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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十里红莲艳酒-第29章

小说: 十里红莲艳酒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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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改了。”

“我不去。”

“不去就没有天鬼神刃。”

“不,我不卖身。”

“这不是卖,是送。”鬼母拍拍我,“快去快去,小花魁已经选完了,白翎就在艳酒刚才的房间。来,我帮你把衣服理一理。”

正文 五十

一柱香过去。野门的花魁从账帘中出来,气息有些不稳,顺带擦了擦嘴唇。

我翘着二郎腿吹口哨。

“小黄鸟,你吹的是《来仪》?”

“嗯。”

“怎么这么悲惨的曲子给你一吹就这么乐呢?”

“其实我心里悲凉得很,你不懂。”

鬼母扔了一个东西在桌子上。我转头一看,小蝎子,却是紫色的。又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弄来的。我立刻站起来:

“准备出发。”想了想又道,“干娘,我想知道,为何艳酒要审女人白翎审男人?为何不让你来审?”

“这个你问艳酒去,我怎么知道?”

“艳酒和白翎,谁像女人一点?”

“都不像。”

“白翎像一点吧。”

“你几时见过那样杀人的女人?白翎外表清秀,性情残忍。”

“清秀?他没有毁容?”

“你听谁说他毁容了?”

“他生得好看,为何不露脸让大家看看?”

“他说他不想让一个人知道自己还活着。”

“是他的仇家?”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上去。”她推我一下,刚好主持人宣布艳门花魁上。

我抓起一块西瓜皮,往天上一扔,再抽筷子,凌空击碎。抓在手里,一跃而上。

二少我跟男人厮混多年,对于断袖敏感得很。这白翎绝对是个纯断袖,搞不好运气好了,我还遇到一个喜欢在下的。

我在账帘门口理了理长发,在墙壁上敲敲:

“大尊主,我可以进来么?”

房中点着红烛,烛影在账帘上摇摇曳曳,像极了秋季的荻花。人影微侧,那人斗笠上的纱也晃了一下。渺茫得几近虚幻,一如苍苍往事,红波香染的浮萍。

他的侧脸隐隐约约,一直望着我这个方向,但声音像经过岁月的沉淀,许久许久,才传出来:

“请。”

我挑开账帘,白翎敞着领口靠在墙壁上。

烛火像是刻意嬉闹的孩子,在那层薄薄的纱上忽隐忽现。我几乎看清他的脸,却一直看不到。

明辉辉的灯盏实在惹人厌。

白翎不过轻回首,透过隔阂看着我。我却一瞬间想起了令人难过的事。

还是少年的我,还是少年的轩凤哥。

竹林中下着大雨,竹片儿被水花冲得晶亮晶亮。雷声轰鸣,我和他坐在小屋中。一切寂静得可怕。

他拨弄着手中的长笛,指尖修长,白皙如玉。

同样是烛影,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眼上。

他的瞳孔很亮,一如沧海的明珠。大概是发现我在看他,他忽然抬头看我。

飞在风中的雨珠变成了静止。

他放下长笛,走到我身边坐下。

我躺在软软的,破破的棉花小枕中。

思维之箭早已不知飞向何方。

雨水融合了大地万物,竹窗被风吹上了墙,无节奏地撞击。我只记得他的手冰凉。和他十指相扣,紧紧缠着,谁也摆脱不了谁,谁也忘记不了谁。

他的目光温柔淡静,大自然的喧哗嘎然而止。

寂静之中,他在呼吸。

他吃力而煽情地呼吸。

就连这种轻到令人无法察觉的东西,都已经随着他的灌注,渗入骨髓。

所以,就算亲眼看到他写的遗书,留下的遗物,都不相信他已经离去。

因为,我能够感受到深深陷入骨髓的呼吸。

“你叫重莲?”白翎突然道。

我顿时反应过来,笑道:

“没错。”

斗笠下的嘴唇扬了扬,他没再说话。

调整心态,我将西瓜碎皮夹在指尖,弹出。红烛刹那间熄灭。

四周漆黑了。

白翎倏然站起来。我冲过去,按他坐下:“大尊主武功卓绝,我自然不敢冒犯,只是我这人素来有个喜欢——说话喜欢和人面对面,你戴那个破面罩,实在很妨碍我们交流。”

白翎摘了斗笠。

他似乎有一头很柔顺的发,面庞也格外的瘦。他没有回话。

我直接拽住他的脖子,重重吻下去。

他身体微颤了一下,随即便再无激烈的反应。

我捏住他的下巴,逼着他抬头,心中大喜:这小子吃这一套。于是更加放肆,手指开始不甘寂寞地摸索他的身体,他的背,绕到前面,时重时轻地揉捏他的敏感点。

他细细地喘气,似乎有些吃不消。

我已经开始怀疑这个人是冒牌,怎的这么好对付?再夸张点,我就要上他了。

我捏住他的下巴,搂紧他,往他嘴中吹气:

“选我,知道么。”

“嗯。”

我一愣,这也答应得太快了。

他的手似乎触摸到了我的脸庞。我再一惊,突然想起蜡烛应该是在进来前就灭掉的——他已经看到我的脸了。

说不定,他正在想办法弄死我。

我紧张得浑身收紧,随时准备迎战,然后逃之夭夭。

谁知,他只是在摸我的脸而已。从额心一直抚摸到眼睛,到鼻梁,到嘴唇,到下巴……就像一个从未见过阳光的盲人孩子,好奇地抚摸着一辈子只能见一次东西,想要将它深深记在心里。

分明是没有光的。

可我总觉得他在看我,目光不曾离开过。

根本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我忐忑着,却听他轻轻喊道:

“林宇凰。”

我的心一瞬间几乎跳停。开始确是做了傻事,这白翎的记忆力也太好了,才见我一次,就记如此清楚。

可是,叫过这一声以后,他便没有再说话。

他的声音哑哑的,这一声发出来以后,他便扶着我的肩咳嗽。咳得很剧烈,就连在旁边的我都感到钻心的疼。

既然都被认出,看他的样子又不大可能灭了我。我干脆问:

“什么事?”

他按住胸口,强忍住,吃力地换气,发抖着,压抑下去。

像过了好几个时辰,他才悄然道:

“宇凰。”

我没说话,他像听不到我说话。

“宇凰。”

我也再听不进他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跟这家伙在一起,我就变得特别多愁善感,跟个女人似的。而且,我还很容易想起林轩凤。林轩凤站在西村口的小河边,朝我挥手的样子。

风是清凉的,薄薄的雾中,飘摇着竹叶的清香。

那些一去不返的时光。

少年的如虹豪气,欢畅多情。

但林轩凤不曾用这种口吻叫我的名字。他紧紧握住我的手,压住咳声,一遍又一遍地唤道:

宇凰。

正文 五一

从白翎那里出来,我立刻在人群中搜索那道蓝色的身影。

殷赐站在房檐下,悠闲地抱着双臂。

虽说他性情风流,但据说面对“仙人”级的人物,还是需要毕恭毕敬。我双手一拱:

“行川仙人。”

殷赐横着瞥我一眼。“嗯。”

怎么觉得有些不大友善?我怀疑是在白翎那黑屋子里待多,出来都不懂如何与人打交道了。

“我有事想请阁下帮忙……”

我话还没说完,他便捂着嘴,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我愣愣地看着他。

“什么事啊,赶快说。”

“哦,是这样,我有个朋友在英雄大会上中了白翎的招,现在还在昏迷不醒,希望阁下能出手相助。”

“有没有人告诉你啊,殷赐不治两种人:一,战伤之人。二,死人。”

“既然如此,在下还有事相求。在下几个月前中了一个女人下的蛊,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我听二尊主说这蛊为行川仙人所造,还请阁下能帮忙解蛊。”

“你听不清我的要求么。”

“在下并未负伤。”

“我说了,不治死人。”

我猛然抬头:

“我不是很明白。”

“我不治死人啊。你烦不烦?”

这殷赐说话怎么这样?

我笑道:“活人和死人只差一口气。可惜这么重要的一口气,堂堂行川仙人竟然察觉不出来。”

“人家说我是仙人,我确实就是仙人。凡人就是猜不出你什么时候死。我却能看出。”

“望指教。”

“明晚。”

“何故?”

他挥挥手,又指指楼中央。

我看看周围,挺平静的。看来我找错人了,这殷赐名不副实。本来想再数落他两句,但一想到他,就想到步疏。想到步疏,就想到重莲。想到重莲,我就一股闷气憋着特想发怒。

这个时候,花满楼中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掌声。

“艳门重莲!恭喜恭喜!”

鬼母拖着我的领子,把我扔上高台。

众目睽睽,男男女女包围。

我看着底下的人,一个劲拱手微笑。

不错,我林二少有生之年竟然有机会当上花魁,花魁就是美男子。

美男子就有人喜欢。

有人喜欢,那重莲也不算什么。

杜炎抓着小手帕,使劲拧着扭着。殷赐已经不知所踪。

“野门的男子向来被称为花满楼男花魁之最,因为同时拥有阴之俊美、阳之刚毅,而这一次,重莲公子却给艳门争了口气,非但美貌倾城,文武双全,重莲公子还拥有最高杆的诱人技巧,折服了……”

开始只是觉得浑身鸡皮。听到后来,我发现“重莲公子”四字的重复几率也高得太惊人了些。于是抢险梨花带雨道:

“这乱世红尘总有诸多不幸无奈,沦落风尘,原非我所愿……也多亏了大尊主的仍让,我才重新寻回了当男人的感觉。”

花满楼一下满坐寂然。

我梨花带雨地下台。

在场混江湖的人不少。相信不久的将来,白翎被重莲上的消息会传得沸沸扬扬。

不过,重莲是何等人物,让白翎和他搭上关系,多少有点不愉快。

刚下台,就主持人拉回去:

“好,明天重莲公子便可以随大尊主回天山了!”

掌声雷动。

我惊:“什么?”

“大家一起恭喜重莲公子!”

掌声再次雷动。

我回头,看看二楼廊道上的白翎。他斜倚在大红柱子上,白衣上是烟笼水月的素雅花纹。一把剑夹在怀中。

兴许是灯盏的缘故,总觉得那斗笠下有一双澄澄明媚的眼眸。

不过,他就算生得跟天仙似的也无济于事。

我给人卖了。

正准备用怨毒的眼神杀死鬼母,鬼母却发话了:

“重莲,你可能不知道花满楼的规矩。每一年的两个花魁,必须归属天山的任一主子。步疏已经走了。现在只剩下你。”她说到这里,仰头对白翎道,“大尊主,这小伙子是我身边的人,你不会抢的吧?”

算她有点良心。

“不会。”

白翎也有点良心。

“不过,大尊主既然特地赶到,这面子还是要给的。”鬼母转而对我,“重莲,今天你就陪大尊主一夜吧。”

白翎道:“一会我还有事。亥时正刻之前到西街的青溪沐浴堂找我,过了这个点,直接来深松阁就好。”

一个时辰后,鬼母观。

寻常人绝对无法想象,我如何从花满楼来到这里。艳门出了个花魁,二少我成了民族英雄。一路上不少人点头哈腰,送来奇奇怪怪的东西。到目的地时,林林总总大概十七件。

全是小瓶子小罐子,小棍子,小竹片,蜡烛,奇怪的长绳串铃当,春宫七十二式,角先生……

我把这些东西集体扔到蝎子堆里,坐在鬼母旁边。

“干娘。”

“哦。”

这大妈不是想跟我玩阴的?我捅捅她的胳膊。

她把手臂一抱,特别高深莫测。

“干娘今天真漂亮。”

“嗯。”

这大妈还是不懂?

“干娘身子不舒服么,要不要儿子按摩按摩?”

“懂礼貌的好孩子,来。”

按摩中。

“干娘还想要点什么?”

“我想睡一会。”

忍耐快到极限。

“今天天气好,干娘怎么会想睡觉?”

“黑黢黢的,哪里好了。”

要怒了。

“这里天气当然不好。”

“那我出去走走。”

她刚想站起来,我就先行站起来,一脚踹飞板凳。

“你小子胆儿大了,敢在老娘面前撒泼?”

大妈凶起来真可怕。我摆摆手:“没有,这板凳不听话,板凳说要让我坐还扎我屁股,不守信用,我就踹了它。干娘又不是这样的人,我怎么会撒泼。”

“你这小鬼啊,早看出你等得不耐烦了。”鬼母长叹一口气,从长椅下抽出一个长袋子,扔过来。

我伸手一接。嘿,这重量,拿在手里就是沉甸甸的啊。

我立刻把它放在椅子旁,重新替她捶腿。

“你要不嫌那木棍子硌手,就继续捶吧。别又给我捶断就好。”

我有些窘迫,换过去给她捶另一条腿:

“干娘这腿是怎么回事?”

“断的。”

“我当然知道是断的。”

“小伙子,不知道没有人告诉过你,知道的少一点,活得久一点。”

我一听这口吻,知道把这大妈给惹恼了,只好保持沉默。

过了很久。

我捶到一半,悄悄用靴尖拨开黑袋子。

那紫水晶,那七个孔,那质地……乖乖,真是天鬼神刃!不是我以前做来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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