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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国公府二三日常-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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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些可怜她,若不是老夫人方才仔细,指不定她们就一行人就直接跟陆侯府的马车对上了。怀有身孕的消息已经递送了出去,可陆颂清那边却没有半点动静……谁能保证裴井兰的侯夫人还能当几日。

沈栖只发觉沈氏目光频频去打量裴井兰,不知是在思付算计什么,可一瞬又将目光挪到了自己身上。

沈氏之前为着隐瞒沈栖身份的事被裴松训斥过,虽然之后不了了之,可他也重重嘱咐过自己往后更不能亏待了沈栖。经裴松这么一提醒,沈氏才陡然明白,这桩事一旦做下,诚然是她拿捏了沈栖不错,可真要撕破脸闹起来自己也捞不到好处。

沈栖骤然被沈氏拉去了身边嘘寒问暖,让她一副关切的模样震愣了几分,忙回话一切都好。而前头跟在老夫人身侧的裴娆听见声响,转过眼幽幽朝着沈氏望了一眼,再看沈栖的时候又多了两分记恨。

沈栖现在巴不得这位裴六小姐早些嫁人,好过自己时时戳她眼睛。如今裴昭回府,兄妹两人聚在了一处,恐怕裴娆稍有不快不等旁人动手,裴昭就要替她对付自己了。总是一味忍者总也不是事儿,沈栖引着裴娆的视线伸出手去挽了沈氏的手臂,显得亲密的笑道:“多谢姑姑。”

☆、第93章 劫持

沈栖对烧香这些不敢兴趣,要是求神拜佛能叫人达成愿望,她老早就剃了头窝在庵里做姑子了。裴井兰也着实兴趣不大,跟着转了几个大殿就回了老夫人要去厢房休息,末了还叫了沈栖陪着自己。

两人一道由小沙弥带着往净室去,裴井兰道:“我看你实在不情愿的样子,就喊了你出来,真要规规矩矩的拜一圈下来,怕是腿都要折了。呀——”

“怎么了?”沈栖随口问。

裴井兰轻轻拧着眉头,“我手炉落在方才的大雄宝殿里头了。”

沈栖几次都见她手炉不离身的,也不知是畏冷还是习惯,“那我回来去取。”说着转身折返回去,可才走了不多远,沈栖就觉察了不对,她好像……好像记得出来时候裴井兰手里是拿着手炉的,难不成是走半道上丢落在哪处了?

可这手炉这样大的物件,沈栖又一直跟她是并肩而行,绝不可能半点都没有察觉,难道……是在故意支开自己?

沈栖总觉得这一段日子裴井兰行为举止古怪,却实在说不出哪里,隐约觉得要发生什么事。她即刻朝着裴井兰去的方向走,遥遥看见人影的时候心里震了一下。那边不但有裴井兰,她对面还站了依偎着的一对男女。沈栖辨认了一下,那个男的分明就是陆颂清。

忽然,裴井兰扬起手朝着对面的女子挥落了下去,饶是沈栖所站的地方都能听见清脆的声响。而陆颂清立即将那女子往自己身后藏了,直面对着裴井兰。

沈栖之前还在犹豫要不要过去,看这阵仗实在站不住脚,疾步到了裴井兰的身边,近了才看清陆颂清实在是面色不善阴郁。

“裴井兰——!”陆颂清咬着牙齿开口,从口中辗转衔恨挤出的几个字。

裴井兰惨然发笑,“怎么?陆侯爷现在还想动手打我?”

“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陆颂清负气怒喝。

“咎由自取?”裴井兰将她说的话怆喃了几遍,只觉得心灰意冷,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再没有半点留恋。曾经何时,她也以为他是真心待自己,也被郑而重之的保护着,可也不过短短一两年的功夫,所有情爱的假面孔就全被掀了开来。当初的裴井兰怎么也不会想到,今日他会将另一个女子温柔掩护在身后。

陆颂清见她这幅模样实在厌恶,善妒善嫉,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风仪,最最可恨的还是……她竟然还要放火烧死自己!这等恶妇,陆颂清宁愿不认识。

沈栖见这两人僵持不下,而躲在陆颂清身后的女子在小心啜泣着,哭声又细又软,却像是一把燃旺怒火的油。

陆颂清紧皱着眉头:“你往后给我安分些,再不要招惹……惜兰。”

裴井兰明显身形微晃,沈栖以为她受不住这话正要开口回讥这位陆侯几句,却没想到裴井兰一把握住了手腕,用了力气制止她任何作为。而裴井兰自己却是蓦然解脱似得的笑了一声——仿佛所有昔年的情分都在此刻烟消云散了。

裴井兰从袖中取出一张纸,狠狠丢上了陆颂清的衣襟,“从此之后,我跟你陆颂清再无瓜葛!”

陆颂清拾起那纸,神色瞬间变化不定,相较于裴井兰的神色坚决,陆颂清面上冷硬的神色终于出现了裂痕,捏着纸的那只手也在轻轻颤动,恍若……不堪其重。

而裴井兰已然不在意这些,转过身扶着沈栖的手离开,直至走了一段路才轻轻闭了闭眼,难掩凄婉悱恻。

沈栖张了张嘴想要言语些什么,可心思一转,想到她是早就做了这样打算的。从一开始约自己上街散心,到方才故意支开自己,裴井兰早就做了要当面和陆颂清做了断的意思。不然,她也不可能将写那什么的纸立即从袖中掏出扔给陆颂清。

裴井兰心事已了,使人跟老夫人通报了一声就径自回府了,沈栖着实不放心她便一块跟着回去了。

马车还是先前的马车,只是这一路使得不像之前平稳,一个拐弯时几乎要将人甩出去。沈栖着过马车车夫的道,怀疑之下就猛的掀开了帘子来看。车夫也正仓皇回头,扫见车厢里的沈栖立即开口道:“沈姑娘,后头有马车在追着咱们。”

沈栖闻言探出身朝着后面望了一眼,只见果真是见一辆马车飞驰着紧跟在后头。“什么时候发现的?”

车夫一面挥动着鞭子,一面回道:“早在出了相国寺的时候就远远跟着的,小人起先没在意,之后才察觉是一路尾随着咱们的,想甩也甩不掉,现在更发狠一样的想撞上来。”

沈栖深吸了口气,坐回车厢里一把握住了裴井兰的手,“咱们坐稳了,防着后面真撞上来。”

裴井兰眉头深深拧起,也着实想不通这时候是谁来了这出。

可还没一会,疾驰着的马车骤然停了下来,车中两人险些被抛出了车厢,还是沈栖眼明手急拦了一把才稳住裴井兰的去势。帘子挡车外头,之前车夫的声音再次传入:“二……啊……”才刚起了话头,就又嘶叫了一声。

厚厚的毡帘被人从外头大力的撕扯了开来,一彪形大汉出现在外,探着视线往里面巡视了一圈,狞笑了起来:“还以为是什么厉害人物,不过两个小娘皮。”他转过头去,对着自己同行那几人道:“兄弟们,给捆了带会去。”

相国寺就在城郊不多远,可这一路急于甩开来人,镇国公府的车夫反而将马车赶入了少有人往来的宽阔巷中。

沈栖敛着眉眼沉声质问:“你们什么人?!”

之前的彪形大汉早就转过身了去,忽然被这样一问倒起了几分兴趣,侧过头来看着沈栖,“什么人?”他见神情自定,存了心要吓唬她,故而张开了那张血盆大口一样的嘴,森然笑了道:“自然是要你们性命的人。”

裴井兰在后头轻轻拽了拽沈栖,以兹示意,自己出口问:“是谁要我们的性命?”

“谁?做咱们这一行的可没这个透露买主的规矩,这要是开了先例,往后还有什么人来找兄弟们做生意?”

裴井兰莞尔一笑,似乎不被眼前所见所想震慑,“难为这位大哥义气,可那个雇主却未必对你也一般的义气。”

彪形大汉果然起了疑问,转向裴井兰的时候脸上也闪动着……不解。暗中暗道这两女子好生淡定,好像全然没受到惊吓,半点不害怕。光是凭着这一点,他也起了疑心。

裴井兰抬眸,眸光冷淡的朝着他脸上扫了两下,“你可知道我是谁?要真是取走了我性命又会是什么下场?”

“……妈个巴子!”彪形大汉先是一愣,可再看她的神情态度,瞬间就咬牙切齿了起来,可仍然不忘对裴井兰回道:“你的什么身份我也不想知道,这桩生意既然接了,就算是要去杀天王老子,老子也绝不撒手!”他平生最恨就是达官贵人,这类人往往瞧不起他们这种市井草莽出身,既然瞧不起……那他就非要杀了她们。

沈栖看着他凶神恶煞的模样,不自觉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这人软硬不吃,只一门心思认准了这桩心事。旁的事沈栖恐怕还会应付不来,可这不就是谈钱的买卖?既然银子能叫人雇了他来,也就自然能用更大更多的银子去收买他。

裴棠的那及万两银票还在自己身上,沈栖旁的不乖觉,可却知道通天的财力能左右的事情太多,随即从身上抽出了一张面额五万两的。

那彪形大汉显得也没想到她能这样爽快,迟疑着探头一看,果然神情大震,转过头对着同伴不知道低语了什么。再回头,已没有之前那种决绝:“这……你一个小姑娘家,身上哪来这么多银子?”

裴井兰方才也匆匆一眼瞥到了上头的数,也是吓了一跳,可这档口也不好明问,只好按捺了下去。

沈栖从容一笑,“想来那幕后出手之人是真没跟你讲清楚咱们的来由,镇国公府又怎么会将这五万两银子放在眼中?”

彪形大汉果然吃了一惊,狐疑不决的打量沈栖和裴井兰的两人,又无言的回过头看着几个同伴看了看,忽然粗着声音狞笑了起来:“管你是不是天王老子,杀了你这银子也都通通要进老子的口袋。”

五万两银子固然大手笔,沈栖最怕的也是人财皆要的无耻之徒,一刹那,长期养尊处优、身居高位的气势也就全都出来了。沈栖秀美微蹙,恍似已被那话激怒却又不在意,“相国寺外往来人多,你马车就敢从那边一路追着。倘若今日我二人真的出了什么岔子,真当没人能追究到你们?要么拿着五万两自在逍遥去,幕后之人我也不同你们问,要么……从此就过朝不保夕亡命天涯的日子!可能不能亡命,也得看你们能不能留得起自己的这条命!”

裴井兰从未见过这样的沈栖,气势铮然逼人,眼眸中的光亮也无可比拟。仿佛她并不长在乡野间唯唯诺诺的童养媳,而原本就是世家高门出身。

那彪形大汉被人威胁满是不爽,嘴角扯着露出满口黑牙,可又是一副举棋不定。而他那些同伙却早拎清了厉害关系,一拥而上的游说起他来。

☆、第94章 恼怒

直至那一群人握着银票策马而去,沈栖才扶着车框长舒了口气,背后已然被冒出的冷汗濡湿了。

裴井兰忽然一把抓住了沈栖的衣袖,频频抽着冷气道:“我……肚子有些疼。”

沈栖被她这话吓到,知她有身孕更不敢迟疑,紧忙让之前已经被恶打了一顿的车夫驾车去往医馆。

可裴井兰却皱着眉阻止,应当是疼得厉害,她脸色全白,连着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飘忽。这疼痛感来的汹涌,只恐怕是之前情况紧急还没能立即察觉。“别去!立即回国公府。”裴井兰又对沈栖添了一句,“那些人未必会言而有信。”

裴井兰态度坚决不容掷夺,车夫也不敢耽搁,花了毕生技能驾着马车飞快往镇国公府驶去,怕再有什么差错。

可这马车才刚门口,就撞上了老夫人一行。老夫人头一个就扑上来抱住了裴井兰,止不住替自己这宝贝孙女心疼伤心了起来。

沈氏皱着眉头,对沈栖颇有几分微词:“出了这样大的事,你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裴井兰她说不得,可总可要找个人出来转移视线,好不叫人以为她这个做继母的不关心前头那个生的女儿。

还是二房的楚氏眼尖,一眼就瞧出了裴井兰裙子上的血迹。老夫人原本提前回来就是因为撞见了陆颂清,是为了这个宝贝孙女的回来,这一下又瞧她见红,更是急得眼前发踉跄了两步。众人当即乱做了一团,一拨人去扶着老夫人,一拨人去张罗大夫。

“去去去,你们快去请宫里头的吕御医来瞧兰姐儿!别管我老婆子了!”老夫人这样痛心疾首的喊着,哪里还有人敢怠慢。这上香的一大家子也都神色焦急的跟着一块去了裴井兰的院子,不敢各自散了。

御医来得极快,是宫里头得了皇命恩准策马过来的,前后诊断施药统共加起来一个多时辰才堪堪稳住了裴井兰的胎。

老夫人不放心,非得要亲自进去看人。旁人拦不住,也不敢在这时候去拦人,都怕成了恶人。裴井兰仰面躺在床上,面色奇白,老夫人坐在床前心疼,又是哄又是劝,就怕她这孙女还未了那事想不开。

两房余下几人都默默相觑,这会得倒不好开口。要不是见到陆颂清,她们这会也还在相国寺烧着香,更不会知道裴井兰写了一封休夫书。这世道,原本就是女子处于下风,即便是皇室公主也没听说个能休夫的。更何况裴井兰只是公侯小姐,而最紧要的是对方是近来皇恩正隆年轻侯爷。而众人最担心的还是因为这桩亲事是当初圣人亲自赐的,哪能这样轻易隔断?

屋中老夫人说得伤心动容,裴井兰间或应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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