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来了-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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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饶命!”
他双腿一软,扑通跪下来,“是我的错,是我不该——”
林见儒负手冷笑,未曾开口,眼里的寒意却让人望之发颤。
这才是贱货的样子。
当初他也是这么样被逼得没有办法,只能这样退缩着保命。
但初初他是不屈服的,直到被打得遍体鳞伤才低头。以至于后来他不得不学乖,在他们出手之前便开口求饶,顺应他们所有人的心意,做出连他永远也不愿回想的丑行。
胡江德这副模样令他仿若看到了自己,他飞起一脚踹过去,看着他口鼻喷血翻倒在地上!
他真真起了杀意。
他要杀死苟且偷生的他,如同杀死昔年扮作摇尾乞怜状的自己!
他再追扑过去,胡江德哀嚎着,亡命地滚爬躲避。
而他则在身后穷追不舍,并未曾动用灵力,只是用着原始的野蛮的力量追杀他,当初他在冥元,面对着其实并不成气候的他们的劲弄蹂躏,他也是这么样亡命躲避的,一开始他不哭不喊,后来实在忍不住,眼泪也掉下来,也会呼喊求饶!
他早已经不会哭,所有的眼泪都在那段岁月里流尽。
但他依旧厌恶这样的胡江德,厌恶在他身上浮现出来的曾经的自己。
他抓起胡江德的衣襟,封住他的哑穴,左右开弓扇他的耳光,然后抓起他的头发将他的头往墙上撞,一下一下,切切实实。叫唤不出来的胡江德满头满脸都是血,嘴巴鼻孔大张着,喘气像风箱,没有声音,只剩下眼里有着无尽的哀鸣。
林见儒望了他半刻,忽然将他放开来,拍开他哑穴,踉跄着站起来。
胡江德抖瑟成一条寒风里的狗,颤巍巍缩在墙角下,眼里除了哀鸣还有恐惧。
他背对他站半晌,转过身来,挥袖将他头面上血迹消去,说道:“想活吗?”
胡江德痴望他半晌,喉节滚动,点了点头。
他说道:“想活就听话,就像这样,像条狗一样。”
胡江德扑到他脚下:“我听话,我听话,从今往后,我就是师兄脚下的一条狗!”
林见儒将桌上那碗粥泼在地下,整整衣襟,转身走出去。
胡江德二话不说,趴在地上便吃起来。
他已经从阎王手上滚了两遍了,他再也不敢有丝忤逆。
这就是个疯子,是个恶魔,他永远也斗不过一个疯子加恶魔!
空寂的院门口梁秋婵跨过门槛,透过打开的房门望见跪趴在地上舔粥的胡江德,眼里立时布满了震惊!
她迅速地扭头看一眼走远了的林见儒,再转头回来看向屋里的胡江德,紧绷的身躯里蓄含的将要奔过去阻止的冲动又一点点地溃散下来。
这个画面多么熟悉……
昔年姬咏芳姐弟也曾经这样威逼着他这么做来着。
她也还记得他曾经把粥水舔到一干二净,姬家姐弟才总算放了他。事后他怎么样她不清楚,但是记得接下来好几日的早课他都缺了席,因此又被华清训斥去挑了一个月的柴。
她再看了胡江德半晌,忽然就将抠进门框缝里的手放下来,缓缓折了出去。
刘俊果然老谋深算,离航虽然只是把去过地灵涡的事情说了说,但是这些日子果然兵部频频有指令下来。不但要求巡察司严查手上所有案件,其余各部门也加强了管束,当然并不一定每个人都知道地灵涡的事,但总之这脉是让刘俊给把对了。
作为维护六界安定的“朝庭”,地灵涡有着至关重要的地位,那里居然被设了结界,当然天庭不能小觑。
慕九本以为真的只是去南天门巡逻巡逻,没想到根本就没她想象的那么轻松,轮值的四个时辰里除了中间能有半个时辰的休息,其余时间可都是在不断跑的。好在她素来还算能吃得了苦,这么样巡巡也并没有什么。
陆压最近早出晚归地忙得很,慕九知道他是在忙洪苍的事,但也不知道他究竟忙出什么结果来,反正印象中好些天也没有同桌吃过饭,一块去散步看星星什么的更没有过。
这日她休沐,在家里守了大半天,正好就逮住了匆匆从外头回来的他。“咱们去看唱戏吧?凤老板那里有新戏班子。”
陆压想了下:“改天吧,今天碰巧我正有点急事,马上又得出去。”
说完回房取了个什么东西,然后摸了摸她后脑勺,顺手拖住路过的子境,然后一溜烟不见人影了。
慕九追又追不上他们,只好作罢。
这里便就邀了小星和尹雪若一块去看戏。
姐仨儿点了四五个小菜一小壶酒,坐在云台上看水榭里戏台上咿咿呀呀,倒是也快活。
如今人界生活日益丰富,往人界去溜达的神仙也越来越多,而且路途远近之于他们来说完全不是什么问题,天庭生意益发难做。
凤老板为了活跃气氛,招揽生意,于是这两年也出了不少花招,比如说隔三差五请请会歌舞戏曲的仙修上来唱两出,又或者派几个仙童下界去学学说书什么的,总而言之,凤老板真真是个会做生意的人。
戏台建在湖心,而观座则在四面云台,海市蜃楼以为屋宇,壮丽广阔,日间便将这些楼宇戏台尽皆收起来,于营业也并无影响。
第三百三十四章 憋啥坏水
慕九看白蛇青蛇撩许仙的时候,小星忽然戳了戳她:“你看,林见儒。”
林见儒?
慕九顺着她指引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斜对面云台上果然是他坐在那里,旁边几个是巡察司的同僚,正好也看到她看了过去,纷纷挥手与她打起招呼来。她也扬手回应,却见林见儒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便就若无其事望向了戏台。
慕九顿了顿,也就收回目光来。
上次拒绝他之后他也没再出现过,他一向是个会人情世故的,即便她是个路人他也会微笑点点头。眼下这么冷漠,看着应该是因为上次的事情介意在心了。
慕九也没有什么后悔之意,毕竟当初拒绝的时候她就已经作好这层准备。
林见儒其实早就看到她了。
但是看到又怎样?人家现在嫌弃他了呢!
他眼望着戏台,扬起的唇角却是冷笑的。
“林兄,你师姐托我传话让你回去一下。”
正遐思间,忽有人碰了碰他的胳膊。
他转过头,只见同院的天兵正促狭地冲他挤眼睛。
他以为只是打趣,笑了笑没理会。哪知道对方又正色道:“我没有哄你,是真的。我来之前胡江德正收到只冥元传来的纸鹤,正好梁姑娘也来了,她看过之后便托我前来传话。许是你们师门有什么事,你去看看吧。”
林见儒这才信了。
但是冥元有信给胡江德,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默了默,到底还是起了身。
青松苑这边,胡江德两只手还在发抖。
梁秋婵瞥着他,说道:“你怕什么?师父既派了你来,你迟早得去回话的。”
胡江德咽了口唾液,扑通跪到她脚下:“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求师姐给个主意!”
“这有什么说不得的。你只要死死记住,只要有一个字说的不好就会死在我手上就行了。”
梁秋婵还没答话,林见儒的声音就从外头传进来了。他跨进门走到胡江德面前,居高临下望着他。然后将他手畔一张摊开的信拿起看了看,再丢到他脸上,“还愣着干什么?是想要我亲自陪你回去吗?”
胡江德自他出现起脸色就变得惨白,闻言赶忙爬着往外去了。
梁秋婵等他消失在门外,便转头凝望着林见儒:“你一定要这样吗?”
“这样又怎样?”他漠然道,“比得起你们对我所做的十分之一吗?”
梁秋婵愕住,呆望着同样也离开了的他。
慕九看完戏回到家里,陆压还没有回来。不过点开他屋里的铜镜,倒是能看到他这时候正在某座山峦上驻守,夜里看不大清是在哪里,也看不到他具体人像,只知道他大概活动范围罢了。
他没事儿就行。
洗漱完之后回到房里便就拿起几张符来,顺便等等他。
陆压所在的地方正是洪苍。
其实他也想陪她去看戏来着,但今儿确实不行。他有要紧的正事要做。
上回去地灵涡回来,他着实郁闷了几日,他是玄明气鼻祖,无论怎么说他也没有被另一个人用玄明气堵住去路的道理。但他偏偏就遇上这样的事——起初他死死地纠结在这个人的身份上,而后来他回想起洪苍这边还没有结果,而两件事又同样玄妙,于是他便把思绪又开始转回到准提失踪这件事上。
当日他布下的阵网并未解去,这些日子他便时刻监视着洪苍的一切。
盯住洪苍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确凿的证据,不过是因为一半直觉,还有一半则是推论。
那个紫曜真人经子境回忆说是来自于至尊天,他半信半疑,疑的原因在于一棵灵芝化身的仙人,哪来的资格受到准提的礼遇?而信的地方则是,如果这紫曜与准提不是至尊天的旧识,准提也同样不会与他这般亲密无间。
他如今也没有确切的依据证明紫曜一定就有问题。
更没有办法证明紫曜一定就是青衣人。
但所有的问题,都会在寻到准提之后得到答案。
反正青衣人不出来他也找不到,索性他就在这里驻守。
连日下来虽然没有什么突破性的收获,洪苍平静得不要说神仙,方圆三百里内就是凡人也看不到半个、如此使他又有些疑惑起自己是不是感觉有误,因为他们应该是憋不了这么久的,且准提绝不可能会识察到他的阵网,就算他法力有精进也精进不了这么快,但是——九州四海全无动静又令他坚信这个猜测,他相信准提他们一定还在洪苍!
所以下晌他想了想,便又回天庭把子境给叫了出来。
到了洪苍,他便说道:“一会儿我催动灵力,你就顺便把你那个霉咒附着在这阵网上。”
子境大惑不解:“你又憋坏水想害谁呢?”
陆压扫了眼他,并未与他说那么多,只把呆会儿如何行事跟他说了说。而后盘腿坐在半空,便就使出法力往那覆盖在山头四处的阵网传去。
子境也不敢不从,当然,他是不会承认自己拿他没有办法的,只不过是看在他搞了这么久也搞不掂的份上顺手帮帮他罢了,毕竟他有副助人为乐的心肠。
这里依言行事。
等陆压灵力漫布山头,渐渐地也感觉到整个阵网在微微颤动时,他随即瞅准其中一道如蚕丝般细小的网线迅速将霉咒赋予上去!
陆压这里灵力一收,那阵网便就渐渐恢复了原样。
他方才施咒的一瞬,时间短到也根本不可能引起什么人注意。
不过子境还是觉得这事儿有点玄,他问:“你怎么就那么肯定这法子一定行?万一没人碰到刚才那施了咒的部份呢?”
他这霉咒虽然灵,但是也得碰着了才有效,整座山这么大,就算真藏在这里头,谁又知道他们一定能碰得着?
“没有人碰得着,也总有走兽什么的碰得上。没有走兽,落叶飞花总也有吧?”陆压慢吞吞退两步,掸掸衣襟:“就是落叶飞花都碰不着,也还有灰尘。但凡只要有一粒尘土沾上你的霉咒,它的霉运必然就会发生反应,只要有反应,很多事情就不受控制了。不过是迟早的问题而已。”
子境眉头紧锁,依旧半信半疑,紧盯起这乌压压的山头来。
第三百三十五章 我是叔公
子境有些无语。
不过是骡子是马就先拉着溜溜吧。
陆压却是胸有成竹,这些日子他的忙碌不是假的,若没有把握他也不会把他捉过来。除非准提的确不在这里,只要在这里,绝对能让他揪出尾巴来!
二人这里便就坐在云头盯起这洪苍山来,山上已经是冬天,四面草木枯黄,野兽蜇伏,北风呼啸,落叶纷飞,凄凉得很。二人坐在云上无聊到要打瞌睡的样子莫名也带着几分凄怆,活似饥寒交迫且无家可归的浪子。
子境望着天边的寒星打了个哈欠,正要起身提出先撤,忽然就听山顶处草丛里忽然传来悉梭之声,他屏息望过去,陆压也跟着把脖子探长了,而后寒月下草从里就露出个圆滚滚的脑袋来!这脑袋向外左右看了看,再接着一回头,紧接着身后便又探出来个脑袋!
陆压脊背不觉就挺直起来!
“来了来了!真的来了!”子境跳起来大呼。
陆压听到他开口就觉不好,果然声音才传来,那草丛里露出来的两个脑袋便就立即往草丛里回缩!陆压哪里能让他们退回去?说时迟那时快,没到眨眼的功夫他便立时闪到他们身前,一手揪住一个,将他们硬生生从结界里又拉了出来!
“救命啊救命啊!西(师)父救命啊!”
两道奶音此起彼伏在这山腰上响起来,三尺不到身量悬在半空,肥胳膊肥腿儿跟大莲藕一般在空中挥舞不停。
“你们师父是谁呀?他叫什么名字啊?”子境见状已立马跑过来,抬起下巴问他们道。
“系,系慕瑶。”左边的娃儿抹着眼泪,哭泪和着奶音回他。
“慕瑶?”陆压听到这个名字立刻挑眉笑了,他虽然不认识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