这个契机?」萧子暮一点就通。「内地躲不了了,往海外发展,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听说郑和明年就要回航了?」
「没错!皇兄一定会遣宝船再度出海,我们便把建文帝与张士诚的后人混在其中送出海去,届时看皇兄要到哪儿去找!只是,此计最大的问题,在于如何瞒过郑和及船上其它人。」长公主皱起眉。「听说船上还有锦衣卫呢!」
「外貌方面,可以易容带过。」萧子暮马上想到凤翎他们山寨的那一套。「但是要怎么混入船上,可能就要劳长公主烦心。」
「这部份我来安排。」凭她的身分,要安插两个人上船有什么难的?「皇兄好气派,宝船建得又大又豪华,这次出海就有六十二艘,其它大小船一百余艘,随员及官吏再加上水手约莫两万七千多人,这倒给了我们很好的机会。」
朱棣要是知道自己的好大喜功造成了朱允炆;的方便,怕不气得当场厥过去。
「那一切就麻烦公主,臣先告退了。」接下来,他必须先说服朱允炆;,这些计画才有可能实现……立定主意,萧子暮行个礼,头也不回的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宁国长公主慢慢卸下尊贵的气势,整个人兴起一阵凄楚。
「夫君……我这么帮他救建文,算不算了了你的心愿呢?」
与朱允炆;乔扮的僧侣见面后已是深夜,先前经由凤翎转述他与张玉云的对话,萧子暮暗猜他已对帝位心生绝望,果然今日的相见,他不费吹灰之力便说服他。
独身一人回到府中,所有人都已熄灯入眠,唯独萧子暮房中的油灯仍在黑夜里透过窗纸闪闪烁烁。
怀着疑惑正想推开门,背后一只手忽然搭上他的肩,将他拉离了房门。方要回头,徐爷已出现眼前,示意他噤声。
「子暮,轻点声。」徐爷甚少如此正经的与他说话。「丫头在你房里。」
「翎儿?这么晚了她还不回房睡吗?」萧子暮也压低了声音。
「不是只有你会担心她,她也会担心你。」他们夫妻的事,终究还是得他们自己解决。徐爷长叹口气。「以后这么晚回来,先派个人通知家里。」而后摇头离开。
萧子暮默然,放轻脚步走回房门,悄悄的推开……看到的景象,随即令他紧绷的身躯豁然放松,眼中流露出不自觉的柔和。
凤翎脱去了鞋坐在他的床上,抱着他的棉被,不住往下直点头,看来是等累了打起瞌睡,却又不想错过他回来,便成现在这副德性。
他想走近床边,但才动了一下,床上的她马上惊醒,迷糊睁大眼,还没看到靠近的萧子暮,已惶然四周张望:「相公?相公……」
「我回来了。」他快步过去一手按在她香肩上,为她的劳累而不舍。若非前些日子齐王子女闹的事情弄得她心力交瘁,身怀武艺的她警觉性不会这么低,要到来人走进房里才知晓。「妳;累了就在这儿睡吧。」
「你……你怎么这么晚……」她惭愧地低下头,还是抱着他的被褥不放,因为上头……有他的味道。「对不起,都是我害的!」
他一定是为了挽救画轴被齐王的人看到,才会忙到夜深。凤翎为此自责甚深,夜不成眠,所以精神不济。也因为如此,她看不到萧子暮为她做的改变……
「迟早都会有这一天的,妳;不必如此。该说抱歉的是我,我要妳;别这么晚回来,自己却做不到。」他扶着她的身子,将她放平在床上,再替她盖上被子。「睡吧,妳;已好多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原来她不正常的作息,他都看在眼里吗……凤翎心里一阵感动,便乖乖的没再起身,不过,她忽然拉住他的袖子。「我睡了你的床,那你……」
「府里那么大,我还找不到地方睡吗?」勾起唇角,他立在床边陪着她睡下。
凤翎拥紧了棉被闭上眼,身旁环绕着他的气味,听着他低沉的声音,假想自己正窝在他怀中温存。
她是那么爱他,爱得全心全意、兢兢业业,但永远有一种不确定存在于彼此之间—;—;不知何时她必须拱手让出萧夫人的位置,不知何时,他会再一次离开她。
一厢情愿是没用的,她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如果今晚是他施舍的温柔,就让她自私的享受一下吧……终于,凤翎抵挡不住睡魔的侵袭,沉沉睡去。
盯着她的睡颜,萧子暮不知不觉坐在床沿,手缓缓贴上美靥,没有碰触到她,隔着小小的距离,顺着她的轮廓,穿过眉宇之间,划下挺俏的鼻梁,停伫在娇艳的红唇旁。
这张脸,爱他爱了好多年,无怨无悔。为了他,她看不到身边其它的男人,对自己失去信心,而他却基于种种不得已,只能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一晚,他再没有离开房间,坐在书案前凝望着她,直到天明。
五月,京城渐渐进入炎热的天气,朱榑;被圣旨急召来京。
在朱棣的默许下,以萧子暮为首的众官在朝会上弹劾朱榑;的诸多罪状,想不到他当着朱棣的面便破口大骂,诬指众廷臣效法建文时的奸官,企图蛊惑圣明。此举立刻引来朱棣不悦,便将他留置京师,削去官职及护卫。
这是朱榑;最后一次参加朝会。
一声退朝,文武百官行礼告退,萧子暮待众人散尽,独自掩入殿后,果然朱棣已摘下顶冠,舒舒服服地坐在椅子上,内侍也撤得一乾二净,就等着他来。
「皇上。」萧子暮行礼肃立一旁,很了解眼前这番阵仗的含意。虽然他助朱棣铲除了朱榑;,但不代表朱棣会夸奖他。
反之,朱棣现在或许正等着剥他的皮。
「子暮。」朱棣又露出了方才在殿上那种心机深沉的冷笑。「还记得你跟朕说过,张士诚后人的画像被朱榑;夺走,此次朕召朱榑;来京,趁着青州齐王府空虚,派了人去搜查他的府邸,不过,什么都没搜到。」
谈到画像的话题,忽然萧子暮想到了凤翎,内心一阵不安的感觉袭来,且是以非常意外的方式平空而来。他清楚自己不可能会为朱棣语意不善而心慌,但是却又没有任何理由解释他现在的心情。
强抑下异样的心悸,他肃容以对。关于对付朱榑;的事,不论大小,朱棣皆会与他商量,唯独此举他并不知情,足见怀疑的种子已撒在两人之间。
朱棣细察着他的表情,暗自佩服他的冷静,又刻意问道:「前些日子,听说齐王府的人曾到你家大闹一场,朕很好奇,他们究竟想找些什么东西,子暮你能明白告诉朕吗?」
早料到朱榑;子女那一闹会引起朱棣的疑心,萧子暮找了一个他难以反驳的理由:「皇上,齐王一直想将臣收为己用,而臣不从,故他们到寒舍逞凶斗狠,要臣心生畏惧,降服于他。」
「哦?朕还以为画又回到你身上,所以他们去抢呢!」也不知是真这么以为还是意有所指,朱棣就这么直截了当地说。
「画或许被齐王密藏起来。如今齐王被禁锢于京,已无法成事,不如就让画永远消失吧!」这是萧子暮的真心话,可是说起来却很费劲,因为那股不安的感觉愈来愈强烈。
「你说得有理,但朕不能这么做。」叹了口气,他有些惋惜地盯着萧子暮。「对朕有威胁的,不是只有朱榑;,你明白的。」
萧子暮想起朱棣初登帝位,大力诛除存有异心官员的那一幕,对于自己的处境又更加警惕了。
萧子暮坐在官轿内,离家愈近,越发如坐针毡。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股不安会逐渐蔓延,逐渐加剧?大手按在额际,他怀疑是自己最近太累了,以致操劳过度。
砰当!官轿猛地被重放在地上,轿内的萧子暮晃了一下,直觉掀开轿帘察看,但手才碰到帘子,它已唰地被外头的人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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