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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一品良妻-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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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说这话的时候,她却下意识的捂住了肚子,她身后的珠儿和珍儿再也忍不住,一个两个的跪爬进了院中央,不顾卉兰的阻止,两人执意揪住酆允之的裤脚哭道:“爷,您知不知道,我们兰姨娘她,她刚刚才打了肚子里的孩子,全是为了爷啊,全是为了爷啊,呜呜……”

不仅是佟雨筠,就是酆允之也被珠儿的话惊得一哆嗦,而此时才现身的舞幽,却满脸堆积着笑,“兰姨娘也真是的,那怎么说也是你肚子里的肉呀,怎么能这么恨心的打了他,唉……你也不想想,我们四爷那只是心理不能接受,可真有了儿子,他身为父亲肯定是高兴还来不及了?”

卉兰立时泪眼汪汪的望向酆允之,而酆允之一脸发狠的瞪住舞幽,舞幽却笑眯眯的扶上了佟雨筠的手臂,这是比哪次都要热情许多,“虽然有四个月身子,可是行走间也要人扶着您才好,可莫要出了什么意外,让四爷空欢喜一场。”

佟雨筠怀了身子,已经四个月才从别人那里知道,酆允之本就心情复杂,昨晚累了一宿后就熟睡了,却被恶梦惊醒了两次,虽然舞幽是个有目的的女人,时常奉承陷媚于人,可是她的话却常常深入他的心,他将要说的话,却偏被她事先提了出来,这种女人又怎么不得人的心,即使当日长宁也着魔的听从过她的建议……

酆允之的脸色淡然了,卉兰几乎崩溃当场,若不是酆允之还有心安慰她,此时此刻只扶了她往屋里去,卉兰想她自己可能会当场吐血而死。

他的神色和动作,佟雨筠看得一清二楚,她几乎不敢相信是舞幽改变了酆允之,只是一夜而已,可是她已从这二人的互动中看出不止一夜,他们还有很多,很多夜……这不比现代社会的一夜情,难道她还能当作什么也不知道?

也不在乎……

来不及感伤或者其他,在她还没有提出分出去的事后,唐氏已亲自来了竹居,昨夜的事她一字未提,只道:“国公府又来邀请贴子了,因为请得急也不得不回一次,今天吃了早饭就收拾一下,你大伯母是让府里的各房都去玩玩,倒是去散散心也不错,不然这人心啊都浮躁了起来,有些事办得太冲动了,事后若生了阻碍可太有些不好……”

唐氏边说边往南房方向看一眼,佟雨筠仔细的打量着她,不用她明说也一清二楚了,看来老太君不想四房分出去,先不论理由是什么,只说唐氏暗示她母亲的事,就可知老太君非留她们的原因有多么重要了。

可正因为如此,她却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只是怎么离开……

“呃,我相问问,长宁公主可也有请?”

唐氏微一怔后,便安心的笑道:“有请,当然有请……”她以为佟雨筠猜的是长宁走时说的那番话,所以老太君才要设计留人,以佟雨筠的敏感和机灵,唐氏早知那番话,她是听得明白,也应该是个知晓轻重的人,毕竟没有侯府撑腰,那阮氏怕就她一人,是没有办法保护得了的。

第140章出游思离1

唐氏转而又去了姨夫人屋里传话,国公府大夫人邀请他们,老太君的意思是各房主子都要过去,而府所有事务先暂时全交给唐氏。唐氏的到来对于姨夫人来说又是一个不小的威胁,可唐氏先去的是想要分出府的佟雨筠屋里,从四房接管府务那自是轻而易举,但凡有这个先例,姨夫人断是心里再不平衡,此时也只能把库房的钥匙上缴。

时间也是这么凑巧,今天恰恰是五月底最后的一天,按先例今天必需把各房的月例银子计算和分发下去,唐氏于她手里接过象征掌家的钥匙,竟是如此容易,连姨夫人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那小的就先去福寿堂复命了,老太君可还等着和姨夫人你们一起出城游玩了,呵呵……”姨夫人便笑着,立即上前扶上了她的手臂,一面送人往外走,眼色却急速的转了转,“唐妈妈是老太君跟前的老人了,我若有什么事不明,不知可否请教一二?”

“唉,看您,还跟我客气什么,有什么问什么,我若知道,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姨夫人露了个笑脸,然后神色微微一正便道:“昨夜老太君说要抬舞音的身份,这一事儿……就是与广临伯认亲这事儿?”

话露半头,已然令对方心领神会,唐氏早知老太君喜欢酆允祥那诚实善良的性子,于是也有意往姨夫人跟前倾好,“您呀,先但凡听着看着,只要是老太君的主意呀,那准是没有错才是。再说您也应知道的对不对,咱这位老太君恕来威严,是绝容不得下头人一丝一毫的违背。”即使姨夫人有了法子对付,以老太君的严厉和强势,那叫谁也只得付之东流。

可唐氏虽是好心忠告,但听在姨夫人的耳朵里便成了威胁,她仍是在意舞幽的身份,两手空空毫无背景也就罢了,老太君把此女抬位给了她儿子,这便是完全断了允祥的另一希望……听说长宁又要向老太后提出和离了,而老太君派唐氏来,今天就似收了她的权力,竟是这般容易?即使她往后再抓得紧,只要对方一个妥善的借口,她又……种种迹象之后,姨夫人岂能不往深里去想?

唐氏一离开殷氏就进了房,拉着姨夫人一面换衣打扮,一面低声报道:“还真让您给说中了,这四房的奶奶手脚还真是个干净的,我用尽了办法也没有抓住她什么把柄。”

佟雨筠提出分出去,当时姨夫人就大感意外,而此时殷氏如此而言,再接合昨夜的事情,姨夫人立时冷笑道:“她早就是个留不住的,志不在平安侯府的话,不是抓不住她的把柄,而是根本没有把柄让咱们抓,哼,我倒是对她另眼相看了几分,不过她四房既然不敢与我三房较量,对我们倒未偿不是好事?”

“还好事呢?难道唐妈妈来这儿就没有告诉您,今日国公府邀游,唐妈妈首先去的就是这四房。”殷氏一副洞知先机的神色,接着又低语而道:“三爷若真娶了舞幽做正室,就算有个什么伯的抬高地位,可是与四爷或者四奶奶如今的地位相比,那可全是落差呀,而且只大不小,你就不会想想,若是圣上看四爷得力,参于了侯府的爵位承袭的话,咱们的胜算又能在哪里?”

“干娘,你可别吓我,皇上真能干预进来?”

“我可是在未雨绸缪,只看这四爷从庶子入仕,再得到圣上重视,你且算算他这能耐还小吗?而且这上京城里谁不知道,当今皇上最喜与青年志士相交,咱侯府本就有公主府这层关系,那可是圣上的亲姐姐啊,我看四爷呀,早晚会成了圣上跟前的红人儿……”那声儿字,对方故意压得低沉,突生的沉重感似一块巨石般压在了姨夫人的胸口上。

昨晚就觉允祥希望渺茫,就算唐氏那么说,她仍是只信自己不信别人一言二语,而殷氏所做的分析也真的说到她心坎里去了,不是她看不清府里的情势,只是老太君又让四房掌家,又厌恶四房却再接回老五,反而还拉着她和儿子……这一切一切太过混乱,姨夫人只知道要为儿子拼出一条上上之命,可这四房眼看就是她最大的对手,也无论他们是分出去,亦或者是留下,都会成为她儿子的阻碍,那么她这个做母亲的,又怎么能置此而不顾呢?

至于如何让四房的失去这机会,她自当要好好的想一想。

国公府大夫人不仅给侯府送了贴子,当然也给公主府送了请贴,只是长宁由来不驯,大夫人根本没有想到,她此次竟然会应了她的邀请。于是一行人往城外而去,主子夫人的马车就是十数驾,再加上随行的丫头婆子等,那更是几十驾马车,浩浩荡荡的队伍必然引起城里人的注目,但看领前的是皇家仪驾,原自公主府的仪队,再微一打听又是侯府,又是国公府的女眷,那街道两岸的百姓更是议论纷纷,仰长了脖子往车里面张望。

而同行于街道上的各驾马车,也立时安稳的停在一旁,因为是皇族中人游行,那威严是天家而成,论是您王是侯也得理让三分,如同街尾处那幽暗的胡同里,正是文宣王之女南宫郡主的马车,便听是长宁带行出游,也只能笑笑的回过了身。

妖柔的身子立时被一双男人的大手揽入了怀,这车里的动静是翻江又倒海的,那守在马车上的车夫人立时窘红了一张脸,四处一打量,只看所有人都望着街上的仪队,便也假装对街上的动静很感兴趣似的,却又要分心为车里风流的男女望风,这份苦差事是自打国舅夫人进宫之后,便从此找上了他。

可知这二人的风流事若一旦让文宣王知晓了,想也不用想他这差事做不得了,怕是小命也得丢了。

“你就不怕你家母老虎再发威,对你不客气?”周盈腮红似血,柔肤如蜜,一双玉臂轻轻拢后,巧妙的系好被粗鲁扯下来的肚兜。

人常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周盈向鲁荣献出国公府的获罪则子也没有多久,他差点被那一时的冲动给毁了前途,而今却做了这枝毒玫瑰的入幕之宾。有了上次经厉,鲁荣自然也对周盈存下几分防备,不过那往往在欢好后的后知后觉。

“她敢!”

“哟,您怎么就知道她不敢?国舅夫人可是连假孕也敢做,更遑论其他,我倒也真是佩服你,她做了混乱你子嗣的大事,却只是被口头警告,还能进宫伺候老太后,这倒底是罚呢还是宠呢?我是不知道,不过世人应该有公论才是。”

妻子假孕的风波不小,直到如今还有同寮拿此事与他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但是及于一个男人的尊严,更甚则以他这种渗透骨髓的戾气,那佟雨薇所犯的错是绝不能饶恕的罪恶!故而此时此刻,他额间的青筋急速的跳动,那牙根收得死紧,暗黑色的眸子凶神恶煞,这副凶相极至的骇人。

周盈立即收了收脸上多余的笑纹,脸色一正又道:“我知道你不高兴再提她,可是眼看她进宫也个把月了,这必定是要再回国舅府的,国公府的人难道就这么欺人,连堂堂国舅爷也要看他的脸色?”

“你是想说什么,再挑拨我向圣上进言,还是又有什么把俩抓在了你的手里。”鲁荣冷冷的一晒,周盈的目的他不知道,不过此女的招术确实不怎么的,上次差点陷他于危难,岂能再轻易相信她?

不过始终他也是小瞧了女人,而且还是个明知有目的的女人。

“要你真咽不下这口气,我倒是有好法子让她回来不得。”

“什么法子?”随意一问,并没有把女人的计量打上眼,他已开始穿衣整帽,便听周盈明明笑道:“国公府势大根深,要说翻找他们的把柄上呈圣上,”讲到这圣上二字时,她一双眼睛转闪出异样的光芒,继续就道:“可圣上不在其位,又岂能真为谁做主,要找老帐清算,何不抓那现成儿的对付,我倒想看看人脏俱获的时候,他国公府还能支手遮天?”

国公府那般地步还能岂死回生,鲁荣早就恼怒异常,此时得知有法子再对付国公府,管他是损招还是高招,只要让国公府不得安生,他再听听又何妨。

“你说什么是现成儿的,又要怎么对付佟家的人?”

“难道你还真能接受宫里那位啊……”周盈笑得妖妖媚媚,“不如本宫做你的夫人如何?我可是郡主,一点也不比国公府小姐差呀……”

酆允之今日也是歇在府上,这是圣上临时给的假期,原还是长宁故意所求得来的,长宁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总是把酆允之叫在她的仪驾跟前,他二人竟是隔窗说着话,这情形一直到了城外别业安园。不论是车上的各家主子,还是随行的仆从,竟个个都投去那深意的一撇,然后有些知情的,不免又多事的寻找酆允祥的身影,原来他和酆允荣并驾于三房和四房的马车之间。

“雨筠,筠儿……”这人惊悸的呼唤,顿时引来许多人往四房的马车里看去,大家都知道佟雨筠怀了孩子,莫不是这一路上劳累奔波,临近了,她身子才落下了啥不好?

而后里面却又响起佟雨筠的焦唤,“娘,娘快醒醒,娘……娘……”这时正下车的众人才知,原来是阮姨娘做了恶梦,然后又循规蹈矩的各做各的。而酆允之刚刚满心的担忧,也暗暗的缓和了下来,就听已下了马车的长宁笑道:“你陪了我一程了,还是快去看看你妻子和岳母吧。”

转身的时候,酆允之正作辑要离开,而长宁又叹息了声,“也不知道谁这么不体谅人,明明知道这怀了孩子,又有眼疾的母亲侍奉,偏还要弄这妖蛾子出游?若没这回事,她省心离了去,本宫也应该进宫了中吧?”那低声之语就从老太君的马车边掠过,福寿院里本知情的下人,便全是一脸会意的神色,因为老太君在跟前,这才没敢多做停留,全是像没有听到般,一一往安园里服侍的去了。

待酆允之心有所思的来到四房马车前时,佟雨筠正扶着姨夫人走出来,看得出阮氏的脸上仍泪痕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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