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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太上皇劫个色-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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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夫人眸光飘了飘,想到当初年元冒玉树临风的样子,恍如历历就在昨天,她无比怆然的叹息一声:“其实当初他也并不是长得那样胖,年轻的时候他长得还是挺好看的。”

“可能是人到中年就要发福了吧,如今他与你不像夫妻,倒像父女。”褚玉自倒了一杯茶,搁下茶壶,饮了一口茶悠悠的看着她。

年夫人脸上喜色乍现,叹了两声道:“谁说不是呢,可如今我和他都是老夫老妻了,得过且过吧。”

“你想得过且过,他未必想。”

“怎么?难道那个老东西果然来找你分手了?”年夫人立刻放下手中茶盏,气愤道,“如今他的胆子益发的大了,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德性也敢提分手。”

“他不敢提,夫人你可以提嘛。”

年夫人想了想,心情很是复杂,对于年元冒,除了当初的那点玉树临风,什么都不剩,要才没才,要能力没能力,还一味的贪吃好色,如今仅连当初的那点子玉树临风也没有,真真正正的是提不上筷子。

她其实打心眼里是瞧不上,可再瞧不上他也是她的男人,独属于她一个人,自个的男人再搓再烂也得烂在自己面前,她断不容得他起什么歪心思。

这一辈子,她觉得自己活得已经够憋屈了,这憋屈的气无处散,只能找年元冒当个出气筒了,偏偏年元冒一点男人的刚气也没有,她越是欺负他,他越是气矮,于是,她欺负他欺负的一发而不可收拾,成了她真真正的出气筒。

这么些年,这个出气筒她用惯了,如今这个出气筒竟然想翻天,她必须给他长长记性,打得他记得做一个出气筒的本份。

她又是一声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人这一辈子名节比什么重要。”

“夫人究竟是因为名节不想与年老爷分手,还是因为舍不下这么多年的夫妻情份?”

年夫人皱眉低叹,只觉得嗓子又有些干,又喝了一口茶,冷笑道:“什么夫妻情份?他若念及夫妻情份怎一天到晚的想在外面找小老婆。”

“我问的是夫人你的想法,而非年老爷的。”褚玉复又帮她斟了茶,慢悠悠道,“年夫人你表面上强悍,心底却固守着烈女不从二夫的想法,年老爷表面上惧内,心底却固守着男人三妻四妾的想法,你想想,这样的婚姻公平么?”

“可世人都是打这么过来的,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

“有,可能年夫人你没有遇见那个人。”

年夫人面上一红:“如今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想那些有得没得做什么?”

“那就是说年夫人你不是不想,只是不敢想而已。”

褚玉一下戳破了年夫人的心思,心里有些密密匝匝的痛,她亦曾想过,为何这世间的男人可以小老婆一个接一个的娶,而女人却一生只能守一个男人,这很不公平,可世上的女人都是如此,连太后也未必能如自己所愿的活着,何况于她。

所以,在明面上万不敢有休夫之举,只是偷偷的养了一个小姘头,为了在年元冒面前保持绝对的威信,她这姘头养的着实费力,一个月也只能见一个一两回,即使年元冒跑到云都来,她也不能多见,因为自家的那个老不死的婆婆表面上不管事,其实眼睛比蛇还毒,若让她瞧出端倪,她也不用活了。

太后的姐姐又怎么样,若真闹出事来太后也未必肯保她,毕竟她也不是太后的亲姐姐。

太后只是被吕璇衣捡回家来的来历不明的女子,别说太后与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就是二妹,还是她嫡嫡亲的亲妹妹呢,还不是明里暗里的争斗,这争斗还延续到下一代,如玲都不知道吃了年如樱多少亏了。

她想让年元冒这个丈夫争争气,至少也得护好女儿,可年元冒太不争气,早被二房踩到脚底去了,太后明显的偏袒二妹,不然也不会冷落如玲封了如樱为郡主。

她一面对太后有气,一面又仗着太后的威风在大夫面前逞威风,就如她既霸着年元冒这个出气筒,又想光明正大的搂着姘头温存。

她,本来就是个矛盾的。

不过,那姘头虽合她意,却会使小性子,在脾性这一点上,明显不如年元冒,可她就吃那样的小性子。

男人嘛,没点气性哪叫个男人。

情绪百转千回间,她干笑的摇摇头道:“大师此言差矣,我从来没有想过。”

褚玉静默未语,只若有深思的看着年夫人,搞的年夫人心砰砰直跳,老脸烧的通红,论起相貌和气度,这位分手大师比起她养的那位在上多了,这样一个年轻俊美的少年男子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盯着她一颗早已经历世事的心乍然回到少女懵懂的时刻。

她的头不由的垂了下来,两手交织在一处拧着衣服角角,难道她这朵将要枯死的老红杏又要逢春再开了么。

她素来粗旷的声音不由的又低又柔:“大师,你这样盯着我瞧不甚好吧,论年纪我都可以做你娘了。”

“谁叫夫人面相生的如此年轻呢,哪里像娘,分明像个姐姐。”

年夫人脸更红:“大师,你真会说话。”

褚玉看她半晌,终于收回眼光不再看她,慢慢的饮茶又道:“不知夫人可想寻个第二春呢?”

年夫人一张老脸顿时从额头烧到下巴,言不由衷道:“即使我家老爷再不济,我这一生也只服侍他一人,断不可能找什么第二春,大师这样说,不是故意叫人难堪么?”

褚玉笑了笑,心想这个年夫人还蛮能装逼的,明明都在外面养了小白脸了,还装的贞节烈妇似的。

这桩生意本来有点难度,她想干脆直接走个捷径找狐狸皇帝好了,偏生狐狸皇帝那个人死脑筋,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不可能插手别人的家务事,不然会显得他这个皇帝太八卦。

褚玉少不是要另辟蹊径,准备来个美男计将年夫人勾引上手,再逼年夫人分手,这蹊径虽然下三烂了一点,可是比较管用,特别是对于年夫人这种长年得不到爱情滋润的妇人更管用。

不想,不喜欢八卦的皇帝却十分八卦的透露给她一个特别八卦的消息,这年夫人不用她派人勾引,早早就把小白脸养好了,只是她养的太过隐秘,旁人不知道罢了。

可见,人人都有一颗八卦的心,只是有的人隐藏的好,有的人八卦在了嘴上。

她刚刚几经试探,已然探出这位年夫人一颗荡漾的春心,她自己周官放火还不许百姓点灯,一味的打压年元冒,年元冒说起来也委实是个SB窝囊废,自己头上早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还不自知,这会子还不知躲在她店里的哪个犄角旮旯瑟瑟发抖呢。

她想想也觉得甚是好笑,瞧着作扭捏害羞状的年夫人,她嘴角习惯性的一撇,笑眯眯道:“我这人最喜欢的就是姐姐,会心疼人。”

年夫人顿时僵住,心跳如小鹿乱撞。

褚玉又笑道:“不过姐姐你是个贞洁烈妇啊,我只能敬而远之了。”说完,还连连扼腕叹息了几声,“可惜,真是可惜,还不知是谁有福气能得夫人的疼爱呢。”

年夫人一颗心已跳到了喉咙口,她踌躇着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毕竟她与这位褚爷相交不深,几乎可以算是陌生人,她也不可能在他面前露了底,可是这样最最最上等的男人明里暗里的点她,她不可能一点知觉也不没有。

回应,怕掉了陷阱,落人口舌。

不回应,又怕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稍纵即失。

痛苦啊!纠结啊!

纠结良久,她哑着嗓子问道:“像大师这样的男子,怕是多少姑娘心目中的……”

褚玉红唇一勾:“我再好,夫人你也不会放在心上,因为夫人的心目中已经有了人。”

“我与我家老爷不过是搭伴过日子,什么心目中不心目中的……”

褚玉截断道:“夫人误会了,我说的不是年老爷,而是贾美仁。”

年夫人一听此名,顿时吓得魂不著体,面如土色。

她猛地一拍桌子:“大师说的什么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夫人听不懂这么激动作什么?”

年夫人不再想和褚玉纠缠,转身就要走,只是腿软的一个跟头差点栽了下来,幸亏褚玉手伸的快扶住她。

“夫人,当心些,跌死在我这里可没有钱赔。”

“你?”年夫人张口结舌。

褚玉慢慢悠悠道:“夫人不必过于紧张,有些事未必如夫人想的那样严重,我这个一向嘴紧的很,不该泄漏的秘密从来不会轻易泄漏,可是吧,最近有人找我做分手生意,生意做的有些困难,我压力比较大,我想夫人不会让我压力太大导致崩溃的口不择言吧?”

年夫人已是面如死灰,惊惧的连回嘴的力气都没有。

太可怕,这座畅心园实在太可怕了,这个分手大师更加可怕。她如何能知道她的隐秘,她的隐秘除了她的那位,她的心腹丫头,另外也只有两个人知道。

一个是她的二妹,一个是失踪的懿德太后,也就是太上皇朱玉的母妃。

可他们皆有把柄在她手里,彼此互相牵制的很平衡,怎忽辣辣的就泄了秘了。

她不由的胆寒起来,好像有条冰凉的毒蛇爬上她的脊背,她在努力的思考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但有一件事,她已然清楚,就是年元冒这个该死的窝囊废果然来找分手大师分手了。

看来,如今这个手不分是不行了,她必须在自己身败名裂之前提出和离,她是太后的姐姐,自然比年元冒的身份高多了,要休也该是她休了年元冒那个大饭桶。

思虑兜兜转转间,她已决定好了怎么做,她有些心惊,同时又生出异样的敬佩之情看着褚玉,咬牙定定道:“分手可以,不过必须是我休了他。”

“好。”褚玉点了点头。

当躲在厨房稻草垛里的年元冒听到此等令人激动人心的消息时,兴的手舞足蹈,恨不得将褚玉搂在怀中亲一亲以表他的感谢之情,结果被伤情伤的一路萎靡到中午方起的软枕头揍了个大马趴。

年元冒也不甚在意,比起过去他被虐待的种种,软枕头这一揍简直就在跟他挠痒痒。

当即,他就精奋的顶着一对被揍的铁青的熊猫眼,轻松自在的跑到云都最大的青楼红袖招去喝花酒睡姑娘了。

他本想睡一睡柳幻烟的,可是顾忌到渠阳王的朝令夕改,他倒不敢去睡她,不过天涯处处是芳草,如今他自由的想娶什么样的美人当小老婆不行,他也不会在一颗树上吊死。

他这个人别的长处没有,就是比较识时务,不然何至于当个缩头乌龟被自个的老婆揍了那么多年,老婆是太后的姐姐,他当然不敢得罪。

其实他也搞不懂,同时吕家的女儿怎就生的这样天悬地隔呢,吕家大姑娘二姑娘,一个凶悍一个阴毒,吕家三姑娘却那样的淡雅温柔,清纯若仙,只可惜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吕璇衣死的那样早,真是让悲伤气难平。

不过他的气再难平,躺在温柔乡里也平了。

……

褚玉刚刚送走了年元冒,正准备用午饭,麻子姑娘就提着一蓝子鸡蛋上门来道谢了。

别人尤还可,唯有软枕头一见麻子姑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苦于褚玉热情接待了人家,他也不好发作。

其实他倒不是小心眼还计较被麻子姑娘打的事情,他实在是瞧不惯麻子姑娘一见到他家相公媳妇就一副恨不得倒贴的样子。

他好不容易被断袖太上皇搞成了断袖,断不能在自个变成断袖之后,让断袖太上皇回归正道不断袖了。

所以他看麻子姑娘看的分外紧,还是栓牛体贴他的心意,善意的提醒他,依麻子姑娘的姿色褚爷断看不上,软枕头心里的警惕方微微的放松了一些。,

栓牛哀叹,这位老大活的真他奶奶的不容易,既要防男人还要防女人,谁叫他娶的那位相公媳妇性取向不明呢。

娶妻这种事,还是要在婚前擦亮双眼,省得娶回来一个大麻烦回来,僻如那位惧内的年老爷,又僻如这位伤情的老大。

他想琉璃那个小姑娘真是不错,生得又漂亮性格又讨喜,娶妻就要娶琉璃这种清纯简单型的,至于那个紫燕长的也算不错,只是怎么看都没有琉璃可人。

他想是不是该透露些意思给褚爷,琉璃是褚爷的丫头,褚爷有权决定琉璃的婚事,这两日他忖度良久,只下不了决心跟褚爷说。

其实,褚爷表面上看着和善,其实是不大好说话的,所以他准备拐个弯求老大说说,结果,现在看来,老大不能指望了,他连自个的相公媳妇都搞不定,还能帮他搞定。

这不,老大正紧紧的守在褚爷身边,生怕他被人抢走了。

软枕头一心想赶麻子姑娘早点走,麻子姑娘好像跟他作对似的偏不肯走,不仅不走,她还一再感恩戴德的说要请褚玉吃顿饭,褚玉想着追萤姑姑都做好了,就婉拒了麻子姑娘。

麻子姑娘被拒却丝毫不气馁,又板等褚玉睡完午觉,再次提议要请褚玉吃顿下午茶,褚玉惊讶于麻子姑娘的坚持,少不得随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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