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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西府海棠-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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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痴迷的眼睛,直直的望着他,突然之间他觉得他是在恋爱了。

    要说罗冀对张旗,其实他心里还是满喜欢的。首先她长得很像前女友周力,这使得他对张旗增添了不少的好感,加上这些日子俩人画画己经很熟识了,但是最让他心动的就是今天晚上,她在电影院中的表现。一反少女的矜持,一把搂住他的手……,嗯,那种感觉直到现在还令人回味,叫人不免有些动情。罗冀谈过恋爱,他和周力那时好得跟一个人儿似的,但是好景不长,到了罗冀见家长时,周力的父母对他的冷淡,甚至可以说是鄙视,令他无法释怀。周力父母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周力全家都在部队(包括她的哥、嫂、姐姐、姐夫)并且全都是军官,而罗冀不仅是个兵还是个文艺兵,并且还要复员,这点让周力的父母无法接受。俩人为复不复员争执了一段时间,最终以周力放弃了对罗冀的爱而结束。现在罗冀如愿回到了北京,但对往事不免有些怀念。今天张旗的举动,让罗冀有些始料未及,他不敢有所造次,恐怕自己会错意,想到这里他不禁叹了口气。

    第二天上午张旗来了,见她面带愁容罗冀就问:“你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

    “不是,我爸爸昨天回来说他去医院看了周总理,总理近来身体很不好,现在处于病危阶段。我们都很担心呢。”接着她又悄声的对罗冀说:“总理得的是膀胱癌,病得很重,目前在北京医院,这几天是关键,所以我爸这几天回来的都会晚。”

    “噢,是这样。”罗冀这才明白,同时心情不免沉重起来。尽管罗冀对政治不感兴趣,但是他的家庭出身,又决定了他不能不感兴趣。对周总理他的确十分尊敬,应该说是十分敬仰。他上的是干部子弟学校,从上小学,教室里就挂着毛、刘、朱、周、陈、林、邓的照片,他几乎能够如数家珍的将这些伟人的故事讲一遍。尤其对周总理,他觉得总理是那么的英武,帅气,在这文革的动乱中,总理哪乱就会出现在哪里,哪里就能平复下来。似乎总理就是大家的主心骨,有总理在,大家会觉得事情会平复的、会慢慢好起来的。可现在总理病重了,这怎能不叫人担心呢!稍后,罗冀将从张旗那儿听到的消息悄悄告诉给他父母,两位老人听后什么话都没讲,过了一会儿,罗冀的父亲站起身来,长长的叹了口气,披上大衣走出了家门。
第二回 一月悲情总理辞世 四五事件魑魅倒台(三)
    元旦将至,在这动荡的年月,大家的心情都不算太好,罗冀的父亲虽然由于身体情况已经免除了下放劳动,但仍需‘在家反醒’。即便这样年还要过的。罗大妈一大早就出去办年货了。张旗在罗冀那一边学画,一边又说起那天看的电影。这样时间倒也过的飞快。

    下午罗冀正准备画的时候,就听张旗说:“哎?你别只画一个姿势,咱们也得换一换呀。”

    “换一换?行。那……你躺在被子上来,再垫个枕头,侧点身……行,这样挺好的,别动了”罗冀一边说着一边帮着张旗摆姿势。看看差不了,他观察了一下就开始画了。与往常一样,在画人像时罗冀很注意的勾勒人的轮阔,正当他细细的在抠眼睛的局部时,突然觉得张旗的眼睛在看他。罗冀停下笔看了张旗一眼问:“你在看什么?”

    张旗躺在那儿,依然专情的望着罗冀说:“我在看你呀!”

    “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罗冀反问道。

    “我觉得你长得特精神。”张旗说。

    “我精神?别逗了。”罗冀笑着说。“真的!我没骗你。你长得真的特精神,挺好看的。”张旗加重语气的说着,以便证明她没有开玩笑。

    “是吗?就算是吧。”罗冀说着又继续画了起来。画画时,在罗冀眼里男人和女人是一样的,他只把他们当成一个中性人,不会有任何的杂念,这样便于集中精力,便于作画。

    “画好了吗?我看看。”不知何时张旗已经跑到罗冀身旁。张旗看着画中她的肖像是那么的恬静温柔,两颗眸子仿佛能透光,看上去那么晶莹剔透,那么美丽。“嘿!你画得真好。”张旗在罗冀的背后不住的夸赞。这时似乎有一股香气飘到罗冀的鼻子里。罗冀忙用鼻子深深一闻,‘女人香’他心里想。这时张旗低下身,脸几乎要与罗冀贴上了。此时张旗的话罗冀一句也没听见,他看着她,体会着‘女人香’,突然,罗冀不顾一切一把将张旗搂在怀里疯狂的吻了起来。

    在张旗几下半推半就的推拉后,俩人疯狂的亲吻起来,张旗的嘴唇湿湿软软的,罗冀就象花草从土壤中吸取养份一样吮吸着张旗的唇,而张旗也同样回应着他。有了张旗的回应,罗冀的胆子大了起来,他站起身,搂着张旗慢慢的退到了床边,在床上,罗冀的手开始胡乱摸着,由外向内伸去……这时张旗已经感到了罗冀的手在自己身体的游走,说心里话,她并不想拒绝罗冀这种爱的表达,但理智,她的理智却让她做出另一种回应。她用手按住了罗冀的手说:“罗冀别弄了,不好。”

    〃为什么?”罗冀喘息的问。此时的罗冀就像个冲锋的勇士,似乎无法马上停下来,他的手不禁又想向里伸。

    “罗冀!”张旗加重语气说,同时用手死死的按住他的手。“我……我现在还没有思想准备,下次,下次好吗?”张旗喘着气用几乎哀求的声音说着。

    罗冀有点不甘心,心想刚才还那么激情,那么投入,为什么再进一步就不行了呢?但他转念一想,也许是害羞吧。就说:“好吧,我依你,不过你要记住刚才你说的话啊。”张旗会心的笑着点点头。张旗和罗冀自从这次激情的热吻之后,俩人的感情便直线上升,双双坠入爱河,他们爱的是那么沉醉,那么甜蜜,时间就像飞一样的又过了一周。

    这天早上,睡梦中的罗冀被一阵哀乐声惊醒,他下意识的坐了起来,仔细一听,原来是从父亲房间里的收音机传出来的,罗冀心头一惊连忙穿衣下床,悄悄打开房门,探出头来仔细听,只听见哀乐伴着播音员沉痛的声音说道:“我们敬爱的周恩来总理,因患癌症,医治无效,于一九七六年一月八日逝世,享年七十八岁…。”这如同晴天霹雳,罗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连忙从自己的小屋走到父亲的房间里,只见父亲坐一张藤椅上,母亲站在旁边。见他进来罗大妈看了他一眼,罗冀刚想说话,罗大妈忙用手一摆给止住了。于是罗冀便默默的站在旁边听着收音机里不断传出的悼词和哀乐。罗冀的父亲坐在那里,用胳膊撑着头,脸色凝重一言不发,过了好一会儿才长长叹了口气说:“唉,周公恐惑流言日,王莽谦恭下世时,假使当年身便死,一些真伪付谁知呀。”说着他看了看罗大妈和罗冀又说:“我本想亲自去总理的灵前悼唁,以一个老兵向总理致上最后的敬礼,但是恐怕是不能成行,他们(指造反派)是不会让我去的。”说完罗冀的父亲沉思了一会儿说:“无论怎样我们在家里也得有个悼念的地方呀”说着转头指着写字台对罗大妈说:“老邢,你看这张桌子行不行?”

    “行,行,怎么不行呢。”罗大妈忙应着。罗冀打量着父亲这间房,这原来是学院印刷所职工的洗澡堂,自从罗冀的父亲被批斗后,家被抄了并已经让造反派住了。因此就将这里收适收适弄成他们的住房了,这房里靠南墙放着一张床,一个藤椅,摆着几盆花父亲非常喜欢的花,靠北墙放着一张抄家退回来的旧写台,几把木椅就没什么了。这时罗冀的父亲站起来,走到写字台前,从抽屉中拿出一个两寸来长的照片,递给了罗冀说:“小冀,你不是在画画吗?这张照片你能画吗?”

    罗冀接过照片一看,原来是周总理的伟人肖像照。他看了看说:“没问题,我能画。”

    “好,给你个任务,你要认真的画好这张像,要画大些,要像半页报纸那么大,行吗?”罗冀的父亲问。

    罗冀想了想说:“行,您就放心吧。”

    “那你什么时侯能画好?”罗冀的父亲又问。

    “我估计得两个小时。”罗冀回答道。

    “好,那就马上开始吧。”罗冀的父亲说完又对罗大妈说:“老邢啊,我们的任务是做白花。”说完他拿起造反派给他写检查的稿纸向她举了举说:“他们叫我写检查,我写不出来,现在用它做纸花这不挺好嘛。”于是两位老人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从父亲的房间走出来,罗冀来到自己的房间里,将画架支好贴上纸,照片贴在画架的左上角,他刚刚坐下准备画,张旗来了,一进门她就抱着罗冀失声痛哭,罗冀搂着她,安慰着说:“别哭了,我们都知道了,这不,家里也准备了悼念的地方,父亲要我画一张总理的肖像,我爸妈他们也正在做小白花呢。”

    “那我也做,我没什么本事,这点心意我是能做到的。”张旗说完擦了擦泪水,走向罗冀父亲的房间。不一会张旗拿着一叠纸又走了进来说:“大妈教会我做了,我在这做,守着你。”张旗说着便坐在床上开始在叠起纸花来。罗冀认真看了一会儿总理的那张照片,铺开纸便画了起来,过了大约一个半小时,一幅周总理的肖像,即将呼之欲出了,最后他圈圈擦擦,用橡皮一点高光,总理的眼神立刻炯炯有神。完成画像后,他在右边的边款上,写了四句诗:“藕自清白莲自贞,品格高尚非凡尘,英魂虽去香永在,付与东君一片心。——一九七六年一月八日悼念敬爱的周总理”。

    罗冀从上小学到中学语文成绩就不错,很喜欢写诗特别是古诗词他情有独钟,经常在校的板报上发表个小诗什么的,其实在他画总理的肖像时,这首诗已经在脑海中写好了。张旗见他画好了,忙走过来看,见总理的肖像画得栩栩如生,她兴奋的说:“你画得太好了,真像,比这照片还好。”他们忙喷上定画液,拿来给罗冀的父亲看。罗冀的父亲注目的看了好一会儿,点点头问:“这诗也是你写的?”

    “是。我瞎写的,您若看着不好,我马上给擦了。”罗冀怕父亲认为诗写的不好忙解释说。

    “不,好画,好诗呀,留着吧,来,来。”罗冀的父亲说着拿出一个红木相框,这原来是放着一张毛主席坐在藤椅上看书的生活照(只有这件造反派不敢动),他将总理的画像一比正合适。“行,就是它了!”罗冀的父亲说着将后面背板的钉子取下来,换上总理的像。“行,太好了,你的画儿画完了,我们折的花儿也叠的差不多了,我和你妈俩人叠了五十个,丫头你叠了多少?”罗冀的父亲问张旗。

    “我叠了三十八个。”张旗答。

    “好哇,够了,你拿过来,我们将花用大头针都钉在像框上,只钉上七十八个花,这象征总理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七十八年,你们看好不好?”罗冀的父亲问。

    “好!当然好了!”大家齐声答道。接着张旗将白花拿过来,大家忙将纸花钉起来,不一会儿那紫红色的红木像框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全都是一朵朵小白花,整整七十八朵。罗冀的父亲将总理的像框挂在写字台的中央,然后他向后退了几步看了看,觉得两边很空,好像缺点儿什么,他想了想叫罗大妈拿来纸笔,略微沉思一下,便笔走龙蛇的一挥而就,一幅挽联写成了。罗冀的父亲让罗大妈将这付挽联贴了上去,只见上联写得是:举义旗,八一南昌第一枪。下联是:为人民,呕心沥血是栋梁。横批是:英雄不死。罗大妈在桌子上摆了点儿素果,罗冀的父亲燃了三支香烟,他带领大家向周总理的遗像三鞠躬。这样,在这陋室里一个简朴的悼念仪式,一个老兵和他的家人满含着对总理的无限尊敬和深深的怀念低下了头。

    接下来的日子,大家都沉浸在无比悲痛之中。苍天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片土地的悲恸而流下了眼泪——大雪铺天盖地的下。接着是寒流袭来冷风刺骨,即便是白天温度也是零下十五六度,到了夜晚就更冷了。公祭在天安门旁的劳动人民文化宫,公祭的人潮并没有因为天气的寒冷而减少。这天一早,张旗便来到罗冀家,她一边在炉子旁暖手一边问罗冀说:“这两天你去天安门了吗?”

    “没有。我都没出门儿,没心情。怎么,有什么事?”罗冀问。

    “总理去逝当天我去天安门看到纪念碑前只有零星的几个人,今天我从天安门前坐车经过,真不敢想像,这人是越聚越多,说成千上万一点也不为过,花圈满地的”

    罗冀一听站起身说:“走,咱们也去”。

    张旗说:“等一下,我暖和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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